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露哀戚。
「怕不能行房之事,被我知曉嗎?」
他一時震住,似是沒想到我會當面質問此事。
是了,在他眼裡。
我並不清楚那日他便在亭外之事。
李寂順水推舟地開口。
「原來夫人,都知曉了。」
「既如此,夫人也該明白,與我毫無牽扯,才是上策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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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以為然,語氣卻自嘲。
「夫君不喜妾身直說便是,不用如此打著為我好的旗號。」
「你從未問過我的意願,可倘若我願意呢?」
話落,李寂臉上閃過一瞬空白。
等他回過神,眼中情緒已經收斂地極好。
「可我……可我是殘身,與尋常男子不一樣。」
不知為何,我從中聽出了幾分試探。
因此我語氣格外的堅定。
「我不在意。」
「那便由著夫人吧。」
他目光望著我片刻,接著稱府外有事先行離開。
這日之後,李寂不再避著我。
甚至有時歸府時,會帶給我一件新鮮玩意兒。
或是香料,或是玉簪。
他說:「這些都是別國商隊販賣的物件,或許對夫人有用。」
我一時有些受寵若驚。
他竟會關心我鋪子上的事。
託他的福,我趕忙將樣式印刷出來,連夜讓人送去了安縣。
一切都走向正軌。
直到太後娘娘生辰。
08
這日未時,李寂早早回到府中。
而府外也早已備好了入宮的馬車。
他換了身玄青色衣袍,襯得人愈發長身玉立。
上馬車後。
他與我交代了幾句宮中的忌諱。
尤其包括了太後娘娘的好惡。
我一時有些愣神。
李寂與太後的關系,好似比我想象的要不一般。
宮中的宴席甚是宏大。
道上來往的,都是衣著繁雜的高門貴人。
正當入殿,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從旁響起。
「這位便是李廠公新娶的夫人?咦?這眉眼之間倒是有幾分……」
話音戛然而止。
來人被同行的友人拉拽後,頓時住了嘴。
他看向我身邊的人,面色訕訕。
之後立即直奔殿內另一頭,仿若身後有惡狼追趕。
我轉頭瞧了眼李寂。
他並無任何異樣,神色仍是淡淡。
落座後,不捎一會兒。
主位的太後娘娘姍姍來遲。
她一襲雪青色宮裝,頭上帶著點翠鳳鈿。
我看得入神,忽然發覺。
若是把她和李寂放在一處,倒真像是一對璧人。
許是旁人也瞧得出,大殿上氣氛有些微妙。
就在這時,殿外響起恭迎聲。
「皇上到——」
來人身穿明黃色長袍,腰間墜著一塊白玉。
不知為何。
我對那塊玉,竟莫名有些熟悉。
可隨著帝王走動,那玉若隱若現。
最後離得遠了,已是瞧不真切。
我隻好默默收回眼,卻聽耳邊響起一道輕嗤。
「夫人這是在看誰?」
我有些慌亂,見沒人注意這邊。
連忙露出討好的笑容:「夫君在說什麼?妾身不懂。」
與此同時,殿中央傳來一道清朗的嗓音。
「兒臣見過母後。祝母後遙叩芳辰,壽辰吉樂。」
方才隻注意著玉,眼下瞧去。
這當今陛下,當真是豐神俊秀,宛若天人。
我悄悄覷了眼李寂。
就算是比之他來,也不逞多讓。
安縣偏遠,十五年間。
我見過最為驚豔的男子,除了當初蒙面的少年郎,便是身旁之人。
而和那少年郎的事,是我埋於心底的秘密。
就連爹娘也未曾告訴。
三年前我上山祈福,卻被一伙山賊捉住。
眼見便要受辱,是他救了我。
雖瞧不見少年郎的臉,可他在我心中,是救我於水火的天神。
若是自己命中安穩,我想,我會一直在安縣等待與他重逢。
可惜,世事常與願違。
09
李寂沒再掃來眼風,兀自飲著酒。
見他將前頭之事揭過,我也安下了心。
可偏偏有人把視線落在我身上。
皇上落坐高位後。
太後娘娘竟朝我望來,面色溫柔。
「前些時日一見沈姑娘,便覺如故。本宮今日就借著壽辰,提個不情之請。姑娘日後,多多進宮陪本宮吧。」
大殿一時寂靜無聲。
任誰都聽得出,她話裡的奇怪之處。
我已嫁作人婦。
她卻喚我沈姑娘,而不是李夫人。
頂著壓力,我隻好出聲。
「太後娘娘言重。您見臣婦歡喜,是臣婦的福氣。」
正當我糾結接下來,如何不忤逆地拒絕時。
李寂輕輕放下了酒杯。
「娘娘見諒。臣與夫人新婚,她著實不便頻繁進宮。」
此話一落。
大殿更加安靜了。
臺上的皇帝忽然解圍。
「母後,李卿說得有理。您就莫要分開他們了。」
太後聞言,仍是沉默著,半晌後面色漸緩。
轉頭與其他女眷們寒暄。
此事便算揭過。
很快,眾人開始獻上壽禮。
我望著場上琳琅滿目的奇物,大為震撼。
再回過頭時,身旁已沒了人。
而剛才還在殿首的太後,此刻也不見了蹤影。
我心下莫名,也悄悄出了殿。
皇宮很大,我一時不知該去哪兒找尋。
忽而想起了上回進宮的那處亭子。
一路暢通無阻。
還未靠近,便聽到亭內傳來的人聲。
「阿寂,莫要同本宮置氣了。你娶妻不就是為了氣本宮嗎?」
另一道聲音像是氣極,語氣急促。
「娘娘未免太過自信。臣娶妻,與娘娘何幹?」
我從未見過如此情緒外露的李寂,一時頓在原地。
原來,是置氣?
我有些想笑。
他先前在殿上替我解圍,原來隻是在同太後娘娘置氣。
心口處傳來微微酸澀,我竟生出了怨。
如今他的妻是我,心中卻還想著別的女子。
李寂當真,半點未曾將我放在心上。
我望著亭內交疊的人影,目色沉沉。
早晚有一日。
我要讓李寂的心,都塞滿我一人。
10
正當我準備轉身離開時。
亭內再次傳出對話聲。
太後聲音帶上了薄怒,高聲道。
「與我何幹?倘若真和本宮沒關系,為何她長了張肖似我的臉?」
這話落入耳中,我像是被巨石砸中。
寸步難行。
耳邊的聲音依舊不斷。
「你口口聲聲說不愛我,卻娶了位像我的夫人。」
「李寂,你問問自己的心,當真不愛我嗎?」
男人像是被戳中心思,沉默以對。
剩下的我不想再聽,腳步急促地離開。
回去的路上,我伸手撫上自己的臉。
恍然間,我驚覺。
自己的眉眼,竟然真的同太後有幾分相似。
原來,這就是李寂所說的——不得已求娶。
有真玉在前,所以他才對我百般推拒。
我隻是他求而不得,退而求其次的替身。
回到殿內。
我神色如常地坐回原位。
不一會兒,李寂也從殿外回來。
隻是身後沒有太後娘娘。
他在我身旁坐下後,面帶關切地問我。
「夫人,可有些乏了?」
我沒有露出任何異常,羞怯地搖頭。
「多謝夫君關心,妾身不累。」
話落,他沒再多問。
一炷香後,太後回來了。
她讓侍從帶來了酒,命人送到各處的席案。
「這是北域今年送來的貢酒,名為浮春香,味道甚妙。今日本宮便拿出來,與諸位同樂。」
臺下眾人聞言,紛紛拱手謝禮。
「多謝太後娘娘。」
酒很快便被送來案前。
侍從掀開蠱蓋,貼心地斟酒。
我的身子本不宜飲酒。
可一瞧見太後和李寂,我便心中鬱鬱,徑直伸向酒盞。
可有人動作更快,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夫人還是喝茶吧。」
我內心不解,也不願聽從於他。
於是,我迅速伸過另一隻手,端起來一飲而下。
「夫人!」
他想再攔,卻為時已晚。
看著李寂面上的緊張,我不禁想嗤笑。
若是沒聽到亭內那番話,我怕是要覺得他傾心於我。
可惜,我聽見了。
別開眼不再看他。
此刻一杯酒下肚,我竟覺得有些頭暈。
遭了,自己好像不勝酒力。
趁眼下還未嚴重,我起身向太後請示,說想出去走走。
她面露體貼,伸手指了一位侍女隨我同行。
「好生跟著李夫人。」
我推脫不過,隻好應下。
11
出了大殿。
迎面吹來的輕風,讓我頓時清醒。
慶幸出來得早,沒在人前露出不雅之態。
我抬步往遠處走去,決定在外邊待久一些。
可不知為何。
走著走著,我忽覺頭暈。
身旁的侍女似是瞧出我的不適,輕聲詢問。
「夫人可要去偏房稍作歇息?」
我暈乎乎地點頭。
沒一會,她將我帶進一間廂房。
「夫人便在此歇息,奴婢就在外邊。」
說罷,她俯身告退。
待屋裡沒了人。
我微微扯松衣口,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可沒等我端到嘴邊,手上便不支地垂下。
砰——
房中頓時響起器具碎裂的聲音。
與此同時,房門被猛地打開。
倒地間,意識清醒的最後一刻。
我望見一道身影步伐凌亂,倉皇朝我奔來。
可我已無暇顧及。
隻覺得接住我的這雙手,分外用力。
聞到熟悉的氣息,好像是李寂。
得出這個認知,我心下一松,安心暈了過去。
後來,迷迷糊糊中。
我隻覺自己仿佛被人抱上了馬車。
一路顛簸,又被人抱進了一處屋子。
到最後,身旁的人似要松手。
我幾乎是立刻抱緊他。
「不要……不要走……」
我不禁發出低低啜泣。
忽然,摸索的手被捉住。
瞬間天旋地轉,帳幔層疊。
12
外邊天色大亮。
我發現渾身不對勁。
小衣也被人換了。
忽然間,腦中浮現斷斷續續的畫面。
昨日種種仿若猶在眼前,我面上瞬間泛起羞紅。
雖不知為何會發展至此,可李寂居然不是太監!
他又騙我!
我將臉埋在被褥中,心中卻沒由來一陣歡喜。
昨日李寂總是在動作之餘,一聲聲地讓我喚他夫君。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對我也存有喜歡。
可當我收拾妥當去尋他後,卻被管事告知。
今日天未亮,他便被匆匆召進了宮,到眼下還未歸府。
原本悸動的心,立時沉入谷底。
呵。
天未亮,太後一召見他,他便能迅速抽身入宮。
當真是情深意重。
倒叫我這個正頭娘子都欽羨不已。
我眼中的歡喜瞬間煙消雲散,心下做出一個決定。
我要回家,回安縣去。
轉身回到院子,我便開始收拾行裝。
管事瞧見了,連忙緊張地問我:「夫人,您這是做什麼?」
我面色冷靜,解釋道:「家中來了書信,有十萬火急之事需得回去。」
接著我命他去準備馬車,以及隨行的人。
路途遙遠,還是小心為上。
管事戰戰兢兢備好了馬車,仍開口勸阻。
「夫人,不如還是等大人回來吧。」
我輕輕搖頭。
「夫君回來了,你再告訴他便是。」
說罷,我頭也不回上了馬車。
13
馬車一路西行,很快便出了城門。
三日後,半道上。
我坐在車內,嘴角勾起一抹笑。
不知李寂回府發現我不在時,可會有露出慌亂?
若是不會,便是我賭錯了。
可若是會。
李寂啊李寂,我沈玉珠可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之人。
思索間,馬車突然間顛簸。
我努力穩住身形,微掀簾子詢問道:「出了何……」
誰知話還沒說完,一隻箭矢迎面射來。
我心口一驚,連忙俯身躲過。
而馬車外瞬時響起慘叫聲。
「保護夫人!」
兵刃碰撞的聲音不斷,我額角冒出一層冷汗。
有人要S我!
是誰?
我在京城沒有相熟之人,更並未樹敵。
若說和誰積怨,便隻有一個太後娘娘,甚至都談不上是怨。
她將李寂拿捏在股掌之間,怎麼會將我瞧入眼中?
且此行乃是臨時起意,並無人知曉。
隻除了府中管事。
難道,是李寂想S我?
真是混蛋,穿上袴子便不認人!
我差點破口大罵。
突然間,馬匹發出一聲嘶鳴。
馬車開始向一旁山林疾馳,劇烈搖晃中,我一下摔向後墊。
身後仍是傳來追趕的動靜,夾雜著幾聲「快追」。
我小心扶著車壁,探出頭往後看。
許是上天保佑,那些人越墜越遠,漸漸消失了身影。
可這馬兒不會一直跑,他們早晚會追上來。
思及此,我心一狠。
雙眼緊閉後,縱身一躍跳下馬車。
尖石碾過身子,我悶哼出聲。
接著咬緊牙關,費力向樹叢中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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