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情人節這天，我剛好懷孕三個月。

 

我回到家，發現室內鋪滿了玫瑰鮮花。

 

我以為是老公給我的浪漫驚喜。

 

卻看到老公和他的繼母相擁一起。

 

被我撞見，谷秀慧反而挑釁的笑道。

 

“成兒，她懷著孕，就讓小媽幫幫你吧！”

 

我如遭雷擊，呆立在原地。

 

許樂成卻嫌我礙事，將我鎖進嬰兒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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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外面兩人顛鸞倒鳳，而我身下的血汩汩流出。

 

七天後，許樂成才想起我來。

 

可是嬰兒房隻留下一地的幹涸的血跡。

 

……

 

踩著遍地的鮮花，我還沒從驚喜中緩過來就聽到臥室傳來的奇怪的對話。

 

“成兒，喜歡我還是你老婆？”

 

“小媽，當然是你了。”

 

我手中的愛情蛋糕“砰”一下落了地。

 

四濺的奶油，崩的到處都是。

 

就和我的心一樣，從天堂墜到地獄。

 

變成一攤不堪入目的爛泥，再也恢復不到原樣。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因為打擊太大，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燈光下兩人緊緊相擁，彼此深情地凝視著對方。

 

直到蛋糕掉落的動靜驚動了他們，許樂成不耐煩的眉眼朝我投來。

 

他的身上、胳膊上都布滿了各種印子。

 

谷秀慧挺著滿是痕跡的上身，朝我投來一個挑釁的笑容。

 

這一刻，我突然有了力氣，上前狠狠扇了許樂成一個巴掌。

 

谷秀慧驚呼：“問夏，你怎麼能打男人呢？男人是女人的天，你這樣可不算許家合格的媳婦。”

 

我盯著谷秀慧，明明是許樂成的繼母，卻是比我進門還要晚，也比我們大十歲。

 

公公去國外做生意，今年谷秀慧打著要伺候我的名義，搬進我和許樂成的新家。

 

因為孕反嚴重，我什麼也吃不下，臉色蠟黃。

 

而谷秀慧身姿豐腴，凹凸有致。

 

沒想到她是來伺候男人的。

 

看著許樂成的手還放在她的腰肢上面，我忍不住怒火衝天。

 

“賤人，你竟然還有立場教訓別人……”

 

“啪！”

 

許樂成這一記耳光將我扇的站立不穩。

 

我沒想到，以前愛我如命的許樂成，竟然會打我。

 

我捂著臉，不可置信道：“你瘋了？你們……”

 

許樂成不耐煩的打斷我：“宋問夏，你又在鬧什麼？繼母也是好心幫我，你懷著孕又不讓我碰，我已經憋了兩個月了。”

 

“自從你懷了孕，老許家的人都在圍著你轉，又不是得了絕症，這不吃那不吃，這不能幹那不能幹，我都依著你了，你還不滿足。”

 

谷秀慧也跟著點頭：“問夏，我也就是幫幫成兒，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搶你的地位，如果是外面的野女人可就說不好了。為了咱們老許家以後的安寧，我隻好奉獻自己了。”

 

許樂成聽聞感動道：“小媽，你對成兒可真好。”

 

谷秀慧嚶嚀一聲，摟著許樂成開始你儂我儂。

 

我氣的要S，不敢相信真有人這麼不要臉。

 

我憤怒的上前要將兩人分開，卻被許樂成一把甩開。

 

我被推的一個趔趄，摔倒在地，肚子一陣陣抽痛。

 

卻聽到許樂成在指責我。

 

“宋問夏，我這裡還窩著火，你自己不行，還不允許小媽幫我了，你怎麼這麼小肚雞腸。”

 

然後抱著谷秀慧朝客廳走去，輕柔的講道：“小媽，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當然了，成兒，我什麼都聽你的！”谷秀慧嬌娆造作的聲音響起。

 

谷秀慧臨走前，對坐在地上的我，比了一個向下的手勢，輕聲說道。

 

“你老公現在是我的了！”

 

我氣的發暈。

 

谷秀慧她絕對是故意的。

 

過完年後，她就非要鬧著來我家，說我懷孕不容易。

 

可是來到後，從來沒給我做過一頓飯，端過一杯水。

 

卻天天煲湯給許樂成喝，理由就是男人是家裡的頂梁柱，再委屈也不能虧了男人。

 

我卻從沒想到，她這麼大膽，敢和自己繼子通婚。

 

我還沒從疼痛緩過來。

 

就聽到許樂成在喊我：“問夏，把床頭上的鞭子和手銬拿過來！”

 

我再也忍不住了，隨手抄起餐桌上的紅酒，向兩人撒去。

 

湿淋淋的紅酒，讓許樂成停住動作，氣勢洶洶的朝我走來，捏住我的下巴，狠聲道。

 

“宋問夏，你別以為你懷孕了，就是個寶貝疙瘩了，想給我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

 

我不敢置信。

 

果真啊,懷孕後才知道自己嫁的是人還是鬼。

 

許樂成就是個惡魔。

 

我心裡無限悲涼。

 

結婚三年，許樂成一直是眾人眼中的好老公，我說東，他絕對不往西。

 

我曾幾何時，以為自己得了幸運之神的眷戀，遇到一位良人。

 

得知我懷孕的那一刻，他激動不已，揚言要給我摘星星摘月亮。

 

許諾，他的孩子一定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因為是愛的結晶。

 

可是我才懷孕三個月，他的本性就暴露了。

 

為了這個孩子，我特意辭了銷售的工作，轉而去做後勤，就是為了以後的家庭生活。

 

可是今天卻被他給毀了。

 

見許樂成與我對峙太久，谷秀慧臉上閃過不滿，笑意盈盈的說著。

 

“成兒，她是不是嫉妒我啊，我聽說懷孕三個月後也能玩了。”

 

看著許樂成臉上閃過意動的神色。

 

我大驚，手護著肚子，慌忙後退。

 

許樂成盯了我肚子一下，然後搖搖頭。

 

“算了，我盼這個孩子很久了，小媽，有你自己就夠。”

 

兩人又恢復到顛鸞倒鳳中去。

 

我狠狠咬住手背，憋住氣，緩解呼吸性碱中毒帶來的不適，

 

心頭恢復一點清明，我立馬拿出來手機，開始拍攝兩人出軌的證據。

 

我剛打開，便被谷秀慧發現。

 

“成兒，她在拍照。”

 

箭在弦上的許樂成聞言，隨機抄起手邊的東西朝我砸來。

 

一整瓶紅酒都灑在我身上，碎裂的玻璃碴子將我額頭砸出一道道傷痕。

 

最重要的是手機被摔碎，徹底沒了用。

 

我崩潰的大喊。

 

“離婚，許樂成，我要和你離婚！”

 

許樂成僵住，冷笑道。

 

“宋問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和我離婚？”

 

“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了，現在你還想去哪，誰還會要你一個二手貨？即便有，還會有我這麼優秀的男人嗎？”

 

我冷笑道：“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街跑，我靠自己養活也能活的很好。”

 

谷秀慧也捂住嘴，大驚小怪的說道。

 

“成兒，你看平時太寵她了，不如晾一晾，也好讓她聽話，女人嗎！太過要強的話給男人壓力太大了。”

 

我不再聽兩人的智障發言，伸手開門要出去。

 

許樂成，我不會再打擾你們兩個了。

 

我走，我主動離開這個家。

 

但是許樂成看我神情平靜，有些慌張。

 

下意識將我攔住。

 

我語氣毫無起伏：“許樂成，我累了，放我走吧！”

 

但是下一秒，我卻被許樂成一把拉住，然後將我拷在桌子腿上。

 

“問夏，我不會放你走的，我們以後還要過一輩子的，你就是太要強了，你好好反省。”

 

我盯著手腕上的粉色手銬，腦子裡一片空白。

 

我掙脫不開手銬，開始大聲呼救，卻被谷秀慧拿她衣服塞住了嘴巴。

 

“問夏，我的好兒媳，你就在裡面待著吧。”

 

我感覺氣血全部衝到腦門，瘋狂踹她，卻被她輕易躲開。

 

餐桌上的花瓶紅酒杯全被我帶到地上。

 

我站在一堆碎片裡，全身血跡斑斑，眼中冒火，隻想把兩人手刃。

 

“砰砰砰。”

 

門外傳來了大力的敲門聲。

 

許樂成隔著門，謹慎地問道：“誰?”

 

門外傳來了鄰居阿姨的聲音：“你們家鬧啥呢？這麼大動靜？”

 

我眼裡閃過希望，哼哼唧唧的希望阿姨能發現我。

 

但是許樂成開口破滅了我的希望。

 

“阿姨，對不起，今天情人節，我們兩人動靜有點大了，這就注意哈。”

 

樓下阿姨嘟嘟囔囔，最終還是離去。

 

“現在年輕人啊，都不知道節制……”

 

我眼睜睜看著門關上。

 

許樂成嫌棄的看了我一眼說：“真多事，害的我都沒興致了。”

 

而谷秀慧卻床了一層薄薄的紗衣，搔首弄姿。

 

許樂成看了一眼谷秀慧，又看看地上的我。

 

兩人對視一眼，最終一咬牙，將我抬到嬰兒房鎖起來，谷秀慧還不忘用手銬將我鎖在欄杆上。

 

我大驚失色，這是給以後寶寶準備的房間。

 

我掙扎著要逃離，卻被許樂成踢了一腳。

 

身下又湿熱熱的液體流出，我不知道是不是血，我哭的鼻涕橫流。

 

隨著門鎖的落下，我的心也在發慌。

 

不行，我的孩子，我要活著。

 

我邊哭邊晃動欄杆。

 

“許樂成，救孩子，我感覺肚子很不舒服。”

 

我聽到谷秀慧嬌柔的說，“就你金貴，人家都快臨產的還能下地幹活，你這肚子還沒起來，就哭天喊地的。”

 

許樂成有些遲疑。

 

“要不……”

 

剩下的話卻被谷秀慧的吻打斷。

 

“成兒，她沒事，就是裝的。我年級比你們都大，你信不信小媽，她一會就得求饒。”

 

許樂成聽後也不在關注我。

 

我在嬰兒房內，看著我準備的嬰兒床、尿不湿、小衣櫃，越來越恐懼。

 

因為我看到了我身下流出來的血。

 

慢慢的沾染到米色的地面，侵染到藍色的牆面。

 

我拼了命去踹門，門外卻置若罔聞，聲音反而更大了起來。

 

谷秀慧放浪的聲音傳來。

 

回應她的是許樂成低沉的啞聲。

 

這一刻，我甚至後悔打擾了他們。

 

手腕被磨爛，我哭著喊著求他們。

 

“救救我，放我出來，我知道錯了。”

 

“幫我喊120好不好，我再也不幹擾你們來了，也不提離婚了，救我！”

 

回應我的卻是谷秀慧幸災樂禍的聲音。

 

“成兒，你看聽小媽的話沒錯吧，問夏就是被你捧的太高，這會終於認錯了吧！”

 

“嗯，小媽，我以後都聽你的。”

 

我的心漸漸發冷。

 

我能感覺到生機在慢慢離我而去。

 

因為失血過多而眩暈。

 

我被困孩子的房間，眼睜睜看著孩子離我而去。

 

許樂成，谷秀慧！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咦？怎麼安靜了？要不放她出來吧，正好把手銬拿來給你用。”

 

許樂成聲音帶著壞笑。

 

轉頭，我聽到許樂成驚恐的聲音。

 

“問夏？怎麼會流這麼多血出來？！”

 

我聽到了許樂成開鎖的聲音。

 

在門被打開前，卻被谷秀慧攔住。

 

“成兒，這是宋問夏的苦肉計。”

 

“流出來的是剛才的紅酒汁，你忘了她潑我們一身的紅酒了，她這麼有力氣，怎麼可能會出事，說不準睡著了呢？”

 

“以往她都會故意冷落你，你忘了嗎？”說完，卻又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啊，我不該破壞問夏在你心裡形象的，隻不過都是女人，我有點看不慣！”

 

許樂成開門的手頓住了。

 

我想張大嘴求救，聲音卻憋在喉嚨裡。

 

就在我努力發出聲音的時候，許樂成惡狠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宋問夏，這次你跪著求我，我也不會放你出來的，你好好在裡面反省吧！”

 

聽到他的話，我突然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淚水混合著血水流進我嘴裡，又鹹又腥的味道彌漫在嘴裡，隻有說不盡的苦澀。

 

三年的婚姻，最終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

 

“成兒，別要那副手銬了，我們出去玩吧，到那裡我都聽你的，你想怎麼著都行！”

 

精蟲上腦的許樂成立馬忘記了門內的我。

 

“真的？你什麼都聽我的？”

 

谷秀慧帶著魅惑的笑聲響起來

 

“女子就得三從四德，他爸不在，我當然聽兒子的。”

 

兩人很快離開家。

 

隻留下我在這裡，等待S亡的降臨。

 

再睜眼卻是雪白的天花板。

 

刺鼻的消毒水，讓我清醒過來。

 

我動了動嘴，幹的厲害，有人粗暴的將水喂給我。

 

視線終於聚焦在眼前那人的臉上。

 

“阿姨？”

 

原來是樓下的鄰居的何阿姨。

 

何阿姨臉色黑黑的說道：“小夫妻兩玩這麼大，你丈夫呢？”

 

我搖搖頭，看向我的腹部。

 

何阿姨略帶可惜的說：“沒了。”

 

隨後陰陽怪氣道：“明知道自己懷孕了，還沒有個節制，知道你們年輕人玩的花，也不能這麼沒有節制。”

 

沒了，那個剛生出胎心，才發育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許樂成精子畸形率極高，但是婆婆的遺願就是想他有個孩子。

 

每次試管失敗，他都痛苦不堪，是我抱著他安慰他。

 

我做了五次試管才懷上這個孩子。

 

直到這次真懷上後，他的嘴臉再也隱藏不住了。

 

也許不是谷秀慧，也會有其他人。

 

隻怪當時他偽裝的太好。

 

淚水滑落，我在心裡勸自己別哭了，為了渣男不值當的，卻是怎麼也止不住。

 

何阿姨喂水的手停了停，最終還是拍了拍我。

 

我努力向阿姨解釋。

 

“何…阿姨，不是我，是我丈夫和他的…繼母搞在一起了，他們把我關起來的。”

 

“哐當！”

 

何阿姨手裡的杯子直接掉落。

 

她也不管地上的，直接上前抱著我安慰：“天S的，他們怎麼敢？”

 

然後又慌忙的解釋道：“都是阿姨誤會你了，小宋，你好好的哈，想哭就哭出來吧。”

 

面對何阿姨溫暖的懷抱，我再也忍不住，大聲哭起來。

 

那個口口聲聲說著愛我的丈夫，卻將我置於S地。

 

而何阿姨作為鄰居，原本以為是我胡鬧造成的後果，都能捏著鼻子送我來醫院，可是許樂成到現在都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