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走後,她抖著手翻出手機,搜我的名字。
赫然是已S青,行程最近也是空的。
7
我不擔心被認出來或是被拍到發酵。
沒人會把我和賀南嶼放在一起看,媒體想放在一起看也沒有流量,自然會早早放棄。
視頻那頭,賀南嶼剛洗完澡,頭發絲還帶著水汽。
我在對照之後新安排的行程,忍不住瞟一眼屏幕,再轉回去看行程,再瞟一眼屏幕,再轉,再瞟。
「這樣看是看不到精髓的。」
賀南嶼的嗓子微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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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發覺他一直盯著我。
立即裝作不在意。
「其實也沒有很想看。」
「不信。」
賀南嶼翻了個身,抱著我給他買的玩偶,眼睛亮亮的,有些勾人。
「賀南嶼。」
「嗯?」
我認真地觀察了他一下,得出一個十分肯定的結論: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像。」
「像什麼?」
「像多多。」
多多是我和賀南嶼養到現在的小邊牧。
賀南嶼愣了一下。
耳尖逐漸泛紅,垂眸半晌,他的臉忽然放大,像下定了決心一樣,一聲不吭按起手機:
【老婆,你喜歡這種 play 啊。】
賀南嶼打完字迅速把臉埋進被窩,再也不肯說一個字。
我盯著消息,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賀南嶼什麼時候被調成這樣了?
8
不是異地勝似異地。
所以和賀南嶼撞到同一檔節目的時候我們都很沉默。
經紀人為我接下了這檔生活類綜藝,我隻是被請來當一期嘉賓。
巧的是,賀南嶼也在這一期。
雙方經紀人差點為此扯起頭花。
「你故意跟著我們這邊的行程嗎?」
「什麼故意?誰知道你們要接?」
「哈,好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蹭也不要蹭得這麼明顯 OK?」
我:「……」
賀南嶼:「……」
我想勸勸陳姐,她一把扯過我,把我提溜到後邊去。
「咱們兩家既不是一個賽道的又沒有要爭的資源,何必和他們好脾氣,」陳姐頓了一下,嘀咕道,「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就是不順眼。」
我眨眨眼。
有點心虛。
為什麼不順眼?
可能因為雙方手底下的搖錢樹枝子纏在一起了。
說來也巧,我和賀南嶼的行程容易撞,明明在表面和大眾視野裡都沒有什麼交集。
要麼主辦方一起邀請,要麼節目組把人湊一塊。
想假裝不認識都難。
我突然了悟。
也許這就是情侶和夫妻的不同吧。
一個千方百計避孕也逃不過百分之一的概率,一個想方設法還是沒動靜。
……
說多了,話有點糙。
9
我和賀南嶼在車裡,一個坐在左邊,一個坐在右邊。
貼著窗,頭恨不能離個十萬八千裡。
那邊工作人員催:「賀老師,您和季老師一起出去吧?」
賀南嶼看了我一眼。
「季老師,走吧。」
他神色淡淡,紳士有禮,下來還幫我拉了車門,疏離感十足——
五分鍾前。
【老婆,車裡好悶哦。】
配了一個皺眉和親親。
我微妙地看著賀南嶼現在的表情,這種淡漠神情,私下少見,挺帶感的。
而後,我客氣一笑,和他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工作人員看著我們的背影,不禁感嘆。
不知道導演怎麼想的,請了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這怎麼找話題嘛。
收視率堪憂。
10
事實證明根本不用找話題。
有我和賀南嶼在的地方,總會捅出話題婁子。
導演不必再害怕節目不被提起。
因為他的題來了。
這種生活類綜藝,大家端不了平日的架子,也沒法端,容易挨罵。
賀南嶼本身就沒架子,我也和固定嘉賓合得來,氣氛融洽。
就在一陣嘰嘰喳喳的談天說地裡,賀南嶼自然地遞給我一個剝好的橘子。
我自然而然地吃掉。
大家自然而然地目光聚焦。
吞咽橘子的速度在這一刻放慢了一百倍。
感覺自己像動物園被圍觀的嗎嘍。
我頭皮發麻。
「哈哈,」我艱難地笑了一下,「好吃,你們這兒的橘子真不錯,淡淡芬芳,沁人心脾。」
賀南嶼風輕雲淡:「剛剛在車上季老師看著不太舒服,吃個橘子壓壓驚。」
眾人露出一副「原來如此」「我就說嘛」「嚇我一跳」的表情。
有個年長的前輩打趣:
「南嶼這麼體貼,年紀也不小了,想沒想過找女朋友啊?」
實力派演員並不避諱這個話題。
賀南嶼咽下一瓣橘子。
「有啊。」
前輩笑了:「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啊?」
賀南嶼:「演技好的。」
「圈內人啊?」
「嗯,」賀南嶼順手又塞給我一個橘子,「年紀和我差不多的,三觀正的,特別可愛的,還很厲害的。」
前輩總算察覺到不對了。
「等等,這是,具體到哪個人身上了嗎?」
攝像機後面的導演迅速把十八個鏡頭一起懟到賀南嶼臉上。
大家屏住呼吸。
賀南嶼彎彎眼睛。
「橘子好吃,甜。」
眾人:「……」
我默默吃完了他遞過來的第五個橘子。
助理拼命使眼色。
讓我別吃了。
手機上,她發來消息。
【明舒姐,補藥再吃了,再吃臉要黃了,賀老師壞,他是不是想讓明舒姐臉黃黃的狀態差!】
11
綜藝意料之中的話題熱度極高。
關於賀南嶼的理想型,大家胡亂猜了一通。
也有人分析。
【其實我覺得賀南嶼像談了。】
【唉,談就談吧,哥隻要不嫖不賭,哪個嫂子都行。】
賀南嶼的粉絲們很佛系。
畢竟他上的劇質量都很好,有劇看就夠了。
還有人對我的表現感到奇怪。
【為什麼明舒一直在吃橘子啊?】
【好吃唄。】
【恕我直言,你們不覺得賀南嶼遞橘子給季明舒的動作太熟稔了一點嗎?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他倆不太對勁。】
在這條回復後面空白了很久。
而後,一堆評論湧了上來。
【哈哈怎麼可能?】
【你的第六感?是真的我倒立吃一噸!】
【想多了吧你們,別亂想哈。】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CP 可以冷門,絕對不能邪門。】
【你們信他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拜見秦始皇!】
與其說是否認,不如說大家是不敢相信。
與此同時,一個神秘的組織悄然誕生,開始著手細扒我和賀南嶼的經歷。
12
一切安排妥當,我開始接新的本子。
粉絲們哀哀戚戚。
【姐姐一年 365 天 300 天拍戲 60 天趕通告還剩 5 天用來哄我,我好可憐。】
【樓上醒醒,這裡不讓睡覺。】
導演給我遞了本子。
我很喜歡這次的角色。
聽說男主也定好了。
導演低頭看表:「沒事,明舒啊,你們不熟,就先接觸著嘛,戲都是拍著拍著才能熟。」
我表示認同。
不出兩分鍾,門被推開。
「宋導。」
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導演和善招手:「南嶼,和明舒先認識認識。」
我和賀南嶼的目光相撞。
我:「……」
賀南嶼:「……」
保持微笑,是一個演員的基本素養。
我:「嗨。」
賀南嶼的頭發梢還帶著我的香水味。
13
宋導對我們的認識很好奇。
「所以你們倆已經認識了?」
「對,」我幹巴巴地笑了一下,「您不知道,上次我們一塊兒去綜藝的。」
賀南嶼穩重地點頭。
宋導認為不然,溫和道:「嗐,那是點頭之交,哪能叫熟悉呢?咱們這個熟悉啊,和點頭之交是不同的,放心,這部劇開拍就能熟悉了。」
我閉了閉眼。
手指摳裙子。
賀南嶼咳嗽一聲,伸手找水喝,目光飄忽不定。
宋導笑眯眯:「就這麼說定了啊,你倆討論討論本子,咱們開機見。」
我和賀南嶼面面相覷。
導演一走,他下意識喊:「老——」
「婆」字快發出來了。
陳姐進來了。
「老,」賀南嶼的嘴緊急剎車,「老師,季老師。」
他起身,衝我伸手。
「合作愉快,季老師,下次咱們找個合適的時間討論劇本。」
他的指尖在我掌心蹭了蹭,痒痒的。
陳姐狐疑地盯他背影。
「賀南嶼?」
我鎮定地也喝了口水。
「嗯,這次和賀南嶼合作,」我試探,「陳姐,你沒提前問男主的事嗎?」
陳姐看見好本子自然不會放過,她還真沒問過男主的問題,畢竟宋導的名聲在那裡,自然有自己最好的打算,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對面是賀南嶼。
她沉默了一下,悄悄跟我說:「行,那這次好好合作,咱們不惹事也不怕事,就算賀南嶼那邊想針對你,咱們也不是吃素的。」
我艱難地應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陳姐把賀南嶼放在競爭位置了。
也許是公司實在不對付吧。
14
和賀南嶼裝不熟的方式十分拙劣。
點劇組奶茶時,賀南嶼下意識把我愛喝的分開選甜度冰度。
眾目睽睽之下。
我一拍大腿:「哎呀,賀老師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咱們真是拍戲拍得心有靈犀!」
拍攝親密戲時,宋導看賀南嶼是刑偵劇出身,擔心他放不開,剛想寬慰不要著急慢慢來。
下一秒,看見他摟我腰摟得那叫一個順溜。
宋導:「耶咦。」
我緩緩從他懷裡鑽出來。
賀南嶼手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
這還真是個人習慣。
宋導高興地豎起大拇指:「好!很專業!很有精神!再接再厲!」
他說拍親密戲時,不熟悉的演員和不夠專業的演員無法演繹出這種感覺——仿佛做過上百上千遍的動作。
細微的表情和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宋導欣慰:「你們不是真的勝似真的,還得是實力足有底氣。」
我:「……」
我好想逃。
我們借由對劇本,在休息室雙雙松一口氣。
賀南嶼委屈地縮在沙發上。
「沒辦法老婆,你不能限制我的表情自由和動作自由,我都做習慣了。」
他真的很會利用自己這張臉全方位無S角地迫使我心軟。
我拿他沒辦法。
「這樣拍戲膽戰心驚的。」
「那我們就這樣正常拍。」
賀南嶼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越避嫌越有鬼,而且觀眾看到的也是演戲,我們是演員,得好好演的。」
我猶豫。
賀南嶼輕輕拽我袖子。
也不無幾分道理。
我心軟:「行吧。」
拍到結束時,宋導私下偷偷和我談話。
「小季啊。」
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
「你有找對象的準備了嗎?」
我一愣,搖搖頭,誠實道:「我不是單身。」
宋導嘆氣,也沒有多驚訝。
「也是,小季這麼優秀,追的人還是很多的,可惜,南嶼是個沒頭腦的,追也追不上。」
我:「?」
等會兒,誰?
宋導壓低聲音。
「南嶼畢竟藏不住事,拍個戲眼珠子都要粘你身上摳不下來,我再遲鈍都看得出來。
「放心小季,既然沒這個方向的想法,我肯定不會讓南嶼跟個痴漢一樣纏著你。」
「……」
我扶額苦笑。
「您也真是的。」
15
新劇一官宣,無人在意。
【冷門,不好吃,撤。】
【嘿,這劇?誰看?你告訴我誰看?CP 感為零,看見演員就想跑了。】
【內心毫無波瀾。】
【一般。】
【宋導這次我不看好,等著賠錢吧。】
播放十集後——
【誰說不好吃的給我站出來!】
【怎麼!這麼!會拍!】
【豹豹貓貓我出生了!】
【好甜好甜好甜!到底是誰說季明舒和賀南嶼不好嗑的!】
【可惡,這就是嗑 CP 的感覺嗎?此等力量波及範圍恐怖如斯,豪嗑啊豪嗑!】
還有賀南嶼的粉絲們。
【上次說哥命好,明舒姐穿過的外套肯定香香的,不兒,現在真給你聞上了哥?】
和周以笙結婚的第三年,他有了新歡。
"高空作業時,23 樓窗口冒出一個熊孩子,雙手拉著我的高空繩索使勁搖晃: 「快來看大擺錘啊,你們都快來。」 我急得大喊: 「別搖了,會出人命的。」 幾個小腦袋瓜齊齊出現在窗口,孩子們都拍著手嬉笑。 我被晃得左右搖擺,空調外機還沒固定住,砸下去可不得了。 好在熊孩子的父母也出現了,我連忙讓他們管管孩子,讓孩子住手。 他父母卻在一旁鼓掌: 「我兒子力氣真大,再使點勁試試。」"
"陳時訂婚後,我以旅遊為由,向他提交了辭呈。 他挑眉輕笑:「玩夠了再回來。」 我貪婪地看著他的眉眼,低低「嗯」了聲。 他不知道,我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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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到良民證的第二天。 我和花樓姐妹被帶到屍橫遍野的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