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排名比李政略高一點,每次在我選完座位,他都會坐我旁邊。
對此,他的理由是,和我坐久了,已經習慣了。
說來也巧,他的排名每次都隻比我低那麼一點。
7
一直到高考,陸染都沒給我打過電話。
盡管我每次都讓我姥注意有沒有陌生號碼來電。
畢竟她老人家有點老糊塗了。
偶爾我也會拿著她的手機翻通話記錄。
突然看到一條英國的來電,我立即反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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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根據您的信用可以為您辦理一筆信用貸款,最快當天放款……」
我啪地掛斷了。
什麼嘛,是電詐……
高考出分後,我考得不錯,211 是穩的。
我全家就差為我單開一頁族譜了。
畢竟我們村的大學生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能上重點大學的好像也就我一個。
我爸媽為此在村裡搭了個棚子,大宴賓客三天三夜……
班裡同學要辦畢業聚會,同學們在統計名單。
我冷不丁在群裡問:「陸染也是咱們班的一員,有沒有人有他的聯系方式?」
群裡一下子沉默了好久。
過了半晌才有人接我的話:「你說的是那個高二就轉學的私生子嗎?我聽班主任說他媽媽去世後,他就出國了。我們都沒有他的聯系方式,班主任也沒有…….」
我尷尬地發了個流汗表情包。
聚會那天吃完飯,我們烏泱泱一群人去 ktv 唱歌。
我拿起酒桌上的啤酒就幹了一瓶。
我爸每次喝酒都說一醉能解千愁,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騙人的……
我隻感覺天旋地轉,腦子裡嗡嗡響。
出來透氣時,李政也跟了出來。
他扶著我的手臂怕我摔倒,我看著他的臉,突然喊了一句:
「陸染,是你嗎?」
李政緊緊抿著嘴唇,但仍然扶著我的胳膊沒有松手。
「傅筱筱,我真 tm 欠你的……」
然後他叫了輛出租車把我送了回家,直到看著我安穩地進門,他才轉身離開。
我當時真的是醉了,後來清醒時想起這句話還在納悶,李政怎麼沒直接把我扔在 ktv 門口吹冷風。
8
李政跟我報了同一所大學。
他每次考試都比我少點,沒想到高考時竟然足足比我多二十多分。
他報我那所大學,是有點屈才了。
因為我們兩個是高中同學,又是校友,我爸媽和他爸媽便自然而然地讓我倆結伴去。
臨走前,我姥顫顫巍巍地扶著門框跟上來,往我兜裡塞了一把紙幣。
我把那把皺巴巴的紙幣掏出來塞回她手裡。
「姥,大學裡都用手機付錢,用不著紙幣的……你自己留著花吧。」
我姥還是笑眯眯的:「哎呀,那個微信支付我到現在也沒學會,你說我老婆子是不是要老年痴呆了……
「你要是想家了,就給姥姥打電話,你從那麼一丁點大的時候,就跟在我屁股後面跑,現在一時間看不到了,還有點不習慣……」
姥姥笑著拿手比畫了一下。
我轉身下了樓。
走遠後,我回頭看了一眼,我姥還站在陽臺上看我。
上大學真的很舒服,除了一些形式主義的破規矩以外。
我的室友來自全國不同的地方,開學第一天,我們全寢聊天聊到半夜。
當提到是否單身這個問題,寢室長王甜問我:「送你來的那個白白淨淨的男生,是你男朋友嗎?」
我苦笑著擺手:「他是我高中同桌,我倆純革命友誼,別多想了……」
其餘三人立馬一副八卦眼神。
「戚,他看你的眼神都快拉絲了,還說沒情況……」
我低著頭用手指卷著頭發:「其實我有喜歡的人……」
9
李政到了大學,也開始會打扮起來了。
他之前最愛穿的理科男標配的格子衫也不穿了,換成了運動風的衛衣和闊腿褲。
我和他仍然沒有過多的交流,隻是總是能在各種地方偶遇他。
比如我報了書法社,剛巧他也在……
比如我在飯堂吃飯,斜對面就是他……
再比如我和室友上選修課,也能偶遇到他……
如果不是我和他做了一年的同桌,我都會以為他是我的私生飯。
就連我室友都注意到了李政和我偶遇的次數,頻繁得不正常。
而且他開始對我越來越好,跟之前那種同學間的感覺不一樣。
雖然他曾給我寫過情書,但我隻當是年少不懂事,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可最近,事情好像朝著我控制不住的方向發展了。
大一上學期結束後,我開始有意避著他。
不再跟他一起回家,也很少主動找他說話。
我室友說得對:「傅筱筱,要是你對他沒意思的話,還是趁早說清楚比較好,我看他那個樣子,恐怕會越陷越深……」
大一上的寒假,李政約我去看電影。
我也打算趁這個機會和他說清楚。
電影結束後,我把票錢和爆米花錢轉給了他。
他S活不肯收:「傅筱筱,你真要和我生分了?現在連這點錢也要和我分得清清楚楚?」
我深吸一口氣,用從未有過的嚴肅眼神看著李政。
「李政,我……」
他突然自嘲一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對我沒感覺是吧,不喜歡我是吧……
「傅筱筱,要不然怎麼說你是個木頭腦袋呢?我喜歡你三年了,你現在才發現!」
李政的情緒一向很溫和的,我很少見他激動成這個樣子。
「對不起啊,我是比較大條一點,但是我們及時止損還不晚,你其實特別好,但是我確實對你沒有那方面的想法,我也不能明知道自己不喜歡你,還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好……」
李政滿眼神傷,看了一眼我,又低下頭。
「我知道了,你喜歡的……。是陸染對吧。」
我的心事被赤裸裸地戳穿了。
「是,對不起……」
我朝李政鞠了一躬表達我的歉意。
剛轉身走了幾步,李政追上來抓住我的手腕。
「傅筱筱,不用為我的喜歡而感到困擾,這對我來說也並不是什麼損失,我答應你和你保持距離,但你至少不要……像個陌生人一樣對我。
「還有,喜歡你是我的事,我為此付出的一切代價都與你無關,你隻管往前走,我會在後面跟著你,直到我跟膩了為止。」
其實不管是陸染也好,李政也好,都是放到人群中也蓋不住光芒的那種人。
我何其幸運。
10
大二大三,我都在不停地考證、參加競賽。
我報名的項目,李政也會報名。
室友們大多都談了戀愛,有的都已經換了三個對象了。
我還是朵母單花。
一次創業大賽,我挺進決賽,見到了來自各種名牌大學的對手。
我聽到其中兩個女生在討論一位剛回國的商業新貴。
「他可真不簡單,聽說陸老爺子在他本科還沒畢業時,就打算把大半家業都交到他手上了……」
「聽說這位之前一直養在外頭,還不是正室生的,可誰讓陸老爺子的一眾兒女都不爭氣呢,不是紈绔,就是廢物……」
「他也不好混呢,企業裡的老家伙都不服他,還有好幾個兄弟姐妹虎視眈眈……」
我其實對這些大人物的新聞並不感興趣,隻是剛巧這人也姓陸,說不定是陸染的親戚呢。
我和姥姥打電話時,偶爾還是會問她有沒有來自英國的號碼。
她說沒有,本地的倒是有一個,隻不過她沒接著。
唉,估計又是什麼詐騙電話吧。
到了大四的時候,我去了一家生物制藥公司實習。
李政也跟著去了。
這幾年他一直形影不離地陪著我。
他記我的經期比我自己記得還清,紅糖水、零食更是從來沒斷過。
我每次給他轉賬他都不要,我也不想欠他人情,就隻能以請他吃飯的形式還回去。
李政不是沒有追求者,他雖然沒有陸染長得那麼妖孽,但也算是清秀帥哥了。
隻是他每次都婉拒了對方,然後繼續跟在我身後。
我的心也不是石頭變的。
我爸媽對李政的印象很好,多次暗示我不要挑來挑去了。
「像李政這樣跟你知根知底,家庭又是體制內的雙職工,比我們家這種農村裡出來的不知道要好多少!有這麼個男人追你,你還不知足?」
是啊,我還在等什麼呢。
明明都五年了,明明陸染他連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
11
大四實習期快要收尾時,我媽告訴我一個噩耗。
我姥姥腦溢血,進了 icu。
接到我媽的電話時,李政也在旁邊。
我發瘋了一般回寢室收拾東西,訂了連夜的火車票回家。
等我拉著行李箱走出寢室時,他已經提著行李箱在樓下等我了。
「我怕你一個人坐夜車不安全,我陪你回去。」
我的眼淚幾乎是飆出來的:「謝謝你……」
我到了醫院時,姥姥已經隻出氣不進氣了。
明明我上學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現在瘦成這樣了……
我跪在她的病床前握住她的枯柴般的手。
姥姥艱難地側頭,抬了一下眼皮。
「筱筱……姥姥沒法包包子了給你吃了,你別怪姥姥……」
姥姥已經張不開嘴了,說話都黏黏糊糊的。
她又抬眼看了站在我身旁的李政。
「這是你那個同桌吧……姥姥早看出來你喜歡他了……可惜姥姥看不見你成家了……」
這句話李政站得遠,他沒聽清。
我卻已經淚如雨下了。
姥姥的呼氣聲越來越弱。
心率監測儀嗶的一聲響,整個病房裡的人開始放聲大哭。
我眼睜睜看著姥姥的手顏色慢慢變黃,溫度變涼。
大人們抬著姥姥的遺體去了火葬場,我媽讓我回家等著。
可我打開冰箱看見姥姥沒和完的半盆包子餡還擱在那,我就又哭得不能自已了。
那是一盆還沒調好的香菇豬肉餡。
我足足花了半個月時間才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學校實習的事還沒結束,我和李政不能再耽擱了。
這些天我的眼睛就沒有一刻是幹的,我回了老家給姥姥守靈,李政也跟著去。
大人們都忙著辦喪事,很多時候都顧不上我。
等我忙活完想找點東西吃,卻發現席面早就收了。
李政就親自下廚,用農村的柴火灶給我煮雞蛋面。
他的手還被燙了好幾個泡。
跟李政回學校的路上,我對他說:「謝謝你這段時間陪著我,如果等我畢業了,你還是喜歡我,咱們就在一起吧。」
李政瞳孔微縮,怔了好久。
他把我緊緊抱在懷裡:「筱筱,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12
大四上學期寒假,我回老房子收拾姥姥的遺物。
我和爸媽已經搬家了。
在翻她的抽屜時,我發現了陸染之前送我的那枚發卡,還有姥姥的手機。
我把姥姥的手機充上電,發現有個奇怪的號碼,兩個月前打來的,還留下幾條語音消息。
我點開了。
「姥姥,我是陸染,如果您看到的話,可以讓筱筱打這個號碼嗎?
「我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到現在才聯系上筱筱,她是不是已經不記得我了?
「不記得也沒關系,我是來還她人情的,請您聽到後轉告她。」
手機才充上兩格電,陸染的號碼就打來了。
我的手顫抖個不停。
咽了咽口水,我點開了通話鍵。
對面是個沉穩有磁性的男聲:「姥姥,我餓。」
我腦海中一下子出現高二那年,陸染背著書包離開教室的畫面。
我連他當時垂在眼前的碎發都記得,還有捏著我的紙條的泛白骨節。
好像這五年的事情都隻是一場夢,我們還是兩個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裡分包子吃的小孩。
我的淚水洶湧衝出眼眶:「我姥姥已經不在了,我沒有姥姥了……」
「是傅筱筱嗎?你還住在之前的地方嗎?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已經搬家了……」
陸染的聲音添了焦急,還有一絲失而復得的喜悅。
我攥著姥姥的舊手機,哭得不能自已。
「我是回來收拾姥姥遺物的……」
原來陸染他還記得我,他找過我。
其實要說我真的有多喜歡陸染嗎,我和他隻有一年多的相處。
我現在連他長什麼樣子都有些記不清了。
我腦海中隻有一些模糊的記憶碎片,五年來,我把它們擦了又擦,生怕落了灰。
我怕等我和陸染重逢的時候,我記不得我們的過去了。
如今聽到他的聲音,知道他很好,好像,也就夠了。
我把姥姥的東西擦幹淨,包好,連帶著陸染送我的那枚生了鏽的發夾一起。
準備下樓時,胡同口一陣汽車的轟鳴聲響起。
我跑到陽臺上看。
一個穿著西服,梳著背頭的男人從商務車裡走出來。
他朝我家的方向抬頭,我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為這太子最恨為作那大年嫁給於他。 新婚要夜,他猩紅著眼,撕碎於為作紅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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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活動,主持人問我:「您年紀也不 小了,打算什麼時候談戀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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