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類別:現代言情
  • 更新時間:2025-06-24
  • 本章字數:2998
字體大小: - 16 +

似乎覺得這樣說話,別人應該聽不清,又故作不在意的提高了音量,“我媽偶爾也犯病,管不著家裡。”


“家裡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之前大鍋飯,隊裡能幫的,也都幫了。像我們這樣的孩子,一般都半個公分。公社裡講人情,還是給我算一個公分。雖然過得緊巴巴的,日子也勉強過下去。”


至於現在,承包土地。


能得多少都是靠自己,也沒有人能幫了。


其他人家也要忙著自己的活,幹得多,以後才能得的多,力氣方面也沒有人能幫忙。


谌小芳很老實,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我聽說,這個活隻需要抽一段時間做。我想把地裡的活幹完之後,就過來做這邊的活。”


這可是十塊錢一個月。


把家裡所有的錢加在一塊都拿不出10塊錢來。


就算大家說這是資本的尾巴,復闢資本,是陰溝裡的老鼠,遲早要被槍斃,那她也不怕了。


家裡的這種情況,還是得能賺一些錢才行。


不說別的,光是父母吃藥,那也得給錢呀。


還有弟弟妹妹們,村裡大多數人家,都掏得出上小學的錢,唯獨她家讀不起。


想到這些,什麼資本的尾巴,會被人嘲笑吐口水,那些東西也沒那麼值得在意的。


能活下去就是最好的了。


陳可秀聽得沉默,聽她的描述,谌小芳的媽媽似乎有癲痫,隻是情況不算很嚴重,但是也會發作。


至於她爸,腿壞了,也有六七年了。

Advertisement


她最小的妹妹,今年才五歲,二妹八歲,弟弟要大一些,今年十三歲,而她十五歲。


再看看這些個孩子的年齡,陳可秀都覺得腦袋疼。


夫妻兩都那樣了,光是家裡的之前的幾個孩子都養不了,腿斷了之後又生了一個。


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而且這種情況,還挺似曾相識的。


邵家不也是這樣的,邵衛國都得去上工了,那時候是邵父病得不算厲害,想著還能好起來,生了邵建國也無可厚。


所以,已經有邵建國,勉勉強強還能理解。


可是邵父的身體還是沒能好起來。


在邵衛國離開之後的兩年裡,又有了邵梨子,基本上是處於可以算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時間節點。


在這種情況之下,還非得再要一個孩子,圖什麼呢?


隻能說每代人有每代人的思想,都沒辦法理解。


她對此,也無權置喙,也不想評價什麼。


隻是和谌小芳說道,“讓你來也不是不行,這個買賣是做的吃食的。得幹淨,事情又多又雜,可能你顧不過來的。”


按照她的說法,要是白天的時候下地,晚上來值夜班,又是這麼小的孩子,哪裡吃得消。


看似都是可以坐著幹的活,比下地輕松很多,但是需要熬。


這中途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呢?


所以這個事情她還真不能拍板。


畢竟林姐要找的是幫手,不是隨機扶貧。


她嘆了口氣,“你很努力,隻是這事吧,還得再商量商量。你先回去忙吧,要是有了結果,不管成不成,我到時候去跟你說。”


她家這麼忙,要是讓人左一趟右一趟的跑過來問,陳可秀心裡也過意不去。


谌小芳咬咬牙,“姨,就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一定能做好的,也顧得過來。”


這可是10塊錢一個月啊。


苞米面,要是請大家接濟一下,偷著買一點,不用花糧票的話,9分錢一斤。


一家人一天吃五斤,還能吃得飽飽的,還能剩好多錢。


要是能做這份工,基本上就不會餓肚子了。


再加上家裡承包了5畝地,一年到頭肯定還有錢剩,日子也能過好,她很想留下來。


陳可秀看著她瘦弱的臉,依舊狠下心,“這事還得商量商量,你就先回去吧。”


不可否認,她們家確實挺窮的,勞動力不多,孩子不少。


但是麻煩事兒也多呀。


生意是林姐的,還得她拍板才行。


谌小芳見她沒松口的意思,道了聲謝,這才失魂落魄的離開。


陳可秀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日子,她也管不了那麼多。


林姐從鎮上回來,一邊洗著豬下水,邊興衝衝的問道,“小陳,那個姑娘來了嗎?”


“來了。”陳可秀點點頭,“不過,你是不是沒見過她?”


小姑娘跟個豆芽菜一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不像是特別能幹活的,林姐也不可能一眼相中。


隻能說,她應該沒見過本人,所以這才讓自己看一看。


林姐點點頭,“沒見過,就是去買糧食的時候,我說起想找個人幫忙。是劉強媽給我說的,就說要是找她幫工,肯定能成。怎麼了,你覺得不滿意嗎?”


什麼挑花眼的話,那都是逗樂了。


這村裡的人可清高呢。


隻怕是現在,滿腦子都是士農工商,覺得做生意這件事情不體面,哪怕是賺錢也不成。


哪裡真的會有那麼多人願意過來幫工的。


“也不是不滿意。”陳可秀皺眉,“就是情況有些復雜。”


“你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個事兒?”


陳可秀亦無不可,就把所有的情況和擔憂都告訴她。


甚至嘆氣道,“你要說忙不過來,也未必。看著是個能吃苦的。但是她有一個癲痫的媽,我怕會影響你。”


這個病在後來看來其實也還算正常,不過隻是一種病罷了。


可是對於現在的人們來說,大家管這個病不叫癲痫,管這個病叫瘋病。


隻要扯上這種詞匯,就不是好的,而且林姐又不是去哪裡,就在鎮上。


帽兒山大隊的人,需要買點什麼東西也都是去鎮上的,遇到熟人,是常有的事。


別的就不說了,要是僱佣了小芳,村裡有的人對做生意雖然看不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多說什麼。


可難免有一些人,表面看不上做生意的,私底下又難免眼紅,要是跑鎮上亂說一通。


要是別人嚼舌根,非說小芳的媽媽有瘋病,她指不定也有……諸如此類的話,對於林姐這個剛起步的小生意來講,是有巨大打擊的。


說這些東西很傷人,可這就是一種現實。


該規避的風險,還是應該規避的。


不過,她隻是提醒。


具體要不要錄用谌小芳,還得看林姐自己的想法。


第638章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林姐聽完,沉默了好久,手裡幹活的動作沒停,不斷的衝洗著豬下水。


過了一會兒,才重重的嘆了口氣,“小陳,我想僱她。”


這村裡吧,勞動力都比較多,地方好,位置也不錯,糧食的產量一向沒有很低。


不說家家戶戶都過得很好,但是很多人家過的都沒有城裡人拮據,算是很不錯的了。


像小芳這樣的人家,終究是少數。


一來是怕僱不到人。


二來呢,她覺得吧,能幫一把是一把。


至於陳可秀說的,怕有紅眼病的人搞破壞,她覺得不至於。


雖說在村裡,大家沒事就喜歡說點闲言碎語,不過大多數人的心地都是善良的。


就算是看不上她做生意,也不至於就偷偷的做點什麼腌臜事,損人不利己也沒什麼好的。


況且,她自信來了村裡之後,刻意和人交好,也算是八面逢迎,人際關系打的還不錯。


要不是因為這樣,怎麼可能私底下不用糧票,能買到那麼多糧食呢?


她覺得陳可秀太杞人憂天了。


陳可秀也沒勸,“那行,你決定了就好。我說要是有了結果會通知她,你去還是我去啊?”


當然,林姐才是老板,她去是最合適的。


隻不過林姐剛從鎮上回來,也是累得慌,林姐要是不願意動,她也能跑一趟。


林姐想了想,“那就我去吧。”


“行,你去吧。”陳可秀也不墨跡,“你把午飯吃了再去吧。”


現在基本上都是她沒事了做個午飯,因為林姐回來的時候都已經一兩點了。


不過晚飯都是林姐做的。


林姐經常說,吃陳可秀做的飯,再幸福的生活也覺得苦。


她實在是不理解,一個孩子都已經有三次了的人,是怎麼能夠把飯做得那麼難吃而不自知的。


好好的飯,被她做得沒滋沒味的,還不如別做了。


其實陳可秀也贊同她說的話,她就不是做飯的材料,憋著勁的想賺錢,不就是想著有一天想上哪裡吃,就上哪裡吃嗎?


做人嘛,不能要一頭沒一頭。


她也沒幫忙收拾,最近華蘭催稿厲害,要不是沒有電話,怕是電話都能被她打爛。


信卻是從來沒斷過的。


也就是地址沒填到村裡,依舊是放到鎮上自己去拿,要不然村裡人都得知道她天天收信。


來往甚密,熱熱切切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關系有多好。


其實一切不過都是利益使然罷了。


不過,和她合作,確實還是挺愉快的。


華蘭聰明,雖說骨子裡有傲氣,但現在兩人是密不可分的合作關系,她就不會露出一星半點看不上的嘴臉。


以一種合作者的關系,所以相處起來還不錯。

暢讀完結

  • 番外:花好月圓

    番外:花好月圓

    有身孕的第四個月,我感染了風寒。彼時外面正飄著雪,我床邊烤著火盆,被窩裏還放著湯捂子。秦暮小心地將被角給我掖好,隨後起身坐在了床上。

  • 虞虞歸嶼

    虞虞歸嶼

    我是圈裏的當紅小花。搶不到演唱會門票的我半夜發瘋:【是誰?到底是誰在搶票?能不能給我一張票啊?】結果我那死對頭在下面評論:【巧了,剛搶到兩張,輕輕鬆松。】配圖正好是我搶不到的演唱會門票。瑪德,這顯眼包一天不當你皮癢是吧?

  • 淮洛

    淮洛

    全麻手術後,我對著主治醫生念海棠文。 念到最後,甚至熱情地邀請他和我一起試試。 「醫生能和我負距離接觸嗎?」 我低著頭羞澀地笑,旁邊的護士卻全傻眼了。 誰不知道江淮是出了名的禁欲,還極度恐同。 有人想捂我嘴,被江淮攔住。 他淡淡道:「好啊,負 20 夠嗎?」

  • 重生回到熊孩子在火車蹦迪那天

    重生回到熊孩子在火車蹦迪那天

    "熊孩子在火車上蹦迪,不幸摔成小腿脫臼。 我當場進行了正骨,家長對我下跪道謝。"

  • 看校霸小動物

    看校霸小動物

    "在寵物診所兼職,每個客人我都親親。 校霸也來,隻是他沒帶寵物。 「你的小動物呢?」 校霸耳根泛紅:「現在還不能給你看,我們還不熟。」 小動物有啥不能看的:「那你來幹嘛?」 「看病。」 迫於無奈,我給他開了瓶王老吉飲料。 看完後,他遲遲不肯離開:「你為什麼親它們不親我?」"

  • 海棠花未落

    海棠花未落

    "他說海棠花開時,就是回來迎娶我之日。 海棠花開的第三年。 我染重病,不知何故,滿城大夫閉門不醫。 他從北荒之地披金戴甲歸來,毫不猶豫和別的女人隆重大婚。 這天有小廝送來兩張紙箋。 一張落筆:「三年了,我才發現我愛的人是她。」 一張字跡娟秀:「隻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你早應該去死的。」 這一天,海棠花落,我亦凋落。 然而沒人知道,我死後,他們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