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那些話根本沒打擊到我,因為我更加難聽的都在國內聽到過。
直到導師輕嘆一聲:「你又得延畢了。」
我崩潰了。
我想回國,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去。
走在大街上想買 QQ 糖,發現之前明明是 1.49 歐元,已經變成 1.59 歐元一包了。
一時間,悲從心來。
我拿了兩包,一邊走一邊嗷嗷哭。
抬頭擦眼淚的時候,迎面而來的異瞳帥哥看我的眼神欲言又止,摸了摸口袋發現沒帶紙巾,捏著手機無措地對上我的眼。
就是這麼一會兒愣神的時間,旁邊忽然蹿出黑影搶了東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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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呆滯低頭,再抬頭,語氣滿是不可置信:「青天白日,就這麼水靈靈搶了我手機?!」
聽到熟悉的語言,我猛然抬頭。
憑著多次被搶手機的經驗以及八百米測試吊著的氣,我拔腿就追了出去。
最終,我哭著撂倒小偷,猛猛踹了好幾腳搶回手機。
「喏……手機還你。」
我吸了吸鼻子,打算轉身就走。
「謝謝!」那人愣愣的。
然後他喊了一聲,遲疑道:「……你是受了什麼委屈嗎?」
「給我一個報答你幫我搶回手機的機會吧,或許,你現在需要一個擁抱。」
就是這麼一句話,原本止住的眼淚又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不是我矯情,而是忽然在異國他鄉得到會說同一語言的陌生人關心,真的會落淚。
我停下腳步轉身,紅著眼睛詢問:「真的可以要一個擁抱嗎?」
他朝我張開雙臂。
懷抱是香的,好像薄荷味。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到作業,大到世界,無一例外罵了個遍。
異瞳帥哥胸膛的衣服都被我哭湿了,他沒計較,有一搭沒一搭拍著我後背,時不時應聲。
最後情緒緩過來了,交換了聯系方式。
我覺得有點丟臉。
從兜裡摸出一包 QQ 糖,強勢塞給他:「謝謝你的擁抱,給你糖。」
他低聲笑了下,垂下眼將包裝撕開。
「吃嗎?」
我擺擺手,表示不用了。
可他卻像是十分苦惱一樣,輕皺著眉頭:「這可怎麼辦?我想分享你的糖,還想問你附近有什麼推薦的地方去玩。」
「都不好意思開口了。」
我抬頭,對上他含笑的眼。
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這人……出來玩都不做攻略的嗎?
但我還是很好心地給他推薦了幾個我覺得好玩的地方,還叮囑了下晚上不要隨便出來晃悠。
那人捏著 QQ 糖一時訥訥,顯然愣住了。
「你不是想玩嗎?」我低頭看了時間,提醒,「現在去的話時間還來得及,可以看日落。」
他闔了闔眼,良久才開口說話,聲音有些無力:「……真是謝謝你啊。」
8
我回去好幾天,一直都沒找到跟他身上味道同款的香水。
但那個味道實在是好聞,我又惦念得緊,就幹脆在微信上冒昧去問他了。
直到……
我盯著手機屏幕的那句——【我沒有用香水的習慣。】
我腦袋宕機了良久,緩緩打出。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的基因好像選擇了你。
【所以你賣擁抱嗎?
【我可以付錢。】
人家沒回。
大概將我當作變態了。
抓心撓肺的我精神萎靡,跑到剛才刷到的對面十公裡外的酒店起火去看熱鬧,試圖緩解壓力。
結果見到了滿身狼狽的他。
我心情友好地衝他打招呼:「嗨!又見面了。」
「Are you ok?」
回應我的是沉默。
我跟他並排看了好一會兒大火。
半晌。
青年掀起眼皮,顫抖著唇主動提起:「擁抱還買嗎?我賣。」
「不要錢,但是你得管我吃住。」
我人有點恍惚:「……成。」
然後鼻子嗅嗅嗅,一頭扎到了他懷裡,發出滿足的喟嘆。
「就是這個味道,香香的……」
人僵住了,任由我埋在他寬闊結實的胸膛上。
腦袋一閃而過的觀點使得我下意識清醒了一瞬,連忙拿出手機備忘錄猛猛打字。
不知過了多久。
一個重新構建的論文觀點就這麼完成了大半,我整個人驚呆。
發出「桀桀桀」笑聲,又猛地湊過去揪住人家的衣領深吸一口。
就這樣,他成了管我擁抱的陪讀。
本來很單純的僱佣關系,後來逐漸變質。
然後他跟了我兩年,直到這次回來沒跟他打招呼。
這才導致了現在裴安跟個怨夫一樣,千裡迢迢追著我跟過來。
「我會像個鬼一樣,牢牢纏著你……」夢中青年在我耳畔呢喃,唇不經意地擦過我耳垂,然後猝不及防咬了一口。
我嚇得膽戰心驚,猛然驚醒。
9
等起床下去時才發現,樓下已經快要打起來了。
沈參幾乎要炸毛,拽著裴安試圖將他推出去。
「滾出去,我是不會承認你在這個家的地位的!」
然而青年輕佻眉頭,緩緩挽起袖口露出精壯的小臂:「原來讓枝意不得已回國的,是你這個小屁孩。」
我及時出聲制止住了兩人。
看著兩人同時扭頭一臉要個問法的表情,我忽然覺得有些心累。
「沈參,我親弟。
「裴安,我在國外的交往對象,男朋友。」
原本神情有些不高興的青年抬手毫不客氣地揉了揉沈參的頭,語氣帶著隱秘的挑釁得意。
「原來是弟弟啊……」
沈參看起來有些接受不了,他崩潰道:
「我不同意!
「他看起來隻是比我長得俊了一點、高了點、白了點而已,誰知道他背地裡是個什麼樣的人。
「家庭背景萬一不幹淨,那還得了。
「我覺得你們不合適,建議現在就分手。」
我驚詫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對裴安這麼大的敵意。
「你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如果說這個人夫感極強的男人不合適,那估計沒人能配得上如此優秀的我了。
裴安很識趣地上樓回避,給我留了空間讓我解決家事。
我在沙發上挑了個舒服的坐姿,問得漫不經心。
「你真喜歡男孩子?」
沈參整個人臉都憋紅了才吐出一句:「不是。」
他低著頭:「這是之前我和朋友打賭輸了選擇的大冒險,有人提議跟家人說要出櫃當 O。」
聽他說完,我臉都黑了。
忍不住罵了聲蠢貨。
沈參還覺得十分委屈:「為什麼罵我,不應該誇我實誠執行力強嗎?」
我氣得上手戳他腦袋。
「你拿那群小伙伴當兄弟,他們拿你當小醜!
「沒事就把書給讀爛去吧,你知道出櫃當 O 是什麼意思嗎?」
看到他茫然的眼神,我直白道:
「就是兩個男孩子在一起,你是被動的那一個。
「措施沒做好,極為容易染病。
「我就問你一句,有沒有因為好奇去突破了最後防線?」
大概是我話糙理不糙,沈參傻眼了。
他呆滯了好一會兒,才訥訥開口辯解:「我、我不知道。他們和我講,說有勇氣出櫃是真男人,我是為了證明我是真男……」
看樣子沒有,是個傻的。
我猛地閉上眼,打斷他的話。
「那他們為什麼不選擇大肆宣揚自己要出櫃當個深不可測的 O,是因為不喜歡嗎?!
「隻有你這麼做了,你看你得到了什麼?」
我將收集到的包廂監控發到手機上,面無表情道:
「看你的好兄弟們在私底下是怎麼議論你的。」
10
沈參白著張小臉,顫抖著手點開。
還沒看完,嘴就已經噘出二裡的掛油壺開始咦嗚嗚了……
「我拿他們當兄弟啊——」
他看起來應該是難過至極,躲在房間裡不出來。
沈嬌在看守所住了兩天。
她的黃毛男友得知這個消息,在看守所外面轉了一圈,然後在附近買了杯蜜雪。
結果轉頭就跟她寫了張分手紙條,鄭重其事地拜託派出所同志帶進去給沈嬌。
紙條裡明確地說了他以後還想考公,不能有一個背過案底的女朋友。
相互成全自己,放過對方吧。
將人領回來的那天,她很沉默。
額前的鯰魚須劉海擋住眼睛,一副為情所傷要黑化了的模樣。
好笑S了。
「你也覺得我很傻是吧……」
她吸了吸鼻子,憋出兩滴眼淚。
我沒說話。
那個女老師一家終究還是沒選擇追究這件事,撤銷了告沈嬌故意傷害。
她憐憫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其實沈嬌不是個壞孩子,小樹修修就直溜了,但就是這個叛逆實在……不知輕重。」
然後帶著半開玩笑的語氣衝我笑:「慶幸我和肚子裡的寶寶都沒有事,不然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們的。」
「說來有些好笑,你們拿來賠償的錢,足夠我有勇氣辭去教師職業,給寶寶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
不然等她做教師發財,這大概是最安心的失望了。
我笑了笑沒答話,怎麼不算是陰差陽錯呢。
我們彼此都有光明的未來。
……
11
沈嬌沒地方去。
平日以好閨閨相稱的小姐妹們無一例外,都恨不得離她遠遠地,更不要說讓她借住在家裡了。
於是她S皮賴臉,蹲在派出所角落不走,手上還攥著張斷離血緣關系書面證明以及獨立出來的戶口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嗚嗚嗚!我可以幫、幫你們跑腿打掃衛生,隻要讓我有個地方睡、有口飯吃,我幹什麼都可以嗚嗚。
「我沒有家了,學也不能上了,以後我得自己出來討生活了啊嗚嗚——」
警察們:「……」
於是她在派出所賴了兩天。
本來打過招呼讓幫忙教育那麼兩三天,好讓她長記性。
結果人家實在受不了她整天搞出的S動靜,打電話說讓把人給領回去。
臨走之前,年輕的女警察輕嘆一聲,好心地提醒:「回去要好好讀書吧,別連證明都看不懂了。」
沒錯,那份斷絕血緣關系的證明是假的,戶口也是。
上面連正經章印都沒有。
籤完字出來時,她忽然抽風狂笑,一邊笑一邊哭。
「哈哈哈哈哈——你身上沒有文身,也沒有在枕頭底下藏過小刀和耳機,更加沒有受過情傷。
「誰敢跟我講感同身受?!
「其實毀掉一個小女孩特別簡單,真的。
「呵呵~
「隻要讓她在感覺到愛的時候猝不及防地丟棄她,然後再狠狠一腳踢開……哈哈哈哈,她就再也不會愛了。」
我頓感如芒在刺。
周圍人來人往地打量,甚至連派出所的警察都湊熱鬧,好奇地探頭出來。
明明發瘋的人是她,可丟臉的為什麼是我?!
「再給我發癲就滾!」我面無表情地踹了她一腳。
結果她往旁邊趔趄一下,露臍小衣服上去小半截,顯露出肚子上的粉色魅魔印紋。
我氣得拽住她不讓動,衝不遠處開車過來等我們的裴安喊:「來,撞S這個文身不能考公的小女孩!」
沈嬌當場老實了,默默將衣服往下拉,小聲地嗫嚅解釋道:「貼、貼上去的,爸媽早就停了我的卡,文身有點貴,還有點痛……我、我沒錢。」
這個還是她在拼某多上找了很久才找到價格合適的,7.9 塊錢,還包郵。
12
我想不明白。
一對雙胞胎,怎麼可以傻得如此同頻共振,對周圍忽然出現對他們好的人這麼不設防。
當天晚上,我帶著改頭換面的沈嬌到包廂,一次性給她點了十個男模陪玩。
卷毛陽光小狗、寸頭痞壞帥哥、溫柔男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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