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君瀾將我壓在身下：「我是怪物，是嗎？」

 

我搖頭，伸手將尾巴撈過來橫在我二人中間揉搓了一番：「尾巴很好。」

 

「還有耳朵，讓我再看一看可好？」

 

君瀾眼底醞釀著道不明的情緒：「狐耳，平日不會出現。」

 

我扭頭放開了尾巴，掙扎著想從君瀾身下出去。

 

可君瀾不過隨手一揮，我的兩隻手便被結結實實固定在床頭。

 

「阿璃想看，也無不可。」

 

我感受到身上傳來一陣涼意，頓時羞愧難當，而君瀾卻將手摸索至我身後，緊緊與我相擁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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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動靜太大，床尾凌亂，書案搖擺，牆上的畫像零散掉落，浴池內，水波起伏……

 

我像是溺水的魚，聽他一遍遍換著『阿璃』，我摸著柔軟的狐耳，欣賞白發下微紅的眼睑，與他一同弄髒了檀木沉香浸染的室。

 

這一夜，徹底無眠。

 

我不知過了多久，隻在休憩時看到一縷光從書房落下。

 

「阿璃，你是我的。」君瀾將我抱在懷中。

 

我有些無力，雖羞愧但也任由他抱著，這般解釋過後，日後應當不會落得一個做恨而亡的下場。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黑屏了！】

 

【整整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S丫頭吃的真好】

 

【書裡說君瀾那方面強得可怕，求求了讓我演兩集】

 

我嘆氣，吃得好，但也是真累，差些直接暈在床上了。

 

我知曉今日要去皇宮，卻累得不行，直接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很不舒服，似乎夢裡也在遭受那令人面紅耳赤的事情。

 

醒來時，已近黃昏，我正躺在自己的房間，若非身上的異樣，我當真會覺得隻是做了一場夢。

 

抬眼看去，君瀾正半躺在貴妃椅上衣衫半褪，白發順著衣衫劃過鎖骨，毛絨絨的耳朵時而動動，像極了畫本子中的狐仙。

 

果然，狐狸本就沒一個安分的，如今坦誠相對，便不用再裝作一副儒雅安分的模樣。

 

見我醒了，君瀾走上前坐在床榻邊：「昨日弄疼你了，可好些了？」

 

我轉身用被子蒙住臉頰，意圖擋住臉上升起來的羞紅：「無事了。」

 

耳邊傳來一陣輕笑，接著我便感覺到一隻尾巴環上了我的腰：

 

「我叫人去傳了話，今日不便前去，明日再去。」

 

「嗯。」我從被子中悶哼出聲。

 

「所以，既然阿璃無事，今夜亦是良宵。」

 

我震驚，隻是不等拒絕，君瀾已將我的話吞入腹中，最後隻留一地喘息。

 

（4）

 

第二日清晨，我託著困意起身，漫天的彈幕徹底將我包圍：

 

【斯哈斯哈，女配寶寶，讓我演兩集好不好】

 

【有啥可羨慕的，日後夜夜如此，還是得S】

 

【沒事，君瀾不是有兩顆妖丹嗎，分給女配一顆就能一直斯哈斯哈了】

 

【想什麼呢，那顆妖丹是我們女主的，怎麼能給女配】

 

【……】

 

我看著彈幕有些吃味，但想到那個威風凜凜的女將軍，又歇了心思。

 

她馳騁沙場保家衛國，是萬千男子比不上的巾幗英雄。

 

可惜故事的結尾她做了皇後，為皇帝生兒育女，困於深宮內院，委實可惜。

 

我與君瀾迎著正午的日光進宮，後花園宴席上，年輕皇帝皇甫譽坐在高位，看見我時眼中有明顯的驚豔。

 

而旁邊的女子唇色蒼白，再沒有往日提槍上戰場的颯爽，似深閨怨婦鬱鬱寡歡。

 

「小璃，許久不見啊。」

 

這吃人的皇宮，將一朝將領折磨得不似人樣。

 

吃人的，到底是皇宮，還是無能的皇帝，亦或無用的官員。

 

皇甫譽這個偽君子，著實不配啊，竟也能做的了男主。

 

「看見朕至於這麼恍惚這麼久嗎？」

 

我感受到身邊灼熱的目光，行禮：「見過皇上。」

 

【女配還沒有忘記男主嗎？為什麼盯著男主看，我們男二寶寶要吃醋了】

 

【胡說，女配是看見女主才出神的，難不成你們忘了，女主救過女配呢】

 

沒錯，幾年前在城牆不慎墜落，是女主救的我，因為醒來時在身旁的是皇甫譽，劇情控制我將恩人視作他。

 

原以為再見男女主我尤會像過去被控制的做出一些不想做的事。

 

但似乎，我完全逃出了劇情。

 

皇甫譽明知我這聲皇上叫的生疏，卻還是親昵道：「小璃有脾氣了。怎麼，還在怪表哥當初不顧你意願為你賜婚？」

 

【君瀾已經在琢磨怎麼把男主大卸八塊了】

 

【他還在後悔放女二出來，在想回去怎麼折磨女配】

 

【哈哈哈，女配寶寶，你準備好了嗎】

 

想到這兩日的事，我耳夾後泛起紅暈，嗔怪的瞪了眼君瀾。

 

【這一眼，給我們男二瞪爽了。】

 

「皇上說笑，我與君瀾恩愛，自是很滿意這樁婚事。」

 

皇帝深深看了我一眼，這才拂袖讓我二人坐下。

 

宴席上，皇甫譽的眼神頻頻掃過我，掃視我的胸脯臉頰，酒後三巡，臨近黃昏，終於，他忍不住了：

 

「小璃，朕記得你喜歡拉著朕看星星，近日紫微星大盛，新的觀星樓已經建好，不妨我二人再去一觀？」

 

他似乎篤定我不會拒絕，絲毫不曾顧忌身邊的皇後和君瀾。

 

我忍不住看向皇甫譽。

 

他當初愛雲熾愛的不顧一切，抵擋萬難，如今也能將淫穢目光毫不掩飾的掃向我。

 

我欲拒絕，卻聽上頭的雲熾開口：「本宮不勝酒力，君瀾，你陪本宮出去走走。」

 

君瀾隱晦的看了我一眼，跟著雲熾出了花園。

 

而皇甫譽，也笑的更放肆：

 

「來人，請安平縣主上觀星樓！」

 

他並未稱我丞相夫人，他的話不容置喙。

 

我被一群人『請』上觀星樓，沒有任何人敢阻擋。

 

唯一能阻止皇甫譽的二人，早已不知去了何處。

 

觀星樓上空無一人，我與皇甫譽相顧無言，等著日落，等著天黑，等著星辰浮現於天際。

 

夜深人靜。

 

皇甫譽命人掌燈，將視線投向我：「小璃，聽聞你與君瀾成親三載，你從不給他好臉色？」

 

「你還沒有忘記朕。」

 

他說的不容置疑，似是篤定我在等他。

 

「朕的皇後，舞刀弄槍，手中布滿老繭，粗鄙不堪。小璃，你要是願意，朕隨時可以恢復你縣主的身份，到時，你也能陪在朕的身邊。」

 

我笑了，起身一拜：「皇上，雲熾皇後文能吟詩作賦，武能上陣S敵，是天下女子的表率。」

 

「至於我與君瀾，並不似外界傳言夫妻不和，相反恩愛有加，若真要說不和，便是在床事上無福承受罷了。」

 

【女配你真敢說啊！】

 

【還好女配沒答應，男主隻是在和女主怄氣，為了氣女主才接近女配】

 

【君瀾怎麼還沒來，夫人都要被拐跑了】

 

皇甫譽突然起身來到我面前，鉗制住我的手，目光在我身上留戀：

 

「小璃，丞相府的一舉一動朕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若是還在計較當年的事，我可以向你贖罪。」

 

「你猜君瀾和雲熾孤男寡女在幹什麼？他們的情誼可不比你對我的低。」

 

我左右不了君瀾和雲熾的動作，企圖在彈幕中找到些隻言片語，但彈幕上，也全然沒有他們的消息。

 

【女主和男二進了房間後就再也沒有出來，到底在幹什麼？】

 

【劇情的走向越來越不對了】

 

我眸光微閃，掙開了皇甫譽的手：「皇上自重，我是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那豈非更刺激。」

 

皇甫譽步步緊逼，我退無可退，關鍵時刻，一道女子的厲呵從遠處傳來：

 

「皇上！！」

 

是雲熾皇後，身後跟著君瀾。

 

君瀾在踏上觀星樓的一瞬間就朝我奔來，擋在我身前：

 

「皇上想對臣的夫人做什麼？」

 

皇甫譽的目光在君瀾和雲熾身上反復打量，大笑著命令：

 

「很好，很好！來人，把皇後打入冷宮！」

 

雲熾制止了君瀾想為她求情的動作，轉身離開了觀星樓。

 

而我，也被君瀾帶出皇宮。

 

（5）

 

君瀾的臉陰沉的可怕，我也徹底歇了討好他的念頭，明明看見皇甫譽對我有意，還將我一人留在那裡，如何談得上喜歡。

 

馬車上，君瀾依舊拉著我的手，摩挲著手腕上被皇帝觸碰過的肌膚，似要將那片皮膚徹底碾去。

 

「君瀾！」我感受到手腕刺痛，冷眼瞧著君瀾。

 

君瀾對上我的眸子目光一滯，下一刻卻直接將我拉進他懷中，用狐尾將我裹得嚴嚴實實，力道緊的幾乎要將我融進血肉。

 

但他並沒有這樣做，而是向下一挑，解開了我的腰帶，又扯了一塊布蒙上了我的眼睛。

 

我不能視物，隻感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邊，君瀾冷冷道：

 

「阿璃，我不喜你的眼神，不妨，將它挖出來，如何？」

 

我正切感受到什麼是狐妖，君瀾也具有獸性。

 

我卻不服開口：「你與皇後離去，將我一人留在原地，那是皇宮。」

 

我聽到君瀾輕笑，感受到他愈發灼熱的視線。被狐狸尾巴包裹的身體，也不知何時退去了衣衫。

 

「君瀾！」

 

身體的感官被無限放大，我感受到君瀾的手在我身上遊走，最後停在最柔軟之地。

 

「阿璃在怪我，我是該補償你。」

 

我感受身體起伏，卻不敢出聲，隻得在狐狸毛中掙扎。

 

終於，馬車停了，而我，也徹底沒了力氣癱軟在君瀾懷中。

 

車簾被掀起，我看清眼前並不是丞相府，而是一處郊外的莊子。

 

我周身赤裸，任由君瀾用狐氅裹著我抱我進莊園。

 

莊園空無一人，安靜得似是世外桃源。

 

眼上的絲帶早已滑落，我望向君瀾，君瀾的一雙眼睑紅得可怕，頭發也徹底變成白色，一張臉禍國殃民，愈發誘人。

 

狐耳，大抵是在他情動時才會出現吧。

 

我伸手摸他的狐耳，潔白的毛發尖帶著一縷紅：

 

「君瀾，我有潔癖。」

 

與我在一起，心身都得屬於我一人。

 

君瀾渾身一怔，抱著我的手愈發緊，我不知他在想什麼，隻見他加快步伐，徑直將我抱進了後院。

 

後院內，巨大的一汪溫泉水泛著薄霧，滿天月光星辰，竟比觀星樓看得還真切。

 

【女配寶寶嫌棄君瀾，君瀾的黑化值再次爆表，男二氣運都被黑化值爆沒了】

 

【這就是小說中提了一嘴的月泉吧，男二為了和女二不眠不休做恨，用修為造出來的溫泉】

 

【男二也是有心了，知道女配喜歡星星，特意將山莊建在密林山頂】

 

君瀾的腳步停在溫泉前，我本一心看著彈幕，但身體驟然失重。

 

噗通——

 

我從溫泉探出頭，朝岸上的君瀾潑了一袖水。

 

君瀾抬手，手指微動，我的雙手竟被憑空吊了起來，而君瀾也一步步走進溫泉，最後停在我面前，掐起我的臉目光陰鸷：

 

「你嫌我髒？」

 

我搖頭，欲開口，但君瀾完全不給我機會，直接堵住了我的唇。

 

我察覺身體湧起不自然的滾燙，直接咬了一口君瀾。

 

君瀾抬起臉，拇指拭去唇邊的血跡，垂眼盯著我，似要將我拆解入腹。

 

水面上，黑白兩色發絲糾纏，我忍著身體不適出聲：

 

「你若心中有她人，便不要招惹我，放我離去！」

 

君瀾眼中的陰鸷一瞬間消失無蹤，像是得了糖的小孩，眼神一瞬間軟了下來：

 

「走時我控制了皇帝身邊的人，不會讓你陷入危險。雲熾皇後於我有救命之恩，今日前去，是為還恩。」

 

「阿璃，你醋了？」

 

我想到彈幕，不自覺開口：「妖丹？」

 

君瀾再度抱緊我，相比方才的狠厲，溫柔的似乎又成了那溫潤丞相：

 

「她要家國天下，要皇帝S，我助她登上皇位，我與她的因果，便徹底斷了。」

 

「而我所求，自始至終不過一個你罷了。」

 

「阿璃，妖不似人，認定一人便是生生世世的事。」

 

我感受著耳邊灼熱的呼吸，想到這隻最後為我殉葬的妖，便下了決心：

 

「我幫你。」

 

君瀾貪婪地吮吸著我的味道，低沉的聲音略帶沙啞：

 

「一朝皇帝身具龍運，推翻他不易，更具危險，阿璃隻需在莊子待著，待我還了恩，再也不與阿璃分開。」

 

我想到這光怪陸離的世界，心中嘆氣，皇甫譽，不僅具有龍運，還有男主氣運，推翻他，還真需要我這個催化劑。

 

「嗯——」

 

我輕哼出聲，身體越來越滾燙，忍不住扭動身子：「君瀾，你放開我，我熱。」

 

君瀾望著我，眼中含著歉意：「我當阿璃嫌棄我，方才喂了阿璃一顆妖丹，這樣你便再也不能離開我了。」

 

「我為何這麼熱？」

 

「人的身軀承受不住妖丹的力量，阿璃隻需與我交合，便可徹底融合妖丹了。」

 

我咬著嘴唇：「那你還愣著做什麼！」

 

君瀾兩眼放光，揮手解開束縛我的鎖鏈，徹底將我壓在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