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生辰那日,顧承煜失約。
他陪著江太傅的孫女去了京郊賞花。
而我帶著母親的遺物去了鳳儀宮。
不是去求皇後娘娘撐腰,而是去辭行。
1
定國公府的嫡女,日後是要做太子妃的。
這一點,顧承煜和我都心知肚明。
我的母親和皇後娘娘是手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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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那年,父親戰S沙場,母親不久後也病了。
臨終前,她將我託付給皇後娘娘。
從那以後,我就一直住在宮中。
一改從前的嬌氣,在娘娘的教養下學著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太子妃。
顧承煜比我年長三歲,小小年紀,就已有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儲君模樣。
我一直以為他天性如此。
直到今日。
明明是我的生辰,顧承煜卻陪著江若芸去了京郊賞花。
可她像是還不滿意,又尋到正在東宮等著顧承煜回來的我,摔壞了母親留給我的玉佩。
我氣極了,抬手便給了她一巴掌。
顧承煜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他一改往日的沉著,陰沉著臉扶起江若芸。
我怕他生氣,趕緊解釋:
「殿下,我不是故意打她的,是她摔了……」
「不論摔了什麼,都不是你打人的理由。」
顧承煜的語氣很平靜,可每個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刺進我心裡。
「陸蓁蓁,孤這些年太縱著你了。」
「你若是因著婚約才如此囂張跋扈,那這婚事,還不如不作數。」
周遭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不見。
隻有顧承煜的話在耳邊回響。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哽咽道:
「顧承煜,你剛剛說什麼?」
從得知自己是未來的太子妃後,我便一直謹言慎行。
哪怕是在私底下,也規規矩矩地稱顧承煜為太子殿下。
我看著他。
十九歲的少年,長身玉立,劍眉星目。
這樣一個人,我看了整整十年。
今天卻仿佛第一次認識他。
「你方才說的話,可是真心?」
他沒有看我,帶著江若芸轉身回了內殿。
追月還跪在地上求著什麼,我早已聽不清。
不作數就不作數吧。
這麼多年,我也實在是累了。
2
鳳儀宮內落針可聞。
皇後娘娘捧著我那碎成兩半的玉佩幾乎哭成淚人。
「靜姨,您別哭了,母親若是知道我惹您如此傷心,定要罰我的。」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皇後娘娘將我攬在懷裡,似是下定決心一般開口:
「你與煜兒的婚事原也沒有說定,隻是我同陛下默許而已。」
「你要回北境,靜姨不攔你。」
「到底你外祖母在那兒,不會叫你受委屈。」
「這些年來,是本宮太過自私,一心想將你留在京城。」
「隻是你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下個月便是本宮生辰,你就再多留一個月。」
我拉住皇後娘娘的手,低聲嗯了一句,眼淚無聲地落下。
明明該是傷心的事情,心裡卻仿佛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許嬤嬤看著我倆哭成一團,在一邊打趣:
「左右還有些時間,陸姑娘也可以好好看看這京中的兒郎,若是有看得上眼的,到時還能求陛下賜婚呢。」
3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許嬤嬤隻是打趣,皇後娘娘卻認真起來,給京中的各位夫人下了帖子,要在宮中辦一場賞花宴。
二月,賞花宴當天。
一大早,追月就開始為我梳妝打扮。
「小姐,這是皇後娘娘前幾日賜下的衣裳首飾,您看看今日要穿哪一件?」
我看著面前的一排衣裙,挑了最為鮮豔的一件。
上一回穿這麼鮮亮的衣服,還是十四歲生辰時。
我滿心歡喜地去尋顧承煜,他正在書房看書,見我來時隻略微抬了抬眼。
「孤未來的太子妃理應端莊穩重,你穿得像個花蝴蝶似的做什麼?」
自那以後,我選衣裳便隻選些不出錯的樣式。
但其實,我最愛紅衣。
起身去御花園時,無意瞥到梳妝臺上的一個香囊。
那還是上個月做了打算送給顧承煜的,這樣的香囊,我年年都會做上一個。
鬼使神差地,我將它塞進了衣袖。
4
陪著皇後娘娘到御花園時,已經來了許多人,畢竟誰也不敢叫娘娘等著。
見過各位夫人後,娘娘就打發我去同齡的公子小姐處吃茶,看樣子是真想讓我好好挑挑。
我不喜人多,便往花園內一處假山走去。
卻不想,早有人等在此處。
「陸蓁蓁,還真是你啊。」
逆著光,我看不清來人的臉。
隻依稀能看見是個身著黑衣的少年。
寬肩窄腰,頭發用黑金白玉冠高高束起。
嘴裡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好半晌,我才認出來人是誰。
鎮北王府世子,鬱詔。
我的父親,生前是鎮北將軍。
七歲以前,我都和父母一同住在北境。
鬱詔大我兩歲,從記事起,他便帶著我四處打雞逗狗。
北境的將士也不慣著我們,一旦抓住了,便拎著脖子送到鎮北王府。
王妃總是一邊拿藤條打著鬱詔,一邊向母親道歉。
十年一晃而過,北境的風吹不到上京。
再見故人,我心中著實欣喜。
這十年來,我按照京中貴女的樣子日日學規矩。
骨子裡卻始終想念北境一望無際的草原和秋日裡高遠遼闊的天際。
「鬱詔,好久不見。」
見我終於認出人來,少年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摸索著從懷中掏出一塊琥珀:
「喏,北境才有的,送你當個見面禮吧。」
我接過琥珀端詳,想了想,從袖中拿出原本打算送給顧承煜的香囊: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是我自己做的香囊,能驅蛇避蟲,隻是手藝不好,你莫要嫌棄。」
鬱詔接過香囊,眼裡閃過一絲我看不明白的情愫。
「王妃今日可來了?」
聽見肯定的回答,我趕忙拉著鬱詔往回走,打算去向王妃娘娘請安。
一轉頭,卻看見顧承煜一個人站在回廊盡頭處。
不知看了多久。
5
我同鬱詔回到宴上,遠遠就聽見一婦人爽朗的笑聲。
「娘娘,您瞧這兩個孩子,真真是一對璧人呢。」
說話的正是鎮北王妃,但卻無人應和。
我與顧承煜的婚事雖未過明面。
但自從萊陽侯夫人為侄子向皇後娘娘提親遭到斥責後,京中之人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一些。
是以眾人都不接話,等待著上首皇後娘娘的反應。
預料之中的怒氣並未出現。
皇後娘娘笑著抿了口茶:「我瞧著也是呢。」
在座的夫人們都有些愕然,彼此交換了個眼神,這才跟著誇贊了起來。
不知是誰提了一句。
「我記得陸將軍在北境時是帶著家眷的,想來鬱小將軍和陸姑娘是舊識了?」
鬱小將軍?
我飛快掃了一眼身旁的少年,低頭忍住笑意。
從前當孩子王的時候他就愛自稱小將軍,沒想到如今還真的實現了。
見我臉憋得通紅,鬱詔從牙縫裡一字一頓擠出來一句話:
「陸蓁蓁,有這麼好笑嗎。」
我看著少年陰沉的面色,隻能違心地搖搖頭。
卻沒發現顧承煜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面色不悅地看著我和鬱詔。
「母後在聊些什麼,如此開懷,不如也說給兒臣聽聽。」
6
我忽然有些緊張,但好在皇後娘娘隻是笑著敷衍了一句:
「沒什麼,婦人家的玩笑話罷了。」
「倒是你,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顧承煜此番前來,是來辭行的。
北方黃河水患,當地官員辦事不力,撥下去賑災的銀子被層層剝削。
真正用於修理河道的,十不足一。
陛下震怒,派顧承煜前去監工。
不日便要啟程。
這一來一去,少說也要月餘。
皇後娘娘不語,卻在宴會後給了我一個包裹,讓我送去東宮。
我知曉,她還是不信,我是真的放下了。
殿內燈燭搖曳。
從上次爭吵過後,我與顧承煜已經幾日沒有說話。
如今再見,竟是相顧無言。
顧承煜伸手接過我懷中的包裹,不鹹不淡地遞給了我一個盒子:
「拿著。」
我打開蓋子,裡面是一塊成色上好的玉佩。
顧承煜的聲音很溫和,像是有些哄著我:
「一塊玉佩罷了,也值得你和旁人動起手來。」
顧承煜其實是見過那玉佩的。
剛回京時,我被京中的貴女欺負。
她們說我是北邊來的蠻子,還搶了我的玉佩捉弄我。
是顧承煜替我將玉佩搶了回來,告訴我:
「若再有人欺負你,你狠狠打回去就是了。」
看我還是一副怯怯的樣子,又紅著臉低聲加了一句:
「你是孤未來的太子妃。」
「出了什麼事,有孤替你頂著。」
可我真的照做了,第一個要找我麻煩的,卻是他自己。
我看著盒子裡的玉佩,手腳越發冰涼。
追月在邊上倒吸了一口涼氣,聲音有些打顫:
「殿下……」
我沒讓她繼續往下說,壓下所有情緒,擠出一抹笑來:
「殿下說的是。」
「的確是不值得。」
7
千秋節前三日,顧承煜回京了。
他來宮中找我時,我正和鬱詔商議完回北境的時辰。
皇後娘娘雖答應讓我回去。
但到底不放心我一個人,將護送的差事交給了鬱詔。
三月桃花正盛,鬱詔將輿圖攤在桌上,聲音中帶著蠱惑的意味:
「若是宮宴後即刻出發,黃昏前便能到日落山。」
「運氣好的話,還能看見火燒雲。」
我突然想起幼時同父母回京。
父親將我摟在懷裡,策馬疾馳。
母親在馬車裡,挑起簾子嗔怪地看著。
身後是綿延的山脈和染紅了半邊天的雲彩。
點點頭,驀地就紅了眼眶:
「那便卯時三刻出發。」
一轉頭,便看見本應該在涿州的太子殿下,正站在殿前。
眉眼都染上了慍色,盯著我的眼睛:
「什麼卯時三刻?」
我垂下眸子,隨口扯了個謊:
「鬱詔過幾日要走,我去送送他。」
8
顧承煜屏退眾人。
殿內隻剩下我們二人相對而坐。
我這才驚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他了。
從前他外出辦差時,我總是三天兩頭去信。
可他從來不回。
我若追問,他便說:
「公務繁忙,哪有那麼多時間回信。」
可我還是忍不住一封封地寫。
又怕誤了他的正事不敢寄出去。
寫完便放進匣子裡。
就當是他看過了。
十年幻夢,一朝夢醒,喜歡顧承煜的那些日子,竟遙遠得仿佛前世。
顧承煜看著我,神情認真。
他說:「蓁蓁,孤已屬意若芸為太子側妃。」
語氣果斷,不容置疑。
我沉默地低著頭,不知該作何回答。
可這樣的沉默在顧承煜看來,卻像是我在同他置氣。
他眉頭微微皺起,嘆了口氣:
「蓁蓁,在涿州時,若芸為救孤受了傷。」
「那傷在臉上……」
我打斷他,淡淡道:「殿下,你不必和我說這些的。」
我不想知道他為何要娶江若芸。
也不想知道連回封信都沒時間的太子為何會在辦差時帶上一個女子。
我隻知道,他的這些事情,已經與我無關了。
顧承煜眉頭更緊,末了,妥協一般說道:
「蓁蓁,若芸年紀小,自幼又被家中嬌慣著。」
「行事難免有些偏頗。」
「之前的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日後,莫要再難為她了。」
我靜靜地坐在原地,隻覺得天地浩渺,唯有自己是無根浮萍。
我隻比江若芸大上一歲。
我也曾是爹娘捧在手心的女娘。
定國公府,滿門忠烈。
獨獨留下我一個孤女尚在人間。
我突然很想問一個問題,為定國公府,也為我自己。
「殿下,如果臣女的父親尚在。」
「殿下那日可還會說出退婚之語。」
一陣漫長的沉默,就在我以為顧承煜不會回答時。
他帶著憐憫的聲音響起:
「蓁蓁,這世上,沒有如果。」
這些年來,風言風語我也不曾少聽。
可沒有哪一句,比得上顧承煜的殘忍。
他不過是欺我,無人可依。
9
千秋節當天,追月替我梳著頭,一言不發。
從決定要回北境後,她便總是問我。
「小姐,你當真舍得嗎?」
如今到了要啟程的時候,她反倒不問了。
她知曉,我心意已決。
中午是家宴,席上,我借著敬酒的機會,結結實實給皇後娘娘磕了幾個頭。
行李昨日就收拾好了。
鬱詔的馬車就在宮門外等著。
再有一個時辰,我就要回北境去了。
宴席散場,我帶著追月離開。
宮門外,顧承煜正扶著江若芸下馬。
抬眼看見了我,目光裡有一絲不悅。
晚上還有千秋宴,三品以上的官員都會攜家眷前來。
他親自去江府接人,無非是想抬舉江若芸罷了。
我遠遠地行了個禮,繼續朝外頭走去。
顧承煜這才看見我肩上的包裹。
神色一變:
「陸蓁蓁,你要去哪?」
我淡淡地看著他,面不改色地撒謊:
「鬱詔要走了,我送些東西給他。」
他伸手攔住我,還想說些什麼。
身後,江若芸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殿下……」
他看了看江若芸,又看了看我。
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了口:
「今晚,我會向父皇請旨,納若芸為側妃。」
我迎著他的目光,心裡沒有半點波瀾,輕聲道:
「恭喜。」
顧承煜像是對我的態度不滿,聲音冷了下來:
「我心意已決,你莫要再去向母後告狀,多生事端。」
我懶得與他爭論,平靜地回答:
「殿下,我不會的。」
顧承煜眼底閃過一絲茫然,抿了抿唇,最後隻說了一句:
「如此最好。」
我大步朝著約定的地點走去。
沒有再回頭。
10
看著陸蓁蓁遠去的背影。
顧承煜心底忽然有些不安。
從前分別時,總是陸蓁蓁站在原地。
看著他離開。
不論他什麼時候回頭,都能看見她含笑的眼神。
這還是第一次,他看著陸蓁蓁離開。
一旁,江若芸低聲喊了幾句。
見顧承煜還是一動不動看著陸蓁蓁的方向,用力攥緊了手中的帕子,逼出幾滴淚水:
「殿下,陸姐姐好像生氣了。」
「她是不是不喜歡臣女。」
「殿下去哄哄姐姐吧,莫要因臣女和姐姐生了嫌隙。」
顧承煜這才回過神來,像是回答江若芸,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不必。」
「她是未來的太子妃,當有容人的雅量。」
如此愛置氣,等她回來了,定要讓母後好好管教她。
學學該如何當個合格的太子妃。
可一直等到宴席過半,陸蓁蓁都沒回來。
顧承煜派了小太監去碧霄閣查看,心底的不安越發嚴重。
官員們開始獻上賀禮。
顧承煜心思卻不在上面,視線不住落向那個空蕩蕩的座位。
場上,正輪到萊陽侯老夫人祝壽。
蒼勁有力的嗓音拉回了顧承煜的思緒。
「萊陽侯府,謹呈青玉透雕梅花玉佩一件。」
「恭賀皇後娘娘千秋華誕、萬福金安、鳳體康泰、福壽綿長。」
席上瞬間安靜下來,不知萊陽侯府唱的是哪一出。
一塊算不上多名貴的玉佩而已,如何能當作賀禮。
顧承煜也盯著那玉佩,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見過。
皇後娘娘一愣,片刻後,像是忽然想到些什麼,問道:
「可是那塊玉做的?」
得到肯定的答復後,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現。
皇上看見發妻落淚,忍不住發問:
「此物可是有什麼來歷?竟惹得梓童如此傷懷。」
皇後娘娘擦了擦眼淚,臉上露出追憶之色:
「臣妾年少時,曾和阿蕪在河岸撿到一塊玉石。」
「萊陽侯老夫人擅玉工,我們便抱了石頭去府上求學。」
「阿蕪聰慧,沒幾個月便刻好了。」
「可臣妾憊懶,遲遲不願動手,那玉便一直放在老夫人處。」
「一晃,竟是這麼多年了。」
眾人聽完,都暗自嘆息。
尤其是那些費盡心思尋來珍寶想討皇後娘娘歡心的,更是如鲠在喉。
再貴重,能貴得過人家的少年情誼?
唯有顧承煜,面色慘白地盯著那塊玉佩。
阿蕪,是陸夫人的小字。
11
「殿下,你去哪?!」
皇後娘娘還沉浸在過往之中。
一抬頭,就看見顧承煜站起身來。
跌跌撞撞朝外面走去。
嘆了一口氣。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顧承煜知道有許多人在瞧著自己。
他是太子,今日母後生辰,他無論如何都不該離席的。
但他一想到自己說過的話,就迫不及待地想見到蓁蓁。
「不論摔了什麼,也不是你打人的理由。」
「一塊玉佩罷了,也值得你和旁人動起手來。」
當時以為是尋常之語。
如今真相大白,他卻不敢想。
蓁蓁該是用怎樣的心情衝他說出那一句——
「殿下說的是。」
長街之上,顧承煜的腳步越來越快。
快要走到時,就看見剛剛他派去的小太監,正提著燈籠往回趕。
他眉頭一皺,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妹妹五一舉辦婚禮,可前一天,她談了五年的對象跟別的女人跑了。 就在我以為婚禮即將取消時。 妹妹卻神神秘秘地告訴我第二天新郎一定會出席。"
拯救深情男二後,故事塵埃落定時,女主離婚了。隻要她一 通電話,顧厲就會離開。而年僅五歲的兒子,會笨拙地替他 們隱瞞。
"聽說我們學校的太子爺被白月光拒絕了。 我偷摸摸寫了一篇替身文學,大搞顏色。"
"留洋歸來的大小姐握起我的手,說要拯救我。 她教我說西洋話,帶我跳西洋的舞,向我描繪美好的一夫一妻制度。 可我知道,我們一個裹腳一個束腰,她注定救不了我的。 而唯一能拯救我們的那個時代,還沒有到來。"
"老公得了抑鬱症。 被抑鬱症折磨到不行時,選擇了吞藥自殺。 我偷偷拿走婆婆藏在棺材裡的便攜式氧氣瓶,痛哭流涕地摁住老公的棺材板。"
我的一枚玉佩引京城無數女郎哄搶的時候。對頭丞相經過, 不屑一顧地冷笑一聲。「呵,一個鉤子,百張翹嘴。」但後 來得知我真的要娶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