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念：「我最近又弄到一批瓜。隻要你幫我睡了他弟弟，以後我們還是好瓜友，從西姜吃到大晟，從江南吃到江北。」

「成交！」

 

「好瓜友！」

 

10

 

不到兩年，西姜的水土便換了樣貌，牧民們的生活也不再漂泊。

 

為了治理環境，我託沈念的關系從過年江南運來了許多柳樹，種在牧民家周圍，不但可以防風固沙，還可以美化周圍的環境。

 

又帶領一隊人馬，去沙漠深處搜尋了許多駱駝刺帶回來，加固土地。

 

西姜，本是一個逐水草而居的部落王國，在我的不懈努力和裴玄的大力支持下，成了一個水草肥美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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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託沈念從江南買了幾臺織布機，用帶領部落婦女種的棉花織出精美的布匹。

 

從此，這裡的人民在穿衣時，有了更多的面料選擇。

 

當地人民對我贊許有加，紛紛認為我是天賜福星。

 

裴玄沒有違約，給了我一支五百人的親兵，隨我操練。

 

表示對我的感謝與鼓勵，在我生辰那天，還給我舉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篝火晚會。

 

那夜，我和沈念輪番給裴玄的弟弟裴啟灌酒，馬奶酒不烈，但我在裴啟的杯沿上抹了一圈軟骨散，一放就倒。

 

不出三杯，裴啟就因為酒量不勝，被扶下去休息了。

 

扶裴啟的人是我安排的，裴啟被送去的地方，是沈念的營帳。

 

第二天，裴啟從沈念的營帳中醒來時，猛然一聲尖叫。

 

附近的牛羊被嚇得跟著哞哞咩咩地叫起來。

 

我和裴玄聞聲趕到，站在門外，隻聽裴啟一聲哭訴：「我不純潔了。」

 

我順了口氣，沈念可算把裴啟睡完了，我的情報官終於可以復職了。

 

裴玄也順了口氣，裴啟老大不小，終於有個人要了。

 

11

 

把西姜的百姓安置好，水土修復好後，我有了一段空闲的日子。

 

正好天天和沈念坐在河邊的草地上聽她說瓜。

 

我好奇，她這些瓜都是怎麼來的，她彈了我一記腦瓜崩：「不知道有個東西叫飛鴿傳書麼，我爹那麼想我，怎麼可能和我斷聯呢？」

 

「可是我也沒看你什麼時候養鴿子啊。」

 

「笨，你沒看見我帳篷頂上沒事就飛來一隻信天翁麼，從大晟到西姜，鴿子早就累懵了。」我腦袋上又挨了一下腦瓜崩。

 

「那你爹放心不下你，你還和我來西姜？」

 

這次，我正要躲開，她卻將伸出一半的手收了回去：「一顧傾人誠，再顧傾人善，寧不知傾誠與傾善，瓜友再難得。朋友容易交，但像你這樣的瓜友，真沒幾個。而且，我有一種預感，我們會回去的。」

 

「坐過來吧，我們一起吃瓜。」說完，她從隨身帶來的包裡，拿出厚厚一摞信。

 

我倆一邊吃瓜，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這些瓜，我可為你留了好久。」

 

得友如此，夫復何求？

 

我倆在河邊坐了一下午，補上這兩年落下的大晟的瓜。

 

自從大晟皇帝回去以後，日日悶悶不樂，不知為何，太子突然得了天花，還不到滿歲，就夭折了。

 

皇帝無奈，但是自從西姜回去以後，便房事不舉，自知不可能再有子嗣，便立了皇後的養子寧王為太子。

 

誰知，一日路過儲秀宮門外，忽然聽見一陣歌聲，覺得有些像貴妃，便走了進去。

 

說來也巧，貴妃早不唱，晚不唱，偏偏那天唱。接下來，自然是皇帝和貴妃重逢，難舍難分的戲碼。

 

貴妃借著這個機會，一口氣把當年太後和皇後要將自己送去西姜和親的事和盤託出，還說若非我和沈念冒S相救，恐怕她就要S在西姜，再也無法見到皇帝了。

 

聲淚俱下，感人至深。

 

皇帝最看不得美人垂淚，加之太後並非自己生母，皇後又非自己所愛，便衝冠一怒為紅顏，立刻下令廢了皇後，改立貴妃為後。

 

又找來幾個奸臣彈劾太後豢養男寵，德不配位，將太後趕去清涼山的寺廟帶發修行消除罪過。

 

沒多久，太後和廢後便鬱鬱而終。

 

而我和沈念，因為是用來交換皇帝而被送去和親的王妃，對皇帝來說，面子上掛不住。

 

大晟皇帝便對外宣稱我和沈念在西姜為營救他，以身殉國，分別追封我倆為勇妃、烈妃，甚至還為我倆立碑修傳。

 

周朝寧成為皇後之後，又折騰起來，和皇上說自己心口夜夜難受，恐怕是太後和廢後的鬼魂作怪，希望皇帝為她建造一座百米高的玲瓏塔來鎮壓二鬼。

 

皇帝出於對周朝寧的寵信，自是二話不說，在大晟境內招攬工匠。

 

奈何那玲瓏塔的建造實在復雜，不光勞民傷財，還搭進去不少人命，弄得人民怨聲載道。

 

工匠們起義了一波又一波，卻都被鎮壓了下來。

 

以致民怨愈積愈多。

 

皇後，因此被視為妖後。

 

看完後，沈念抱著我痛苦：「小夕兒，沒想到咱倆居然還成了勇烈妃，嗚嗚嗚。」

 

我拿著那封怨聲載道的小報，心想，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

 

12

 

夜裡，我回到營帳，裡頭並未點燈。

 

我摸黑走到床邊，身後突然被人抱住，耳垂有些痒痒的，蘇合香的味道漫過鼻尖。

 

「這些天，你成日都不見人影，去了哪裡？」

 

「去和阿念敘敘舊。」我轉過身，將手搭在他肩上，「怎麼，阿念的醋你也要吃？」

 

這兩年，我已逐漸將他馴服，讓他成了我的裙下臣。

 

很久之前，在大晟流傳一句話，男兒徵戰四海，女兒徵服男兒。

 

這話不假，可若是女人徵戰四海，也未必比男人差。

 

在我看來，說這話的人八成是個戰場和情場都不怎麼得意的人。

 

因為真正的勇士，早就兩手抓，兩手強，比如現在的我。

 

裴玄一邊伸手去解我衣帶，一邊問：「可是想走了？」

 

「若是要走，我必然會帶上你。將來，你擁立我為女帝，我便立你為皇夫，可好？」

 

「不要食言。」

 

我看著他那冷如寒星的雙眸，輕聲答應。

 

不過，事成之後，還是否要答應，可就都由我說了算了。

 

13

 

秋冬之交，兵肥馬壯，正是起義好時機。

 

民聲苦大晟皇帝和妖後久已，若此時再不揭竿，更待何時？

 

我和裴玄將西姜的兵馬聚集到一起，慷慨陳詞。

 

向士兵們宣講，此番前去徵討大晟，是正義之師，必然會大獲全勝。

 

徵討成功，大晟必然不敢再來冒犯，

 

我西姜百姓，也可吃到江南的應季瓜果，不再需要大晟所謂的恩賞。

 

我西姜婦女，也可穿上蠶絲的衣服，不再隻是粗布麻衣。

 

我西姜幼童，也可學到經綸教化，不必再被嘲笑為無知蠻夷。

 

前往大晟的徵戰途中，幾乎一路暢行無阻，大晟百姓知道我們是去徵討大晟皇帝和妖妃的時候，幾乎都是大開城門，夾道歡迎。

 

偶爾遇到起義的士兵，見到我從沈念那裡拿來的沈老先生的信物，也會自行退讓。

 

沈念他爹，雖然在朝廷當戶部尚書。

 

但自從妖後要求建造玲瓏塔後，便主動告老還鄉，一路見到由於大晟皇帝狂徵暴斂導致的凍S骨，還會主動拿出自己的俸祿來為他們收屍，因此百姓皆敬之。

 

我和裴玄帶著西姜士兵進入京城的時候，那裡早已沒了昔日的繁華。

 

說是一片廢墟都不為過。

 

街道兩旁的商鋪個個大門緊閉，門上的糊窗紙卻早已無聲宣告了它的破敗。

 

本該懸掛在酒肆門前的大紅燈籠在地上無主地飄著，小火星飛得零落四濺。

 

火苗噼裡啪啦啃咬著地上的破木頭，少女和嬰兒嗚咽地啼哭召來深夜的烏鴉。

 

遠處的高塔忽然閃現一絲火光，我和裴玄飛速駕馬而去。

 

那大概就是玲瓏塔了，百米之高，玲瓏剔透，故名玲瓏塔。

 

然而到達的時候，卻隻隱約透過縫隙看見大晟皇帝抱著周朝寧的屍體，逐漸被火舌吞噬。

 

大晟皇帝透過火光看到我們的時候，發瘋般地吼著：「你們不就是不喜歡朝寧嗎！可朕偏偏喜歡她，喜歡到老，喜歡到S。你們S了朝寧，朕便和朝寧一起去S！」

 

「看這國家還有誰來治理！看著天下，還有誰來統治！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尚且笑著，梁上的木頭因為被燒斷了兩端榫卯處的接口而掉落，恰好砸中他的頭骨。

 

將他和周朝寧，一同湮沒在這為周朝寧祈福的玲瓏塔中。

 

西姜的士兵四處搜尋水源，在這塔上澆了一日一夜的水，才將這妖火熄滅。

 

大晟子民為感謝西姜子民相救，提出要設宴款待。

 

奈何剛剛經歷昏君暴政，尚且需要休養生息。

 

我便順勢提出讓西姜士兵留下幫忙休整京城。

 

如此，也可順勢促進一下兩族的文化融合，為將來天下一統做準備。

 

14

 

沈念帶著裴啟回到大晟的時候，這片國土已成了寧國。

 

我在裴玄和西姜士兵的擁立下，登基成了寧國女帝。

 

沈念在亭子中一邊吃葡萄，一邊看話本子等我下朝。

 

一見到我，她就撲了上來：「小夕兒，你可想S本姑娘了！」

 

她摸著我頭上的流冕，一臉豔羨：「以前隻在電視上看過這玩意兒，沒想到真的居然這麼華麗。」

 

「什麼是電視？」我問。

 

「話本子，有個話本子叫電視。」她急忙解釋。

 

她看著我一身華服，感嘆道：「果然，男人徵服世界，女人徵服男人。這話我今兒是真真的看清了。」

 

我彈了她一個腦瓜崩：「朕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雙手打拼來的，加上一點運氣。」

 

「那你的運氣也是夠好的。」低冷的聲音身後後傳來，「前有沈念幫你打探消息，後有前西姜王擁立你稱帝。」

 

我回頭看，正是裴玄那廝，仍是一襲猩紅，仍是張揚恣意。

 

登基後，我曾想過要S了他，畢竟他是西姜的王，隨時有可能起兵謀反。

 

可我沒想到，他在我登基的第一天，便把西姜所有的權力都交到了我手上。

 

甚至還給了我一把劍，若我要S他，他隨時可以把命給我。

 

我還怎麼忍心S了他。

 

夜裡，沈念一邊啃羊腿，一邊聽我講起這段故事，對著月亮感嘆：「果然，戀愛腦，不，深情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我又問她，可打探到了我爹娘的下落？

 

她喝了一口奶茶：「你娘自從周朝寧S後就瘋了，跟著一起上吊了。你爹在逃荒的時候，被一個女土匪擄走了，下落未知。」

 

「哦。」我淡淡回應，「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呀，我打算在京城開一間最大的烤全羊食鋪，這麼好吃的東西，不引過來，可惜了。」

 

「然後，讓裴啟天天給我打下手，日夜給我當牛馬，白天給我在地上打工，晚上給我在床上打工。」

 

「總之，要物盡其用。畢竟，睡了人家，就要對人家負責。」

 

她正說著，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清潤的聲音：「那現在，是不是該到了對我負責的時間了？」

 

還不等沈念反應，就被那人打橫抱走。

 

沒吃完的烤羊腿落在地上，被清冷的月光照在上面，倒也別有一番風景。

 

我正痴痴笑著，身前突然走來一個猩紅色的身影，不等我看清，便將我扛在肩上，往寢殿走去。

 

「朕是皇帝，你要帶朕去哪裡！」

 

「為皇上綿延子嗣，讓大寧千秋萬代。」

 

此時，已是深秋時節，院中的牡丹早已零落，可塞外的松柏，卻依舊青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