第6章 又送他一個
凌晨三點鍾,杜若頂著黑眼圈見到了傳說中的酷似展京墨白月光的女孩。
當時她已經困得腳都打跌,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又買了一杯黑咖啡一口氣灌下去。
見到白月光她就清醒了。
以前外人說她們這些展京墨身邊的情人們就是一張臉譜拼盤,拼拼湊湊才能勉強拼出展菀童的臉。
這下,不用拼湊了。
杜若見過展菀童的照片,說實話,不是絕美的女孩子,最美的是她的眼睛,和杜若一樣美的眼睛。
但她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楚楚可憐,搖搖欲墜,不食人間煙火?
好像都是,好像又都不是。
所有人都不知道展京墨為什麼那麼愛她,還是杜若一語道破天機。
展菀童像午夜的女鬼,像清晨的一縷薄霧,隨時隨地都會消失。
展京墨這樣翻手雲覆手雨的人物,卻怎樣都握不住那樣脆弱的生命。
越是握不住的,越是留戀,越是思念,越是糾纏...
到現在,多多少少有點病態。
杜若冷眼旁觀,一向冷靜喜怒不形於色的展京墨,大步向女孩走去的時候,竟然步履偶有蹣跚。
女孩還沒喊一句展先生好,他就將人緊緊擁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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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不知所措,兩隻手高高舉著,蜷縮在男人熾熱的懷抱裡。
後來,還是杜若走過去小聲提醒展京墨:“展先生,現在機場人多。”
他這才松手,端詳打量著面前的女孩。
杜若從未見他用這樣溫柔的眼神看過一個女孩,在機場大廳明亮的燈光下,她似乎看到了他眼中蕩漾的水光。
女孩有點窘迫,蠕動著蒼白的嘴唇,輕輕地喚出一個字:“哥...”
杜若清楚地看到了他挺拔的後背顫抖了一下,隨即他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女孩的肩膀上:“坐這麼久飛機,累了嗎?”
“不累,哥。”女孩似乎非常迅速地代入了角色,將小手放進了男人溫熱的掌心中。
他們四目相對,女孩泫然欲涕,這樣看來,她竟然跟展菀童有九成九的相似。
雙胞胎也才能有這樣相似的長相吧。
這時,有閃光燈閃爍,杜若看過去,狗仔端著照相機躲躲閃閃。
杜若正要過去幹涉,展京墨已經摟著女孩的肩膀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展京墨很注重自己隱私的,以前發現有狗仔偷拍他會勃然大怒。
但今天,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跟他無關。
他的眼裡,隻有那個酷似他的女孩的女孩。
展京墨將女孩安置在離他家不遠的宅子裡,保姆,園丁,廚師,司機,甚至還有私人護士。
杜若聽司機老賈告訴她,女孩也有血液病,好像是先天的,胎裡帶來的,死不了人,但是也治不好,就這麼病殃殃的。
“展先生正在找人查,也許她是菀童小姐的雙胞胎姐妹呢。”老賈小聲說:“這下好了,算是老天看到了展先生的痴心,又送給他一個菀童小姐。”
第7章 他們是天生一對
關於展菀童的事情,杜若知道的不多。
她隻知道展菀童是展京墨小時候在醫院的小花園裡撿回家的。
據說她患有先天血液病,從出生就住在醫院裡,她的病還沒治好,她媽媽就去世了,父親也找不到,展菀童就這麼被丟在醫院裡。
其實,展家人是不太喜歡這個蒼白的小女孩的,沒有大戶人家願意往家裡領這樣的孩子,但是展京墨跟著了魔一樣,一定要把她帶回家。
展京墨是家裡最小的男丁,最受寵,家裡人拗不過他隻能隨他的願。
她來的時候沒有名字,醫院的登記簿上就寫了一個乳名菀菀,明明已經四歲了,卻像一兩歲的小娃娃,展京墨就給她起了宛童這個名字,冠上了展家的姓。
展菀童很怕生,性格也很內向,從來不跟別人說話,甚至連她的房間別人都不能進,但她隻跟展京墨親近。
所以,從小到大,她的房間都是展京墨幫她打掃的,她發病的時候,她穿衣,吃飯,甚至刷牙,都是展京墨幫她弄的。
她就像展京墨養的一個孩子,或者寵物,或者他的專屬私有品。
當然,他也是她的私有品。
從展菀童十六歲情竇初開時,她就更加依賴展京墨,也不允許他和任何異性親近,甚至展夫人和自己兒子多說幾句話,展菀童都會不高興。
當然,她的不高興表現在她的身體上,隻要她不開心了,她就會暈倒,然後又纏綿病榻很久很久,久而久之,連展夫人都不敢靠近展京墨。
老賈跟杜若說這些的時候,滿臉的不能理解。
痴男怨女的那些事,他理解不了也正常。
杜若趴在走廊的欄杆邊,一回頭就能看到展京墨坐在沙發裡,凝視著坐在離他不遠處的女孩。
女孩害羞地半垂著頭,展京墨像是在欣賞一幅完美的畫,眼神痴纏,迷離。
而此刻,杜若則凝視著展京墨,她想她此刻的眼神,和展京墨並無兩樣。
因為從這個角度,展京墨就是他。
連他鼻尖上的那顆小小的褐色的痣,大小,顏色,甚至是位置,都一模一樣。
就像是上帝憐惜她痛失所愛,又賞賜她一個。
所以,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不能理解展京墨,唯獨她能。
就像夏青青說的,在某種意義上,她和展京墨真是天生一對,都是不可理喻的瘋子。
世界上就那麼一個男人或者女人了嗎,沒有了他們,難道不能有其他人?
為什麼非得尋找一模一樣的替代品?
即便是一模一樣,也不會真的是本人。
夏青青不懂。
天長地久,更適合死去的人。
如果杜若的愛人還活著,可能他們已經相看兩厭各奔東西。
但他是在杜若無比愛著他的時候死去,這無疑是在她的心尖上挖掉了一塊血肉。
所以,她需要找到另一塊血肉來填補。
哪怕無法真的替代原先的,至少不會讓她失血過多而死去。
展京墨,也應該是一樣的吧!
第8章 快速代入
女孩沒有中文名字,隻有一個日本名字叫綾子。
展京墨便給女孩起了個名字,叫小童。
展菀童的名字的最後一個字。
這算是展京墨對她格外的偏愛。
像她們這些替身們,各有各的名字,展京墨就算醉酒後也不曾叫錯過她們的名字。
這麼說來,杜若算是一個例外。
替身中,展京墨隻跟她上過床。
在意亂情迷中,他會叫她展菀童的名字。
這算是一種意淫吧!
據說,展京墨也沒有和展菀童發生過更親密的事。
也是,展菀童就像是一個易破碎的水晶擺件,隻能觀賞不能褻瀆。
杜若剛躲到花園裡準備吸一根煙,煙都點著了還沒吸一口,展京墨就出來了。
天已經大亮了,展京墨上午有很重要的會議,不能耽誤。
杜若看看潔淨的石子小路,不敢隨便丟棄,用手指頭捻滅煙頭隨手塞進衣兜裡,就趕緊向展京墨迎過去了。
“展先生,您還有兩個小時可以打個盹。”杜若看看時間:“八點一刻,我準時打電話叫醒您。”
他似乎聞到了杜若身上若有似無的煙味,眉頭略皺時,身後傳來了怯生生的呼喚。
“哥...”
杜若和展京墨同時回頭,女孩已經追出來,依著門框站著,身穿白色的睡袍,肩膀上披著白色的綴著白色狐狸毛的鬥篷,黑長直披肩,剪水雙瞳,我見猶憐。
“回去。”展京墨語氣輕柔地叮囑:“清晨很冷。”
“哥,晚上來嗎?”她這麼快就代入了展菀童的角色,杜若悄悄觀察展京墨,此刻他是不是已經覺得展菀童復活了。
雖然神情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但他已經向女孩走過去,摟住了女孩的肩膀將她擁在懷裡:“乖,回去吧, 外面冷。”
“嗯。”女孩低聲叮嚀:“哥晚上要來。”
“好。”他親自送女孩進門,又看著她把門關上,但女孩堅持不肯關嚴,留下一條縫,露出漆黑的瞳。
在杜若看來滲人無比。
在展京墨看來,這是他的小囡囡舍不得他離開。
杜若面帶微笑拉開車門請展京墨上車,隨後她也跟著上車。
老賈發動汽車向展家開去,開進展家大門時,杜若說:“展先生,我就在車裡等你,開會的資料我已經準備好了。”
展京墨下車之前看了看她,終究是沒忍住:“你就穿著這個去開會?”
杜若這才想起她還穿著昨晚混夜店的衣服,恨天高和皮草的組合去會展中心開會,也是件很炸裂的事情。
“在您起床之前,我會換好衣服。”杜若微笑道。
展京墨彎腰下車,淡淡提醒她:“你的皮草糊了。”
待展京墨走後,她急忙去翻口袋,剛才她沒把煙頭完全捻滅,還殘餘星星之火,雖然不至於燎原,但已經把她的昂貴皮草從口袋裡往外都燒穿了一個大洞。
老賈惋惜地說:“三分之一工資沒了。”
“我先回去換衣服。”
“我送你吧杜秘書。”
“不用,你是展先生的司機,不是我的。”
杜若下了車,踩著高跟鞋往展家大門口走,剛走了幾步她的腳步就慢下來了。
因為她看到了在花園裡遛狗的展夫人。
第9章 心動不如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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