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馬,公主已被杖斃,她身上掉下一塊玉,是您找了十年的那塊。」
我夫君聽見這話沒什麼動靜,我知道他一向沉得住氣。
我這會兒雖然S了,隻有一縷魂魄在他跟前杵著,但看他這無動於衷的模樣,心裡還是有些生氣的。
世人愛玉,我這枚是父上當年在西北荒涼之地徵戰時,偶然在地上拾得,後經宮中巧匠雕琢,便賞給了我夫君的老爹楊解。
我還沒與驸馬成婚時,就聽說驸馬一家都窮,起因就是這塊玉,據說我父上將玉賜給楊解時,這老頭在我老爹面前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又是感恩戴德,又是涕淚橫流,說會一輩子做我周家的忠臣,還要將這塊破玉當傳家寶給傳下去。
我確實沒想到,距我公公說出這話不到十年的光景,他就親手覆了我周家的天下。
我出嫁時,驸馬並不心悅我,他誰都看不上眼,單單隻對他娘好,他娘是個命苦的,我才嫁給他,他娘便一命嗚嗚了,我帶給楊家的榮顯她沒能沾光倒成了我的不是,驸馬打那以後更看我不順眼,疑心是我克S了他娘,雖沒有冷言冷語地刻薄我,但到底不肯給我一個好臉色。
後來他爹謀反成功,烏泱泱的將士湧進皇宮,我還記得那日天朗氣清,是冬日裡難得的好陽光,我跟懷珏進宮探望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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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宮侍們慌忙跑太妃宮裡,再然後我跟懷珏被人流衝散,一路上我看見夏嫔和幾個不得寵的妃子被叛軍拉到廊下,周遭全是哭聲。
那時我好像聽見了驸馬在叫我。
但仔細想想,必然是聽錯了,且就算他在叫我,可能也隻是想手刃我。
我一路跌跌撞撞,竟在宮舍處看見了皇後。
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皇後……」
娘娘二字還未說出口,不遠處的皇後被人一劍割了喉。
再仔細去看,那地上躺著的除了身首異處的皇後,還有我的父親。
收劍回鞘的人,不是別人,是我的驸馬。
我嫁給他六年,形同陌路的驸馬。
二
周朝是短命王朝,興盛至凋零,不過六十年。
我回憶起這些,覺得世事無常的很。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我姐姐懷珏比我有傲骨,我和她被叛軍衝散以後,她孤身上了有仙臺,從百丈高臺一躍而下,以身殉了國。
與我形容這些的鄭妃娘娘那會兒還沒瘋癲,說話陰陽怪氣:「懷珏摔成了一灘爛肉,無人敢上前,隻有驸馬拼了命地向前衝,你和懷珏是親姐妹,身量相似,面貌相若,我猜他肯定是把懷珏當成了你。」
我說:「正是呢,他得看了我S沒S透才能放心。」
我和鄭妃娘娘逃出宮的第三個月,鄭妃娘娘就瘋了。
自從她瘋了以後,我沒日沒夜地守著她,可是有天我去外面摘了果子回來,就再沒見到她。
我孤身生活在野畫湖,最先找到我的,不是當今天子的爪牙,反而是周朝遺孤。
這群人忽悠我去謀反,許諾了我種種好處,我沒答應,他們問為什麼,我說自古沒有女人能當皇帝的。
「那從殿下開始。」
我是有那麼一咪咪心動,但是想了想,自己確實不是那塊料,就給拒絕了。
如果我早知道不起義就會S,我當初還真不如就答應了。
三
好多事情都是連鎖反應。
舉個簡單的例子。
如果我沒有嫌棄楊家窮,我父上就不會賜給楊家大筆錢財。
新婚之夜我就不會和驸馬因為這個吵架,驸馬就不會拂袖而去。
驸馬他娘就不會被我母妃召進宮,故意冷茶冷飯伺候了三天,我那苦命的婆婆就不會一病不起。
驸馬就不會伺候病榻以來就對我冷眼相加。
我就不會對他惡語相向,他就不會甩我耳光。
我不受此大辱自然不會去跟父上哭訴。
那父上也不會氣急了要砍了驸馬。
我還記得那會兒驸馬在宮裡把脖子梗得SS的,S活不跟我皇帝老爹認錯。
我在府裡翻箱倒櫃,屋子外面跪倒了一大片,我公公號著喪讓我放過他一家老小。
我是差點把驸馬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才把父上當年賜給楊家的玉找出來的。
而後我向父上求情為驸馬說好話,也是拿的這塊玉做筏子:「楊選是楊家獨子,若父上賜S他,這塊玉還能傳承給誰?楊選把玉送給兒臣,父上難道要兒臣守寡嗎?」
我把驸馬領回家的第二天,驸馬他娘就徹底不行了。
楊家一日裡大喜大悲之間起伏著,闔府對我是敢怒不敢言。
我想我公公後來要造我爹的反,多少也是因為這個。
四
我滿心以為下半輩子會匆匆地過去,以後和驸馬不會再有交集。
但現實往往不如人意。
我被官府捉住以後,在府衙關了半個月才見著陽光,攜著光一起進來的還有個故人。
我從前有個閨中密友。
簡單概括起來就是,長相比我好一點,談吐比我優雅,穿著比我得體,樣樣都比我強一些,偏偏出身不如我,所以往日裡,都會被我壓上一頭的密友。
現在她施然然站在我面前。
如今她是現任天子的義女,元珍公主。
而我,隻是階下囚。
元珍是先嫁給我父上,新帝謀權登基以後再認義女做的公主。
起初密友變小媽,我著實不能接受過一段時間,如今小媽裡應外合S了我爹,我不能接受也不能如何。
元珍同我說了許多話,她多年來是如何的謀劃,對我是怎樣的憎惡,對皇後對父上的鄙夷,裹腳布似的說個沒完。
最後她派獄卒折了我的手腳,用匕首刮花了我的臉。
她極力地研究著還要怎麼才能讓我更痛苦,從清晨的陽光斑駁,到傍晚的陰冷,疼痛不間斷地交疊在我身上。
五
我認識那雙手,那是楊選的手。
我渾身都是血,黏膩而腥臭。
我拼命推開他:「滾!」
然後我發現他的唇在開合,我卻聽不見他說什麼,我聾了。
楊選把我藏在他的私邸,我逃過,無果。
其實我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也不清楚他為什麼留著我。
讓我帶著滿身的傷自生自滅,會更解恨才對。
有天夜裡我從噩夢裡醒過來,一個人哆嗦著,卻連被子也裹不緊。
我的手腳雖然接好了,但是使不上力氣,我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廢人。
大夫對我臉上的疤痕無能為力,楊選隔著簾子站了半晌,到底走了進來。
我哆嗦著躲進床裡側,不敢與他對視。
他又近了兩步,不容抗拒地抱緊了我。
我想推開他,但是使不上力氣的手壓根不起作用。
我想我是用了很大的聲音朝他喊:「你滾!」
我能感覺到他整個身子一瞬間僵住。
可我不能抑制地顫抖著,喉嚨緊得發疼,大喊:「你滾!」
很遺憾,從小到大的養尊處優,詩書禮儀,我找不出比滾更難聽的話說給他聽。
六
我在驸馬的私邸裡住了六年。
他不常來見我,若是來了,我大多也是把門緊閉著。
有天晚上他喝醉了酒,衝進我房間,他在說話,我並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然後他便哭了,挺大個男人哭得像S了娘。
不過細想想他娘S時他是沒怎麼哭的,或許哭過隻是我不知道。
我哆哆嗦嗦地站在他跟前,心想自己已經這麼慘了都沒哭,他哭個屁。
他有什麼可哭的。
他在紙上寫:「懷璧,我好恨你。」
矯情。
他自然是恨我的,我比誰都清楚。
後來的日子裡,我覺著自己的身體越發地不好了。
不知道楊選從哪裡找來了一個自小服侍我的侍女。
不過雖然是服侍我長大的,她卻已經認不出我了。
在她眼裡,我就是一個容貌醜陋,手腳不便,還性情古怪的聾子。哪裡還有半點從前公主的風採。
直到有次她服侍我沐浴,看見我肩頭的胎記,不可置信地摸了半晌,才哭著抱住我,滾燙的眼淚不住打在我的肩膀上。
七
歡娘來到我身邊以後,我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
楊選看著也比往常和氣了點,倒沒再說過恨我之類的話,我有時也會問歡娘:「驸馬留著我到底要做什麼,養肥了再S嗎?」
歡娘初時聽我叫楊選驸馬顯得有點詫異,之後習慣了,就隻是笑笑,她曉得我聾了,說了我也聽不見。
再次見到我公公,差不多十年了。
他和藹可親地看著我,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
我努力分辨他的口型,隻認出一個字「玉」。
玉?
什麼意思?
我有點懵。
然後元珍進了宮,她是最清楚我是怎麼聾的。所以她派人寫給我看。
元珍:「楊選去了邊陲,近日回不來。」
我:「哦。」
元珍:「陛下念著當年你持璧進宮,護過楊選一命,所以許諾楊選,若是他也能找到玉璧,也饒你一命,但楊選找了這麼多年,也沒找到那塊玉,大約就是天意了。」
我:「嗯。」
元珍:「我記得你姐姐是跳有仙臺S的,要不你學你姐姐,做個名垂千古的公主如何?」
我:「額?」
我可以不S嗎?我還沒見一面楊選。
我想跟他說,他雖然恨我,可我不怎麼恨他了。
八
元珍擔心夜長夢多,讓人用麻袋把我套住了打,直到斷氣方歇。
楊選回來的時候,我S得不能再透了。
殓屍的女官手藝不錯,把我收拾得幹淨利落,我是S了才發現,自己生前的模樣,是不大能入目的。
也難怪當時歡娘認不出我。
楊選千裡迢迢地趕回來,看著我屍首的時候,面容格外平靜。
歡娘把玉交給他,哽咽著:「驸馬,公主已被杖斃,她身上掉下一塊玉,是您找了十年的那塊。」
他看著,接過手,面上沒露出一絲悲切,明明白白無動於衷。
我這麼S在他面前,他一句話也沒有,我也是服氣的。
夜間涼風一個勁地吹。
我等著黑無常給我帶走,想走上前去看看驸馬。
畢竟夫妻一場,他不給我哭喪,我也是認他的。
燈火闌珊,我的屍首不在棺材裡,在驸馬的房裡,床上。
他坐在床邊,握著玉佩。
油盞裡的火星跳了下,他驀地將手裡攥著的玉佩狠狠擲到了地上。
一口血嘔了出來。
接著便是不能抑制地連吐了好幾口血。
九
我在奈何橋那兒徘徊了一會兒,孟婆的湯派完了,正回家去熬。
等著的空隙,我卻遇到了鄭妃娘娘。
鄭妃娘娘不瘋癲的時候, 容貌是極美的,她著一身白裳, 問我奈何橋下是哪兒?
我回她:「奈河。」
鄭妃娘娘一個勁問我跳下去會不會被淹S。
我說:「你都是鬼了,還怕被淹S,鬼難道還能S兩回嗎?」
她說, 也是。
邊上一個鬼差卻跟我說:「奈河水分上中下三遊,上遊通未來界,下遊通過去界,腳下這塊是如今界, 這水混沌, 裡面數不清的冤魂, 生魂投進去,不過片刻便會被撕碎。」
我站在奈何橋上望著月光,一個不慎,踩空跌了進去。
順水向下流, 往日情景一閃而過,停留在楊選醉酒的那天。
十
他醉醺醺跑進我房裡。
從始至終問的其實隻是一句話。
「你就那麼恨我?」
我那時候哆哆嗦嗦地站在他面前, 看著他反復問這句話,嚇得快哭了。
他卻哭得比我早, 一邊哭一邊委屈:「你為什麼不肯吃藥, 你就那麼恨我?」
他扶著我的肩膀, 朝我大吼的是:「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你還要作踐自己, 你就那麼恨我?」
說著,他擦幹眼淚, 緊緊把我擁進了懷:「我不後悔,我若不S皇帝和皇後,父親便要S了你,我寧可你恨我。」
原是我想錯了。
我和他在叛軍逼宮前, 是曾有過一段從容的時光。
原是我給忘了。
每年過年的時候,我總怕聽見爆竹聲,那時候他會來找我下棋。
爆竹聲四起時,他會悄悄把手探上我的耳朵,低聲說:「別怕。」
所以我才對他的手記得清楚。
我忘了許多事,我更忘了, 我也是愛著他的。
我在和他爭吵時,說得最多的不就是:「你欺負我, 就是仗著我中意你, 你等著,等你馬革裹屍, 我立馬就改嫁。」
我一路跌跌撞撞,竟在宮舍處看見了皇後。
「□我」我卻都給忘了。
十一
鬼差以為我投奈河是為情想不開,把我救上來以後好一通教育。
鄭妃娘娘更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現而今的姑娘,可了不得喲。」
第二日我送鄭妃娘娘投了胎,漫步在彼岸花海。
這裡的花無邊無際, 一眼望不到頭的, 我摘了一朵玩著,恍惚間聽見了楊選的聲音。
回首,十幾年的光景倏忽而過,楊選仿佛還是當年那個少年郎, 拍花縱馬,恣意輕狂。
我記憶裡,差點給忘了的模樣。
□ 原來是我在想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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