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娘親催我回去的千裡傳音時,我和師尊剛在溫泉中廝混了一場。
水汽氤氲,雲消雨歇。
他動作輕柔地將我從水中撈出,為我系上肚兜,擦幹頭發。
開口卻淡漠異常:
“青丘若是有事,你便先回去吧,日後也不用再來尋我了。”
我以為他在生氣,慌忙握住他的手說:“我不會走的。”
他卻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情欲退散後的黑眸中隻剩下冷漠。
“我要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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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輕柔劃過我赤裸的背脊,開口的語氣卻淡漠疏離:
“你師娘與你不同,你是狐妖,生性放蕩,她怕疼,我拿你練練手而已。”
“如今婚期已近,你再留在這裡,你師娘會不高興的。”
1
九重天四季如春,溫泉水中暖意融融,溶洞中還氤氲著情事後的靡香。
娘親的千裡傳音卻讓我瞬間通身冰涼。
她催促我回青丘成親,繼承青丘帝姬之位。
“青丘說了什麼,想這麼入神?”
溫熱的胸膛從身後貼上來,驅散了體內的森寒,京墨握著我的腰將我帶回他身前,一聲低喘落進我耳中。
他才剛從情欲中脫離,身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還是溫泉水。
我連忙回過神,攀著他的肩膀仰頭親他的唇角:
“不是什麼大事,師尊,我娘親催我回去。”
他卻偏頭躲開我的吻,我這才想起來,從我們這種混亂荒唐的關系開始,他就和我說過不接吻。
京墨沒說話,抱著我出了溫泉。
不論從什麼角度來講,京墨都是一個溫柔的人。
他大手輕柔地籠住我的長發,靈力從掌心化為熱意,烘幹我的長發,他彎腰從地上散落一片的衣服裡找到我的裡衣,為我系上。
纖長的手指如羽毛輕掃在後頸,酥痒滾燙。
京墨開口:
“青丘若是有事,你便先回去吧,日後也不用來尋我。”
我敏銳地察覺出他話裡的異常,慌忙轉身握住他的手:
“我不會走的……”
“她回來了,我們要成親了。”
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輕飄飄地從他口中說出,卻將我砸得暈頭轉向。
和京墨保持這樣荒唐的關系,已經有將近三千年了。
他在九重天,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尋常人眼中清冷出塵的京墨帝尊,我名義上的師尊,卻夜夜拉著我沉淪一次又一次。
我曾因此而慶幸,慶幸自己成了他身邊的例外。
可今日他卻告訴我,他要成親了。
京墨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情欲褪去了的眸子黑白分明。
他抬手為我披上鬥篷,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她與你不同,你是狐妖,生性放蕩,她怕疼,我拿你練練手而已,不想讓她新婚夜太難受。”
“她看見你,會不高興。”
沒有任何虛偽的掩飾,他這樣直白的驅逐更像一把利刃穿透我的心髒。
我張了張嘴,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手忙腳亂穿好衣服,說了句:
“恭喜師尊。”
便匆匆往外走。
我出了洞窟,我給娘親千裡傳音:
“我很快回去,婚事但聽娘親安排。”
2
出了洞府我才想起來,風雲渡很大,京墨在這裡設了結界。
沒有他的領路,我根本離不開這裡。
我一個人在渡口漫無目的地兜圈子,忽然又想到我第一次來風雲渡的時候。
那是五千年前,我剛學會化形,娘親領著我來尋拜京墨為師。
九重天有很多人和我說,京墨不苟言笑,很難親近。
可也是這樣的京墨,他教我修煉打坐,教我仁義道德,教我澤被蒼生。
他也會在我渡劫時,將我攬入懷中替我承受那些雷劫,安撫我:
“沒事了,別擔心,師尊在的。”
偌大的風雲渡,隻有我和京墨在。
我貪戀他冷漠中偶爾泄出的幾分溫柔。
和京墨之間的荒唐,開始於三千年前,他閉關修煉那天。
我陰差陽錯撞進他的洞府,卻發現他險些走火入魔。
我以身入局拉他雙修,整整七日,他才將將清醒。
卻在看見我的一瞬,憤然起身。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動怒。
他說我是師門恥辱,寡顏廉恥,要將我逐出風雲渡。
我走後,才知道他將自己關在鎖妖塔,罰了自己七七四十九根鎖魂釘,出來的時候氣息奄奄,修為大減。
我沒忍住,便又去了九重天尋他。
京墨躺在病床上,謫仙般的面容蒼白憔悴,看見我,也隻是長睫輕顫。
他似乎是想抬手和以前一樣輕撫我的臉頰,手指到了我臉邊,又垂落下。
他說:
“你走吧,日後不要說你是我的徒弟。”
我抓住他的手,低頭吻上他的唇:
“要趕我走可以,我會把你給我的修為,都還給你,日後我們便兩清了。”
後面的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像是心有靈犀一樣,我們打著從此兩清了的旗號,刻意忽視了師徒倫理的束縛。
溫泉,山洞,青石板上,幾乎都留下過我們的痕跡。
有時候他會去青丘找我,但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千裡傳音,我來九重天找他。
這場荒唐持續到今日,我才知道隻是大夢一場。
水面又落下一片黃葛葉,倒映著我蒼白沒有血色的臉。
身上的衣服能遮住吻痕,脖子上的紅痕卻仍舊暴露在空中,我忍不住抬手輕點在那些紅痕上。
卻在此時收到京墨的千裡傳音:
“走了嗎?”
“沒走的話,留下來一起用膳吧,疏華來了,我帶你見見你師娘。”
……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見到疏華。
正如京墨在千裡傳音裡和我說的那樣,她確實是個很靈動的姑娘。
她身上的活力,靈氣,都是我這個天生S氣沉沉的人所沒有的。
“阿洛,叫人。”
京墨冷淡的催促聲響起,我恍然回過神。
對上疏華帶有探究意味的眼神,我勉強扯唇對她笑笑:
“師娘。”
這一頓飯我吃得味同嚼蠟,疏華告訴我,她和京墨自幼相識,五千年前她去人間歷劫。
一直到前些時日才回九重天,天尊為他們指了婚。
她和我說了很多她和京墨從前的過往。
京墨從頭到尾隻是含笑看著她,仿佛眼中再也容納不下旁人,而我隻是橫在他們之間的跳梁小醜。
我心不在焉地應付,疏華忽然指了指我脖頸上的紅痕,意有所指地問:
“阿洛是已經有心上人了嗎?”
我喉嚨一窒,連忙低頭捂住脖頸上的紅痕。
疏華像是看穿了些什麼,瞥了京墨一眼,笑著說:
“阿洛還害羞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阿洛也不小了,有心上人也在情理之中,改日也可帶回來,給我和你師尊見見。”
我緊抿著唇,餘光下意識看向對面的京墨,他尾指微動,說:
“若有了意中人可帶回來,我和你師娘為你主婚。”
一顆心沉落到谷底,我胡亂點著頭說“好”。
飯後我便想走,疏華卻起身送我:
“京墨在風雲渡設了封印,你一個人出不去,我送你吧。”
我呼吸一亂。
從三千年前那場荒唐之後,京墨便將我逐出師門,收回了我在風雲渡的隨意橫走的通行令。
隻有他千裡傳音讓我來尋他的時候,我才能踏足這一方世外桃源之境。
我一直以為這裡隻有我和他,卻沒想到還有一個疏華。
我勉強地笑笑說:“謝謝師娘。”
疏華送我到渡口,一路上她都在和我說京墨和她之間的事。
比如京墨原本修為遠在她之上,但因為要護著她,替她受了幾次雷劫,元神大傷,不得已才來了風雲渡避世隱居。
“他就是這樣,對什麼阿貓阿狗都好。”疏華美目眯起,意味深長看著我,“但有些人,還是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別蹬鼻子上臉,你說我說的對嗎?”
我一時錯愕,愣愣地看著她。
疏華忽而揚起唇,她笑眯眯抓著我的手,像個慈愛的長輩,將我的手放在她的肩上。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整個人便向後,墜入水中。
“疏華!”
下一刻,冷風掠起靈氣,將我摔開扔在地上,疏華在水中掙扎,滿面痛苦。
京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疏華渾身湿漉漉的,被他抱在懷裡安撫。
他語氣急切,顫抖著聲音安撫:
“疏華,是我,是我,你別怕……”
我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試圖開口:
“師尊,不是我……”
京墨卻陡然抬眸,滿目涼薄:
“逆徒,跪下!”
3
我的辯白實在蒼白無力,我倔強地仰著頭不肯跪,自然也不肯認錯,京墨卻大手一揮。
一道靈氣瞬間如千鈞重,按著我的肩膀使我彎腰佝偻。
京墨抱著疏華起身,扔下一句:
“你且在這裡反省三日,什麼時候肯和你師娘道歉了,什麼時候起來。”
而後再也不看我一眼,轉身離去。
疏華窩在他懷裡,得意挑釁地望向我。
我忘了自己在渡口跪了多久,黃昏的風蕭條冷清,吹落枝頭的葉子撲簌簌墜下走,砸在肩上。
明明是輕飄飄的,卻壓得人喘不過來氣一樣。
這夜不知為何,四季如春的風雲渡,突然下了雪。
白茫茫的一片,我被壓著無法起身,大雪落了我滿身,我被凍得瑟瑟發抖,垂在身側的手也凍得紅腫。
似乎麻木了,我好像感覺不到手的存在。
我試圖勾勾手指,卻在此時聽見一陣如銀鈴般的笑聲。
隔著一片水,疏華赤著腳在雪裡踩了幾步,回頭就被京墨大手拉入懷中,他為她披上鬥篷。
動作細致,我忽然又想起每次事後,他也是這樣溫柔地將我攬入懷中,為我擦洗幹淨,為我穿衣。
但似乎也隻有在那種時候,他的溫柔才會分給我幾分。
很多時候我都分不清楚,那到底是溫柔,還是愧疚。
疏華輕巧地躲開他的鬥篷,整個人鑽進他的大氅下,她窩在京墨的懷中,往後仰著頭看他: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雪?我都很多年沒見雪了。”
“喜歡就好。”京墨的聲音溫柔得能滴水,“這雪便是為你下的。”
他們在雪裡相擁,接吻,旁若無人。
我在對岸看著,忽然感覺自己像是躲在陰溝裡的蛆蟲,陰暗地偷窺著屬於別人的幸福。
疏華抬手要扯他腰間的玉束帶,京墨卻突然按住了她的手。
他似乎是往我這裡看了一眼,我看不清楚。
我身上全是雪,眼睫也結了白色的霜,遮擋我的視線。
“這於禮不合。”
是京墨的聲音,但我已經分不清楚,他是在對疏華說,還是在對我說。
三千年前我強闖進風雲渡來看他的時候,他也說了這句話。
可我每次說等還了他的修為就能和他兩清了的時候,他又會生氣發狠,一言不發地扣著我的腰不容我逃脫。
疏華似乎是生氣了,她走了,眼前的雪被撫開。
我這才看見,京墨蹲在我面前,和以前一樣,耐心細致地擦去我臉上的雪。
他說:
“阿洛,你服個軟。”
“你去和疏華道個歉,日後風雲渡還是你的家。”
我盯著眼前這張臉,忽然笑了。
我說“好”。
……
向一個汙蔑自己的人道歉,承認自己從來沒做過的事,原來是件很容易的事。
我站在疏華面前。
她讓我跪下,我跪下,額頭貼在地面,我熬等了漫長的一炷香時間。
她抿了一口茶,故意將杯子摔在地上,然後彎腰撿起一片碎瓷片,遞給我。
她要我劃爛自己的臉。
我盯著她手裡那片尖銳的碎片,目光緩緩上移到她臉上,疏華笑眯眯地對我說:
“阿洛,京墨有和你說過,你和我很像嗎?”
“頂著和張和我有七分相像的臉,爬他的床,你這個替身,當得可還舒坦?”
我瞳孔一跳,心中雲海翻騰,久久不能平靜。
疏華伸手往我身前遞了遞,她還想再說什麼,我直接從她手裡奪走碎片,揚手。
突如其來的刺痛貼著臉頰傳遍全身,她隻驚詫了一瞬。
隨即唇角勾起,抬手遞給我一杯仙釀:
“這是九重天的忘憂水,京墨讓我給你的,喝下以後,他也不用再擔心你日後還來糾纏他了。”
我心下一沉,我明明已經答應再也不會糾纏他了,他卻還是連我的回憶都要抹掉。
忘憂水下肚,我像是喝了一壺巖漿,腦袋疼得快要炸了,疏華又說了什麼,可我半個字也聽不見了。
隻接過她遞來的通行令,幾乎是逃也似地離開。
跌跌撞撞回到青丘,我撞入娘親的懷中,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娘親心疼地拍著我的後背,她說:
“睡吧,阿洛,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這一覺我似乎睡了很久,久到。
我似乎聽到喜樂的聲音,還聽到風雲渡的那位京墨帝尊翻遍九重天尋人的消息。
可是……
京墨是誰?
4
再次睜開眼,房中是大紅一片。
娘親說這是給我布置的喜房,她還給我準備了嫁衣,為我挑選的夫婿是塗山未來的太子謝丞瑾,問我若是不滿意,還可以再繼續相看。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還小心翼翼打量著我的臉色。
我抿了口她送過來的藥,說:
“我都聽娘親的。”
娘親像是松了口氣,眼眶含淚地將我抱在懷裡,來來回回總說著那一句“沒事了阿洛,以後沒人欺負你了”,不論娘親說什麼,我都悶悶地應聲。
我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麼東西,可我也不知道我該想起來些什麼,於是我問娘親:
“京墨是誰?”
娘親訥訥,觀察著我的表情,許久才說:“他是你師尊。”
我“哦”了一聲,心裡卻暗自疑惑,我什麼時候有了個名字都沒聽過的師尊?
眨了眨眼,我忍不住好奇問道:
“那我成親,他會來主婚嗎?”
青丘的規矩一向是歷屆帝姬的師尊做主婚人,我想我應該也不例外,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對此事有些莫名的抵觸。
娘親也含糊其辭,長老說謝丞瑾來了青丘,我便沒再追問。
這是我第一次見謝丞瑾,我知曉塗山謝氏一族都生得貌美,但謝丞瑾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貌美。
朗目星眸,言笑晏晏。
我一時不察,看呆了些,還是娘親在身邊輕咳,我才反應過來,歉疚地對他笑笑。
我一直覺得我是個呆板無趣的人,如一潭S水,總也掀不起來多少波浪。
但謝丞瑾似乎不這麼覺得。
他見我時總是笑著,也總愛調侃我是呆頭狐狸,我不甘示弱,也懟他是騷狐狸。
他佯怒,曲腿跪在床沿上揪扯我的臉頰:
“再這麼說你夫君,今日就不帶你去看雪了。”
“青丘下雪了?”
我愣了一瞬,眸中頓時迸出光亮。
青丘和九重天一樣,一年到頭都是春天,很少見到雪落的時候。
尤其是我要養病,在狐狸洞裡悶了三個月未曾出門,若不是有謝丞瑾時常來看我,我大概要無聊得發霉了。
我立刻捂住嘴歪頭,瘋狂甩著尾巴,湊過去討好地蹭他的下颌。
謝丞瑾總是拿我沒辦法,他快要將我團吧團吧團成了一團狐狸毛球,領著我出了狐狸洞。
青丘自然沒有落雪,是謝丞瑾為了哄我開心,在青丘南面的桃花山落了一場雪。
雪落花開,我一時看得呆了,趴在他肩上好奇地看著四周。
我總覺得,我的記憶裡似乎還有另一場雪,但那場雪不是為我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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