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開門，居然是園園，園園看起來有些焦急，「我來接安安姐去參加活動。」

 

「活動幾點開始？應該來得及吧。」

 

「已經開始了，主辦方都——」

袁嶼安走過來，出言打斷，「沒事，和主辦方請了假，說晚點過去。我們現在走吧。」

 

她們走後，我沒有關上門，而是在門口站了會兒。

 

「安安姐，我們啥時候和主辦方請了假？剛剛經紀人還催我們呢，說再不去就要付違約金了。」

 

「剛剛發的消息，不過是我們遲到在先，違約金照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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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院長受傷已經過去一周。

 

但院長還不能說話，因為那個瘋子捅到了院長的喉管，幸虧那天送醫及時。

 

後來我聽警察說，那個老太太去世的那晚，她的兒子正在賭場，贏了很多錢。

 

但是過了一個月就把所有錢都輸光了，甚至欠了賭場三百萬。

 

然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去醫院醫鬧，可能是想要訛醫院一筆錢。

 

而我終於知道那天院長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問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我去幫院長拿落在辦公室的手機時。

 

不小心看到了院長的電腦屏幕上，江秘給院長發的消息：

 

【劉院長，陳墨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而江秘是陸橋的秘書。

 

這消息是院長出事前一天發的，院長沒有回復。

 

我腦海突然浮現出在酒店的那晚，陸橋說的那句「陳醫生還真是喜歡工作」。

 

這次醫鬧到底是巧合，還是預謀？

 

更讓我意外的是，陸橋的手竟然能伸這麼遠。

 

恐怕陸氏不隻是壓榨新人這麼簡單。

 

一陣來電提示音打斷了我的思考。

 

我拿起手機，是陸佳。

 

「阿墨，下周你有時間嗎？」

 

「還不確定，怎麼了？」

 

「我哥下周舉辦海上聚會，一共 5 天時間，我和他說想帶你去，他同意了。阿墨，我們都沒有一起出去玩過，這次可以陪我去嗎？」

 

「好的，我盡量調出時間。」

 

是那晚黃毛提到的遊輪上的聚會。

 

據說這次聚會是在海外，而且是秘密舉辦。

 

隻有部分與陸氏集團關系密切的人才能參加。

 

但讓我奇怪的是，陸橋怎麼會同意讓我參加？

 

24

 

直到現在，我依然想不明白。

 

看著外面蒙蒙亮的天，突然有些恍惚。

 

不知道昨夜是回憶了一晚上。

 

還是做夢做了一晚上。

 

懷裡的人依舊在安靜地睡著。

 

閉眼的時候沒有平日裡的肆意張揚。

 

反而多了幾分稚氣。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從袁嶼安的環抱中起身。

 

收拾好一切，我端來一杯牛奶。

 

灌了一口，然後吻住袁嶼安。

 

將摻有少許安眠藥的牛奶渡了過去。

 

我知道袁嶼安也被邀請今天去參加海上聚會。

 

但實在太危險了。

 

我不能讓她去。

 

我吻了吻袁嶼安的額頭。

 

「對不起，你會原諒我的吧。」

 

我輕輕關上房門離開，前往陸家。

 

我在陸家換上了陸佳為我準備的禮服。

 

而且有專門的化妝師化妝。

 

我全身上下、從裡到外都是按照陸佳的喜好打扮的。

 

「阿墨，你真是太好看了！」

 

陸佳站在我面前，痴痴地看著我，眼眸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們是不是快遲到了？我們趕快去車上吧，要不然你哥該等急了。」

 

「沒事，我們什麼時候到，船就什麼時候開。」

 

雖然這麼說，但我們還是下樓了，陸橋正在樓下等。

 

自從上次酒店對峙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陸橋。

 

為了讓陸橋放松警惕，我假裝很恭敬，「陸總好。」

 

陸橋深暗的眼底看不出情緒，「陳醫生好久不見。」

 

正當我以為結束對話時，陸橋突然開口：

 

「我們佳佳這麼喜歡你，你可不要騙她。」

 

我頓時一驚，看向陸橋，他正意味深長地笑著。

 

讓人覺得是在開玩笑，但在我看來卻像是警告。

 

「哎呀，哥你嚇到阿墨了，阿墨怎麼會騙我？」

 

「我不得替我唯一的妹妹把把關嗎？」

 

我收拾情緒，表情認真，「怎麼會？佳佳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她。」

 

陸佳聽到後，頓時心花怒放，「阿墨，我們上車，不用管我哥。」

 

等車開到碼頭，陸橋卻遲遲不上船。

 

陸佳奇怪，「哥，怎麼還不上船？」

 

「我在等人。」

 

「等誰啊？」

 

我知道在等誰。

 

「袁嶼安。」

 

她正在睡覺呢，不會來的。

 

我正得意地想著，望向遠處時卻呆住了。

 

是袁嶼安的車！怎麼回事？

 

看著袁嶼安身著一襲黑色的長裙下車，妝容精致。

 

不像是急匆匆趕過來的樣子。

 

「抱歉，起晚了，昨晚太累了。」

 

袁嶼安說完，眼神若有似無地落在我身上。

 

我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大家都以為是說工作太累，陸橋上前扶袁嶼安上船，「沒事，這幾天就好好在船上放松。」

 

我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等晚點得找機會問袁嶼安。

 

剛上船就看到入口處有兩個人拿著金屬探測儀，一個人比較瘦高，另一個人皮膚黝黑。

 

因為不允許帶電子設備上船，所以需要過安檢。

 

但我為了獲取有效證據，將針孔攝像頭藏在了頭發裡。

 

我借著不適應高跟鞋的理由，走在了最後。

 

看著前面一個個都正常過了安檢。

 

我舔了舔幹澀的嘴唇，SS盯著探測儀。

 

馬上要輪到我了，嗓子有些發幹，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無法呼吸。

 

終於到我了，那個皮膚黝黑的安檢員捏著探測儀從上往下掃。

 

正當我以為不會掃頭發時。

 

安檢員又起身將探測儀靠近我的頭發，

 

「滴！滴！滴！」探測儀在耳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25

 

瞬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安檢員也有些驚訝地看著我。

 

我猶豫了一下，抬手摸向頭發。

 

取下一個東西。

 

「你看下是不是這個東西。」

 

安檢員掃了一下，探測儀發出聲音。

 

「是，這個飾品應該是金屬材質的。」

 

確定飾品沒有問題之後還給了我，並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暗自松了口氣，其實攝像頭還在我頭發裡。

 

這個金屬飾品是我提前做的一個障眼法。

 

正當我要走時，另一個瘦高的安檢員提醒，「頭發還要再掃一遍。」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陸佳貌似已經等得不耐煩，「我帶來的人怎麼會有問題？疑神疑鬼的。」

 

說著就要將我拉過去，但被瘦高的安檢員攔住了，「抱歉陸小姐，這是規定。」

 

那邊正說著，這邊皮膚黝黑的安檢員已經用探測儀掃描完了我的頭發。

 

但是這次竟然沒有響！

 

老天也在幫我。

 

我們上船很快找到房間，安頓好之後，就被陸佳拉去與朋友一起玩。

 

我和陸佳住一間房，基本一整天都待在一起。

 

這讓我找不到機會去收集證據，隻能在玩的時候偷偷觀察著遊輪的格局。

 

直到來到遊輪的第二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盤算著等陸佳睡著之後再找機會偷偷溜出去。

 

這時，陸佳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

 

我趕緊閉上眼假裝在睡覺。

 

我聽到陸佳逐漸走近的腳步聲。

 

直到停在床邊。

 

許久沒有動靜。

 

我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可能是因為閉著眼看不到。

 

一切都是未知的。

 

我沒由來地有些緊張。

 

一陣冰涼冷不丁貼上了我的眼睛。

 

我嚇得差點睜開眼睛。

 

是陸佳在摸我。

 

這抹冰涼從我的眼睛，到鼻梁，最後到嘴唇。

 

她的手指在嘴唇處微微按壓施力。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醒來」時。

 

陸佳將手移開了。

 

她上床後從背後抱住我。

 

嘆了口氣，「阿墨，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喜歡我？」

 

我沒有回應。

 

聽到身後的人呼吸平緩，我再等了半個小時才慢慢起身。

 

看著陸佳，原來她都知道。

 

其實我對陸佳一直都是歉疚的，因為我一直在利用她。

 

等這次聚會結束，我們之間也該結束了。

 

希望你能找到真誠對你的人。

 

我摸著黑出了房間。

 

甲板上空無一人，遊輪不算很大，共有 8 層，但裝修非常豪華，設備也很齊全。

 

中間 2—7 層都是房間、餐廳和遊樂設施等。

 

1 層是控制室和船員休息的地方，隻有頂層 8 層我還沒有去過。

 

我坐電梯到了 8 層，電梯門一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夜空。

 

天空黑得像濃稠的墨汁，和沉寂的大海融為一體。

 

我看著天空發愣，8 層竟然是露天的。

 

我往四周看了看，一個人都沒有。

 

後面是餐廳。

 

前面有一個露天的燒烤吧。

 

再往前看不真切。

 

我湊近才發現是一個透明的陽光花房。

 

裡面種著各種各樣的花。

 

即使看不太清，通過聞也知道這裡的花有多好看。

 

但我現在沒有心情賞花，正準備走時。

 

突然聽到花園深處有些細微的聲音。

 

隨著我越走越深，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這妞真帶勁！」

 

「再給我換一百萬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