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不可能，我已經結婚了。」

沈風聽了之後，眼眸沉了沉。

 

「可你不愛他，不是嗎？」

 

我恍惚了一下。

 

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我之前表現得這麼明顯？

 

「所以......跟我私奔吧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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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語塞。

 

沈風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管家知道我不見了，他肯定會告訴傅斯年的，到時候......」

 

沈風突然大笑起來。

 

「你難道以為傅斯年他會來救你嗎？」

 

「那是當然。」

 

傅斯年現在應該也差不多發現我不見了吧。

 

「夏芝怡應該已經動好手了。」

 

我的瞳孔猛震，不可置信地說道：「你說什麼？他和夏芝怡？」

 

沈風一步步向我靠近。

 

下一秒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刀小心翼翼地在我臉上假意滑動。

 

「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和她串通好的，傅斯年看到那些照片肯定會和你產生間隙，而此時，是我和她最好的動手時機。」

 

他笑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但眼神卻犀利地看著我。

 

「她得到她的傅斯年，而我得到你。」

 

我看著眼前的少年幾近瘋魔，內心油然生起一股懼意。

 

此時沈風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就不耐煩地掛斷。

 

是夏芝怡打來的。

 

我趁機往他襠部頂了一腳。

 

他吃痛地往後後退了幾步。

 

我立馬拿起一旁的鐵制擺件猛地往門鎖上砸去。

 

「哐當」一聲，門鎖被我砸了下來。

 

我來不及喘口氣跑出了門。

 

沈風聲音虛弱地追到門口SS地望著我的背影。

 

「姐姐......」

 

你不要我了嗎？

 

24

 

沈風住在一個老舊的單元樓裡。

 

樓裡很黑暗。

 

一瞬間，我回想起了雙目失明的那時候。

 

眼睛什麼都看不到。

 

每天都隻有無盡的黑暗包圍著我。

 

一瞬間，我打了個寒戰。

 

那種看不見光的感覺太可怕了。

 

我趕緊小跑下樓。

 

但下一秒我踩空了一節臺階，就在我以為會摔得四仰八叉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把我摟了過去。

 

我摔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是我。」

 

他鼻腔裡呼出的溫熱氣息輕輕地灑在我的脖頸處。

 

痒痒的。

 

但又仿佛是一劑鎮定劑，我緊繃的心在這一刻終於放了下來。

 

腳崴的疼痛和剛才被沈風的恐嚇在這一瞬間迸發了出來。

 

我忍不住哭了出來。

 

「傅斯年，我好害怕。」

 

「別怕，我來了。」

 

傅斯年的聲音很沉穩，給人一種很強的安全感。

 

「我們先離開這裡。」

 

我揉了揉眼睛，哽咽地說道：「嗯，但是我的腳剛剛崴到了，要抱抱。」

 

傅斯年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下一秒，他二話不說地轉過身去蹲了下來。

 

「上來吧。」

 

我撲了上去。

 

傅斯年的背很寬，思緒一下被拉回那晚。

 

他在我耳邊喘著粗氣，拉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背上。

 

一遍又一遍地說：「抱緊點，柔柔。」

 

一想到這，我渾身開始發熱。

 

傅斯年注意到不對：「你怎麼越來越熱了，發燒了嗎？」

 

「沒......沒有。」

 

我趕忙解釋道。

 

「嗯，你撒嬌很好聽柔柔。」

 

25

 

沈風沒有追上來。

 

我和傅斯年回到家後，他幫我小心地噴了點藥。

 

我還在猶豫要不要開口問他和夏芝怡的事。

 

傅斯年先開了口。

 

「夏芝怡沒有得逞。」

 

「嗯？」

 

傅斯年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我一早就發現夏芝怡不對勁，所以她給我的那杯酒我沒有喝下去，後來我用了點手段逼她說出了你們的位置。」

 

原來他早就知道夏芝怡和沈風是一伙的。

 

我看著傅斯年的眼睛。

 

「傅斯年，我好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我？」

 

傅斯年微微張嘴，神情恍惚了片刻。

 

我看他悶著頭，一言不發，先開口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當年那個人是你。」

 

他的眼睛有些局促不安地移到一旁，沒有看我。

 

良久，傅斯年才開口：「嗯，是我。」

 

「你終於承認了。」

 

他的視線重新放回到我的身上。

 

「其實很久之前，在一次宴會上，我就喜歡上你了。」

 

我聽得一頭霧水。

 

好家伙，擱著跟我玩暗戀這套呢？

 

「當時，你一個人待在角落裡，小小的一隻，很可愛，可我不敢跟你打招呼。」

 

「後來，聽說你失明了，我就偷偷跑到醫院裡看你，你當時每天都哭得很傷心。」傅斯年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知道的，柔柔，我不怎麼會哄人，所以我就等晚上沒人的時候，偷偷跑到你身邊陪你聊天。」

 

我有些怨恨地捶了下他的胸口。

 

「那為什麼我拆紗布的那天，你沒有來？」

 

「我不敢，我怕你知道是我之後會嫌棄我，我隻是傅家的一個私生子，他們都看不起我，就連我自己也是。」

 

「怎麼會！所以那顆紐扣是你留下的？」

 

「紐扣？」

 

傅斯年一頭霧水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

 

隨後立馬跑到房間把紐扣遞到他面前。

 

「就是這個。」

 

傅斯年拿起來仔細地看了看。

 

「這個紐扣的襯衣我和傅融一人有一件......」

 

「......」

 

看來是我誤會得徹徹底底。

 

傅斯年往我這湊了湊，但下一秒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

 

「他動你了？」

 

「什麼？」

 

我雲裡霧裡地摸了摸脖子。

 

沈風的那把小刀很鋒利，雖然沒有完全地抵在我脖子上。

 

但還是被劃傷了一點，冒出了點小血珠。

 

「沒事，就這點小傷還沒腳崴了痛呢。」

 

傅斯年沒有說話，就在我想要開口打破沉寂的時候。

 

他把我抵在沙發上，忽然我的脖子感受到了一絲湿熱。

 

傅斯年在舔我的脖子！！！

 

不是，怎麼一個兩個地都這麼變態。

 

我這是遭了什麼罪啊，嗚嗚嗚。

 

但漸漸地，傅斯年逐漸往上，吻住了我的嘴。

 

「唔唔唔。」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的舌頭就撬開我的貝齒，肆意攪動。

 

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享受著他狂野地侵略。

 

在意識迷離之際，我聽到他說：「他有沒有像我這樣吻你，嗯？」

 

原來，傅斯年吃醋是這樣子的。

 

「沒......」

 

傅斯年聽到滿意地回答之後，一把把我抱了起來。

 

我被他抱到床上。

 

一夜無眠。

 

26

 

我睡到第二天中午。

 

一睜眼，就是傅斯年的臉。

 

我伸出食指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的眉尾。

 

傅斯年皺了皺眉：「你醒了？」

 

我嚇了一跳趕緊閉上眼睛，做賊心虛地說道：「沒醒呢。」

 

下一秒，我感覺傅斯年翻了個身直接把我摟在懷裡。

 

「原來還沒醒啊，這麼好的機會要不如......」

 

我猛地睜開眼睛，整個身體都在拒絕。

 

「那還是算了吧。」

 

我假笑了幾聲，昨晚已經被他折騰得快散架了。

 

沒想到他居然還不滿足！

 

果然，快三十的男人猛如虎。

 

傅斯年的笑意在眼角舒展開來，連著聲音都輕快了幾分。

 

「跟你開玩笑的，時間不早了，我們起床吧。」

 

我點了點頭。

 

傅斯年下床朝浴室走去。

 

當我的視線移到他背上的時候嚇了一跳。

 

前幾天都是在晚上，所以我沒仔細地看到他的背。

 

可現在，那幾道已經結痂的傷口一點都不像是用鞭子抽的痕跡。

 

反而更像是——被用力揉搓的印記。

 

一個想法在我腦海中冒出。

 

我的心裡瞬間咯噔了一下。

 

難道傅斯年也重生了？

 

27

 

「傅斯年，你這傷？」

 

我叫住了他。

 

傅斯年停了下來，對著我笑了一聲。

 

「沒事，隻不過是打拳的時候弄到的。」

 

他說得很輕松，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還是沒有繼續問下去。

 

「那你以後練拳的時候小心一點。」

 

「嗯, 好。」

 

28

 

下樓之後，管家已經準備好了午飯。

 

我簡單吃過之後就看到小白趴在花園裡面。

 

小白是我在路邊撿到的一隻流浪狗。

 

當時看它一隻可憐巴巴地跟在我後面, 不忍心就把它帶回了家。

 

我看了眼時間，還早。

 

傅斯年還在吃飯。

 

「我帶著小白出去遛一下。」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震驚的事。

 

一旁的紅酒杯被他給打翻。

 

「現在就去嗎？」

 

他的聲音有點奇怪。

 

好像上一世, 我就是帶小白出門的時候被車撞了。

 

我識趣地坐回位置上。

 

也對，還是小命要緊。

 

突然，小白猛地叫了起來。

 

下一秒, 它直接從花園跑了出去。

 

我見狀，立馬跑過去追它。

 

小白跑到馬路上停了下來。

 

我趁機一把抓住了它。

 

但當我一轉頭, 一輛汽車直衝衝地開向我。

 

上一世的事，還是發生了。

 

難道這就是因果循環嗎？

 

車的速度很快，我還沒來得及反應, 一道力量就立馬把我推了出去。

 

車輪在地上急剎摩擦的聲音刺得我耳朵發疼。

 

等我睜開眼睛, 發現傅斯年躺在血泊之中。

 

我驚慌地跑了過去。

 

「傅斯年, 你醒醒啊。」

 

眼淚瞬間從我眼眶中流出。

 

夏芝怡慌張地從駕駛室裡出來。

 

「不, 不是這樣的, 該S的人是你，怎麼會是......」

 

她嘴裡不停念叨著。

 

我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突然, 傅斯年拉住我的手，嘴裡說著什麼。

 

我趕忙湊近。

 

他虛弱地在我耳邊說道：「我不會眼睜睜地再讓你S第二次。」

 

某一瞬間, 一道驚雷直直地劈在我的腦海裡，下一秒又炸了開來。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他也是重生過來的。

 

所以, 我之前所有的討好他都知道, 是我因為愧疚才對他好的。

 

但他錯了，我已經喜歡上了他。

 

不管是出於上一世的愧疚還是真正地愛他。

 

我都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對他好。

 

「傅斯年，你千萬不要閉眼，我好愛你其實，之前是我做的錯事太多，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諒我，但你一定不能有事。」

 

我泣不成聲地攥緊他的手。

 

「我們還有好多事沒有一起去完成呢。」

 

他的手因為失血過多越來越冰。

 

我還沒說完這句話他就閉上眼。

 

剎那間，世界仿佛靜止。

 

後來, 我聽到了警笛聲。

 

夏芝怡被警方帶走。

 

而我和傅斯年被抬上救護車。

 

29

 

等我醒來的時候，仿佛過了好久。

 

我正躺在醫院裡。

 

我拔掉手上的針走下床。

 

一陣眩暈感從大腦傳來。

 

瞬間, 之前所有的事如同洪水般湧入我的腦海中。

 

我吃痛地捂住頭。

 

對了, 傅斯年現在怎麼樣了？

 

我的心又重新懸了起來。

 

我推開病房的門, 毫無目的地在樓道中間穿梭。

 

一個護士攔住了我。

 

「欸, 你幹嘛去？」

 

我一把抓住護士的手：「你知道傅斯年在哪嗎？」

 

也許是太虛弱，我的話有些不清楚。

 

「胡西年？」

 

護士翻著手裡的單子。

 

「找到了。」

 

她眼神復雜地看著我。

 

「請節哀，病人已經拉去冷庫了。」

 

30

 

我不知道怎麼走回病房的。

 

眼睛裡已經哭到沒有淚水。

 

傅斯年......

 

你為什麼要推開我, 最應該S的人是我啊。

 

下一秒，我的後腦勺不知道被誰給彈了一下。

 

「傻瓜，轉頭。」

 

等等, 這是？

 

有一個人每天都會來醫院看我。

 

「「我」我不會聽錯的。

 

我一轉身, 傅斯年正靠著牆壁, 滿含笑意地看著我。

 

「我還沒S呢，醫生說我隻是被車刮傷，隻不過流的血有點多了, 後腦勺有輕微的腦震蕩而已，夏芝怡當時看到是我之後踩了剎車......」

 

我沒等他說完，立馬撲進他的懷裡。

 

「傅斯年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

 

「我叫什麼？沒聽清。」

 

傅斯年的笑意從胸腔中傳來。

 

我輕輕地捶了下他的胸口。

 

「老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