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隻是淡淡地掃了說話者一眼。

 

「哦？這些年，我父皇免賦稅，還將農田的佣金壓到最低，你們如何會吃不起飯？又如何會活不起了？

 

「即便是時疫爆發，我父皇下令補貼，將全國醫館的費用為你們免去，如何會活不起了？」

 

說話者低著頭，紅著臉，一言不發。

 

我不再理會他，看向眾人。

 

「不論如何，我們已經找到了解毒的辦法。

 

「現在，請諸位隨我一同去清泰觀，靈樹已經花開，我們準備好了藥材，能為大家解毒。」

 

一時間，百姓們歡喜雀躍起來，都跟隨著我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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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到達清泰觀，天色已經黑了。

 

在道長的指引下，我們去了後山，在那裡，應該有幾十棵靈樹花開。

 

可是，等我們走近，看見的是一整排已經枯萎老去的樹木。

 

「天哪！靈樹怎麼全都S了！」

 

「這我們還怎麼解毒！」

 

「難道真的隻有S路一條了麼！」

 

8

 

我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喊來道長：「靈樹呢？不是有聖女在照拂，如何會這樣？」

 

道長磕磕絆絆道：「公主，這，這我也不知道。

 

「昨日都還好好的，今日清晨剛開了花，怎麼就——」

 

忽然，樹林中傳來一陣異動，道長火速趕去，片刻後，他拎著一人來到我面前。

 

「公主恕罪，我實在不知道，聖女竟然偷偷給靈樹澆開水！」

 

我低下頭，看著滿臉緊張慌亂的何青青，她手裡還拎著一個鐵壺，在燈籠的照耀下，還在往外冒著熱氣。

 

我頓時做出一副驚訝至極的模樣。

 

「怎麼會！何青青，百姓們都說你善良，你為何要給靈樹澆開水，將靈樹燒S？

 

「你為何要斷了百姓們的生路！」

 

話音落地，國師也冷著聲音說道：「你簡直是罪該萬S，這靈樹花粉，可是解毒的唯一辦法！靈樹稀少，我們總共就找到了這些，你竟然全部害S！」

 

就連遠處的百姓們聽見這話，一個個嚇白了臉色。

 

「你，你就是妖女，你是成心想害S我們！」

 

「何姑娘，你這是為何啊！」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給我們發的藥是什麼東西！」

 

9

 

何青青嚇得白眼一翻，差點暈倒。

 

「我，我沒有想害S靈樹，我，我隻是不知道不能用開水澆水。

 

「天冷了，我怕靈樹凍S……」

 

這狡辯得我都差點笑了。

 

百姓們更不可能買賬。

 

她不僅沒有解釋，還選擇了這麼愚蠢的欺騙方式。

 

百姓們徹底憤怒了。

 

他們衝到何青青面前，幾個巴掌下去，她已經口吐鮮血。

 

等眾人都發泄得差不多了，我才命人將他們拉開。

 

我走到何青青面前，俯視著她。

 

「我隻問你一遍，你為何要害S神樹？

 

「你又為何要給百姓們下毒？

 

「又為何要給他們回暖草？」

 

她隻搖著頭，重復著：「不，我沒有，公主別冤枉我，我沒有。」

 

我冷笑了一聲，讓人抬進來兩個大缸，缸上貼著一個「何」字。

 

「這東西，想來這裡有不少人都認識。

 

「這便是何青青給你們發的清粥和藥湯。

 

「你不是說自己沒有下毒麼？你敢不敢當著他們的面，把這裡的粥和藥喝下去？」

 

何青青愈發慌亂了，拼了命搖頭，卻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

 

我讓護衛按著她，強行往下灌。

 

她猛烈地掙扎著，眼看東西要進了肚子，哇呀一聲吐了出來。

 

「我說，我說——」

 

她哭著，承認了自己給百姓下毒，又給回暖草，要將他們變成自己的傀儡。

 

百姓們怒不可遏，衝過去，活活將她的頭發一根一根拔了下來。

 

「把她燒S！大卸八塊！」

 

「賤人！我要S了你！」

 

她尖叫著求饒，但並沒有人願意寬恕。

 

可現在，還不是要她命的時候。

 

我讓眾人冷靜，在她即將昏迷時，讓人潑了一盆冷水。

 

我看著她的眼睛，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你把他們變成傀儡，意欲何為？

 

「你為何要多次強調，這是裴晚林分發的藥物？

 

「你隻要交代清楚來龍去脈，我可以饒你一命。」

 

S亡和她距離太近，恐懼的雙眸裡，全都是求生欲。

 

她哭起來，用撕裂的聲音說道：「裴晚林是前朝皇子，他回來是要報復皇室！

 

「他命我為他積累聲望，將百姓們變成傀儡大軍，為他所用！

 

「公主，我隻是被他逼迫，求求你，饒我一命吧！」

 

一時間，在場眾人無一不哗然，有人在驚慌，有人在質疑。

 

我命人將早就五花大綁的裴晚林押了過來。

 

他雙眸全是怒火，SS地盯著何青青。

 

「賤人，你在胡說什麼！這分明就是你自作主張！

 

「為了活命，你就這樣顛倒黑白！」

 

何青青咬著牙，「這不是我自作主張！裴晚林，這些年我為你付出的已經夠多了！

 

「現在事情敗露，你當不了皇上，我也成不了皇後！我不可能再為你付出生命！」

 

說完，她朝著我一頓磕頭。

 

「公主，您若是不信我，你大可以派人去問安平侯，他是裴晚林的舊部親信，這些事情，他一早就知道！」

 

我想了想，派了幾個人將她綁起來。

 

「來人，去皇宮，稟報父皇母後今日發生的一切，隨即命人抓捕安平侯！

 

「賜裴晚林宮刑，即刻行刑！」

 

裴晚林臉色一陣白，拼了命在地上打滾，就是不肯讓人靠近。

 

百姓們咬牙切齒，拳頭如雨點朝著他身上砸去。

 

不知過了多久，裴晚林倒在血泊中，竟然狂笑了起來。

 

他詭異地盯著我：「你以為，你的父皇現在還能在皇宮中平安無事地等你稟報麼？

 

「我的舊部，可不隻是安平侯一個人。

 

「皇城守衛有一半都是我的人，就連御林軍統領都聽命於我！如今皇城已經被我的人團團圍住，你若是動我一根手指頭，你再也見不到你的父皇母後！」

 

10

 

話音落地，在場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方才打過裴晚林的人，此刻都有些坐立不安。

 

若他說的是真的，我們這些人，一定會遭到清算的。

 

可緊接著，一道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

 

一位身著鎧甲拿著長劍的守衛走了進來。

 

「公主，幸好您早提醒了陛下，如今，皇城內的所有反賊已經被拿下。

 

「安平侯等人，也被悉數關押起來。」

 

S一般的寂靜之後，裴晚林大叫起來。

 

「不，不可能，這肯定是你的陰謀詭計！」

 

守衛扔出了一個令牌，那是御林軍首領的令牌。

 

我掃了一眼上面的血跡，又冷眼看向裴晚林。

 

「皇城中的守衛都是我父皇親自挑選，怎麼可能放著我父皇如此英明的君主不效忠，去追隨你一個前朝皇子？

 

「想必，新朝會效忠於你的，隻有被你下過毒的人。」

 

從看見彈幕的那一刻開始，我便提醒過父皇，一定要嚴防那些得過疫病的人。

 

我父皇穩坐江山多年，民心愛戴，也有不少人效忠，勢力遠比裴晚林大無數倍。

 

就他這點手段，還不夠看。

 

11

 

看見令牌的那一刻，他面如S灰。

 

終於，他知道慌了，聲音顫抖道：「不，我是皇子，你不能S我，你不能！

 

「我朝中還有不少舊部，你S了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我笑了起來。

 

「你以為，你們所做的這些事情傳出去，你還會有舊部麼？」

 

這些天，在我的進諫後，他的那些舊部早就已經被父皇控制。

 

他們都被送去調查，某些居心叵測之人，早就被暗地處決。

 

至於那些愚忠的大臣，心地純善之人，在知曉一切之後，難道還會效忠於一個陰險毒辣，置黎民生S於不顧的皇子麼？

 

想來，裴晚林也是很清楚這一點的。

 

他絕望地大喊。

 

「不，這不是真的！

 

「我明明馬上就要成功了！」

 

我不再和他廢話：「來人，行刑！

 

「在他臉上刺個『奴』字！

 

「將他關押在天牢中，我要讓他知道，憑他那身低賤的血脈，算不上皇子，隻是個賤奴。」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他這個前朝皇子，失去了皇子的象徵，更失去了男人的象徵。

 

他痛苦地慘叫著，眼裡的怨毒包裹著眼珠, 快要溢了出來。

 

……

 

12

 

【男主真的破碎了, 讓他變成一個廢人比S了他還難受。他已經神志不清了, 在牢獄中生啃老鼠了。】

 

【越看越覺得他活該, 說什麼要復國，不過是自己想要權力罷了。】

 

【女配原來這麼不堪, 誰說的這倆是真愛啊？你們是不是對『真愛』這兩個字有什麼誤解？】

 

【這倆完全就是蛇鼠一窩啊，別侮辱愛情了好嗎？】

 

【但女主真的好厲害啊, 提前發現了男主和女配的問題, 還命令人馬去西域找到比靈樹更好的解藥, 救了全城百姓。】

 

【建議女主獨美。】

 

到了這裡，讀者們也發現了。

 

這所謂的故事, 不過是裴晚林的自負、何青青的虛偽，還有他們共同編織的復仇謊言罷了。

 

都是一場笑話。

 

今日發生的一切，很快就被京中人知曉。

 

百姓們對他們恨之入骨, 裴晚林的舊部們也都心灰意冷, 紛紛要求即刻處S裴晚林。

 

刑部大牢。

 

經過一系列的拷問和折磨, 裴晚林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他蜷縮在角落裡，不住地傻笑。

 

「怎麼會這樣，我明明就是皇子，我是要得到天下的。

 

「是你們, 是你們奪走了我的一切！」

 

我緩緩走到他面前，陰影灑落在他臉上，他抬起頭, 看著我的臉, 一雙空洞的眼睛忽然有了光亮。

 

他拼了命往我面前爬, 想要抓住我。

 

「是你！為什麼！你不是愛我的嗎, 為什麼不讓我當驸馬！

 

「你父皇已經S了我全家, 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他正立在那裡，不卑不亢地說著與彈幕一樣的話：

 

「—留」我居高臨下, 靜靜地盯著他。

 

我讓侍衛拿出一份供詞給他看。

 

「多年前, 父皇派一位副將何成, 看押你們流放邊疆。

 

「那何成見色起意，玷汙了你的母親，又怕東窗事發, 瞞著我父皇屠了你滿門。

 

「你可知道, 這何青青就是何成的女兒。

 

「真有趣, 你這麼多年的血海深仇，恨錯人了。」

 

看著他木訥的神情, 似乎有什麼東西真的破碎了。

 

「不, 這不可能, 怎麼會, 是何青青的父親害了我？」

 

我讓人將何青青送到他的牢房裡，隨即轉身離開。

 

「啊——」

 

一道聲嘶力竭的叫喊聲響起，隨即，何青青痛苦的尖叫響徹雲霄……

 

幾日之後, 何青青被他活活掐S了。

 

而他也被何青青摳掉了眼珠，生拽出了舌頭，在角落裡苟延殘喘了幾日，一並咽了氣……

 

什麼前朝皇室, 都成了過眼雲煙。

 

留下的，隻剩下新朝的海晏河清，四海承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