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和江逐年分手那天,下了一場暴雨。
我剛做完手術,他撐著傘走在我身側,步履匆匆。
他走得極快,甚至都不回頭看我一眼,任由我被雨淋湿。
高跟鞋卡入排水口,我在雨中費力掙扎,他卻隔著雨幕衝我點了點腕表。
而那雙意大利定制皮鞋,始終釘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
遙遙而立。
我忽然間就倦了。
戀愛三年,他從未在走路時主動等過我,永遠都是我看著他的背影匆匆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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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前些日子,我親眼看見他和初戀散步時刻意放緩的腳步。
兩人之間沒有過分的狎昵,卻格外親密溫存。
或許這三年,我從未被偏愛過。
江逐年不知道,追一個人跑真的很累。
所以這次,我選擇放手。
1
深秋的晚風襲過時,懷裡的保溫桶有些發涼了。
我杵在原地,挪不動半分腳步。
眼前,江逐年正和一個女孩肩並肩地走在住院部的小徑上。
他略微側目,一襲修身白大褂,也難掩他在人群的矚目。
那個女孩我曾經見過。
在江逐年的手機相冊裡。
是他的初戀,周希沅。
那時,他隻淡淡解釋,「大學時談的,後來她出國讀書我們就分手了。」
語氣平靜,沒有任何波瀾,也不帶絲毫情緒。
可如今,他和她走在一起時,眸子翻滾著情動。
兩人之間沒有過分的狎昵,卻格外親密溫存。
我不知道周希沅是何時回國的。
也不想探究她究竟說了些什麼,江逐年眼底的笑意就沒散過。
我隻注意到,江逐年和她走在一起時,刻意放緩的步伐。
江逐年個子很高,慣常的步伐很快。
我和他一起走路時,他總是一人快步走在前面。
不牽我的手,也從未等過我。
此刻他卻注意到周希沅因喘息而微微泛紅的臉。
刻意將步速調成同頻的慢拍。
他在等她。
心口泛起細細密密的疼。
三年來,我不止一次提出過抗議,想讓他在走路時等等我。
他總是這樣冷漠,不在乎我的感受,不關心我的想法。
可他總是捏捏眉心,一臉無奈與不耐。
「姜言,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
「我走得快就是不愛你?」
「如果你非要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
每次爭吵的結局,都以我想太多為由潦草翻篇。
而我也信了他敷衍的解釋,自欺欺人了整整三年。
如今,江逐年刻意放緩的每一個步伐,如同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
或許,戀愛三年,我從未得到他的偏愛。
談笑間,周希沅笑著抬手去碰江逐年手上的腕表。
「這麼多年了,你還留著啊。」
銀色的腕表泛著冷光。
江逐年從不讓我觸碰這隻腕表。
除了和我在床上接吻、情動時,他會小心地摘下放在床頭,其他情況從不離身。
而此刻,卻任由周希沅撫過表帶內側的刻痕。
我長呼一口氣,抬頭,極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江逐年的餘光終於注意到我。
他面色一愣,看著我懷裡的保溫桶皺了皺眉頭。
「姜言?
你怎麼來了?」
2
辦公室內,隻有我和江逐年兩人。
周希沅早就被他支開,這是他對周希沅下意識的保護。
窗戶開著,有過堂風穿過,眼睛泡過眼淚後,風一吹又澀又疼。
短暫的沉默後,他轉身,嘆了一口氣。
「我和希沅現在是同事。」
「你不要多想。」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
「你要的羅宋湯,沒事我就先走了。」
江逐年臉上有一剎那的空白。
「我要的?」
「不是你昨晚點名要喝的嗎?」
昨天晚上,他突然心血來潮問我會不會做羅宋湯。
我不明所以。
卻還是找了視頻認真學著做了。
江逐年恍然想起,皺了皺眉。
「是希沅想喝,問我知不知道哪裡有好喝的羅宋湯。」
「我也隻是隨口一問。」
他轉過身,隨手拿起桌上的工作記錄翻看起來,像是沒有我這個人一般。
他漫不經心地開口。
「以後沒什麼事情,你少往醫院跑。」
心髒傳來擠壓的悶脹感,讓我透不過氣。
我忽然就不想再裝下去了。
「少跑醫院,是防止我打擾你和周希沅破鏡重圓的好事嗎?」
「比如今天?」
「姜言。」
江逐年眉眼冷凝,翻閱報告的手滯在空中。
「你又發什麼神經?」
他冷著臉,看向我,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隨便你怎麼想,我和希沅之間清者自清。」
他向來進退有度,極少動怒,如今卻為了周希沅失了分寸。
僵持之下,周希沅抱著一疊資料推門而入。
「逐年,明天的手術……」
她看到我眼眶裡蓄著的淚水,故作歉意不知所措,「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見周希沅進來,江逐年的神色明顯有了暖意,「不打擾,她馬上就走。」
我哂笑一聲,轉身離開。
辦公室內,兩人的聲音響起。
「女朋友給你送飯?」
江逐年沒說話,卻默許了周希沅打開保溫桶。
「羅宋湯?」
周希沅挑了挑眉,眼裡閃過一絲得意和歡愉。
「正好我也沒吃飯,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吃吧?」
江逐年沒有回應,隻是走到門邊,目光沉沉地看了我一眼,關上了門。
3
我獨自一人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夜色深沉,偌大的屋子裡安靜得針落可聞。
我站在窗邊,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媽媽提前為我錄好的生日祝福。
「言言,今天是你二十七歲的生日,媽媽祝你生日快樂。」
算算日子你和小江戀愛三年了,你們結婚了嗎?過得快樂嗎?
媽媽不在,要記得永遠愛自己。
媽媽溫暖的聲音回蕩在空寂的屋子裡,我伸手按掉,鼻尖一酸。
我和江逐年的相識,源於一場相親。
那時媽媽臨近癌症末期,一直遺憾著沒能看到我成家。
我其實並沒有多少心思戀愛,隻想讓媽媽開心,應付一下。
見到江逐年後,他那清冷自持的模樣更是讓我堅信,這是一場雙方都被逼無可奈何的做戲。
可令我意外的是,見面結束後,江逐年突然對我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他知道我媽媽生病,給我介紹好醫生,幫我解讀看不懂的化驗單,教我如何通過按摩減輕媽媽的痛楚。
那些被消毒水浸泡變形的漫漫長夜,在他的陪伴下,也逐漸變得有了希望。
在媽媽最後的彌留之際,他向我表白,許諾一生一世對我好……
我哭著點點頭,在淚眼婆娑中,也忽視了他眼底的平寂無波,像是在完成某種任務。
相戀沒過多久,他突然開始夜不歸宿,冷淡無比。
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周希沅的存在。
因為遠在大洋彼岸的周希沅,再度和他聯系上了。
那晚他罕見地失眠了,倚靠在陽臺欄杆,指尖猩紅明滅。
然後發了一條僅周希沅可見的朋友圈。
「我嘴硬,可我從沒說過不想等你。」
4
江逐年是後半夜才回到家的,帶著潮湿的寒意。
臥室的門虛掩著,我微微閉著眼,裝作熟睡。
他不記得我的生日,隻一邊扯下領帶,隨意丟在地板上,一邊託著手機和朋友講電話。
「你說說你,你和希沅當初明明很相愛,非要鬧分手。
現在好了,她回來了,你卻即將成家。」
「她這次回來,明顯是奔著你去的。」
你想怎麼辦?」
他靠在沙發上,側臉剪影被微弱的燈光渲染得分外冷清。
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
「我不想過早把她困在婚姻的牢籠裡,她是飛鳥,她應該看過世界,再自己決定降落的地點。」
「至於姜言。」
我呼吸一滯。
「她很賢惠。」
「我父母一直希望我早日成家,我也如他們所願去相親,找了一個他們所盼的孝順兒媳。」
「我已經和她訂婚了,剩下的人生無非就是和她結婚、生子。」
「這場戲,我會繼續演下去。」
他聲音極其平靜,連情緒都不存在。
心底「錚」地一下,有什麼徹底崩斷。
以前我還會從一件件小事上推演,尋找他愛我的證據。
即使他總不記得我的生日,即使他在走路時從未等過我,即使他極少在意我的想法與感受。
可我總會想起最難挨時他堅實可靠的肩膀,想起他指腹擦過我眼角的餘溫,想起訂婚那晚他沒有章法的吻,總會替他找理由、找借口。
直到如今洶湧的愛意褪去,我不得不承認,於他而言所謂的愛,隻不過是勉強為之的做戲與表演。
他從未真正愛過我。
這段感情裡,他遊刃有餘,進退有度。
而我,一直在逃避,一直捂著耳朵假裝幸福。
5
這一夜,我發了燒,睡得並不好。
清晨醒來,身側已然空蕩。
江逐年在玄關處系著領帶,神情淡漠。
褪下的訂婚對戒被丟在角落,泛著冷光。
我恍然想起,他已經好些日子不戴對戒了。
從前他還會戴著對戒哄哄我,可從周希沅回來那天,他無名指的戒指就不見了,隻剩下愈來愈淡的戒痕。
愛與不愛,太明顯了。
江逐年回眸,瞥見站在樓梯愣神的我。
鬼使神差地,他走過來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動作很輕。
有一瞬的情動。
卻在手機信息彈出的一剎那,很快恢復了淡漠。
是周希沅的消息。
「我去上班了。」
直到院子裡汽車轟鳴的聲音傳來,我恍然回神。
忽然就有些倦了。
戀愛三年,臨出門前刻意假裝的親密與恩愛,每日都會上演。
可我卻從未真正感受到甜蜜。
更像是對合作伙伴的一種安撫。
這三年,江逐年對我不算太差。
訂婚後,他主動把工資卡交給了我,任我刷。
家裡大大小小的家務事也不用我操心,他都包攬了。
我隨口說想要什麼,他都應允,極少否決。
好像什麼都很好。
可是就是有一點不對。
太相敬如賓了。
相敬如賓到他對我沒有一點真情,全是應付。
他和周希沅之間,有著我永遠無法參與的過去,是我永遠都無法跨越的天塹。
既然不愛,又何必再堅持。
或許,放手比擁有更輕松。
6
秋雨連綿,泛著蕭瑟的寒意。
從早上上班開始,我的小腹就一直隱隱作痛。
直到現在,我站在打印機旁邊,逐漸直不起身來。
快要失去意識時,我不得不撥打了江逐年的電話。
可一連好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直到同事替我叫來了 120,將我扶到救護車上時,手機才叮咚響了一聲。
是江逐年的消息。
「在開會。」
信息很簡短,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沒有多餘的關心與問候。
似乎真的在忙。
醫院裡。
頂燈從眼角掠過,後背的汗浸湿了擔架上的藍布,我虛虛睜開眼。
隻堪堪一眼,我便認出了江逐年。
他正溫聲細語地和周希沅講解著手術案例,全神貫注。
兩人之間距離很近,周希沅親昵地靠在他的胸前。
原來,這就是他口中的開會。
輪子滾動,擔架差點要撞到周希沅時,他很自然地將她輕輕攬住,抱了個滿懷。
直到他白大褂衣角擦過我垂落的手臂時,他才下意識地回眸。
眼底劃過震驚,喉結滾動。
我輕輕哂笑,合上了眼,不再看他。
再清醒時,已經在病房裡。
江逐年一身白大褂,身形高挑,背對著我站在床尾。
察覺我醒來,他走過來捏了捏眉心,開口就是指責。
「怎麼回事,都闌尾炎了也不和我說?」
或許是看見了我慘白的臉色,語氣緩和了些。
「你知不知道嚴重是能要人命的?」
我沒有看他,隻是默默盯著天花板。
「你在開會。」
「和周希沅。」
房間裡面,江逐年僵了一秒,隨即雙手插兜,面色陰沉。
「我和希沅已經不是一路人了,我們不會再有什麼。」
眉宇間是壓不住的嫌棄與不耐。
「姜言,無理取鬧多了,真的挺讓人厭煩的。」
7
一連好幾天,江逐年都不見人影。
幾日後的查房檢查,是周希沅來幫我做的。
她抱著診療記錄本,腕間玫瑰金女表叮當作響。
是和江逐年同款的情侶手表。
「姜小姐恢復得不錯,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她垂眸記錄數值,筆尖在紙上劃出沙沙脆響。
「昨晚聚會,逐年喝多了,是我送他回去的。」
「真遺憾,他今早臨時會議還是我提醒的呢。」
我查找搬家公司的手一愣,靜靜抬眸注視她。
「和江逐年在一起,很幸福吧?」
她「啪」地合攏診療本,唇角揚起微妙的弧度。
「畢竟我們在一起時,他又黏人又會疼人。」
「那時候啊,我隨口說想吃網紅蛋糕,他就排一夜隊為我買。
稍微有個頭疼腦熱的,他就擔心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帶我去醫院。
就連開車時,他都要握著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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