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壺輸了,我假裝氣惱朝竹馬丟帕子。
對方會心一笑,正準備撿起收好。
眼前卻出現了奇怪的文字:
【帕子有什麼好的,我們女主的肚兜就在男主懷裡貼身放著呢,女配這帕子拿回去也會被他燒了。】
【女配不過是女主的擋箭牌罷了,以後進了門也是個活寡婦。】
【嘖嘖嘖,男主早就把女主養在了自己的小院裡,每夜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據說小寶寶都有了,就等著先迎女配進門,好把女主抬進去當貴妾呢。】
我低頭便看見竹馬懷中露出豔麗的一角,依稀可見精致的合歡花。
霎時間怒從心頭起,抄起一支箭就直衝竹馬手掌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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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開!別碰姑奶奶的東西!」
1
所有人都被我嚇了一大跳。
準備去撿帕子的宋臨淮驚愕地看向我,下意識收了手。
那隻箭矢擦著他的手掌劃了過去,帶起我的帕子,釘在旁邊的泥地上。
「皎皎,你這是在做什麼?」
「那可是你未來的夫婿啊!」
後半句話怕是說出來不好聽。
手帕交沈素月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滿臉恨鐵不成鋼。
在他們眼中,我看起來似乎是瘋了。
那可是宋臨淮,和我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人。
更別說,方才我是故意輸了投壺,好有個借口向他扔帕子。
隻要他撿起,在眾人面前與我定情,那兩家就可以借此下聘定親了。
「皎皎!你說句話呀!」
「宋臨淮手都受傷了,你怎麼舍得的?」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舍得的。
隻是那些奇怪的文字在我面前揮之不去。
我不敢想象。
在我面前永遠乖巧聽話,我要星星不給月亮,隻要我一句想吃城南好味齋中每天限量的點心,就能雞鳴時起床,親自跑去替我買來的宋臨淮
這樣的人、這樣的人。
他們卻同我說,他心裡早已裝了別的女人?
不僅玩起了金屋藏嬌,還把她的小衣貼身放在心口……
【女配怕是不知道吧,男主表現得那麼正人君子,一副克己守禮的模樣,其實隻是不想碰她,遇到真愛女主,早就同她在床上解鎖十八種姿勢了。】
【嘖嘖嘖,男主從小習武,那方面的需求怎麼可能不大,還不是為了女主守身如玉。】
【不想看女配,惡心S了,在這委屈什麼?不是你就不是你的,趕緊滾吧!】
……
我的眼淚突然就落下來了。
我要怎麼同其他人解釋,我看見了這些文字。
我又要怎麼解釋,我方才的反常是因為他們同我說宋臨淮有了別的女人?
「呀,皎皎你怎麼哭了,別哭啊。」
沈素月嚇了一大跳,周圍方才還在議論我的人也紛紛止住了聲。
誰都不知道,我到底受了什麼委屈。
以前,隻有我給別人氣受,哪會有人給我氣受?
沈素月連忙掏了自己的帕子給我,上面繡著的是淡雅清新的百合。
一見到帕子上的花樣,我不由想起那一角依稀可見的合歡花。
身為高門貴女,我是絕不會將合歡花繡在自己的小衣上。
淫穢之物,成何體統!
淚眼朦朧中,我感覺有人抬起了我的臉,輕輕擦去我的眼淚。
抬頭望去,是滿臉焦急的宋臨淮。
「皎皎,到底誰欺負你了?」
「你同我說,我去幫你教訓他。」
我咬著唇,實在說不出口。
但那豔麗一角還在我面前晃蕩。
我實在忍不了,揪著他的領口咬牙低吼:
「你帶在身上的,到底是哪位姑娘家的小衣?!」
2
此話一出,滿場寂靜。
姑娘家的貼身衣物竟然被一個男子帶在身上,兩人的關系自然不言而喻。
宋臨淮的眼眸猛然睜大,卻沒有著急拂開我的手,而是輕輕握住。
「皎皎,你在說什麼呢,什麼小衣?」
「你怕不是看走眼了罷?」
好,還不承認。
我伸手往他胸前襲去,從衣襟中揪出了那繡有合歡花的巴掌大的布料,看都沒看就直接丟進了身後的湖裡。
「你還敢狡辯?!」
「宋臨淮,我同你這麼多年,甚至都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你竟然……」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些奇怪的文字卻在拍手叫好。
【還好還好,女配自己發現了,那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知道男女主是一對了不?知道就趕緊滾!少在男女主面前礙眼。】
【哭什麼啊,不被愛的就是小三,裝什麼委屈博什麼同情。】
【我來這裡就是看男女主醬醬釀釀秀恩愛的,而不是看女配裝白蓮委屈的!知道了也好,這下正房夫人的位置就是我們親親女主的了。】
宋淮臨滿臉驚愕,「皎皎你別……哎呀!」
他也知道這東西見不得人?
我又哭又笑,一把推開他,直接往外走去。
「心裡有別的女人了還想撿我的帕子,宋臨淮,你不配!」
「皎皎!」
第一時間想去湖邊撿東西的宋臨淮在池邊停住了腳步,回頭就看見我毅然決然的背影。
想上來追我,卻被沈素月擋住。
她揪著帕子滿臉失望,「我還等著吃你和皎皎的喜酒呢,怎麼會鬧成這樣。」
「既然你心裡有了別的女人,就別糾纏皎皎了。」
沈素月追上來,同我一起回去。
一路上,我靠在馬車上默默流淚。
那些文字像是氣我氣不夠似的,瘋狂在我面前顯擺。
通過他們,我算是明白了。
我身處的世界是他們眼中的一個話本子,宋臨淮是男主角,而我隻是一個推動他和女主角柳芸感情線的配角。
話本子中的我雖然順利嫁給了宋臨淮,卻沒有得到他的心,新婚夜獨守空房,之後更是夜夜孤枕難眠,備受冷落。
於是我開始針對柳芸,認為是她搶走了宋臨淮。
故意刁難她、罰她,害她落水名譽掃地,又故意找人設計她,想讓她清白盡失。
最後,甚至想對她下毒,墮了她腹中的孩子。
可這些都沒有成功。
因為宋臨淮護著她。
他想要休了我,把我逼成了瘋婆子。
在所有人的唾罵中,我被送到青崖山上出家做尼姑,最終一把火自焚而亡。
結局何其可悲。
他們還說,今天我這樣無理取鬧後,宋臨淮肯定對我再沒有任何感情。
更加認定我不如溫柔小意的柳芸。
在門口與沈素月分別時,我的眼睛還是腫著的。
她擔心我,想留下來同我說說話,被我謝絕了。
我知道,我還想給宋臨淮一絲機會。
若他今天過來同我道歉,好好解釋那小衣的緣由,我或許還能體面地結束這段感情。
可我一直等到天黑,也沒有等到宋家的馬車。
晚膳後,母親看出我食欲不佳,留我下來說些體己話。
我伏在她膝上,眼角又沁出了淚。
「母親,我不想同宋臨淮定親了。」
言而無信的人,我不要他了。
3
宋臨淮是在第二日早膳時來的。
門房來報,宋臨淮浩浩蕩蕩帶了幾十輛車的箱子,說是給我下聘來了。
我爹臉色一沉。
他已經從母親那兒聽說宋臨淮的荒唐行徑,昨日不來請罪,今天卻恬不知恥跑來下聘,他哪裡容得下這般欺辱我的混賬行為?
「宋家小子真是欺人太甚!」
我爹狠狠一拍筷子,看向臉色蒼白的我,滿臉心疼。
他膝下就我一個女兒,自然疼得緊。
雖過了一晚上,我已經決心要放下宋臨淮。
現在若是再看見他,我怕自己還是舍不得。
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我提裙起身,「那女兒就先回去了——」
「稟小姐,宋大人說……他希望您能去見見他。」
我眉頭擰起,下意識就要痛罵宋臨淮。
他到底有什麼臉,覺得我會願意見他?
我們之間的緣分,在他琵琶別抱時就已經斷了。
話到嘴邊我才意識到,在我面前行禮的不過是我家兢兢業業的門房。
我不該衝他發脾氣。
我扶了扶額,正猶豫不決,還是母親開了口。
「哪怕皎皎想斷個幹淨,也應該見他最後一次面,了了這份孽緣。」
「爹娘都會在你身後支持你。」
我鼻頭一酸,差點又要哭出來。
我這些年能在京城活得如此自由自在,多虧了爹娘堅定地站在我身後。
去往前院堂屋,我才明白門童說的幾十輛車子的聘禮究竟有多恐怖。
擠擠挨挨,幾乎堆滿了整個前院。
宋臨淮風塵僕僕滿身狼狽,手上卻執著一枝開得正豔的夾竹桃,一見我就疾步而來。
等會,夾竹桃?
現在這個天,花兒都沒開呢,哪兒來的夾竹桃?
尋思之間,宋臨淮停在距離我五步開外的地方,直直跪下。
「皎皎,我錯了!」
擲地有聲的道歉,嚇了我一大跳。
我爹連忙把我攔在身後,皺起眉頭道:「不知宋公子此次大動幹戈,意欲何為?」
「貼身攜帶其他女子的貼身衣物,被小女發現後又追悔莫及,前來下聘,恐怕不妥吧?」
我爹就差把宋臨淮是舍不得我這個貴女做正房夫人,是個既要又要的偽君子給寫在臉上了。
他同我娘一生一世一雙人,當初看中宋臨淮,不僅是因為我倆兩小無猜,更是因為宋臨淮為了我,從來和其他貴女保持距離。
現在他居然偷偷金屋藏嬌,怎能讓我爹不氣。
宋臨淮向我爹抱拳,低頭答道:「昨日實在是一場誤會,今兒晚輩攜帶聘禮前來,就是為了向伯父提親,臨淮此生隻有皎皎一人,絕無二色!若有違此誓,定將我天打雷劈!」
這誓言發得擲地有聲,我爹捋了捋胡子,追問道:「既然是誤會,為何昨日不來尋皎皎解釋清楚,反而要拖到今天?」
「你可知,我那寶貝女兒昨日一直等你到天黑,隻為等你一個道歉?」
宋臨淮愣怔了半晌,看向我。
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反而把手上的夾竹桃送出。
我見他氣息微亂,臉上更是憔悴。
眼底下的青黑,仿佛一宿沒睡。
「皎皎,這是你喜歡的夾竹桃。」
「昨兒惹你生氣後,我就匆匆南下為你尋來。」
「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4
他手上還真是夾竹桃!
我大驚,一下竄了出去,直接拍掉他手裡的花。
「宋臨淮,你不要命了?!」
夾竹桃象徵著忠貞不渝的愛情,是我最喜歡的花。
可惜夾竹桃有毒,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哪怕我再喜歡,也得讓專門的藥師處理完花朵,確認無毒後,再讓侍女插瓶。
可這樣就失去了它原本的美麗。
如今春寒料峭,京城的夾竹桃連個花骨朵兒都還沒結。
他卻說他連夜南下為我折來這一枝,這一來一回,怕不是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還得跑S好幾匹馬……
他圖什麼?
宋臨淮反而笑了起來。
他仰頭看我,那雙熟悉的眸中雖有倦色,卻滿滿的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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