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謝長憶去王府當眾退親。
理由是:“沈小姐力拔山兮氣蓋世,我等文臣,手無縛雞之力,實在招架不住。”
坊間開始傳沈小姐五大三粗,膀大腰圓,這才嚇退了探花郎,原先想來提親的人,紛紛望而卻步。
鎮南王氣得大罵謝長憶有眼無珠,轉頭就將女兒許配給了上門提親的周豐臣。
道是:“探花郎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第三得瑟啥,我女兒要嫁就嫁才華最好的狀元郎。”
我明白了為何謝長憶說定親是沈小姐所求。
鎮南王與謝國公因退親之事結了仇,頻頻在朝堂上針鋒相對。
謝國公每每氣得吹胡子瞪眼,回府便大罵謝長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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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孽障!早知你要退親,當初何必去提親?真是禍害人。”
謝長憶不堪其擾,向陛下自請押送戰後振興的物資前往北境協助三皇子。
要說這府中最高興的還是謝夫人。
她本就不想謝長憶攀上鎮南王這個實力強大的嶽丈,如今不僅沒攀上,還得罪上了。
她怎能不歡喜?
隻是她歡喜,我卻不歡喜。
謝長忻不知何時起,對謝長憶這個哥哥十分崇敬。
隔三差五便喜歡來謝長憶的書房,很能折騰,隻有謝長憶能壓住他。
謝長憶此去北境至少六個月。
謝長忻更加肆無忌憚在書房裡胡作非為,常常書房裡墨汁橫飛。
我苦不堪言,見到他就頭疼。
最後是將從前畫給謝長憶看的奧特曼漫畫拿給他,他才安靜下來。
可我沒想到這傻孩子不是謝長憶,他竟在府中逢人便問:
“你相信光嗎?請把你的光之力量借給我吧!”
這話很快傳到謝夫人耳朵裡,我立刻被請過去喝茶。
一本漫畫冊丟在我腳下。
“從前你教了謝長憶什麼我不管,你要是還敢拿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禍害我兒子,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不敢再給謝長忻任何書。
看見他便躲著走。
這種金貴小公子,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謝長忻發現找不見我,便自己去謝長憶書房亂翻。
真讓他翻走幾本我都不知道被謝長憶藏在哪裡的書。
謝長忻將書帶去了學堂看,結果被夫子沒收,轉手交給了謝國公。
23
當晚,我被侍衛綁到了謝國公面前。
“我竟不知道府裡竟留了你這妖物這麼多年。”
“什麼馬克思、社會主義、封建主義、反帝反封、打倒封建地主、男女平等?你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這些年敢給我兒看這些大逆不道的東西。”
“這府中是留你不得了!”
我被壓跪在地,一本本的書劈頭蓋臉砸到我身上。
書頁上朱紅的繁體批注赫然醒目。
事實如此,我無可辯駁。
不知何故,謝夫人還是為我求了情,謝國公並未將我打S,而是選擇將我捆住手腳交給人牙子發賣。
人牙子掐著我的臉,左瞧右瞧,又掰開我的嘴,看了牙口,然後稱重,丈量身高、體型。最終將我的名字分在一等奴的區域。
在找到新買主之前,奴僕都統一關在地下暗牢裡。
伙食是饅頭白菜,白天要出去幹活,女子做裁縫,男子做苦力。
我不是奴隸,我不要被賣,我要跑。
我嘗試逃跑了三次。
第一次,我跑出去撞上了沈音和周豐臣成親的迎親隊伍。
我在人群中拼命揮手喊他,噼裡啪啦的鞭炮聲掩蓋了我的聲音。
我追不上馬,轉而想去求助喜轎裡的沈音。
沈音大約聽到聲音掀起了轎簾,試圖揭開的蓋頭看一眼的她,終是在身邊婢女說不吉利之後,住了手。
轎簾緩緩落下,人牙子抓住了我,迎親的隊伍在我面前歡喜而過。
第二次,是下午,我跑到了慈幼院門口。
差一點我就要入門時,被人牙子追上我,將我打趴在地上,頭發散亂蓋住了我的臉。
慈幼院的嬤嬤帶著孩子們正好從外回來,活蹦亂跳從我身邊經過。
我想喊他們,卻被SS堵住了嘴。
有個小孩好奇盯著我看了許久,指著我:“你們看那個人好像夢還姐姐呢?”
嬤嬤將她拉了回去:“你們夢還姐姐怎麼可能這個模樣?她在國公府裡呢!”
“那我們能不能救救她,她看著好像很可憐的樣子!”
“乖,你們連自己都救不了,怎麼救她?”
慈幼院的大門漸漸合上,發出一聲悶響。
我的淚水黏住了頭發,流進了嘴裡,好苦。
第三次,我被戴上了镣銬,甫一逃到衙門口,我求官差大哥救我,他們默然無視。
人牙子扯住我的鏈子笑話我:“你逃什麼,你可是有身契的奴僕,過了府文書的,你逃一萬次也沒人救你。”
是啊!我忘了,在這裡奴僕是合法且正常的。
被壓回去的路上,我看到謝長憶在我面前縱馬而過。
那一瞬間我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盡管我喊他的聲音淹沒在馬蹄的塵灰裡。
他應該會來找我的吧!
我在暗牢裡啃著饅頭這樣想著。
等呀等,沒有等來謝長憶,等來了新的買主。
24
新買主是一個江南富商。
花重金買了十個一等奴僕,要走水路將我們帶去江南。
我不能去江南,畢竟我的宿命是守在謝長憶身邊。
我準備過碼頭上船時逃跑,不曾想他們早有防範。
四五個人將我圍住,撲倒我後,往我嘴裡塞了昏睡藥。
那富商捏住我的兩腮,嘿嘿笑著:“不知所謂的東西,你跑什麼?老爺我是帶你們去過好日子的。”
我被單獨關進了一格暗艙,船開動前我隱約聽到碼頭忙碌的船夫闲談。
國公府那位世子爺,從北境帶回來一位胡姬美人。
非要娶她為妻,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甚至為了她自請廢除世子之位,要令立新府別居。
世子爺在祠堂裡跪了七日七夜,求謝國公和國公夫人同意:
“孩兒此生再別無所求,但求她一人而已,望父親母親恩準。”
我昏昏欲睡,沒有聽清後面謝國公是否同意了。
隻是心底有些難過。
原來謝長憶真愛一個人是可以為她放棄一切的。
原來他沒來尋我,是因為找到了心中摯愛,而我就是個不重要奴婢。
也好也好!這樣他就有了能相守一生的真愛了。
再醒來是三日後。
我勒暈了送飯的小廝,與他互換衣裳後,將他捆住偽裝成我,我則躲進了船上的糧艙。
等船一靠岸,我就能趁機逃走。
夜裡,船靠岸前遇到了例行搜查的官船。
官兵好像在找什麼人,手裡拿著畫像。
我被一個小兵發現了!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互看了許久。
他指著我,張嘴要喊人,我猛然推開他,抱起一塊木板,跳入河水裡。
我遊出數米遠,聽見船上火光攢動,人聲呼響:“她跳河了,快快追。”
河水包裹著我的身心,我在水裡不知疲倦地浮浮沉沉,不知遊了多久,漸漸沒了力氣。
木板拖起我半個身子,冷風吹在臉上,提醒我保持清醒。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終於,遠遠地,我好像看到了岸。
又好像看到了一身白衣的謝長憶。
我想我大概是瘋了!
25
我看到的確實是謝長憶。
醒來時,我在回京城的船上。
謝長憶眼下青黑,一臉憔悴之相,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他什麼也沒說。
可我知道昏迷的時候,他一直握著我的手不停的在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跟我道歉做什麼?他又沒有對不起我。
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如此,奴僕可以任由主人家發賣。
即便他在,國公爺要發賣我,他又能如何?
一如當初他的信沒能救下衛芙一樣。
謝長憶沒有帶我回國公府,而是到了謝府。
他另立的新府。
“阿還,你的身契我已經去官府消冊了,你以後自由了。如果你想離開,隨時可以走。若是你不嫌棄我現在已不是國公府世子……”
他淡淡抬眸觀察了一下我的神情,見我沒有什麼反應,繼續道:“也……可以留在我這裡。”
“多謝世子收留,世子救了我,我願意留下來報答您的恩情。”
他眼中驚訝之色轉瞬即逝。
我當然不能走啊,我為他而來,又能去哪?
隻是我還是不敢相信,他真的舍棄了世子身份。
沒人比我更清楚,謝長憶自八歲那年承襲世子之後,受了多少苦。
因他是世子,謝夫人嫉他忌他,謝國公責他訓他。
放棄世子之位不僅是放棄了國公府的榮譽地位,那些年受的苦也成了空。
所以那個胡姬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呢?
26
胡姬與我重名,叫孟環,被謝長憶安置在東院。
我想去見見她,卻沒想到她先來找我了。
她一見到我,就撲上來抓住我的手,神情激動:“你就是那個告訴謝長憶馬克思主義的女子對不對?”
“啊!”我愣在原地。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好吧!是老鄉。
我似乎明白謝長憶為何會喜歡她了。
明媚張揚、個性鮮明、敢愛敢恨。
“你的任務是什麼?”我試探著問!
“與指定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所以那個人是謝長憶?”
她一臉嬌羞神思仿佛已飄走,我了然。
既是來與謝長憶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任務和我並不衝突。甚至可以說是共同目標。
謝長憶愛極了她,每日都有絡繹不絕的綾羅珠寶抬進她院中。
坊間都在傳謝長憶對她的深情,他們的愛情如何可歌可泣。
孟環喜歡在桂花樹下跳舞。
舞姿輕盈,蓮步生風。
謝長憶就在旁邊吹笛伴奏。
郎才女貌,真真是般配!
風吹過,桂花香飄進我眼中,迷出了淚。
他們的婚期定在初八。
謝長憶變得出奇忙碌,聽說朝堂上,他與三皇子推行新政,困難重重。
孟環也神神秘秘的,我陪她選嫁衣,挑蓋頭,都心不在焉。
出嫁這日,我正替她梳頭,她突然問我:
“夢還姐,如果我說,我並不是想嫁謝長憶呢?”
“什麼?”手中的梳子一頓。
冰冷的長指抓住我的手腕一擰,後頸被人狠狠一砍。
“夢還姐,對不起啦!”
我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我在迎親的花轎裡。
27
轎子停下,耳邊賓客的笑鬧聲與鑼鼓鞭炮聲此起彼伏。
我掀開蓋頭,甫一衝了出去。
圍觀人大笑起哄:“新娘子這是迫不及待想見新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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