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身低微,卻嫁了世上最好的男子。
他愛我護我。
直到他救下相府千金。
千金貴女道:「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我不會破壞你們感情,我隻是來加入你們。」
恐他不應,規勸我大度之人甚多。
我當即讓人收拾東西,準備帶著閨女回江南。
他毅然站在我身前:「娶謝怡為妻,理當信守承諾,執其之手,與其偕老。」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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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是商戶,我是庶女,姨娘在我八歲那年去世,對外說是病逝,但我知道,姨娘去世時身懷有孕,大夫說八九成是男胎。
那時的父親還愛重姨娘,自然也疼愛我,把我放在心上。
嫡母表面溫厚,隻說讓姨娘好生養胎,為父親開枝散葉,私底下卻讓人往姨娘吃食裡下藥,姨娘肚子像個球一樣大起來,最後活活撐爆肚子,一屍兩命。
姨娘臨S前讓我不要報仇,把一切都忘記,甚至忘記她,讓我凡事不要冒頭拔尖,要學會隱忍、為自己打算,更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這世上除了自己,誰都有可能害我。更要把她所教的學會學精,算賬、作畫、練字一樣不能少。
姨娘S後,父親也變了。
我被嫡姐、兄長們欺負時,他冷眼旁觀,不再為我撐腰、主持公道。
我被推下池塘,救上來時他說了句:「沒S就成。」
小時我不明白姨娘的話,後來大些才明白父親為何這般冷酷無情,嫡母為何敢肆意妄為。
因為父親是商籍,嫡母即便是庶出,那也是京城書香門第,她嫁父親是低嫁,父親娶她是高攀。
又從嫡姐炫耀中知曉她小姨進宮伴駕,頗得聖寵,還懷有龍胎。
樁樁件件,拼拼湊湊,我也就得到了真相。
我已經足夠謹小慎微、伏低做小,藏拙不冒頭,嫡姐還是明裡暗裡欺負我,時常拿筆往我臉上亂畫。
有時候我忍不住想,是不是把這張過於出眾的臉劃爛,我就可以得安生,脫離這苦海。
很顯然,嫡母並不打算放過我。
十六歲的我當得起貌美如花,有人家託媒婆說親,聘娶為正頭娘子,嫡母都婉拒了。
灑掃的張婆婆讓我謹慎行事,要早做打算。
尤其是這次嫡母帶著我參加宴席,將我打扮得花枝招展,我更是全程緊張,提心吊膽。
當丫鬟故意把茶湯潑我身上時,我便知曉,她們準備對我下手了。
「謝姑娘,請隨奴婢這邊走。」
我看著前方岔路口。
既定的命運難道真的不能更改?我真的要被當作物件般贈送於人。
做謝家的鋪路石?
我不願意!
那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腦海裡隻有一個聲音。
逃。
謝怡,逃。
如若不逃,這輩子你就完了。
逃,成功,從此自由。
若是失敗,那便一根腰帶梁上懸,了卻餘生,成為一捧黃土,至少S得幹淨。
我裝著腹痛,讓丫鬟扶我去假山邊坐一會兒,趁她不注意,將我早準備好、浸透過蒙汗藥的帕子捂住她鼻息,她暈厥過去。
我費好大力氣才將她拖進假山。
趕緊脫掉華麗外裳,露出裡頭府中丫鬟穿的舊衣,扯掉發飾,快速編一個簡單麻花辮。
走出假山做賊般左顧右盼朝後門走。
看守門房的婆子見是陌生人。
「你是誰?你幹啥?」
我立即上前跟她套近乎,再一次用帕子捂暈她。
開門跨出,反手虛掩上房門,快速奔跑起來。
到大街攔下一輛馬車:「出城。」
「姑娘出城去哪裡?」
「徑山寺。」
我並不知曉,我的所作所為有人看在眼裡,並跟隨一路。
02
我曾想過獲得自由後我會如何?
但真當我站在徑山寺門口,卻惶惶不安,甚至沒有任何可去的地方。
這樣一張臉,手裡還有幾個小錢,若不小心,便會成為群狼圍攻的肉。
等那車夫一走,我立即躲進角落,將自己弄得亂糟糟,往別的方向走去。
沒有吃過苦頭,才走一段路,腳便磨破皮,起血泡。
我坐在草叢裡嗤笑。
笑自己想得簡單,笑自己沒用。
但路是自己選的,腳上再多血泡也要繼續往前走。
隻是當整個人摔進臭水溝,爬幾次都沒能爬起來,我真的忍不住哭了。
「撲哧。」
笑聲傳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恨不得將自己埋進臭水溝裡。
「姑娘,可否需要在下拉您一把?」
我擺擺手,讓他趕緊走。
「當真不需要嗎?」
「……」
我其實也是一個固執的人。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從臭水溝裡爬出來,一摸袖袋發現荷包丟了,我毫不猶豫跳下去找。
「哎……」
男子聲音有些詫異。
我管他詫異、震驚,荷包裡是我全部家當,往後安身立命就靠它了。
在臭爛泥裡摸索好一會兒,才找到我的荷包。
拿著它又哭又笑。
「姑娘,您家住何處?在下送您回去?」
回去?
然後淪為世家子弟的玩物嗎?
「多謝公子好意,我……回不去了。」
在逃離之前,我或許還有個名字。
但經歷這一番逃離之後,即便回去,謝家也宣布我已S亡,再把我秘密送人,至此連名字不會有。
都是S路一條,我想S得幹淨些。
也有尊嚴些。
謝過衣著華麗、俊逸若仙的公子,我漫無目的地朝前走。
就我目前這鬼樣子,怕是連親爹都認不出來。
身後那男子依舊跟著,還多了一個隨從。
路過我的人都嫌棄地直皺眉頭,呵斥怒罵:「臭乞丐,滾遠點。」
這樣也好,嫌棄遠離我,我危險就少一分。
也幸好如今天不冷不熱,一身爛泥不至於太冷,也不至於太透。
隻是那位錦衣公子跟隨在後,帶給我的麻煩也不少。
「公子為何尾隨?」
「在下覺得姑娘隻身一人,委實危險,護送姑娘一段路程,待姑娘尋到落腳之地,在下便會離去。」
還真是個好人嘞。
隻可惜,我已經不那麼輕易相信任何人了。
他願意跟就跟著唄,在到達下一個城鎮之前,身後有人,那些不在乎髒臭,想佔女子便宜的乞丐,也就不敢輕易下手。
更可笑的是,府中護衛長帶人追來,我嚇得魂不附體,他與那一行人,隻掃我一眼,便快速離去。
「姑娘當真還要繼續往前走嗎?」
「……」
我靜默不語。
「姑娘,這世道並沒有你想象得安穩,每日被S害、S無葬身之地的人依舊很多,被奸S、羞辱的女子亦是不少。」
我恨恨地瞪著他。
恨他多管闲事,恨他要與我說這些話。
我已經很害怕很後悔了。
若我是男子,若我有父母疼愛,若我有選擇……
我會走離家這條路嗎?
我隻需要安安靜靜繡嫁衣,讀讀書寫寫字,彈琴作畫,興起賦詩一曲。
再差些,若我姨娘還在,她也能護我一二……
可我什麼都沒有,就連丫鬟嫌我給得太少,亦被嫡母收買,從未與我一條心。
「左右都是S路一條。」
可還未到絕境,我還想拼一拼。
03
路越發難走,肚飢、體累,渾身痛。
天越來越黑。
也幸虧身後有人跟隨,我不至於提心吊膽,怕忽然竄出一個惡徒,將我拖拽進林中。
前方好似有間破屋,笑鬧聲從裡面傳來,骯髒、發臭的黃腔不絕於耳。
我渾身顫抖,寒意灌頂。
「姑娘為何不繼續走了?」
我哪裡敢再往前走。
我恨不得離這破屋子遠遠的。
我一步一步往後退,然後朝相反的方向跑。
身後腳步聲不遠不近。
還聽到抱怨。
「公子,如此不識好歹之人,您為何要管她。」
我真是又羞又愧。
索性停下腳步,準備扶著樹喘氣,結果扶空整個人往地上摔去。
「嗷。」
「姑娘,您沒事吧?」
關心卻又不帶情意,幹巴巴。
我不知道他是真心幫我,還是假意,這一刻的我,毫無選擇的資格。
S不甘心,活又活不好。
我趴在地上哭出聲。
「姑娘,您若實在沒地方去,不如在下送您回家去吧。」
「要是能回去,我還會往外面逃嗎?」
無處可去,無枝可依。
甚至不知外頭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坐井觀天這十幾年,可悲又可笑。
「公子,求您離我遠些,讓我自生自滅吧。」
說完這句話,竟有萬念俱灰之感。
但要去S,我又不甘心。
往地上一趴,眼一閉,我索性裝S了。
「……」
「公子,您看她……
「良言難勸該S的鬼,別管她了,公子,咱們回吧。」
走吧走吧,快走吧。
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葬身獸口。
窸窸窣窣聲後,是那俊逸男子的聲音:「姑娘,得罪了。」
一件帶著昂貴燻香的衣裳蓋我身上,我正要奮起掙扎、躲避,頸脖一疼,渾身瞬間軟綿無力,還發不出聲。
「……」
冷汗瞬間冒滿全身。
然後就被抱起。
「讓馬車過來,回城。」
「公子,這種人就不應該管她。
「她想說您就讓她S。」
那隨從說話真是難聽,可站在他的立場,他又沒說錯。
一路顛簸,我也不知道會被拉去哪裡?
直到有女子聲音傳來。
「世子爺,您回來了,奴婢這就讓人準備熱水。」
「陳嬸,給裡面的姑娘好生洗洗,再給她看看可有哪裡受傷,該醫治醫治,該抹藥抹藥。」
「……啊,是,是。」
我被幾個人抬進屋子,給我清洗的丫鬟嫌棄不已,又對我身上戴著的東西驚愕萬分。
「陳嬸,您看她……」
「什麼她她她,是你們能議論的嗎?都給我把嘴巴閉緊嘍,誰敢多言一個字,小心你們脖子上人頭。」
幾個丫鬟齊齊應聲:「是。」
全程我有感覺,但是睜不開眼睛,發不出聲。
陳嬸不讓丫鬟們議論我,她自己倒是嘖嘖嘖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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