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恆給我安排了私人醫院以及全球頂尖的醫療團隊。
早在之前,我讓醫生保留了我的斷腿,送往國外。
現在隻需要鑑定,我神經是否壞S,如果沒有,那我的腿就還有接上的可能。
很快,醫生給出結論:“好消息,程先生的斷腿神經還沒徹底壞S,可以接上,隻是……”
“隻是什麼?”肖恆著急問。
醫生看著我已經痊愈的創面:“要接上斷腿,就要重新打開創面,等於生生把皮肉切下來一圈,程先生的身體情況已經不適合打麻藥了,這種手術和受刑無異。”
聽完醫生的話,肖恆面露不忍,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知道他關心我,我拍拍他肩膀笑道:“怕我忍不住?你也太小瞧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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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醫生:“沒事,盡快手術吧。”
時間拖得越久,能接上的概率就越小,不能繼續拖延了。
醫生十分佩服:“程先生,請放心,我們會竭盡全力治好你的腿!”
被推進手術室時,我十分清醒。
創面被割開的痛的確難忍。
可如果和當時在醫院的情形相比,這點痛好像也不算什麼了。
七八個小時的手術,我早已痛暈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躺在病床上。
坐在我床邊的不是肖恆,是一個短發女生。
見我醒了,她挑挑眉梢:“醒的這麼快?腿還疼麼?”
我感受了下,還是疼。
但我不說。
隻問:“你是?”
肖恆正好進來:“她是醫療團隊的領隊,最年輕的醫學博士,肖晚肖醫生。”
肖晚抱著雙臂,似笑非笑:“我是你的主治醫生。”
我略微驚訝。
和肖恆從穿開襠褲時就一起長大,他父母離婚了,他跟著父親生活,我隱約知道他有個姐姐跟著母親生活,卻不知道叫什麼,也從沒見過。
沒想到會在這時候見到,還成了我的主治醫生。
“你好,我是程讓。”
我本能想做起來,傷口卻疼得快把我撕裂。
肖晚伸出一隻手按住我肩膀:“別亂動,腿不想要了?”
她嚴肅命令:“一周內,你不允許下床,連翻身都不許!”
我自然謹遵醫囑。
隻是當她拿來尿管時,我心裡還是有點杵。
肖晚抬手扒我褲子時,肖恆欠揍地朝我擠眉弄眼,隨後飛快跑出病房。
我莫名紅了耳根,本能抬手按住褲子。
肖晚不耐煩:“大老爺們磨磨唧唧做什麼?醫生眼裡肉體都一樣。”
“你誤會了,我沒多想,隻是非得插這個嗎?”
之前住院也插了尿管,那種痛難以言喻,我實在不喜歡。
再加上這個還是我那損友的親姐姐。
感覺更不對勁了。
肖晚不顧反對,推開我的手,一邊動作一邊嘲諷:“不插尿管你指望我那不靠譜的弟伺候你?白日做夢。”
我認命,不再反抗,隻覺得耳根越來越燙。
肖晚走了後,肖恆這才進來。
“我姐好看嗎?”
冷不丁這一問,我還沒反應過來:“好看。”
他勾著唇:“喜歡嗎?”
我一愣,拿起枕頭丟過去:“肖恆,你有病啊,我感情生活都糟成什麼樣了,你把你姐往火坑裡推?”
他接住枕頭,臉上的笑容卻沒了:“我們這麼久的兄弟,你真以為我看不明白嗎?這些天你哪一天是好心情的?”
“你不會還沒忘掉那個給你戴綠帽子的女人吧?”
10
提起秦依,我沉默片刻。
是認真回想。
可再怎麼想,我也記不清喜歡她是什麼感覺了。
她給我帶來的疼痛太徹底。
在這段感情裡傷痕累累的我,隻記住了疼痛。
“起訴離婚準備得怎麼樣了?”
“都準備好了,隻是你的傷。”
“我不出席,讓律師出面吧。”
餘生往後,我不想再見她一面。
肖恆沒再說笑,安靜地看了我幾秒,才點頭:“也好,她最近瘋了一樣在找你,都找到我這來了,你不見她也是好事,省的她糾纏不清。”
我有些驚訝。
秦依並不認識肖恆,居然能這麼快就找上他。
肖恆也想不明白:“她那樣對你,現在又到處找你,到底怎麼想的?”
“不重要。”我看著自己纏著繃帶的傷口,想起女兒冰冷的屍體,想起從樓梯滾下那一刻。
她到底想要什麼,早就與我無關了。
剛說完,肖恆手機鈴聲響起。
他拿出手機,聳聳肩:“你看,電話都打到我這來了,還有點能耐啊。”
“掛了吧。”
提起她,我有些疲倦。
肖恆點頭,卻手滑點到接通。
秦依的聲音立刻從手機裡傳來:“肖總,我知道是你帶走了我老公,求求你,把他還給我……”
肖恆氣笑了:“這位大姐,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沒數嗎?真羨慕你啊臉皮這麼厚,我要是你,現在就打個洞把自己埋了!”
“無論我做了什麼,這也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我真的知道錯了,隻要他能原諒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秦依的聲音哽咽又懇切。
和她當初說砸掉女兒的葬禮時成了鮮明對比。
我深呼口氣,淡淡道:“秦依,你沒必要找我,我已經起訴離婚了,你隻需要配合就好。”
“離婚?不,我不要!”
我給肖恆一個眼神,他會意,直接掛斷。
秦依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斷了。
她不S心,繼續撥打,卻被拉黑了。
她倒在沙發上,又哭又笑。
一周了,她終於聽到了程讓的聲音。
可他卻說,不見她,還要和她離婚……
她明白,她真的把他傷到了。
擺在桌面的,是她和程讓的雙人合照。
不多,寥寥幾張,還是我拍下的。
她沒有記錄生活的習慣,哪怕在熱戀時,她也懶得記錄所謂美好生活。
可她的阿讓卻很喜歡拿手機拍她。
拍她的睡顏,拍她的生活點滴。
這些照片,留在我出車禍時壞掉的手機裡。
她找人修復好,才發現,相冊裡上千張照片,幾乎都是她身影。
我記錄了太多太多美好瞬間。
可有我出現的幾張,都是她睡著後,我湊到她旁邊拍下的合照。
照片裡,我的笑有多溫柔,她的心就被刺得有多疼。
這些天,她瘋了一樣,到處找我。
得知醫院的監控是肖恆拷貝給我的。
葬禮也是肖恆著手辦的。
是啊,葬禮……
她要是知道,那真的是我為女兒舉辦的葬禮的話,她絕不會說那種話的……
想到因她S去的女兒,她抬手SS捂住小腹。
子宮已經摘除,可她忽然想起來,曾經那個小家伙住在她的子宮裡的感覺。
寶寶很乖,從不亂踢她。
整個孕期,她沒孕吐,沒妊娠紋,甚至到了孕後期,也沒被折磨得睡不著。
是啊,多乖的寶寶啊,卻被她親手葬送……
11
我在醫院修養的一個月裡,肖恆忙公事,我反倒和肖晚更多接觸。
知道她有一個女兒。
她丈夫是刑警,S在一場博弈裡。
女兒出生時都能看一眼。
現在女兒已經五歲了,偶爾放學了會跑過來找肖晚。
肖晚很忙,沒空陪她,她就坐在我的病房裡寫作業。
看著她的小背影,我眼神不由得溫柔起來。
她卻忽然回頭看我,嫩生生問:“叔叔,你能當我爸爸嗎?”
我滯了瞬,沒想到小小的她會問這種問題。
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小女孩卻像是知道了我的答案,失望的垂下腦袋:“對不起叔叔。”
肖恆進來,看到小侄女蔫兒吧唧的,揉了揉她腦袋:“怎麼?是不是有作業不會做?你可以問程叔叔啊,程叔叔可是名牌大學的博士生,沒有問題他不懂的。”
肖清搖頭:“我不會寫這個作文。”
“什麼作文啊?”
“作文題目是我和爸爸的周末時光。”
話一出口,肖恆也愣住了。
孩子明顯委屈了,他又不知道怎麼安慰,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所幸肖晚推門進來:“清清,回家了。”
她帶走孩子後,肖恆才長舒一口氣。
走到我面前,把文件丟給我:“離婚案子打完了,判了離婚,畢竟公司是她名下的,不能淨身出戶,但你分了三分之二資產。”
“你知道的,我不在意那些錢。”我拿過文件,看了又看,“隻要能離婚就夠了。”
“也是,你的資產比她多幾十倍,要不是你一直背地裡給她各種資源,她的公司也不能做到這個地步。”
我懶得談論曾經,沒接話。
肖恆也明白,扯開話題:“我姐說,你明天就能出院了。”
“嗯。”
“有什麼打算?”
我十七歲沒了父母,孤兒一個,已經一個親人都沒了,自然無家可歸,。
想了許久才回答:“不走了,這是我長大的地方,留在這,有更多和家人的回憶。”
第二天出院時,我拒絕肖恆來接。
我要用我自己的腿,慢慢走。
腿恢復的很好,除了有些微的長短不一以外,沒任何影響。
就是右腿鞋裡得塞個鞋墊子,不然長短腿站著會累。
剛走出醫院,面前有人擋了路。
“阿讓……”
秦依的聲音,我恐怕至S都不會忘記。
她顫抖著來到我面前,猛地抱住我:“你的腿好了?太好了!”
“你真為我開心嗎?”我抵住她肩膀,沒讓她撲進我懷裡。
“當初你設計讓我失去腿,現在何必又來假惺惺。”
秦依紅了眼:“對不起……”
她把嘴角都咬出血了:“都是我的錯,可那是因為我太愛你了啊。”
呵,無稽之談。
我沒了耐心,懶得看她演戲,剛要推開她,她卻抱得更緊:“阿讓,真的對不起,可請你相信我。”
“我爸媽一直擠兌你,我怕你受不住,怕你會因此離開我,我想,如果你失去了腿,就不能從我身邊離開了。”
“我知道這很荒謬,但隻要能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什麼都可以。”
12
她的話驚到我了。
我想了一萬種可能,都從沒想過,她讓害我截肢,居然隻是為了讓我永遠留在她身邊!
我猛地推開她,沉著臉:“夠了,以愛之名傷害我,難道真的是愛嗎?”
“你隻是既要又要罷了,想和周宇偷情,又害怕我因此離開你,才用這種下作手段!”
“可你哪怕留下我們的女兒呢?如果你不那樣絕情,我和你何必走到今天這一步?”
提起孩子,秦依哭得快喘不過氣來。
我視而不見:“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想要見到你。”
她哭著哭著又笑了,笑得癲狂。
“我知道的,你不會再原諒我,我也不會原諒自己。”
“來找你,隻是想親眼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對此我嗤笑:“如果沒見到你,我會更好。”
輕飄飄一句話,卻讓她踉跄一瞬。
“好,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但我求求你,可不可以,讓我看看女兒。”
女兒的骨灰被我帶走,安置妥當。
“不可能。”提到女兒,我語氣瞬間冰冷。
“我怎麼會讓一個S害她的女人去玷汙她的墳墓!”
“對不起……”
她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跌坐在地。
“對不起有什麼用?她能活過來嗎?秦依,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你活該一輩子活在悔恨裡。”
丟下最後一句話,我決然離開。
再後來,我沒再聽過她的消息。
不關心,也不在意。
甚至聽到都會覺得晦氣。
隻是一年後,新聞鋪天蓋地,我想不看都難。
秦氏女總裁把所有的資產變現,都捐給了孤兒院。
拿刀捅了周宇,放幹了他身上所有的血。
隨後割喉自盡。
她的父母身無分文又沒有一技之長,淪為乞丐街頭流浪。
秦母因為跟人要錢要不到,罵的很難聽,得罪了人,被人打成重傷,沒錢治療,成了殘廢。
結局真令人唏噓。
“爸爸!”
肖清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我收起手機,起身回頭。
小女孩穿著潔白的連衣裙朝我飛奔而來,像極了春天裡偏飛的蝴蝶。
歡快的撲進我懷中。
肖晚也朝我走來,笑容美得不像話。
恍惚想起,半年前,她問我願不願意做清清的父親時,也是笑得這般好看。
我想,我想要的。
就是觸手可及的現在。
和周以笙結婚的第三年,他有了新歡。
"高空作業時,23 樓窗口冒出一個熊孩子,雙手拉著我的高空繩索使勁搖晃: 「快來看大擺錘啊,你們都快來。」 我急得大喊: 「別搖了,會出人命的。」 幾個小腦袋瓜齊齊出現在窗口,孩子們都拍著手嬉笑。 我被晃得左右搖擺,空調外機還沒固定住,砸下去可不得了。 好在熊孩子的父母也出現了,我連忙讓他們管管孩子,讓孩子住手。 他父母卻在一旁鼓掌: 「我兒子力氣真大,再使點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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