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徐婧婧的瞳孔猛的緊縮。

陳子昂又繼續說：

 

「沒有人可以逃脫法律的制裁，隻是時間的早晚。

 

要是你們被抓到，屬於畏罪逃逸，判刑時間往最長的刑期走不說，並且一輩子都會活在罪惡與愧疚裡。而你們要是能夠主動站出來，戴罪立功，以你們的年紀，失手S人嚴重的最多就是三年而已。」

 

不得不說，陳子昂不愧是省會第一。

 

徐婧婧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我沒有S林琯琯……當時是林沅沅讓我們幾個把風，我就照做了，當時裡面的動靜很大，我一直都有讓林沅沅別再打了，小心出人命，可是林沅沅不聽，還扇了我一巴掌，我就不敢再說話了。叔叔、阿姨，我真的沒有S林琯琯！我這幾天睡都睡不著，我知道錯了……嗚嗚嗚嗚……」

 

徐婧婧雙手捂臉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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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中湧起一股無法抑制的憤恨，恨得嘴唇都快被咬破。

 

林沅沅這個畜生，我不會放過你的！

 

徐婧婧答應幫我們出庭作證，還說她們三個是被校長遣散走的。

 

校長恐嚇她們，要是不離開深城，不轉學，以後都沒有書可以念，他會讓深城所有的校長都拒絕我們入學。

 

而徐婧婧在深城是因為家庭條件不好，並且是深城土生土長的，無處可去，她父母就想要幹脆讓她休學去打工。

 

對於徐婧婧的遭遇，我同情不了，畢竟她也算是SS我女兒的幫兇。

 

10

 

有了人證，接下來是事情就順利了，警局的搜查證很快的辦了下來。

 

之前我有報過警，但因為證據不足，女兒身上被高壓水槍衝過，根本沒有留下指紋，再加上校長一口咬定監控壞了，林沅沅沒有霸凌，又沒有人證，搜查證遲遲下不來。

 

警察很快找到了學校，校長一臉淡定的將整個學校的監控拿了出來。

 

警察調查了監控，卻發現監控早就被破壞了。

 

難怪他這麼淡定。

 

先是將霸凌人員全部轉移，後又摧毀監控，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就和林子辰他們合謀洗白自己！

 

為了名譽铤而走險，甚至不惜包庇罪犯……真是面子大過天啊！

 

我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說道：「為人師表，不以身立教！其身不正，扭曲事實，顛倒黑白！你不配為人師！」

 

校長臉色鐵青：「林琯琯媽媽，說話要負責任的，我可以體諒你失去了女兒，不與你計較，不然我絕對會告你誹謗！」

 

我惡狠狠的瞪著他：「你去告啊！你敢嗎？你不敢。做多了虧心事，就真的不怕鬼敲門嗎？」

 

校長的臉色瞬間刷白。

 

我是故意的。

 

校長手上帶著捻珠，之前還看到他的校長室裡放著一尊佛像。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作惡之人，反而更加信這些，好像隻要誠心念佛，就能洗去他們身上的罪孽。

 

視頻已經被摧毀的粉碎，要恢復需要很多的時間，可我等不了這麼久。

 

我想要琯琯早些能夠安息。

 

我正著急上火的時候，陳子昂匆匆趕到警局，他的雙眼明亮如星，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他拿出手機，急切的開口：「事情有眉目了，你看這個！原來那幾個人當初暗中拍攝了視頻，她們都願意出來作證。」

 

我接過手機，裡面赫然是女兒被林沅沅打時的慘狀。

 

我看著視頻，心如刀絞，成串的眼淚止不住的湧出。

 

視頻裡的林沅沅，先是扇了琯琯還幾十下，又拿著火鉗，一下下的將琯琯的指甲給卸下，又拿著不知道從哪偷的高壓水槍，往琯琯的腹部用力的衝刷。

 

她邊打邊罵：「你這個小賤人，你和你那賤媽怎麼不早點去S啊！你們要是S了，林叔叔就是我爸爸了！去S吧、去S吧！」

 

「啊——」我的心疼的厲害，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流了下來。

 

11

 

人證物證齊全，警察很快進行抓捕。

 

而此時林樂清跑過來給我下跪，想要逼我籤諒解書。

 

「月芹，求求你放過沅沅吧，她還隻是一個孩子啊，我以後肯定會好好管教她的！求求你把諒解書籤了吧，要是坐牢，她以後的前程就毀了啊，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

 

她哐哐哐的往地上一頓砸。

 

陳子昂給我看手機，我這才知道，她開了直播，想要用輿論對付我。

 

我絲毫不懼，一腳踩在她的臉上，撕扯著她的頭發。

 

「林沅沅是孩子，我的琯琯就不是孩子了？你的女兒隻是毀了前程，而我的女兒呢？是沒了命啊！」

 

隨即，我把前因後果、林樂清和林子辰的關系，以及林沅沅霸凌的視頻發到了網上，順便給林子辰的公司也發了一份。

 

牆倒眾人推。

 

林子辰因為影響惡劣，被律師事務所開除。

 

而校長劉川……啊，不，現在已經不是校長了。劉川被革職查辦，因為收受賄賂數額巨大，進了清風院，判了七年。

 

網上也罵聲一片。

 

「這女的真是心機婊，居然還偷偷拍直播，想要立個受害者有罪論嗎？林子大了，真是什麼垃圾都有。」

 

「誰還記得這個林子辰之前還幫林沅沅發澄清視頻來著，真TM上趕著當後爹啊，自己親女兒都下的去嘴汙蔑啊！什麼極品！」

 

「這個林子辰之前還有幫我打官司來著，我看他樣子印象還挺好的，沒想到居然是個畜生，真是虛偽！」

 

「林琯琯的媽媽真的屬實好慘，自己辛苦培養了十多年的女兒，一下子就這麼沒了，這誰撐得住啊。」

 

「本來還說讓孩子考深城一中呢，還是算了吧，不想孩子命都丟了。」

 

「校園霸凌真的很嚴重，希望官方重視！」

 

「希望官方重視校園霸凌！」

 

12

 

很快到了第二次開庭的日子。

 

林子辰還是來了。

 

他被公司革職了不能出現在法庭上，隻是當做林沅沅的陪審，坐在下面。

 

人證物證確鑿，林沅沅性質惡劣，故意S人、故意傷害、數罪並罰，也隻是被判了有期徒刑十年。

 

「法官大人，我有話說。」

 

在法官問及有無異議的時候，林子辰手上拿著一張紙站起身。

 

因為距離不遠，所以我能看的很清楚，那張紙上寫著：精神鑑定書幾個大字。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看樣子林子辰是要給林沅沅脫罪了。

 

我將我女兒的骨灰盒往桌上一放。

 

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對著林子辰說：「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不該這麼做。」

 

林子辰的手抖了抖，最終還是把精神鑑定書放回了口袋裡。

 

林沅沅被拉下去時，嘴裡還在惡毒的咒罵：「S女人！臭婊子！你怎麼不去S！」

 

林沅沅！你就用你接下來最重要的十年，去好好的贖罪吧！

 

庭審結束，林樂清拍打著林子辰的胸口：「你不是說把精神鑑定書拿來了嗎？你為什麼不拿出來？你為什麼不拿出來！」

 

林子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桌上女兒的骨灰，不耐煩的將林樂清的手一推。

 

「做錯了事，就應該付出代價！」

 

13

 

我終於安心的將琯琯下葬。

 

這次也是一樣，我沒有通知林子辰。

 

雖然他最後收手了，但也不足以彌補對琯琯的傷害。

 

我在墓園呆到了深夜，直到身旁的來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琯琯，爸爸對不起你……」

 

林子辰跪著哭泣著，低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你的懺悔，簡直一文不值。」

 

我不想再與他待在一起，隻能明天再來看琯琯。

 

直到我走遠，才聽到林子辰的大聲哭泣。

 

他的嘴裡念念有詞，滿是悔意。

 

又過了幾天，我刷到了一個視頻。

 

視頻裡，林樂清被好幾個衣冠楚楚的男人拉扯，林子辰護在她的身前。

 

「這個婊子在國外就是個賣的，被我們幾兄弟買下來，她居然還不滿足，還找你這麼個小白臉，要不是之前的視頻，我們都找不到她！居然還敢把我們兄弟的孩子給打了！」

 

林樂清哭著抓住林子辰的衣袖：「辰哥，聽我解釋。」她轉頭又對幾個男人哭的天昏暗地：「我不是已經生了沅沅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其中一個男人將林樂清扔在了地上，捏著她的下顎，「我們買你花了這麼多錢，要不是你什麼姿勢能受得住，就憑你想離開我們，你早S八百回了！你還是早早和我們回去吧！」

 

林子辰面容崩潰：「林樂清！你不是說，沅沅是我的孩子嗎？啊……琯琯！我是被騙了，我是被騙了啊！」

 

我將視頻給關掉，不想再看下去。

 

原來，林樂清騙林子辰，林沅沅是他的女兒。

 

果然，還是這麼眼瞎耳聾，親子鑑定都不肯做一個，可能他心底也希望是吧。

 

我沒想到的是，林樂清和林子辰，之前居然做過那種事，要是早知道，我絕對不會嫁給他。

 

事情漸漸平息，林樂清沒了消息。

 

有人說她被那些男人帶了回去。

 

有人說她報警將那些男人抓了，誰也不知道。

 

14

 

林子辰自知有愧，也許是因為這麼多年的情分，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已經出軌，他選擇了淨身出戶。

 

起初，我經常還能在琯琯的墓地看到他，漸漸的沒了消息。

 

一直到十年後，我看見琯琯的墓地左邊的位置被賣了出去。

 

琯琯右邊的位置，我早已經買了下來，是留給我自己的。

 

我給琯琯點蠟燭的時候，往旁邊的墓地也點了一根，希望他能夠在下面照顧一下琯琯。

 

結果我抬頭的時候，瞳孔猛縮。

 

林子辰……

 

番外：林子辰。

 

我做了很多的錯事，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好好保護琯琯。

 

我心裡一直怨著劉月芹，想著也許不是她，自己和林樂清也許不會走到這一步。

 

直到林樂清帶著林沅沅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也是真蠢，居然信了林沅沅是我的孩子，毀了自己的家庭，害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想來也是，若林沅沅真是我的女兒，當初我與月芹結婚的時候，林樂清為什麼不帶著女兒回來？

 

這一切都是林樂清的騙局，也怪我自己，一味愚昧的相信他。

 

我不配得到月芹的原諒，也不配得到琯琯的原諒。

 

我這一生都活在悔恨之中。

 

我一遍一遍的看著林沅沅

 

為了贖罪，我一直打聽著林沅沅的動向，誰知道林沅沅在獄中表現良好，居然隻有幾年就被放了出來。

 

我找到林沅沅，狠狠的揍了她一頓。

 

林沅沅這些年在獄中幹多了苦力，力氣出奇的大，一塊磚頭拍了過來，我迷迷糊糊的不省人事……

 

直到聽到遠處的警笛聲響起，我才終於安下心。

 

沒錯，我是故意的。

 

林沅沅已經成年，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了。

 

若是她不能被判S刑，最壞的結果也是她下半輩子，在獄中度過了……

 

我早就在琯琯的旁邊買了一塊墓地。

 

琯琯，爸爸來了！

 

爸爸終於有臉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