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跟在他身邊最久的那個。
他們說,我手段高明,他要娶我了。
「結婚,可能嗎?」
他指間的打火機一翻。
「她和她們一樣,都是心機女。」
那是我豁出命救他的第二天。
我打開病房門,在他的注視下,翻身跳下二十八層。
結束了我被系統控制的戀愛腦的一生。
Advertisement
?
1.
情人節。
下班高峰期的地鐵上。
身邊的陌生人手機頁面,停留在峰會新聞上。
出現了他的名字。
秦君席。
有時候覺得他離我很遠。
有時候又很近。
近到我走進超市,挑的全是他愛吃的。
「十分鍾後回家。」
他沒有回我。
酒店公寓頂層。
門一開。
我先聞到了一股不屬於我的香水。
「你不用陪女朋友嗎?」
她已經從沙發上坐起來了,拉好裙子。
筆直又白皙的腿。
是屬於剛滿二十歲少女的纖細。
「女朋友?」
他隱匿在半邊暗色裡,語調不著邊際,「我有嗎?」
圈內誰都知道,我跟了他十年。
「你好壞呀!」
家裡的小狗先發現了我。
搖著尾巴過來,徹底將門頂開。
於是,目光全數落在我身上。
她朝我跑來,抱住我的手臂。
「姐姐,你回來啦?」
溫禾是借住在我家的表妹。
她剛考上京城的大學。
「你看,這是君席哥哥送我的禮物。」
她晃了晃手裡的名牌包。
這些年,我從未向他討要過一分錢禮物。
他送我的,我都沒動過。
好像這樣就能撇清,我和他身邊那些女人的區別。
久而久之,他就沒送了。
可到頭來,他送別人禮物時,一點不眨眼。
也是。
對於他來說,十萬和一百萬的差別又能有多大。
就像我和她們的區別,又能有多大。
「禾禾,你先回房間去。」
她聽了我的話。
看了眼秦君席,才慢騰騰地挪進去。
「回來了?」
他明知故問。
我進門,將菜放在島臺上。
「小孩鬧著玩呢。」
他從身後抱住我。
還帶著她的香水味。
甜膩的。
與我完全不同的味道。
我避開他的親吻。
他松開了手。
「我要真想要,犯不著背著你來。」
他哄人,隻會哄一次。
要不順著臺階下,就是我的不是了。
我深吸一口氣。
「我隻求你一件事,別碰她。」
他神色淡然。
抬手,捋過我鬢角的頭發。
「你和你那領導玩得挺開心?」
「你扯別人幹嘛?」
「他一天到晚要你加班,誰知道你加班是在幹什麼?」
我甩開他的手。
「秦君席,你講點道理。」
溫禾從房間衝出來。
「姐姐,不要為了我和哥哥吵架。」
他唇角一勾,倚在櫥櫃上。
「你看,小姑娘都比你懂事。」
我抿嘴,拎起包要走。
被他拽住包帶。
「差不多行了,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秦君席,你找誰不行,你找我妹妹?她才剛高考完。」
他嗤笑,懶懶抬眸。
「你攀上我那會,不也和她差不多大嗎?」
「她可比你漂亮多了。」
「怎麼你行,她就不行?」
溫禾哭了。
她無措地過來牽住我的手。
「姐姐。」
我不想讓她聽見太難堪的話。
我答應過她媽媽要照顧好她的。
「走,我們去外面住。」
她卻沒挪步,低著頭。
站在秦君席的身邊。
「溫禾?」
「姐姐。」
她躲在他身後。
「你先走吧,君席哥哥會照顧好我的。」
我愣在原地。
她隻來了半個月。
見他的次數不過寥寥幾次。
「從小你媽偏袒你弟要打你的時候,是誰站出來替你挨打的?」
她避開我的目光。
顯得十分可憐。
「你初中沒錢上學,又是誰掏心掏肺供你讀書的?」
「你和他認識不過半個月,現在你讓我先走?」
「溫禾,我對你這麼好,你有沒有良心?」
她微微蹙眉。
懸著眼淚,梨花帶雨。
「又不是我求著你對我好的,你不要道德綁架我。」
「而且,你的錢不都是君席哥哥給你的嗎?」
「他給的?」
我仰起頭,「你問問他,我有沒有收過他一分錢?」
「沒有,你清高。」
他嘲弄一笑。
隨手將島臺上的菜砸在我身上。
「那還不帶著你那些破爛菜走,賴著幹什麼?」
我沒躲。
直直望著他的眼睛。
「秦君席,你是不是覺得我永遠離不開你?」
他輕挑抬眉。
「你能嗎?」
一陣生理性的電擊朝我襲來。
我疼得直接癱坐在地上。
耳邊,是他的譏笑。
「裝起來了?」
【識別到宿主清醒值提升,懲罰啟動。】
腦內,系統發出聲音。
我顫抖著想起身。
卻脫力發冷。
我為什麼要愛這種人?
【他有錢有權長得帥,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選擇了。】
【憑你的出身,能遇見他已經是踩到狗屎運了。】
他把女人當玩物啊。
【那又怎麼樣,他愛你啊。】
迷糊中,我仰起頭。
他高挺的眉骨下,是寡情冷淡至極的眼睛。
他還以為,我在做戲。
我問系統,我要怎麼樣才能完成任務?
【沒有『完成任務』的說法。】
【這是多麼完美的生活。】
【他現在隻是虐你一下,以後就會發現自己愛你。】
【你就是最幸福的女人了。】
【你不該難受的。】
下一秒,我眼前一黑。
暈倒前,我看見他的眼神有絲絲松動和慌張。
啊。
這就是所謂的「發現自己愛我」。
多可笑。
堅持了十年。
我第一次有了想S的念頭。
不是為了他去S。
而是,想與這個掌控著我身體的系統同歸於盡。
我太累了。
?
2.
睜開眼時,我躺在床上。
他陷在一側的沙發上,眉眼倦怠。
我一動,他驚覺。
「醒了?」
「秦君席。」
我望著他。
電擊後的精神疼痛,讓我一開口眼淚吧嗒流下來。
他怔住了。
我鮮少示弱。
他走過來,將我抱住。
「我和她沒什麼的。」
「她壓根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他的指腹擦去我的眼淚。
「我隻是生氣。」
「為什麼你寧願找你領導幫忙,也不願來找我?」
「林清谷,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依賴?」
原來他在意的是這個。
之前溫禾藝考找教授上小課,是我領導幫我找的門路。
其實,我大可找秦君席。
對他而言,不過是手一抬的事情。
但我不想。
當時我極盡全力,想讓這段關系單純一些。
「我還不起。」
我拉下他的手。
「我還得起他的,我還不起你的。」
他說:「我什麼時候沒幫過你?」
我反問:「你能幫多久?」
他又會和我在一起多久?
我們心知肚明。
這段關系,主動權從來不在我手裡。
他靜默良久。
「這就是你裝暈的原因?」
我不由得發笑。
多了點破罐子破摔的念頭。
「是,我想要和你結婚,這過分嗎?」
秦君席眸光沉沉。
顯然心裡早就對我下了判斷。
「我能給你的都給你了。」
「谷谷,別太貪心。」
門縫半開。
我知道,溫禾一直在偷聽我們說話。
?
3.
那之後的一個月。
秦君席都沒有來找過我。
溫禾搬了出去。
說是去學校注冊,住宿舍了。
但我清楚,秦君席在她學校附近的高層。
買了套房子送給她。
直到我生日那天。
他打了個電話給我。
「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我正在收拾東西。
把酒店公寓一切屬於我的物品都搬空了。
其實,也就隻有兩個行李箱。
「我什麼都不要。」
我眼神空洞,語氣卻是溫柔的。
「你可以陪我嗎?」
那頭,安靜了片刻。
我聽見路人的聲音。
他在國外出差。
那是之前,他答應陪我去的地方。
「趕不回來,乖,等我忙完。」
我掛了電話。
從房子裡搬了出來。
那天晚上,溫禾獨自一人搭飛機去國外找他。
他生氣。
氣她不管不顧。
像個不聽話的小孩。
可她說,她太想他了。
他收留了她。
在他的酒店裡。
第二天,就推掉一切工作,陪她去滑雪。
她不會。
但人菜癮大。
秦君席教她幾下,她就想上高級道。
意外如期發生。
他為了保護她,差點被撞傷。
她下意識地想拉住他。
結果卡刃擦傷了。
被送往醫院。
這些,是我站在國外醫院的走廊上。
他的朋友季閣告訴我的。
「你猜她醒過來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我沒說話。
他接著告訴我。
「她醒來後哭得稀裡哗啦。」
「開口就對秦君席說,『你怎麼能這樣!我好怕受傷的是你!』」
玻璃窗上,倒映出我和季閣的模樣。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眼裡,看到了動容。」
「哪個男人受得了這樣?」
「清谷,你玩不過她的。」
病房門一開。
季閣打了聲招呼就走。
留下我與秦君席。
「你之前答應我的,」我沒看他,「你不會喜歡上她。」
秦君席淡淡開口。
「你知道,你和她的區別在哪嗎?」
「她從來不會和我說這些。」
「她隻是愛我這個人。」
「谷谷,你為什麼不能像她一樣?」
他以為,按照我之前的脾氣。
起碼我會大鬧一場。
但我沒有。
我隻是笑了笑。
「所以你要和我分手嗎?」
「你要多少錢?」他問我。
我抬眼看他。
那雙眼睛裡,沒有絲毫情緒波瀾。
仿佛隻是在處理一件稀疏平常的人事變動。
「我要很多很多錢。」
我如他所願。
「把你全副身家都給我。」
果然,他眉頭輕蹙。
終於有了點表情。
而後,他眉眼噙笑。
「你配嗎?」
「她能為我去S,你能嗎?」
?
4.
回國前,季閣攢局,把我喊上了。
私人會所
巨大的落地窗前,是中央公園。
霓虹交織,夜色墨藍。
秦君席來得晚。
他剛到,便有人站起身去迎。
溫禾跟在他身後。
她的傷,不過三天就好了。
眾人打量的眼神,明裡暗裡落在我身上。
可秦君席一眼都沒看我。
麻將聲又響起。
溫禾烏黑長發垂腰,打不明白麻將。
秦君席噙著笑,頗有耐心教她幾句。
湊近時,他的手搭在她身後的檀木椅背上。
她的頭發,偶爾蹭到他的手背。
「新歡?」
我站在露臺上透氣。
聽見窗戶邊上,幾個女伴闲聊。
「這麼多年,也是該玩膩了。」
「還以為她手段了得,差不多該結婚了。」
」當初多寵啊,現在換個人也一樣,能多喜歡呢,不過如此。」
我攏了攏外衣,轉身。
看見了溫禾。
她手裡,把玩著秦君席的打火機。
笑得一臉天真。
「姐姐,你是不是見不得他被我搶走?」
我回到座位拿包,想走。
卻被季閣攔住。
「別走啊,這才剛開始。」
話是對我說的。
他的眼神卻是在試探秦君席的意思。
對方淡然抬眸,目光落在季閣拉著我的手腕上。
他散漫一笑,「沒她的位置。」
「哪沒有?」
季閣站起身,給我讓坐。
「玩把大的。」
他的手還圈著我的手腕。
「贏了,就把林清谷給我一晚上如何?」
秦君席指腹一頓。
我看著他的那雙多情眼。
渾然天成的玩世不恭。
他沒拒絕。
我坐了下來。
他沒入局,溫禾還是坐在他的位置上。
不過,這次他再沒教她什麼。
隻是在一旁靜靜看著。
結果,當然是我贏了。
可溫禾臉上,全是勝利者的姿態。
季閣拎起跑車鑰匙,將我帶走。
車還沒過大橋。
就被另一輛名車逼停。
秦君席一人坐在車上。
眼底空曠,十分耐心地等著。
等我從另一個男人的車上下來。
可我沒下來。
「走這麼急?」
他下了車,將包甩在季閣身上。
「她的包都忘了拿。」
我平靜地看著。
「謝謝,還有事嗎?」
他目光挪向了我。
顯然沒有了。
我想關上車窗。
他反手,把車門打開。
粗暴地將我拉了出來。
「君席!」
身後車高速橫過。
掩蓋了一半季閣的聲音。
秦君席眼風一掃,對方啞然。
「錢沒到手,就和下家跑了,我就是這麼教你的?」
他話音未落。
身後,傳來尖叫聲。
【事件觸發】
系統響起聲音,我看見不遠處的人,舉著槍。
我身體不受控制,擋在了秦君席的前面。
【恭喜宿主,完成虐文故事線。】
子彈穿進我身體時,我沒什麼感覺。
一股巨大的衝擊力讓我倒在秦君席的身上。
他恍惚地接住我。
周圍警車鳴笛。
季閣喊我的名字。
路人焦急地說著外語。
有很多很多的聲音。
唯獨沒有他的聲音。
他隻是抱著我,怔在了原地。
好像子彈是打在他身上一樣。
隻要他不做任何反應,一切就都是假的。
?
5.
我沒S。
萬幸,子彈穿過了我的肩膀。
"我一不小心懷了首富的孩子。 他給我五百讓我打掉這個孩子,我覺得他太摳了。 於是掐著自己的大腿,哭唧唧地說:「這是我們的孩子」 他沉默了一會兒:「你說得對,那你生下來每個月給你五百萬的生活費。」"
我十四歲入將軍府,此後十五年,我為將軍生育五子四女。 待我滿頭銀髮時,主母床前,我的兒女衣不解帶、噓寒問 暖。獨我一人蜷縮在石榴園中,病著、痛著,苦苦煎熬著。
"我娘是前朝長公主。 王朝覆滅,皇城將破之時,是她以護國長公主的身份獻出玉璽,保全了全城百姓的性命。 可她卻沒能保全自己的清白。"
我喜歡了周近嶼很多年。 他卻和霸凌我的女生在一起了。
當接到媽媽的電話時,我正被教官罰站在烈日之下。「快跑……跑啊
"我是一隻臉盲記性差的金魚精。 為了可持續欣賞美色,我開始發博記錄。 【這個好帥,喜歡。】 配圖:西裝腹肌照一張。 【那個也好,愛了。】 配圖:襯衫胸肌照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