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公，你看這是你買給我的衣服，婉婉好喜歡，你是第一個看到的人哦，高興嗎？」

呵呵，我內心止不住地翻白眼。

 

昨晚崔國富的體液說不定還留在衣服上呢。

 

想到這，我更是沒胃口，象徵性地夾了幾筷子。

 

「你不出去了？」

 

林婉婉坐在我對面，大眼睛忽閃忽閃。

 

「當然啦，誰都沒有婉婉的大樹重要！婉婉最愛老公，婉婉渾身上下都是老公一個人的！」

 

我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林婉婉嚇得花容失色，她立刻跑過來，甚至想用手接我的嘔吐物，滿眼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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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怎麼了？是不是婉婉做的菜不合胃口？」

 

我再也聽不下去林婉婉無恥的謊言了，也不想和她多糾纏。

 

於是假稱隻是外賣吃多了傷了胃口，順手將她推開。

 

林婉婉一臉心疼不已的神情，豆大的淚珠掛在眼眶緩緩滑落。

 

林婉婉哭得梨花帶雨，她還是像我們初識時一樣美若天仙。

 

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她已經徹底髒了，再也配不上我獨一無二的愛。

 

「老公賺錢辛苦了，婉婉一定好好照顧老公，把身體養好。」

 

我沒說話，隻是默默地將在網上找到的八塊腹肌照用小號給她發了過去。

 

「叮咚」一聲，林婉婉的手機提示音響起。

 

她漫不經心地拿起她的手機，看清信息後，她的臉瞬間紅了，身體不自覺扭來扭去。

 

「哥哥你好帥，肌肉硬硬的，看得人家心慌。」

 

我難以想象，她就這樣當著我的面和別人調情。

 

突然想到我還在，她抬起頭，緊張地摳著手指。

 

「老公，小姐妹今天過生日，我可以陪她一下下嗎？婉婉保證天黑之前就回來。」

 

我餐桌下的手緊緊交握在一起，用力到關節泛白，苦澀在心頭湧動。

 

7

 

十年了，當年我不惜錯過高薪工作，也要為了林婉婉留在國內。

 

不顧周圍人勸阻，畢業就向她求婚。

 

我自以為找到了真愛，沒想到我在她心裡連路邊隨便一個野男人都比不上。

 

看著林婉婉興奮地開始梳妝打扮，我心中波濤翻湧。

 

林婉婉，我們徹底結束了。

 

……

 

林婉婉走後，我沒時間悲傷，我還有更重要的事。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去醫院檢查了身體。

 

林婉婉不知道這麼做了多久，雖然我們近期夫妻生活減少，但月前還有一次，因為覺得我們都隻有彼此就沒有做安全措施。

 

等待結果的過程內心如油煎刀絞，還好最後結果沒有問題。

 

我長舒一口氣，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過程中手機不停震動，林婉婉發來穿著清涼的照片，擺出嬌媚的姿態。

 

「哥哥什麼時候來？人家好想。」

 

那照片看到的人都怕長針眼。

 

我反手拉黑林婉婉，對她徹底沒了牽掛，開始著手準備出國事宜。

 

這次出來我已經將行李都打包帶了出來。

 

我在林婉婉朋友圈發現她竟然還會把野男人帶回家來搞，曾經的愛巢現在變得比雞窩還髒。

 

我再也不能忍受，離家出走了。

 

房子是我婚前買的，也已經掛給中介急售。

 

期間林婉婉不停發來消息。

 

「大樹，小姐妹臨時有事我回家啦，你出門了嗎？那婉婉乖乖在家等大樹！」

 

「大樹，是不是哪裡搞錯了？為什麼有人上門要看我們家房子啊？婉婉好害怕，大樹你什麼時候回家？」

 

「大樹你怎麼不回復我，嗚嗚嗚你是不是出事了？」

 

我一直忙著辦理各項手續，處理國內財產。

 

等我終於忙完，崔國富憤怒地打來電話。

 

「陳樹立你什麼意思？憑什麼搶走我去出國的機會！我不管，你必須給我賠償！」

 

「虧我把你當兄弟，還點醒你這個戀愛腦，你倒好背後搞小動作害我是吧？」

 

我輕笑一聲，本來就是撿漏我的機會，還和我張牙舞爪上了。

 

「別急啊兄弟，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你現在去我發給你的地址，有驚喜。」

 

崔國富一聽嘿嘿樂了。

 

「就知道兄弟你不會虧待我。」

 

在家急得團團轉的林婉婉正想出門找我，聽到門鈴聲響了起來。

 

她一臉欣喜打開房門，結果看到的是崔國富那張豬頭臉，頓時花容失色。

 

「怎……怎麼是你？」

 

崔國富綠豆眼瞬間放光，抬手抹了抹唇邊的哈喇子，露出猥瑣的笑，撲向林婉婉。

 

「還得是兄弟懂我啊！」

 

林婉婉不明所以就被崔國富的厚嘴唇封住了嘴。

 

「嗚嗚嗚……哥哥慢點……現在不行，會被我老公發現……」

 

崔國富精蟲上腦，根本什麼都聽不見，抱著林婉婉倒在沙發上。

 

林婉婉不知哪來的力氣，一巴掌把崔國富推翻了個個。

 

她急忙把散亂的衣服穿好，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指向對方。

 

「都說了不能被我老公發現，否則我絕對饒不了你。你說你是不是跟蹤我，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

 

崔國富被扇懵了。

 

「誰跟蹤你啊，是我兄弟讓我來這收禮物的。」

 

林婉婉越聽越不對，秀氣的眉毛擰成結。

 

「噢對了，我兄弟還說把這個給你，你就一切都明白了。」

 

說著崔國富遞給林婉婉一個牛皮紙袋。

 

林婉婉顫抖著手，一張臉慘白如紙，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打開紙袋，「離婚協議書」碩大的五個大字映入眼簾。

 

崔國富突然想起什麼，急忙出聲。

 

「對了，我兄弟叫陳樹立……」

 

林婉婉神情呆滯，聽完後直接暈了過去。

 

此時，我已經坐上飛往國外的飛機。

 

8

 

來國外兩年，我已經完美適應了這裡的工作和生活節奏。

 

以往因為要照顧林婉婉，我總是精力有限，分身乏術。

 

現在沒了林婉婉的束縛，我可以全身心投入工作，不僅效率翻倍，效果也是立竿見影。

 

老板看著全線飄紅的股票和蒸蒸日上的業績，笑得合不攏嘴。

 

我的工資也水漲船高。

 

國內那邊，據說房子被賣了之後林婉婉無處可去，繼續重操舊業。

 

沒多久就染上了病，被整個行業拉黑。

 

崔國富因為侵佔公司資產被老板開除，贓款被扣下，人也進了局子。

 

我聽到之後隻感覺這些事情就像是上輩子的事，心底再無半分波瀾。

 

這天和合作伙伴一起用完餐，我準備駕車回公司。

 

停車場地上坐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

 

大冬天隻穿了一身單衣，身上髒兮兮的像是剛從泥地裡打完滾。

 

我隨手扔了幾張紙鈔，對方身子一震，感激地不停向我作揖。

 

但作著作著卻突然停下，她看著我，眼淚撲簌簌流下。

 

「大樹！我是婉婉！」

 

聽到聲音我頓了一下，低頭打量這個髒女人。

 

完全無法把她和曾經的校園女神林婉婉聯系在一起。

 

當年我還隻是一個窮苦的傻小子，林婉婉已經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

 

雖然她的校園情史比建校歷史還長，但她的追求者依然可以佔滿整個操場。

 

原因無他，隻是她真的非常漂亮。

 

白皙的皮膚瓜子臉，一頭烏發天生帶卷，小鹿一樣的清澈雙眼看誰誰都迷糊。

 

不過，我一開始是嗤之以鼻的，空有外表的女人並不是我的理想愛人。

 

但有一天我不小心撞到了學校裡的知名小混混。

 

他把我的頭按在馬桶裡，非要誣陷我偷了他的金手表。

 

我據理力爭，卻根本無人理睬。

 

因為是孤兒，養父母也早就不管我。

 

我被壓在地上，臉貼著廁所的汙穢物，惡心至極。

 

所有人都站在我的對立面，嘲諷我、笑話我。

 

直到林婉婉出現。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她的身體發著光，像是一個天使一樣來到我身邊。

 

她將自己幹淨的校服披在我身上，毫不在意我身上的髒汙，將我扶起來。

 

小混混對她露出討好的笑。

 

「女神，你管這個癩蛤蟆幹嘛，別弄髒了自己的手，我心疼。」

 

林婉婉一把甩開對方的手，厲聲指責。

 

「張帝，你的手表明明上次出去玩的時候你自己掉到海裡了，怎麼在這誣陷別人！」

 

張帝尷尬地撓撓後腦勺，被下了臉的他有些沒面子。

 

「噢，是嗎，我都忘了，婉婉你還記得，你這麼關心我啊。」

 

說著就要上手去摸她的臉，卻被林婉婉一巴掌扇得別過臉。

 

「臭婊子，給臉不要臉！」

 

對方瞬間怒火中燒，他抄起身邊的木棍就要往林婉婉身上招呼。

 

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將林婉婉護在懷裡。

 

「砰！」的一聲，我隻感到頭暈目眩，熱流從頭頂流下。

 

9

 

身邊都是同學的驚呼聲。

 

林婉婉渾身都在抖，她抱著我失聲大叫，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地砸在我臉上。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林婉婉為我哭。

 

也是那時我發誓，此生再也不讓她落一滴淚。

 

回憶被林婉婉的哭聲打斷，她緊緊抓著我的褲腳，哭得不能自已。

 

「大樹，嗚嗚嗚，是婉婉錯了，求求你別不要婉婉。」

 

大街上人來人往，對著我指指點點。

 

我還是將林婉婉帶去酒店，畢竟她曾經對我是真的好過。

 

雖然我現在對她無愛無恨，但就算是一個陌生人，我也不會看她活活餓S在街上。

 

林婉婉抓著飯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毫無往日半點淑女形象。

 

我看著手機，時間差不多，準備離開。

 

林婉婉卻像是被踩住七寸的蛇，一下子彈起來拉住我的袖子。

 

我不耐煩地低頭，她油滋滋的手把我的西裝都拽出了褶子。

 

林婉婉順著我的視線看到後，立馬松開手。

 

她驚慌失措地想給我整理，又發現手太髒不敢碰我。

 

「對不起，對不起，大樹，你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洗幹淨。」

 

我躲過她的靠近，向後和她隔開距離，從錢夾裡掏出一沓鈔票。

 

「林婉婉，看著這些年的情分上，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盡快回國吧，別再來打擾我。」

 

「我不要！」

 

林婉婉跪在原地，雙目哀切，聲嘶力竭地怒吼。

 

「老公，不管我經歷過多少男人，我的心裡隻有你。」

 

「隻是你工作太忙，我不想總是打擾你，犯病了隻能通過那種方法解決。我不是要背叛你，我隻愛你，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努力吃藥，再也不犯傻了。」」

 

「夠了！林婉婉，請你不要再玷汙愛情了！」

 

我實在受不了，轉身就走。

 

沒想到林婉婉卻轉身站上了陽臺，她雙目赤紅，神色決絕。

 

「大樹，你今天要是走，我就從這裡跳下去，我不相信你不愛我，你對我那麼好，怎麼可能不愛我。」

 

我眼底沒有半分波瀾，將手機對準她。

 

「要跳就快跳，我一會還有會，拍個視頻證明一下你是自己輕生，和我無關。」

 

我冷漠的話語一寸寸擊碎了林婉婉的心房。

 

雙膝一軟，她「咚」的一聲徹底癱軟在地上。

 

她雙眼空洞，怔怔地問道。

 

「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10

 

見她沒有輕生的想法，我將離婚判決扔到她身上。

 

雖然林婉婉一直沒有籤署離婚協議，但因為長期異地超過兩年，我起訴離婚已經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