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定在最後拍的一場梅園戲,劇本裡就是雪天。
劇組甚至已經準備好了白石灰和泡沫,準備到時候把前者灑在地上,後者灑在演員頭上,下雪的特效則直接後期做——橫店的雪景基本都這麼來的。
誰會想到,天公如此作美!
梅園的置景原本還差一點,但為了趕這場雪,昨夜工作人員熬了通宵,生生讓梅花開滿園,如夢似幻,亦假亦真。
拍攝計劃也調整,最後一場戲直接提前,改在這一天。
冉霖化妝造型完進入現場的時候,被園中景色迷了眼。
陸以堯已經坐在園中,隻是背影,但卻透著唐璟玉的清冷與寂寥。
這場戲沒有唐曉遇——畢竟是上墳戲,墳中之人要是露面,那這個大結局就得改鬼片了——但敬業的男三號還是跟著劇組過來了。
大結局,又是難得的雪景,唐曉遇也想圍觀。
天色剛亮,雪花有慢慢變小的趨勢。
劇組不敢拖延,抓緊時間調試準備,待這座雪中梅園亮如白晝,所有演職人員就位,場記一聲打板,清脆利落!
三年前的盛夏,唐璟玉和方闲一齊,將徐崇飛葬在這裡。
他們似乎同這滿園梅花就是沒有緣分,無論是結拜還是立冢,都隻有滿眼翠綠。
那之後,二人分道揚鑣,再未相見。
哪怕是過來祭奠,也都避開了徐崇飛真正的忌日,一個選在早一日,一個選在晚一日,沒有約定,卻無比默契。
今天不是任何特殊日子,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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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方闲忽然想到,那座承載了他們兄弟三人最美好和最悲傷回憶的地方,他竟一次都沒見過真正的梅花盛開。
不想便罷了,一旦動心,便徹底惦記起來。
索性,方闲就這樣來了。
星夜兼程,趕了許多天的路,就為看幾樹梅花。
剛來到月亮門底下,便聞到了撲鼻花香。那香氣沁人心脾,仿佛能勾起人心底最深處的回憶……
【方闲:為何要選在這裡?】
【唐璟玉:君子如梅,傲霜立雪。怎麼,這還配不上你方小少爺?】
【徐崇飛:我的錯我的錯,我該挑個冬日再拉二位來結拜的。】
【唐璟玉:別理他。我看這裡就很好,崇飛,上香爐。】
那一年,滿園翠綠,不見梅花。
他沉靜如水,他浪蕩不羈,他溫潤如玉,三個少年以天地為證,以山河作盟……
方闲甩甩頭,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踏進月亮門,梅香更甚,輕飄的細雪中,紅梅繽紛。
第一次,方闲見到這裡花開滿園的樣子。
原來真的很美。
慢慢走向梅園深處,在盡頭有一棵最大的梅樹,那樹下,葬著他最親的兄弟。
忽然,方闲停住腳步。
最大的梅樹已映入眼簾,他卻定住一般,無法再動。
樹下的石桌旁,一個人在自斟自飲。
於紛飛的細雪中,似呢喃著在和誰說話。
他的身邊沒有人。
但方闲就是知道,他在和徐崇飛講話,他講,徐崇飛聽——因為自己也是這樣做的。
仿佛感覺到了有人闖入,唐璟玉放下酒杯,警惕抬起頭。
四目相對。
在看清來人的一剎那,唐璟玉眼裡的銳利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錯愕。
方闲站在那裡靜靜看著他。
江湖大,大到山水永隔,江湖小,小到一方庭園。
不知何處來了風,剎那,落梅如雨。
第51章
殺青那一刻, 會是什麼心情, 冉霖曾想過很多種——激動,感慨, 興奮, 不舍等等, 不一而足。
但獨獨沒想過,悵然。
那種仿佛一部分靈魂被拿走的空落落。
這感覺以前沒有過, 第一次, 給了《落花一劍》。
冉霖想可能這是他拍攝的第一個重要角色,戲份太多, 周期太久, 入戲太深, 所以當世上再無方闲,心裡的某一塊,也跟著這個角色走了。
這種心情持續到了殺青宴。
春節將至,整個拍攝的後期都是緊趕慢趕, 終於順利收工, 且拜那場大雪所賜, 省下了制雪景的時間,最終比原計劃提前了一天。
一天,對於《落花一劍》這樣規模的劇組來說,就意味著至少節約下了十幾萬的基本開銷,這裡還不算演員費用,場地費用等等, 更重要的是,很多時候劇組不僅不會提前,還會因為種種原因延期,到時候增加的場地租賃費、演員薪酬、生活開銷等等,都是翻著番的往上漲。
兩相對比,整個拍攝周期裡一直為控制成本操碎了心的制片人簡直感動得想燒香還願。
為了感謝整個劇組和演員的努力,殺青宴的規格從原定的“標準”變成了如今的“豪華”,戲一殺青,所有人立刻跟車奔赴酒店,椅子還沒坐熱,各式色香味俱全的菜就如流水般上桌,每一道都透著誘人。
美食當前,誰還管其他,辛苦了幾個月的人們秉著“把付出的辛苦吃回來”的志氣,一個個吃得熱火朝天,喝得酣暢淋漓。
不消一個小時,所有人便全放開了,大聲聊天的,高聲勸酒的,悶頭苦吃的,開心合影的,熱絡的場子裡再難分清誰是導演,誰是制片,誰是燈光,誰是劇務……
冉霖也開心,但因為那種空落感揮之不去,所以那開心也好像被縈繞得很寧靜,沒有唐曉遇那種跟誰都想喝一杯的興奮,隻是靜靜看著這一切,淡淡的享受和滿足。
幸而燈火輝煌的喧囂裡,也沒人注意他。
“想什麼呢?”
好吧,除了同桌的陸以堯。
男一男二男三都被安排在了制片人、導演和編劇的同一桌,不過這會兒制片人和導演都被拉到別處暢談交心,編劇和男三則莫名投了緣,已經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全然忘了這邊還有兩位。
剩下男一和男二,一個是不喜歡酒文化,沒想特意跟誰聯絡感情,碰上過來敬酒的,隻是客氣一下,慢慢也就沒人過來了;一個是已經把該敬的人敬完了,再沒應酬任務,索性慢條斯理地再吃點菜。
陸以堯脫下戲服之後,換上的是一件高領毛衣,外搭呢子大衣,造型復古講究,走起路來有型有款。這會兒大衣脫了,隻剩下毛衣,冷峻的氣質又溫和下來。
事實上高領毛衣很難駕馭,一不留神,就沒脖子了,怎麼看怎麼土。
但在陸以堯身上,卻偏偏特別合適,襯得他溫和有禮,還帶了點貴公子的端莊範兒。
頭發沒有特別打理,簡單抓抓,劉海大部分向後,有幾绺落在額前,遮得眉峰若隱若現,愈發讓那雙桃花眼勾人心魄。
好在,這人刻意斷了發電系統,目光清澈如水。
冉霖才能在沉吟片刻後,平靜地看他,微笑:“沒想什麼,就是覺得明天開始要把鬧表往後調了,有點舍不得。”
陸以堯莞爾,想也不想便調侃道:“反正你是階段性蘇醒,調最後一個鬧鈴就行了。”
冉霖沒好氣地斜眼看他:“那也不用八點起床四點就開始第一階段吧。”
陸以堯笑得露出潔白牙齒。
冉霖被晃著了眼,忽然問:“你有牙膏代言嗎?”
陸以堯愣住,茫然地眨眨眼,搖頭。
冉霖夾了個雪綿豆沙塞嘴裡,邊吃邊建議:“可以讓你經紀人去談一個的,真的,你這口牙不代言浪費了。”
小伙伴的建議很認真,很嚴肅,但正在大快朵頤的鼓成倉鼠的腮幫子,實在沒任何說服力。
陸以堯又好笑又無奈,隨手又給他夾了一個。
冉霖來者不拒,剛癟下來的腮幫子,再度圓鼓鼓,一邊吃還一邊客氣:“別光給我夾,你也吃啊……真心不錯……”
桌上菜有幾樣陸以堯沒吃,這道就在其中,但現下被勾起了食欲,便也夾了一個,哪知道剛咬一口,就有點囧。
外酥裡軟,綿密醇香,酒店大廚的手藝沒得挑,隻是這道菜對他來說,太甜了。
“不好吃?”冉霖一眼就看懂了陸以堯的表情,有點意外,又嚼兩下自己嘴巴裡的,很棒啊。
“有點甜。”陸以堯說得比較委婉。
“雪綿豆沙本來就是甜的,”冉霖以為他在嫌棄,下意識為大廚說話,“而且這個豆沙肯定是飯店自己做的,一點都不膩,也沒甜到很誇張……”
“不是,”陸以堯知道他誤會了,解釋道,“不是菜的問題,是我本身對甜食一般。”
“哦……”冉霖有點窘,閉上嘴,不再聒噪,過了會兒,又覺得不吐不快,還是咕哝一句,“其實可以偶爾吃吃,甜食會讓心情好。”
陸以堯歪頭想想,末了一本正經道:“沒事,我心情差的時候比較少。”
冉霖黑線看他:“你是在炫耀嗎……”
陸以堯樂,坦然承認:“應該是吧……”
冉霖想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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