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既想不花一分錢，還惦記著我的20萬年終獎。

天下好事都讓李傑佔盡了？

 

他權衡片刻，閉上眼心一橫：“買。”

 

48888元的金手镯戴在我胳膊上，他的眼睛珠子心疼地快掉了出來：

 

“曼曼，看我對你好吧？隻要你喜歡，什麼我都願意買給你。”

 

下一秒他瘋狂暗示我：

 

“商場有一款手工意大利定制西裝，做活動才8萬多……”

 

“買！”

 

他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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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的錢存定期了，明年年底才到期。卡裡剩下的錢準備付兩年房租，要不房租你付，我就有錢給你買禮物啦！”

 

李傑沉默不語。

 

我退一步：“要不你等我下個月發工資？”

 

他有些不情願，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從商場出來，我鑽進他懷裡撒嬌：

 

“你知道我不是無理取鬧的人，這金镯子就當你送我的彩禮了。”

 

我抬眸看他：

 

“老公，我們結婚吧。”

 

李傑一臉錯愕地盯著我，支支吾吾道：

 

“曼曼，我也想娶你的。但我現在沒有錢，還有一個生病的母親。”

 

“我願意陪你吃苦，和你一起伺候阿姨！”

 

他搖著我肩膀，痛苦又深情：

 

“可是我不願意你跟著我吃苦，我心疼……”

 

我輕輕撫摸我的肚子，委屈巴巴：

 

“如果不結婚，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6

 

李傑盯著我的肚子，臉一陣紅一陣白：

 

“什麼時候的事？曼曼你不會騙我吧？”

 

我拿出提前準備的B超單，一臉幸福地指給他看：

 

“雖然寶寶現在隻有豌豆大小，但是已經有胎心了呢。叫他小豌豆怎麼樣？”

 

李傑心神不寧：

 

“咱們現在沒有錢養孩子。我先預約流產手術，孩子月份小對身體傷害也小。”

 

我一巴掌拍掉他手機，垮下臉質問他：

 

“你什麼意思？”

 

李傑捏了捏眉心，心煩意亂的樣子：

 

“我沒做好當父親的準備，這孩子不能生……”

 

“砰”的一聲，李傑被人砸了臉，摔倒在地。

 

“哥！你幹嗎呀？”

 

我拉起李傑，看著他嘴角滲出血，努力壓抑住上揚的嘴角。

 

故意嗔怪起我“哥”來：

 

“有話好好說，你動什麼手？”

 

我“哥”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花臂，面露兇光問道：

 

“這就是你拼S拼活要嫁的男人？剛才我似乎聽見，他讓你墮胎?”

 

他揪起李傑的領口，恨得牙痒痒：

 

“我爸媽給她找好了婆家，對方出50萬彩禮呢。她倒好，鐵了心要嫁給你。為了你，我爸打斷了三根藤條，讓她在門外跪了一夜！”

 

大哥演技真好，不愧是專業演員。

 

許菁真舍得花錢。

 

“我爸一氣之下和她斷了父女關系。話說回來，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隻希望她好。今天我把話撂這，孩子必須生下來，憑曼曼的經濟能力，別說養個孩子，就算養你全家也不成問題。”

 

“如果你不娶曼曼，就給她50萬分手費。結還是不結，你快點做決定！”

 

大哥又一拳砸在他臉上，李傑瞥著嘴號哭：

 

“留，留下孩子！結婚的事先等等，我手裡真沒錢……”

 

大哥啐了他一口。

 

又威脅了幾句話，拿出兩張高鐵票甩他臉上：

 

“你先帶我妹妹回你家過年，這件事暫且不談，年後我們從長計議。”

 

7

 

第二天大哥將我們送到高鐵站，目送我們上車後才離開。

 

看著大哥離開的背影，我眼睛酸脹得厲害。

 

他說得沒錯，我的確無家可歸。

 

但不是我爸和我斷了關系，而是我主動脫離了那個吸血鬼家庭。

 

本以為李傑值得託付，沒想到他卻是傷我最深的那個人。

 

“曼曼，你懷著孩子去醫院看我媽，容易病毒感染。我先安排你住酒店，好嗎？”

 

李傑臉上頂著大包，他“嘶”的一聲，痛得吐出國罵：

 

“你哥下手忒狠了點。”

 

我心裡樂開了花，拿出酒精湿巾，往他破了皮的位置狠狠擦過去：

 

“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他痛得嗷嗷叫：

 

“祖宗，痛，痛啊！”

 

我又按了幾下，直到他痛得泗涕橫流才住手。

 

“阿姨這個樣子，以後生了孩子誰給我伺候月子？要不我辭職帶娃，做賢妻良母？”

 

他連連擺手：

 

“曼曼，你是獨立女性，千萬不可在家庭生活中迷失自我。更何況你工資這麼高，想再找就不容易啦。”

 

“那這樣吧，下了火車我們提前預訂月子中心吧？”

 

李傑的眼睛瞬間被點亮。

 

看來許菁說得沒錯，他這個人不安分。

 

“曼曼你這個提議不錯呢，聽說好的月子中心得提早預訂。我知道海城最豪華的月子中心，那裡的月嫂技術很專業。”

 

“哦？你怎麼知道很專業？”

 

看來李傑去過不少次。

 

他慌了慌神，又迅速恢復正常：“我同事推薦的，這個月子中心可是口碑很好呢。”

 

下了火車他迫不及待帶我去月子中心。

 

“你先跟著顧問熟悉熟悉環境，我給你買杯牛奶。”

 

“老公，別走啊。”

 

他急不可耐地要往樓上跑，我趕緊拉著他的胳膊：

 

“不用看了，我很滿意。咱直接預定12萬8這一檔的吧？你先付錢，就剩一間了呢！”

 

顧問心領神會，幫腔道：

 

“這位女士眼光真好，的確隻剩這一間了……喂？”

 

銷售顧問煞有介事接通電話：

 

“劉小姐嗎？12萬8這個房型正好還剩一間，剩下的都是23萬8，還有28萬8的呢。您要定？好嘞，好嘞！”

 

我猛地掐李傑的胳膊，壓低聲音：

 

“你聽，12萬8是最便宜的這一檔了。你先付錢定下，這錢我下個月就能分期還上。”

 

李傑有些猶豫：“這個錢，你真的會付嗎？”

 

我打開手機給他看那20萬的定期存單：

 

“再不濟，明年還有這20萬呢。”

 

顧問瞥了我們一眼，轉身下樓，邊走邊對著電話：

 

“您到樓下了？好的好的，我這就下來。”

 

李傑跨步上前攔住銷售顧問：

 

“12萬8這間房，我們預訂了！”

 

我親眼看著李傑刷了12萬8的信用卡，心裡松快了幾分。

 

在他籤合同時，我給許菁偷偷發過去消息：

 

【成了。】

 

合同籤完後，銷售顧問喜滋滋離開時，李傑拉住她：

 

“聽說月子中心5樓，免費為準爸爸提供休闲服務，真的嗎？”

 

銷售顧問心領神會：

 

“純免費，現在我帶您去體驗。”

 

8

 

李傑一隻腳邁了出去，又想起我在身邊。

 

十分惋惜地拒絕了：

 

“下次吧，以後有的是機會。”

 

從月子中心出來，我帶他去母嬰店待了一個小時。

 

所有孕婦可以領的試用裝，我通通領了個遍，並在聯系人那一欄留下他的手機號碼。

 

貓能忍一次不偷腥，能忍住次次來自魚的誘惑?

 

從母嬰店出來，他送我回到酒店。

 

我剛躺下，他便撲了上來，急吼吼地扯我衣服：

 

“乖曼曼，我素了一個月，讓我吃點肉吧！”

 

“你現在懷孕，正好省了避孕措施，快快快！”

 

話音剛落，我的襯衣扣子被他扯了下來。

 

我用勁推他，咳嗽道：

 

“可是我的甲流會傳染給你，等我好點後補償給你，好嗎？”

 

“我不怕傳染，今天我必須要了你！”

 

他眼睛被情欲填滿，像要將我拆吃入腹。

 

突然，他的手機響起。

 

他毫不猶豫地掛掉電話。

 

“你先接電話吧。”

 

說完我慢慢往床的邊緣挪動。

 

他一把扯過我的腿：“你逃不掉的。”

 

情急之下，我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我肚子裡有孩子呢，現在胎兒不穩，你快起開！”

 

李傑愣怔一瞬。

 

下一秒像瘋了一般，用力啃咬在我肩膀上。

 

他將我手舉起，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狠厲，可能這才是他虛偽面具下的真實模樣。

 

“顧曼曼，我給你花了這麼多錢，碰你一下就不行？以前我一分錢不花，你上趕著爬我床，幾天不見變矜貴了？”

 

“你不是想和我結婚嗎？那我得驗貨，看看你伺候男人的本事有沒有進步。”

 

眼看他即將得逞，我打算撕破臉，便扯著嗓子呼喊：

 

“救——”

 

“砰”的一聲，酒店門被人從外踢開。

 

女人的倩影旋風般衝了進來。

 

對著李傑的臉左右開弓：

 

“你這個賤男人，果然和前女友滾在一起，我要閹了你！”

 

9

 

上次視頻見許菁，就覺得她不好惹。

 

當真人出現，她踢開門的那一瞬間，李傑肉眼可見的萎了。

 

李傑臉上的舊傷還未徹底消除，許菁拳腳並用，給他臉上添了不少新傷。

 

“菁菁，不是你想的那樣！”

 

許菁撈起一個棒球棍，狠狠莽在他身上。

 

他悶哼一聲，在地板上縮成蝦的形狀。

 

許菁邊打邊罵，打累了才停下手裡的動作，緩了口氣：

 

“給你一分鍾時間解釋。你膽敢撒謊一句，你家給的38萬彩禮概不退還！”

 

一想到38萬彩禮，李傑臉色煞白。

 

他四腳並用爬到許菁面前，抱住她大腿發誓：

 

“顧曼曼的確是我前女友，但我和她沒有發生過關系。”

 

“那你們剛才在幹什麼？是我眼瞎了？”

 

李傑沉思片刻，猛地轉過頭看向我，用手指尖對準我鼻子：

 

“是她勾引我！她從榕城跑過來找我，想和我再續前緣，她說她胸口痛倒在床上讓我幫忙看看，我剛湊過去，門被你一腳踢開。”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我爬起來對著他臉狠狠抽了一巴掌：

 

“李傑，你這個畜生！”

 

“再續前緣？你說清楚到底是誰求復合？”

 

我轉頭看向許菁：

 

“我是他正大光明的前女友，我們戀愛兩年了，你到底是誰？”

 

許菁扯了扯嘴角，用棒球棍敲打李傑的背：

 

一字一頓：“你說我是誰？”

 

李傑摟住許菁，在我面前狗仗人勢：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馬上要結婚了。”

 

許菁緊蹙的眉頭松懈幾分。

 

李傑見狀，又是發誓和我沒關系，又是趁機表忠心：

 

“我發誓，在與你戀愛期間，但凡背叛了你，我給的彩禮全部贈予給你，淨身分手！”

 

許菁舉起正在錄音的手機，挑眉確認：“真的？”

 

李傑眼一閉，心一橫：“絕不反悔。”

 

許菁和我對視一笑後又板起臭臉：

 

“既然你已經表態，過去的事我也不再追究。但聽她的語氣，你們分得不夠徹底啊。”

 

“快速解決，我不想在自己婚禮現場鬧笑話。”

 

李傑點了點頭。

 

他松開許菁，走到我身邊，壓低了聲音警告我：

 

“許菁開了錄音的，你別亂說話。”

 

他清清嗓門，故意提高了音量：

 

“顧曼曼，你纏著我沒用，咱倆沒有未來的，因為我愛的是許菁。”

 

我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生理性眼淚掉了下來：

 

“我以為你愛的人是我，最後選擇的那個人也會是我。看來我這兩年青春，終究錯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