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餐館裡頓時洋溢著快樂的笑聲。

 

等他們吃飽喝足後。

 

我突然將餐館裡的燈一關。

剎那間，就陷入了黑暗。

 

「這是咋了？」

 

「不會是喪屍來了吧？」

 

「千萬要保護好仙女和她這家餐館！」

 

「兄弟們，做好準備，咱們S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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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騷動時。

 

我從廚房推著個小車出來。

 

上面擺著一個大大的四層蛋糕。

 

這是我昨天就定制好的。

 

蛋糕上插著滿滿的蠟燭，將小餐館照得無比溫馨。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33

 

聽到這首生日歌的剎那間。

 

在場體會過末日前的世界的人，都忍不住鼻尖泛酸。

 

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掉起了眼淚。

 

壽星本人更是泣不成聲。

 

「我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再也吃不上一口生日蛋糕。」

 

「媽，您胡說什麼呢，有仙女姐姐在，咱們以後不光能吃飽，還能吃得好！您可不許瞎說了，咱們得健健康康的。」

 

「對對對。」

 

所有人被這氛圍感染。

 

都忍不住跟著唱起了生日歌。

 

歌聲悠揚，傳了出去。

 

不光祝福著許盼月母親的生日。

 

更是他們在這絕望、冰冷且殘酷的末日中，對食物的渴望，對生存的希望！

 

許盼月幫著我切了蛋糕，分發給他們。

 

順便還留了一些給外面正饞得抓心撓肺，望眼欲穿的陸岐等人。

 

吃完後，大家紛紛向我道謝。

 

「我孩子出生在末日，從未吃過好東西，等我掙到晶核了，一定要帶她來嘗嘗這人間美味。」

 

「我奶奶年歲大了，如今總嚷嚷著不想活，我想她要是能吃到這些美食，肯定會重拾活下去的希望的。」

 

「仙女店主，我以後會天天來的，您做什麼我吃什麼！」

 

「是啊是啊，有什麼困難跟我們說，千萬要一直開下去，我們就指著你這餐館活了。」

 

許盼月和她的家人，更是差點給我跪下來。

 

「我在末日掙扎二十多年，原本都麻木了，感謝您給我過了個難忘的生日。」

 

在他們看來。

 

外面是極寒的天氣和恐怖的喪屍。

 

基地雖能保證安全。

 

但高層剝削越來越嚴重。

 

資源越來越少。

 

本以為都要活不下去了。

 

可如今有這麼個存在，能讓他們吃得起，還吃得飽。

 

他們還有什麼理由不好好活著？

 

許盼月和幾個朋友幫著白淼和周書逸收拾桌子，洗碗刷鍋。

 

半個小時後。

 

我準備好第二波烤肉。

 

對陸岐等人道：「好了，你們進來吧。」

 

話音剛落，他們便像迅猛的狼一樣，閃電般地蹿了進來。

 

「終於輪到我們了！簡直饞S了！」

 

「啊啊啊是烤肉，真的是烤肉，新鮮又美味的烤肉！吃上一口肉，感覺渾身都有幹勁兒了！」

 

「還有這麼大兩鍋米飯！」

 

「太爽了！店主，你簡直就是我們的神！」

 

34

 

第二天，我照舊把收獲的晶核，同城快送給張越。

 

他收到快遞沒多久，就給我打來電話。

 

「房子的事兒已經辦妥了，今天就能帶你過去，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立馬從床上彈坐起來：「現在就行。」

 

張越：「行，我來接你。」

 

半小時後，一輛車停在餐館外面。

 

我拉開車門坐上去。

 

他抽了支煙，看向冷清悽慘到有些破敗的餐館，不禁有些同情。

 

「生意很差吧？店裡有些什麼吃的，我下次來光顧一下。」

 

我含糊地應付道：

 

「還行，不用特意來光顧，我就開著玩的，走吧警官。」

 

殊不知。

 

這看似冷清的餐館。

 

卻是多少人活下去的希望。

 

張越不置可否。

 

爸媽留下的房子，離奶奶的餐館很近，開車半個小時就到了。

 

車子剛停下，我就聽到門口傳來尖銳的謾罵：

 

「這房子就是我們的，你們有什麼資格讓我們搬走？」

 

隻見三棟的小洋房門口，圍著一大群人。

 

以我家親戚為首的約莫有十幾人，手裡拿著鏟子木棍等家伙什，氣勢洶洶地擋在房子前。

 

而另一批穿著西裝，看模樣應該是律師團，面無表情道：

 

「房產證上的名字是宋啟明，他們S後，第一順位繼承人宋星才有資格繼承這套房子，你們是沒有資格得到這套房子的。」

 

「我呸，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指點我家的事？」

 

「有本事讓宋星自己來說！」

 

「宋星是我侄女，她說了把房子給我們的！」

 

「該S的宋星，掃把星！白眼狼！我們不嫌棄她克父克母，收留她這麼久，她自己說了把房子送我們，現在又要收回，真是個畜生！」

 

我冷著臉下車：

 

「是嗎，嬸嬸，我什麼時候說了把房子送你們？」

 

35

 

看見我出現，兩撥人都安靜了片刻。

 

下一秒，嬸嬸便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你這個掃把星，還有臉出現？怎麼，不是你求著我賞你口飯吃的時候了？既然吃了老娘的飯，那這套房子，就是老娘的，誰也別想拿走！

 

「我管你什麼法律不法律的，我們今天就攔在這兒，看誰敢進去！」

 

我看著面前一張張刻薄熟悉的臉。

 

他們曾是我的親人。

 

現在卻張牙舞爪，仿若怪物。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有恃無恐，挑釁自得的神色。

 

這些法律可嚇唬不到他們。

 

他們在鎮子裡胡攪蠻纏慣了。

 

以前爭地搶糧，偷雞摸狗，就沒人能拿他們有辦法的。

 

我一個孤兒。

 

能拿他們怎麼樣？

 

我懶得跟他們費口舌，轉頭看向張越。

 

他立馬將警察證亮出來：

 

「我是警察，如果你們再這樣胡攪蠻纏，別怪我以擾亂社會治安罪逮捕你們。」

 

眾人臉色微變。

 

我大伯強撐著道：「警察？誰知道真的假的！」

 

「就是，宋星還能認識警察？」

 

「你連警車都沒開，我們才不信！」

 

況且就算警察來了，他們也不怕。

 

鎮上那些小片警，都是吃幹飯的。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張越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片刻後，他打了個電話。

 

十分鍾後，兩輛警車開來。

 

鎮上的警長滿頭大汗地迎上來：

 

「張警官，就這點小事，您通知我們辦就行，怎麼還親自來了。」

 

張越冷冷地指著那些拿家伙的親戚：「能不能辦？」

 

警長點頭哈腰：「能能！」

 

接著，就開始指揮小警察們趕人。

 

我看著他殷切的姿態，冷笑了聲。

 

之前我也不是沒報過警。

 

但每次都被他們敷衍過去。

 

見真有警察。

 

親戚們惡狠狠地瞪著我。

 

饒是再不甘心。

 

也隻能嘴裡不幹不淨地離開。

 

我則在律師團的幫助下，提交了資料，辦理了房產過戶。

 

接著立馬聯系房屋中介，將房子掛出去售賣。

 

我在世上已經沒有一個親人。

 

這裡也不值得我留念。

 

爸媽在天之靈，會理解我的。

 

我轉頭準備離開。

 

身後卻傳來道楚楚可憐的聲音：「姐姐，你要去哪。」

 

36

 

「姐，叔叔嬸嬸他們是貪心了些，但是我們唯一的親人了，你做得這麼絕，以後可怎麼辦？」

 

我冷冷地看著她：「什麼以後？」

 

宋玥抬了抬下巴：

 

「這房子最多隻能賣五六十萬，這些錢花完了怎麼辦？你沒有親人就沒有倚仗，別人要是欺負你，你能靠誰？」

 

我幾乎是氣笑了：

 

「宋玥，你哪來的臉說這種話。爸媽去世後，他們是欺負我們最狠的人，從小我為了保護你，挨了他們多少打，你不和我站在一起就算了，居然幫著他們，還想把我送給個老男人，你有心嗎？」

 

宋玥咬了咬唇：

 

「我也是為你好，哪個女孩不嫁人，能嫁個有錢的不好嗎？」

 

她說著，上前來拉我：

 

「姐，你趕緊去給他們道個歉，房子這麼大，大家一起住又不是住不下，難道你真的想成為孤兒嗎？」

 

我甩開了她的手，冷聲道：

 

「我以前也是這樣以為的，但現在我發現，離開了他們，世界外面，到處都是好人。道不同不相為謀，宋玥，以後別再叫我姐。」

 

說完便上了車。

 

張越見我臉色難看，沒說什麼安慰的話。

 

隻從皮夾裡摸出一張支票：「三十萬，國家和科研機構的獎金。」

 

我接過沉甸甸的支票。

 

頓時就喜笑顏開。

 

什麼 emo 的心情都沒有了。

 

「謝謝張警官，也謝謝國家。」

 

張越笑了笑，接著扔出個重磅炸彈：

 

「你知不知道，託你的福，我們已經初步研發出新型衛星了。」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同時還有些不解：「衛星不是早就有了嗎？」

 

張越搖了搖頭，謹慎道：

 

「不一樣，新型衛星的覆蓋面更廣，作用更大。本來是小米國首先研發出來的，其他國家都斥巨資找他們買。我們國家曾經也想買，但剛提出來，就被他們拒絕了。」

 

我沉默地聽著。

 

小米國一直明著暗著針對我們國家。

 

什麼先進的技術、發明和材料，都排斥我們國家。

 

甚至撺掇其他國家孤立我們。

 

「不過這下好了，」張越笑起來，眼角兩條細紋，「我們現在靠晶石裡的能量，不光研發出來，而且比小米國的更好，該他們求我們了。」

 

我也跟著笑：「那實在是太好了。」

 

張越說：「所以，他們準備在試驗成功後，給你頒發華夏國科技勳章，會有院士親自頒獎，現場會有很多記者，你能接受嗎？」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還有這種好事？

 

「當然沒問題！」

 

37

 

我懷揣著好心情回到家。

 

國家這麼重視這些晶核。

 

不光幫我解決麻煩，還給我錢和榮譽。

 

我當然要更努力給國家掙資源了。

 

我立馬勤勤懇懇地開始準備食材。

 

不過昨晚的自助烤肉，所剩的東西不多了。

 

今天又沒去採購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