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類別:古裝言情
  • 更新時間:2025-06-18
  • 本章字數:3644
字體大小: - 16 +

穿書後,我成為了炮灰世子的貼身丫鬟。


 


從小給他灌輸社會主義新思想,隻為改變他原書中亂性而S的悲慘結局,與原書女主一生一世一雙人。


 


然而女主沒出現,他竟先跟我表白了。


 


“阿還姐姐,我心悅你,你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為什麼不能是我們兩個?”


 


我:???


 


開什麼玩笑,我隻想回家,才不要跟古代小屁孩談戀愛!


 


1


 


“奴婢不願意。”


 

Advertisement


“我不同意。”


 


我和謝長憶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我是謝長憶的丫鬟,服侍他至今十二年。


 


謝長憶已滿十六,到了該通人事的年紀,謝夫人要為他納通房丫鬟,首先便想到了我。


 


他跨門而入,衣袂拂過我頭頂,在我身側,長身玉立。


 


低頭深深看了我一眼:“母親,我不同意,她怎能當我的通房丫鬟?。”


 


聲音急切又堅決,我卻松了口氣。


 


“憶兒,可是已經有滿意的丫頭?”


 


“尚未。”


 


“那為何夢還不行?她雖比你長了三歲,但到底是從小陪你一起長大,知根知底。我瞧著你待她也比旁人親近。”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謝長憶表現出怒意,謝夫人見狀也不執著於我,冷睨我一眼:“憶兒說不行就不行吧,是她沒福氣,母親為你挑其她丫頭。”


 


“母親照看二弟已是勞神,通房丫鬟的事母親就不必替我操心了。”


 


不是不要,是不要她安排的。


 


謝夫人並非謝長憶的生母,而是生母家族的表妹陳氏,被謝國公續弦為繼室。


 


謝長憶與她多有龃龉。


 


他叫上我離開,一路上似餘氣未消,握拳,邁大步走在前頭。


 


我不知道他在氣什麼,隻小碎步緊緊跟著。


 


路過池塘小路的樹陰處,他停下腳步,我猛然撞上去。


 


他一瞬轉身,將我穩穩扶住。


 


掌心的溫度隔著衣物傳遞,我抬頭觸及他灼熱的目光:“阿還姐姐,我不能讓你做我的通房丫鬟!你能明白我嗎?”


 


私下裡他一直喚我阿還姐姐。


 


“我想……”


 


此時,兩個丫鬟從旁路過,謝長憶幾乎是同時放開手,退開兩步,與我保持距離,轉身繼續往前走。


 


我明白,嫌棄我嘛!


 


到底用了十二年的時間也沒能改變他。


 


2


 


從一開始,我就是為謝長憶而來。


 


我是意外穿書。


 


穿到亂葬崗一個七歲女孩身體裡。


 


書靈告訴我,隻有扭轉謝長憶的人生軌跡,促成並見證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專情一生,我才能順利回到現實世界,並獲得一筆巨額財富。


 


原書中,謝長憶著墨不多,是個無足輕重的小炮灰。


 


國公世子,一生富貴風流,妻妾成群,最後是S在青樓妓子的床上。


 


這樣一個人讓他專情一生,仿佛天方夜譚。


 


好在我來的節點,謝長憶方才四歲。


 


我相信孔子所說的“性相近,習相遠”。


 


本著“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的觀念。


 


用草席裹了一具亂葬崗的小孩屍體,跪到謝府門前,賣身葬弟。


 


謝長憶虎頭虎腦跑到我面前,學著樣子,與我對跪。


 


胖乎乎的小手把住草席,與我一來一回拉扯間,草席裂開,露出小孩青黑可怖的屍體。


 


他嚇得哇哇大哭,撲到我懷裡,抱著我S活不肯撒手。


 


謝國公隻得將我買回了府裡。


 


我從此成了謝長憶的看顧丫鬟。


 


十年如一日,潛移默化,一點點給他灌輸社會主義新思想。


 


告訴他真正強大的國家是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法治天下。


 


告訴他人人生而平等,雖有身份地位的差別,但都是有獨立人格的人,應當被平等尊重。


 


告訴他男女平等,男子也要和女子一樣忠貞,要潔身自好。


 


……


 


可我忘了,謝長憶終究是國公府的世子爺,封建家族的繼承人。


 


謝國公第三房小妾因潑了謝長憶一身水而被發賣時,我才驚醒。


 


封建土壤裡養出的花,澆了新文明的水,也終究改變不了它的根。


 


謝長憶永遠會被身份掣肘。


 


他要傳宗接代、要妻妾和睦、要兒女成群……


 


他可能一生一世一雙人專情一生嗎?


 


3


 


我被謝長憶帶回書房。


 


“阿還姐姐,我知你定然不想做我的通房丫鬟,才會與我一樣拒絕母親的。”


 


我點點頭。


 


不隻我不能做他的通房丫鬟,誰都不行。


 


“阿還姐姐,你說如果有了心悅的人,就要對她忠貞,隻娶她一人為妻,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這話可對?”


 


“是這樣,世子可是有了心悅之人?”


 


我心中咯噔一下。


 


他不該在此時喜歡上其他人,亦或者說此時遇到的人都不會是真愛。


 


謝長憶突然握住我的手:“阿還姐姐,我心悅你,我不想你做我的通房丫鬟,我想娶你為妻,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好?”


 


少年眼神似墜著星辰,瑩瑩發亮。


 


我卻慌了神,這實在太意外。


 


他不可能喜歡我的。


 


我趕緊推開他:“不好。”


 


“為什麼?我是真心的,我知道在你眼裡我還是稚子,可是你說過你夢中的那個世界年滿十八歲便是成年人。


 


母親讓你做我的通房丫鬟,我隻覺得生氣,她怎能這樣折辱你呢!


 


所以,阿還姐姐你等我兩年可好,兩年後我娶你為妻。”


 


到底是少年意氣,隨隨便便許下的諾言,誰敢信?


 


更何況,兩年後,他就會遇到他想相守一生一世的白月光沈音。


 


原書中,他與白月光意外錯過,愛而不得,才有了後來縱情聲色的一生。


 


4


 


“世子你今日莫不是糊塗了?怎說這樣的胡話?


 


“我說的不是胡話。你寫的那些書上說,要拋下傲慢與偏見,要正視自己心中所愛,勇敢追求的愛情。”


 


剛穿來時,我憑著記憶抄下來好些書給謝長憶,包括但不限於《毛概》《馬原》《傲慢與偏見》等。


 


我不知道他是從那本上面看到的,但總歸是讓挑動了少年情竇初開的心。


 


將我長久以來的陪伴,對我的依賴,誤以為是愛情。


 


我讓他試著遠離我一些,時間一久,就會發現,其實有沒有我都無關緊要。


 


我轉身想離開,卻被謝長憶攔在柱子前。


 


不知不覺間,曾經奶團子般的小孩兒,已長成風姿絕然的少年郎,形貌昳麗,足高出我一頭多。


 


他一隻手抵著柱子,擋住我的去路,卻有意與我保持一定距離。


 


一雙純淨的桃花眼脹得通紅,執拗又倔強:“不是依賴,是真的心悅你,阿還姐姐如何才能信我?”


 


姐姐我啊,是不相信愛情的。


 


我一直怕謝長憶會不相信愛情,所以從來隻告訴他愛情的美好,卻對愛情的脆弱隻字不提。


 


穿書前,我親眼目睹恩愛了大半輩子的父母雙雙出軌。


 


前一天向我求婚的男朋友,第二天被警察從街邊理發店扣進局裡拘留。


 


謝長憶於我而言就是一場生S賭博。


 


他從一而終,我生。


 


他多情亂性,我亡。


 


我隻願當這賭局的普通壓注者,並不願以身入局。


 


“世子,你真的不喜歡我,而且我們也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我改。”


 


“哪裡都不合適,年齡、身份、地位都不合適。”


 


“可是你說過人生而平等。”


 


我被噎住了,不知該如何告訴他,這樣的理論,並不適合等級森嚴的封建時代。


 


四目相對,沉默陣陣。


 


他突然開口:“阿還姐姐是不是不喜歡我?”


 


“啊對,不喜歡,我們可以是主僕、是師生、是姐弟、是朋友,但絕不會有超出這個之外的感情。”


 


我不喜歡他,也不能喜歡他。


 


他隻有與沈音在一起,才有可能從一而終。


 


而他其實也不喜歡我的,隻是時間太久,他大概忘了。


 


5


 


剛入府時,我與謝長憶相處得並不愉快。


 


他一直討厭我。


 


他五歲那年,開始換牙,大夫叮囑少吃甜食,我將糖藏了起來,他大發脾氣,拳打腳踢,罵我多管闲事。


 


“母親都不管我,你區區一個奴婢,憑什麼管本公子?”


 


他六歲那年,從哪裡聽說燕子孵雞蛋能生出鳳凰的說法,非要爬到東院大槐樹上給燕子窩裡放雞蛋。


 


我攔不住他,隻能替他去。


 


他將樹上的蜜蜂窩桶了,我被蟄了滿臉包。


 


他哈哈大笑:“現在你跟豬頭沒什麼兩樣了,一樣蠢。”


 


他七歲那年,入了學堂,仗勢拿自己撿的石頭換同窗張凌手裡的珍珠。


 


我將珍珠還回去,替他道歉並安撫張凌。


 


他向謝夫人告狀,說我吃裡扒外,要求換了我。


 


謝夫人對謝長憶溺愛有餘,一味縱容:“我兒手中的石頭,自是價值千金,莫說是換一個區區六品長史孫手中的珍珠,便是換夜明珠也是換得。”


 


我被罰三個月例銀,在冰天雪地裡跪了兩個時辰。


 


後來我與他關系變化,是因為二公子的出生,他失去了核心地位,屢遭謝夫人明裡暗裡磋磨。


 


我成了他唯一可以信賴的人。


 


這不是喜歡,是因為我是唯一一個對他不離不棄的人,他內心產生的一種信任和依賴。


 


我逃也似的跑出了書房。


 


沒看到謝長憶眼中的落寞與黯然。


 


也沒聽到那一句:“我明白了。”


 


我隻知道,必須讓謝長憶盡快消除這種錯覺。


 


6


 


我開始刻意避開謝長憶。


 


平日書房的灑掃,都挑著他去國子監上課的時間。


 


他想吃的糕點,我提前做好讓秋雲送過去。


 


偶爾遙遙撞見他出門,我低頭侍弄花草,裝作未覺。


 


謝長憶也察覺到我在躲他,特意在書房裡留下字條:


 


“阿還姐姐,我錯了,你莫要再躲我,那些話我再也不說了。”


 


字是特意用簡體字寫的。


 


我曾告訴他自己不太識得這裡的漢字,我所識的字是在夢中世界所學,是這裡字體的簡化版。


 


我給謝長憶抄下的那些書,也都是用簡體字所寫。


 


謝長憶聰慧,簡單教了他幾次字是如何簡化而來的,他便觸類旁通,很快讀懂簡體字。


 


確實也躲了他將近半月,他應當也想清楚了。


 


撕了字條,走出書房,謝夫人身邊的春露姑姑尋我過去。


 


二公子院子裡做芙蓉餅的翠嬤嬤告假半月,如今二公子吵著要吃,外邊買來的又不合口。便想起我曾與翠嬤嬤互學過手藝,興許會做翠嬤嬤那口的芙蓉餅。


 


我確實會做,答應謝夫人去二公子院裡頂兩天。


 


原想去告訴謝長憶一聲,春露姑姑隻道是讓我放心:


 


“借了世子的人,夫人自然是提前徵得世子同意的。”


 


我這才放心去了二公子的院子。


 


二公子謝長忻,是謝夫人親子,而今八歲,甚是活潑可愛。


 


八歲時的謝長憶卻並不這樣可愛,但也是那一年我和他的關系才走近。


 


謝長忻圓溜溜的眼睛瑩瑩亮,一口口咬著芙蓉餅,碎末渣往下掉,一口氣吃了八個。


 


“這個芙蓉餅,真好吃,比翠嬤嬤做的還好吃。我明天後天大後天還要吃。”


 


我被謝夫人暫時留在了謝長忻的院子裡。


 


隻說等翠嬤嬤回來便放我回去。


 


但還沒等翠嬤嬤回來,與我一起跟在謝長憶身邊的小廝諸安匆匆而來,交給我一封信。


 


謝長憶欠紅滿樓的銀兩,被老鸨扣下,寫信指名道姓要我帶錢去贖他。

暢讀完結

  • 和親回宮後,我被當成了爬床宮女

    和親回宮後,我被當成了爬床宮女

    "和親三年後,我偷偷回宮,藏在御書房,打算給父皇一個驚喜。卻撞見了來獻殷勤的貴妃。 剛欲開口,她便將一碗熱湯盡數潑在我臉上,還命人堵住了我的嘴。「如你這般心思的宮女,宮裡一年抬出去幾十個!」 小太監看見我後滿臉驚恐。「如妃娘娘快住手,這是皇上皇後最疼愛的嘉榮公主,使不得啊。」「呸,和親公主怎麼可能回得來?」她全然不信,還將我的衣服剝光,雙手綁著繩子吊在宮門口。

  • 高鐵上救明星,卻反被她誣告!

    高鐵上救明星,卻反被她誣告!

    "明星在高鐵上暈倒。 我當場割開她的氣管做手術,救了她一命。 醒來後,她哭著讓我留下個人信息,說要送我錦旗感謝。 可半個月後,我不僅沒有收到錦旗,反而收到了一封律師函! 明星說就是因為我「非法行醫」,割壞了她的氣管,才讓她再也無法唱歌! 而她的粉絲們也紛紛辱罵我「無良庸醫」、「醫德敗壞」…… 甚至連我的男友都指責我毀了他女神的大好星途! 就這樣,事情越鬧越大,我被醫院永久開除,前途毀得一幹二淨。"

  • 我的綻放不算太晚

    我的綻放不算太晚

    "我關注了一個男主播兩年,每次進直播間隻有我一人。 看他扭得實在賣力,我怒刷了九十九朵玫瑰後,告訴他,我要結婚了,決定取關。 可剛關掉手機站在陽臺就和對面新搬來的鄰居來了個對視。 花臂男口中還叼著煙,眼神晦暗地盯著我: 「喲,我的鐵粉這麼年輕就急著結婚呢,昨天不是還說沒看夠嗎? 「不如趁著你結婚前,我來你面前再扭扭,好盡盡興?」 看著男人胳膊上熟悉的文身,我頓時兩眼一黑。"

  • 愛成空

    愛成空

    "我和楊汐結婚的時候,她的舞臺劇事業剛起步。 為了不影響她的事業規劃,我主動結扎。 直到我看見她的聊天記錄,一個男生習以為常地發給她一個鏈接: 「這款我室友試過了,賊刺激,咱也買一個?」 楊汐撒嬌回復:「討厭,我剛想和你說,我好像懷了,但是我家那個不能生啊!」 男生發了一個綠帽:「那真夠刺激,他喜當爹就偷著樂吧。」 「你讓他解開得了,這樣我們還能繼續運動。」"

  • 巧巧

    巧巧

    "穿進來的時候,原身正在黑暗裡拼命奔跑,躲避著身後的男人。 我心想,現在的乙遊玩得是真花啊! 於是我轉身抱住他: 「老公~你可真厲害,但是我現在累了,我們先休息一會好不好呀~」 系統瞪得眼睛都要掉在地上了。 男人身形一僵,鐮刀緩緩舉起: 「好啊,那你別動,我瞄得很準。」"

  • 從前有個尼姑庵

    從前有個尼姑庵

    "師父好心收留了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 為了給她養氣補血,上山採藥時還不慎摔斷了自己的腿。 可這婦人順利產子後,帶著身穿烏黑鎧甲的精兵射殺了全庵的人。 她嫋嫋嬛嬛地踩過師父的屍體,嬌笑道:「本宮的兒子怎麼能出生在尼姑庵呢?讓人知道了豈不是要被笑話!」 離開那日,我在山門碰到了一向和我不和的小師姐。 我瞥了眼她從包袱裡掉出來的玉璽:「為了幾個尼姑暴露身份,你真是有病。」 她掃了眼我脖子上滑出來的兵符:「你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