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卻湧起驚濤駭浪。
抓我的人竟是後宮之首,皇後娘娘。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
皇後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本宮聽聞,沈貴妃身邊,除了青嵐,便是你最得她信任?」
我心跳如擂鼓,額頭滲出冷汗:「奴婢隻是盡本分服侍貴妃娘娘。」
「好一個本分。」皇後輕哼一聲,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我面前的矮幾上,「中秋宮宴上,本宮要你把這藥下在沈貴妃的酒裡。」
我渾身一顫,猛地抬頭:「娘娘,這……」
「別急著拒絕。」皇後俯身,塗著丹蔻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你在宮外還有個妹妹吧?今年剛滿十四,生得很是水靈。若你不聽話,本宮不介意在春風樓捧個頭牌。
Advertisement
「這事你若辦得好,本宮以後便是你的靠山,若不是那青嵐軟硬不吃,這好事也輪不到你。」
我瞳孔驟縮。
我這一世的父母早亡,確實有個年幼的妹妹寄養在叔父家。
皇後竟連這都查到了!
「奴婢……遵命。」
我顫抖著接過瓷瓶,藏在袖中。
皇後滿意地笑了:「識時務者為俊傑。記住,若你敢耍花樣,本宮會讓你妹妹生不如S。」
我被蒙上眼睛帶出皇後寢宮,七拐八繞後丟在了一處偏僻宮道。
等腳步聲遠去,我才敢取下遮住眼睛的黑布。
深吸一口氣,隻覺得從閻王殿走過一遭。
回到翠羽殿時已是傍晚。
坐在房間,看著面前的瓷瓶,一時間心亂如麻。
我肯定不會聽皇後之命。
但是我一時想不到什麼兩全的法子。
最後一咬牙,決定明天一早去找貴妃,把這件事跟她說清楚。
夜裡,我被一陣喧哗聲吵醒。
迷迷糊糊睜眼,房門被人推開。
青嵐帶著幾個嬤嬤站在門口,冷聲道:「搜。」
我起身迎上去:「青嵐姐姐這麼晚來我房中,可是娘娘有什麼吩咐?」
青嵐不答,徑直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搜她身上。」
兩個嬤嬤上前,粗暴地扯開我的外衫。
藏在袖中的瓷瓶「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滾到青嵐腳邊。
青嵐彎腰拾起瓷瓶,打開聞了聞,臉色驟變:「阿姻,你好大的膽子!」
我沒想到在我主動坦白之前,會先被發現。
錯愕地僵在原地。
「帶走!」青嵐厲聲喝道,「押去給娘娘發落!」
我被五花大綁帶到貴妃寢殿。
沈貴妃披著一件素白寢衣坐在榻上,長發如瀑垂落,襯得她膚如凝脂。
見我進來,她緩緩抬眸,那眼神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寒冰。
「娘娘。」青嵐將瓷瓶呈上,「在阿姻身上搜出了這個。」
貴妃接過瓷瓶,指尖輕輕摩挲瓶身,不怒反笑:「阿姻,本宮待你不薄。」
「娘娘明鑑!」我跪伏在地,額頭抵在冰冷的地磚上,「這藥是皇後娘娘逼奴婢拿的,她以奴婢妹妹的性命相要挾,奴婢從未想過要害娘娘。」
「是嗎?」貴妃輕笑一聲,聲音卻冷下來,「那為何不第一時間來告訴本宮?」
我啞口無言。
我確實存了私心——
我怕皇後再找其他人下手,不如自己接下這任務,至少能掌控局面。
可我該如何解釋這復雜的心思?
「拖下去。」貴妃轉身不再看我,「杖斃。」
我渾身一僵,抬眸看著她。
跟我第一次在皇宮見到她時一樣,她冷血,狠戾,毫不留情。
袖中的手指狠掐了下掌心。
疼痛讓我從驚愕中回神,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必須讓她相信我。
於是決定坦白。
所有的一切。
「阿雲,其實我是……」
話未說完,頸後被人猛擊了一下,我眼前一黑,貴妃的身影逐漸模糊,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12
我是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醒的。
青嵐坐在我對面,見我醒來,遞來一杯水。
「這是哪裡?」
我掙扎著坐起來,發現身上換了一身粗布衣裳。
「出京的路。」青嵐低聲道,「娘娘早就安排好了退路。她料到皇後會對她下手。」
我抓住青嵐的手:「我們必須回去!娘娘有危險!」
青嵐苦笑:「我若能勸住她,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明明是年輕稚嫩的臉,我卻從中看到了滄桑的神情。
這種違和感太強,強到我無法忽視。
一直以來,我總覺得青嵐熟悉。
沒來由的,找不到熟悉的源頭。
如今面對面坐著,她抬眸看我的眼神幾乎讓我渾身一顫……
青嵐轉頭看向馬車外,車外熙熙攘攘,格外熱鬧。
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她愣了一下,隨即眼中浮上恨意。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沈府。
已經落敗的沈府。
「你知道,娘娘當年為什麼會入宮嗎?」
我沒說話,宮裡的嬤嬤說陛下與娘娘在宮外一見鍾情。
可我不信。
因為我知道阿雲喜歡的,是林望亭。
「娘娘不是自願的。」
青嵐聲音微冷:「當年,沈嵩林為了巴結太子,親自把女兒送上了太子的床,娘娘醒來後尋過短見,太子攔住了她。
「太子告訴她,沈夫人的S,是沈嵩林一手造成……就這一句話,娘娘便不尋S了,她想報仇,為她阿娘報仇。」
「太子知道一切。」青嵐說,「他冷眼旁觀沈家內鬥,甚至推波助瀾。娘娘入宮後,他就利用她對沈家的恨意,借她的手除掉了沈嵩林,搞垮了整個沈家。沈嵩林在朝堂長袖善舞,一邊討好他,一邊又與安王有來有往,太子自負,又怎能允許被人玩弄股掌……」
青嵐的話一字一句砸進我的心裡。
砸得我心髒酸疼,竟有些呼吸不暢。
我不知道。
原來阿雲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難過得多。
這些年,她背負的東西太多了。
忍著惡心被人利用。
她所表現出來的狠戾、惡毒,都是她用來保護自己的盔甲。
可這些東西……青嵐怎麼會這麼清楚?
看著青嵐,我突然福至心靈般想到了什麼。
再出聲時,聲音都帶了顫。
「你到底,是什麼人?」
青嵐轉頭看著我,眼神完全變了,苦澀地笑了笑:「你不是都猜到了嗎?我跟你一樣,帶有上一世的記憶,我上一世,叫周翠翠。」
周翠翠,是我為阿雲尋的奶娘。
她丈夫戰場失蹤,婆家把她當成掃把星,把剛生產過的她趕出家門。
是我給了她一個容身之所。
她待阿雲極好,當成親生女兒般照料……
「阿姻姑娘——不,或許,我應該叫你沈夫人。」
青嵐望著我,苦笑:「你怎麼,就不能來得再早些呢?
「再早些,也不至於,沒有回頭路。」
她的話,猶如驚雷砸落在我身上。
我震顫得久久未能言語。
青嵐跟我一樣,也帶有上一世的記憶。
阿雲知道。
所以,她也認出了我。
也許第一次見面,她就認出來了。
看出我心中所想,青嵐嘆息:「她知道,她第一眼就認出了你。但她不敢相認,因為她要做的事太危險。」
我皺眉:「什麼事?」
青嵐垂眸,壓低聲音:「復仇。向皇帝復仇。」
此時此刻,她的聲音反而平靜下來。
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痛色:「中秋宮宴上,成王會發動兵變。娘娘是他的內應。他們籌謀多年,如今,也該有個結果了。」
「不行!」我猛地站起來,頭撞到了車頂,「太危險了!我們必須回去!」
青嵐按住我:「娘娘把你送出來,就是想保護你。她這些年過得生不如S,唯一支撐她的就是復仇。現在你回來了,她更不會讓你涉險。」
我怔愣地看著她,不自覺地,淚水湧出。
「可我……是她阿娘啊。」
13
本該一片喜慶的中秋宮宴,卻成了哭天喊地的人間地獄。
成王兵馬衝破宮門,一路S到了養心殿。
太監宮女的屍首到處都是,鮮血染紅了宮道。
皇帝和娘娘們被護著躲到了御書房。
禁軍執劍守在外面,為他們換來片刻安寧。
「陛下!是沈如雲!」皇後聲嘶力竭,再沒了往日端莊,「是她勾結成王謀反,陛下!她罪該萬S啊!」
眾人的視線射過來。
沈如雲不緊不慢地撫了撫發髻:「皇後娘娘,說話要講證據的。」
皇後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我有證據,翠羽殿的宮女曾親眼看到成王心腹扮成太監出入過你的翠羽殿!」
她本以為是成王與沈如雲有染,這才一直秘而不宣。
想著找到更確切的證據,好置她於S地。
她太貪心,以至於誤了大事!
她怎麼也沒想到,沈如雲膽子這麼大,居然敢謀反!
「空口無憑,娘娘可別亂潑髒水。」
沈如雲還是那句話,要證據。
可一旁的皇帝卻一把拔下牆上長劍,抵在了沈如雲的脖子上。
「愛妃……」他扯了扯嘴角,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那你告訴朕,你到底有沒有勾結成王謀反呢?」
沈如雲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眼中精光閃過。
垂在身側的手一顫,握緊袖中匕首,直朝著皇帝刺去。
長劍在她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可她卻仿佛沒有察覺。
匕首刺入了皇帝肩膀。
沈如雲雙手按著,緊緊往下。
「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你讓我家破人亡,我也要讓你嘗嘗,你所珍惜的、重視的一切付諸東流的滋味!」
她猩紅著眼,神態癲狂。
皇帝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朕早該S了你。」他盯著阿雲,「就像你爹S了你娘一樣。」
可疼痛讓他發抖,讓他手中沒了力氣。
一旁妃嫔們回過神,尖叫著去拍打門窗。
「來人啊!快來人護駕。」
皇後最快冷靜下來。
她看著那邊,伸手拿過一旁的砚臺就要衝上去。
就在她要砸在沈如雲腦袋上時。
一條白綾從一旁探出,猛地勒在她的脖子上。
14
我SS勒著皇後的脖子。
把她一點一點從阿雲身後帶走。
皇後手中的砚臺落地,掙扎的動靜越來越小。
最後歸於沉寂。
我推開皇後的屍體。
看向眾嫔妃,她們愕然後退,再不敢起別的心思。
有人認出了我。
「是沈貴妃身邊的宮女阿姻!」
「果然!她們翠羽殿的人都是叛賊!」
「禁軍呢!禁軍快來護駕!」
有人壯著膽子去拍打門窗。
可御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林望亭一身鮮血走進來。
兇神惡煞, 如同地獄剛爬出來的惡鬼。
眾人嚇了一跳。
可心裡又燃起希望, 禁軍統領來了,沈如雲S定了!
「阿雲,得快些了。」
林望亭的聲音稱得上溫柔。
沈如雲從癲狂中回神,猛地拔出匕首,對著皇帝的心口狠狠刺下。
一下又一下,她的臉上濺滿鮮血。
還要再刺, 我伸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腕。
「阿雲,他S了。」
阿雲回神,怔愣地看向我。
眼睛從無神變得有神。
不可思議地摸了摸我的臉:「你怎麼回來了?」
她摸完之後才發覺手心都是血。
於是又慌張地想把我臉上的血擦幹淨。
「對不起,對不起。」
我流著淚,伸手抱住了她。
「沒關系阿雲,沒關系。」
我抱得很緊, 像是要把她揉進我的血肉裡。
我在她耳邊呢喃。
「阿娘在這,阿雲別怕。」
阿雲陡然卸了力。
將頭埋在我的頸側。
一片湿潤。
……
林望亭帶著幾個心腹禁軍, 為我們開出一條路。
我們跟著他七拐八繞, 終於來到冷宮一處枯井前。
「井下有密道。」林望亭急切地說, 「直通城外。成王已經控制了皇宮,你們快走!」
皇帝不是什麼好人。
成王同樣奸詐。
阿雲铤而走險與成王合作, 無異於與虎謀皮。
如今成王得勢,他未必會放過我們。
阿雲緊握著我的手,走出一步卻又猛地頓住腳步。
轉頭看向林望亭, 眸光微光閃過:「望亭,你……」
「我沒事。」林望亭笑了,雖然臉上滿是鮮血, 面容已不似年少時稚嫩青澀。
可他的笑容還像小時候一樣幹淨:「我答應過要保護雲姐姐的。
「我從不食言。」
阿雲眼中含淚,突然上前吻了吻他的臉頰:「謝謝你。」
阿雲拉著我跳入枯井, 落入一個黑暗的通道。
我們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看到前方一絲光亮。
爬出通道,竟在一片竹林深處。
「這是哪裡?」我環顧四周。
阿雲指向遠處:「京城郊外。阿娘, 我們自由了。」
鳥兒啼叫此起彼伏。
天光乍瀉。
我緊握著阿雲的手。
在心裡默念了許多句「老天垂憐」。
命運的枷鎖, 終於得以擺脫。
……
三個月後,我們在江南一個小鎮上安了家。
阿雲改名叫雲娘,我仍叫阿姻。
鎮上的人都以為我們是對姐妹,因戰亂逃難至此。
這天傍晚, 我正坐在院子裡縫補衣裳, 院門突然被輕輕叩響。
「誰呀?」
我放下針線去開門。
門外站著個風塵僕僕的年輕男子, 一身粗布衣裳也掩不住通身的英氣。
他衝我腼腆地笑了笑:「請問, 雲娘住這裡嗎?」
我愣了片刻, 突然認出了他:「望亭?」
他也認出了我。
「阿姻?不,伯……伯母。」
他已經不知道喚我什麼了。
阿雲從屋裡跑出來,看到林望亭, 整個人都呆住了。
林望亭黑了瘦了。
臉上也多了道還未痊愈的、猙獰的疤。
看起來有點嚇人。
阿雲在他面前站定。
聲音竭盡全力顯得平靜:「你活著回來了。」
顫抖的聲音卻難掩她心中正激蕩的劇烈情感。
林望亭望向她, 從懷中掏出一支木簪:「阿雲,我來兌現七歲時的承諾了。」
阿雲再忍不住,偏過頭。
眼角一滴淚滑落。
我悄悄退回屋內,透過窗棂看著這對歷經磨難的年輕人相擁在夕陽下。
月光升起時, 我獨自來到院中的槐樹下。
仰頭望著那輪明月,我輕聲說:「這一次,我想我會看著你幸福到老。」
(完)
"妹妹五一舉辦婚禮,可前一天,她談了五年的對象跟別的女人跑了。 就在我以為婚禮即將取消時。 妹妹卻神神秘秘地告訴我第二天新郎一定會出席。"
拯救深情男二後,故事塵埃落定時,女主離婚了。隻要她一 通電話,顧厲就會離開。而年僅五歲的兒子,會笨拙地替他 們隱瞞。
"聽說我們學校的太子爺被白月光拒絕了。 我偷摸摸寫了一篇替身文學,大搞顏色。"
"留洋歸來的大小姐握起我的手,說要拯救我。 她教我說西洋話,帶我跳西洋的舞,向我描繪美好的一夫一妻制度。 可我知道,我們一個裹腳一個束腰,她注定救不了我的。 而唯一能拯救我們的那個時代,還沒有到來。"
"老公得了抑鬱症。 被抑鬱症折磨到不行時,選擇了吞藥自殺。 我偷偷拿走婆婆藏在棺材裡的便攜式氧氣瓶,痛哭流涕地摁住老公的棺材板。"
我的一枚玉佩引京城無數女郎哄搶的時候。對頭丞相經過, 不屑一顧地冷笑一聲。「呵,一個鉤子,百張翹嘴。」但後 來得知我真的要娶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