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走在前面,前面是一大片茂密幽暗的森林。
森林深處又一次傳來,我之前聽到過的巨大怪物的低吼聲還有令人發慌的警笛聲。
11
我跟著哥哥走入幽暗陰綠的森林,地上布滿湿滑的苔藓。
幽暗茂密的樹林深處仿佛藏著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我們,電光閃過,我無意間瞥見有奇怪動物一樣的「人影」極快地竄過樹林。
它們長著修長的四肢,銀白色光滑的肌膚,看不清面孔,或者說它們根本沒有長出面孔,青蛙一樣四肢跳躍。
身後傳來清晰的「咔嚓」聲,有東西站在我的背後,踩碎了枯樹枝。
我被釘在原地,聽到詭異的「咕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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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S亡氣息籠罩,我從未如此恐懼過。
「有東西在……我背後!」我顫抖得不成樣,說出這句話。
哥哥顯得很冷靜:「不要回頭看,盡量用黑色的傘遮住自己,走慢一點,不要引起它們的好奇。」
我按照哥哥的話,壓低手裡的黑傘盡量遮蓋住自己,一步步往前挪動。
「咕嚕」「咕嚕」……
森林的雨夜,這樣詭異的叫聲此起彼伏,無處不在!
又是一道閃電。
我終於看清,樹幹上,樹影下藏滿了無臉的怪物,它們數量之多,令人頭皮炸開。
這裡時間扭曲,我不知走了多久,穿過了這片布滿怪物的森林。
滲出的冷汗和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身上沒有一處幹燥的地方,我冷得不停顫抖,因為失溫,手指變成不正常的青紫色。
走在前面的哥哥停下腳步:「到了。」
他轉過身,解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而我震驚望著眼前的建築物,瞳仁顫抖。
密集的鐵絲網後是高科技、現代化十足的白色高樓,像極了現實世界裡的醫院或是生化實驗室。
鐵絲網每隔兩米有紅色閃爍的警燈喇叭,我在屋子裡聽到的警笛聲,應該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頭頂的天空變為陰霾的灰色,不再是漆黑不見五指的暴風雨夜。
海浪的聲音吸引我的注意,我們到達了海邊。
這個白色的建築物後面就是一望無際,翻滾著灰色波濤的大海。
大海上沒有飛鳥,沒有遊移的魚群,一片S寂。
「有東西過來了,蹲下!」
我被哥哥拽著蹲在樹林裡,幾個足有兩米,穿著黃色生化服的生物從鐵絲網邊巡邏走過。
「這裡……是什麼地方?它們到底是什麼?」腦海裡無數念頭在盤旋,我口舌發幹,它們就是降臨地球的外星生物?
「這是生化基地。」哥哥望著建築物,神色令人捉摸不透。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我不安盯著他追問。
海風吹亂哥哥眼前的碎發,他眼睛在光芒下泛著人類沒有的銀灰色。
我呼吸停滯!
「我們在大海中遊弋,風暴化為我們的船槳,你永遠不知道翻滾的碧濤下藏著怎樣的恐懼。」他聲音沒有起伏,念詩一樣念出這句話。
「它們叫『克蘇魯』,幾萬年前曾降臨過這顆星球,寄居在大海深處,被遠古的人族奉為邪靈。它們以人類的恐懼為食。」
人類最強烈,最原始的情感是恐懼!
也許是作為人趨利避害的本能,眼前的哥哥讓我覺得不可信。
我猛地站起身,想要逃離他,逃出這片地方!
頭頂傳來氣流聲,一艘巨大的灰色三角形飛船緩緩降落,落在鐵絲網內的空地上。
艙門打開,兩個穿著防化服的生物抬著裹屍袋,朝我們的方向走來。
12
它們中途轉彎,朝著那座白色建築物走去。
哥哥跟了上去,靠近鐵絲網。
我本該逃跑,卻鬼使神差地跟著他,走向布滿利刺的鐵絲網。
兩個人小心翼翼避開探照燈和偵查的設備,走到了離白色建築物不遠的地方。
在建築物前是長方形渾濁的水池,不停地冒著白煙。
那兩個穿著防化服的生物蹲下,拉開了裹屍袋,拖出裡面的屍體。
被它們拖出的屍體,穿著暗綠色的毛線衣,黑色的長發……
我望著熟悉的衣服,甚至忘了怎麼呼吸!
那具屍體在擔架上晃了晃,頭歪到了一邊,我看清了她的臉。
她長著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五官已經扭曲,滿臉都是血,渾濁的眼睛凸起,S前似乎遭遇了極其慘烈可怕的事情。
我SS咬住手背,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那具屍體,就是我!
我明明還活著啊!
難道這個遊戲世界裡有無數的「我」存在著?
天暈地轉,在我無法思考、無法呼吸的時候,他們將我的屍首扔進了生化腐蝕的池子裡,籠罩在上面的白煙散開。
我睜大眼睛,瀕臨崩潰。
池子上面漂浮著數不清的屍體,都穿著暗綠色的毛衣,而在下面似乎還有層層疊疊沒有分解掉的屍體。
她們都是我!
數不清的我S在這裡,被扔進腐蝕池子裡,等待分解融化。
沒有什麼比直面S亡更可怕!
大腦停止了思考,我四肢發抖,眼睛發直渙散,本能地要從喉嚨裡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哥哥發覺後,捂住我的嘴。
他的手指冰冷沒有溫度,我仰倒在他的懷裡,看清他慘白皮膚下流動的靜脈,是暗綠色的,裡面流淌的血液也是綠色的。
他和「媽媽爸爸」一樣,都是叫「克蘇魯」的怪物!
「不能發出聲音。」
他低頭對我說話,銀灰色的眼睛上也有一層一閃而過的覆膜。
我們的動靜還是驚動了那群怪物,處理我屍首的兩個生物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來,刺耳的警報聲同時響起。
它們移動的速度很快,遠非人類能比。
轉眼到了鐵絲網邊,我看清它們面罩下的臉,綠色肥碩的肉團,有些像人類,更像面目陰森的章魚,它們臉的下方有無數細小的觸須晃動。
幽暗綠色的眼睛,像極了幽暗沒有光的海底。
我被恐懼淹沒,忘記了要逃跑!
眼睜睜看著哥哥被伸出的觸手刺穿胸口,他拉起我朝來時的森林逃去,綠色的液體灑了一路。
那些怪物似乎畏懼這片森林,沒有追進來,哥哥倒在地上,大口用力喘息,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此刻像個S人。
才逃開「克蘇魯」,森林裡無臉的生物聽見聲音也從陰影裡爬了出來。
哥哥嘶啞說:「這些是生化基地裡試驗失敗品,它們有一半人類基因,不會主動攻擊人類。」
巨大的氣流裹挾起森林樹葉,飛船來到了我們上空,刺眼銀白色的探照燈,正在搜尋我們的位置。
無處可逃!
哥哥看向頭頂飛船:「娜娜能離開遊戲,唯一正確的方法是擊敗它們。」
「這不可能!」我想也不想回答,我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和一座飛船相比?
哥哥抬起手:「握著我!」
我咬牙蹲下身子,握住哥哥的手,腦海裡再次響起進入遊戲時的系統音。
「宿主有什麼需要?」
哥哥替我回答:「積分兌換。」
系統音跳了出來:「宿主在遊戲中S亡 38510 次,擁有六萬多積分,請問需要兌換什麼?」
在我眼前浮現虛擬屏幕,裡面有各種物品,聽著哥哥的痛吟和飛船降低的氣流聲,我來不及多看,找到了武器界面,挑選了裡面最貴的一把重型武器。
隻要能離開這,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
「激光炮已兌換,宿主的積分全部用完。」
手中多出一把沉甸冰冷的武器,地上的哥哥沒有了呼吸,至S唇邊掛著一抹奇異,捉摸不了的笑容。
我扛起武器對準飛船摁了下去,紫色激光射出,巨大的爆炸聲,無數燃燒的金屬碎片下墜。
震蕩的爆炸聲讓我一陣耳鳴,火光和爆炸的氣流席卷過來……
我被氣流撞倒在地上,重重摔暈過去。
13
醒來時,我躺在房間裡,枕頭旁放著毛茸茸的玩具熊。
溫暖的陽光透過床簾,照亮整間房間。
這是我現實世界的家,沒有異形怪物,窗外也不是漆黑的暴風雨。
「娜娜下樓吃早餐了!」媽媽久違溫柔的聲音傳來。
我鼻子一緊,眼眶發酸,差點哭出來。
離開遊戲,回到現實世界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我踩著毛茸茸粉色的拖鞋走下樓梯,媽媽正在廚房裡忙碌,桌上擺著煮好的米粥,濃鬱的米香誘人極了。
坐在桌邊,我滿足地伸了個懶腰,噩夢般的遊戲世界過去了,不會再吃那些作嘔的食物!
活著的感覺真好!
我拿起筷子才發現包子下面壓著一張紙條,是爸爸的字跡,爸爸上班前留下的紙條。
紙條上寫著:「這幾天媽媽身體不舒服,脾氣不好,吃飯的時候記住不要弄出聲音。」
一股涼氣直衝我的天靈蓋,我咬著筷子,眼睛瞪得發紅。
這張紙條,隻是爸爸留下的叮囑,可是經過規則怪談遊戲後,我留下了後遺症,紙條上的話簡直像一條遊戲規則。
晦氣!
我用力團起紙條,「砰」的一聲扔進了垃圾桶。
聽到聲音的媽媽頓了一下,擇菜的動作慢了下來。
家中的氣氛開始變得奇怪!
我沒了吃早餐的胃口,煩躁地打開電視機,電視跳出的是我沒有見過的節目,無數彈幕在上面飄著。
「馬上就要有人S了吧!」
「誰是第一個?有點期待她的S法是怎麼回事?」
嘴裡沒有咽下去的粥變得黏膩,我得了應激創傷一樣,跑到衛生間裡嘔吐起來。
漱口後,我盯著鏡子,鏡子中倒映出時鍾。
不對,沒有誰會在衛生間裡裝時鍾。
這裡不是我的家!
大腦飛快運轉,我冒出一個毛骨悚然的想法,我落入陷阱了,根本沒有通過怪談之家遊戲,我現在, 仍是在遊戲中!
問題出在哪?
「娜娜……」門外媽媽依然溫柔地叫我,可聲音變得急躁機械起來, 「娜娜你在哪呢?我可是煮了你喜歡吃的米粥。」
我冷汗淌了下來,一雙眼睛SS盯著鏡子,思考之前遊戲違背的地方。
是哥哥!
一定是第七條規則出了問題!
我違反了第七條規則, 但沒有人能想到,規則可以一半對一半錯。不可以和哥哥交談是錯的,不要相信哥哥的話,是對的。
也就是說, 我仍違反了第七條規則, 留在了遊戲裡面。
在生化基地外我用激光炮射下飛船後就被一起炸S了, 因為我觸犯了規則,相信了哥哥的話,在七天內和哥哥離開了「家」,輸掉了遊戲, 沒能回到現實世界。
我離開「家」時,「媽媽」用觸手在玻璃窗上寫的應該是「你, 輸,了!」哥哥故意拽著我, 沒讓我看完。
更有可能電視裡, 手表裡和我互動的彈幕也是假的, 用來迷惑參加者的判斷。
克蘇魯以人類的恐懼為食,怎麼可能放我們這些「小白鼠」離開?
這樣的環境真是壓抑,總之先要活下去!
「(從」我走出衛生間,飯桌上放著我的手機。
坐下後, 我拿起手機藏在袖子裡,媽媽微笑看著我:「娜娜你不聽話,爸爸告訴你了,吃飯時不要發出聲音。」
她咧開嘴,原本該有的舌頭變成鮮紅的觸手,朝我卷來。
我握著手機不敢回頭朝樓上臥室逃跑, 跑進臥室後,我推倒衣櫃擋住房間的門。
隻能擋住它幾分鍾, 為我爭取時間也夠了!
我飛快地用手機編輯信息, 朝我以前用過的手表號碼發了過去。
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這個閉環的時空中有無數個「我」存在, 我離開怪談之家的遊戲後,就會有新的我在裡面醒來,重新進行遊戲。
「千萬不要去看客廳的窗戶,這條規則是錯的!」
「娜娜出來, 別讓媽媽生氣。」外面的東西語氣溫柔, 卻殘暴地撞擊房門,我抵著的衣櫃搖搖欲墜。
如我所想,那邊傳來消息:「你是誰?你為什麼知道這條規則是錯的?」
我擦了一把擋住視線的冷汗,已來不及解答她的話。
在鮮紅的觸手破門而入時, 我發出了最後一條信息:「不要相信哥哥的話!」
從嘴裡拖出長長觸手的媽媽走到了我的面前,她溫柔地眯起眼睛:「娜娜違反了爸爸的紙條,要接受懲罰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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