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第一草包美人,卻嫁給了驚世絕豔的鐵面御史。
婚後,他清冷疏離,不苟言笑。
可是有一天,我卻突然聽到了他的心聲:
【這奏章毫無頭緒,愁到我頭禿……若是夫人,能給我把玩一番,定能文思如泉湧。】
「嘎……」
我口中的荔枝,差點噎S我。
「把玩一番?怎麼把玩?是我理解的那樣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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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瑾瑜此刻,正一襲青衫,端坐於書案後,骨節分明的指間,捏著一杆紫毫,俊逸嚴肅的臉上,眉頭微蹙。
看起來清冷孤傲,好似畫中人。
剛剛那句話,真的是他的心聲?
我不動聲色,走到了他身旁,試探著問道:「夫君可是乏了?妾身幫夫君按揉一下吧?」
崔瑾瑜抬眸看了我一眼,清雋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寡淡疏離的樣子:「怎好有勞夫人?」
「夫君無須跟妾身客氣。」我試探著伸出手來,揉捏上了崔瑾瑜的肩頭……
崔瑾瑜俊美無儔的臉上,依舊冷冰冰的,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可是隨即,他的騷操作來了。
「多謝夫人,夫人受累了。」他拍了拍我的手,而後,狀若不經意般,就把我的手握在了他的掌心裡。
幾分鍾後,他筆尖揮灑,靈感似湧泉噴發,一篇八百多字的文章,文不加點,一蹴而就。
而我的那隻手,始終被他握在掌心,被他又揉又捏……
我站在一旁,臊眉耷眼,內心一片吐槽:「所謂的把玩一番,就這啊?」
黃天在上,恕我冒昧了。
2
我是將軍府的嫡出大小姐,自小與崔瑾瑜定有婚約。
十年前,我穿越來的時候,我親娘已經去世。我爹的寵妾柳姨娘掌家,她正立志要捧S我。
我給她來了個就勢躺平,吃喝玩樂。
終是得了個「京城第一草包美人」的诨名。
柳姨娘笑得牙花子都要飛出去了,她撺掇我爹去找崔瑾瑜,說我已經配不上崔瑾瑜了,不若以沈煙兒替嫁。
崔瑾瑜卻是個認S理的,謹守婚約,依舊娶了我。
成親那日,替他惋惜的人,站滿了整條朱雀大街。都說崔瑾瑜一朵鮮花,插到了我這坨牛糞上。
崔家是百年簪纓世家,規矩良多。
崔瑾瑜更是嚴肅端方的御史,每日不苟言笑,房事上也頗為淡漠。
婚後這一個多月,我著實是沒敢造次。
床笫之間,絕色當前,我憋得內心一片通黃。
夢裡都對著崔瑾瑜的公狗腰,斯哈斯哈地流口水,卻也隻得一忍再忍,沒敢表現得太過分。
哪知道,崔瑾瑜竟是這樣的崔瑾瑜?
這就太驚喜了!
3
夜裡,我坐在梳妝臺前,一如既往地睡前護膚。
崔瑾瑜則一襲月白裡衣,穿得整整齊齊,倚坐在床頭看書。
燭火映照在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上,他容色盛極,仿似謫仙人。
可是,他內心卻是:【這個角度的我,是不是格外好看……我已經保持這個姿勢一刻鍾了,夫人怎麼還沒注意到我?】
哈哈哈,我憋笑險些憋出了內傷。
「夫君!」我笑著轉過身來,打斷了他內心的碎碎念。
崔瑾瑜優雅地放下了書卷,面上依舊是那副冷靜自持的模樣:「夫人,何事?」
「妾身早就聽聞,夫君丹青乃是一絕,向來千金難求。夫君能否為妾身畫一幅像啊?」我笑著問向了崔瑾瑜。
「有何不可?夫人稍候,為夫這便去取筆墨。」崔瑾瑜優雅地起身。
【燈下繪美人,天知道我想做這件事兒有多久了。沒想到夫人竟主動提出來了。機不可失,快快快!】
崔瑾瑜一路疾行,親自去取畫具了。腦袋撞到了門框上,都不曾讓他減速。
哈哈哈,崔瑾瑜啊崔瑾瑜,既然你是這樣的崔瑾瑜,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看你能裝到幾時……
4
我從浴房內走出的時候,崔瑾瑜正低頭鋪紙研墨。
隻是,待他飽蘸墨汁,抬頭看向我之際,卻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燭火搖曳下,我穿了一件大紅色的浴衣。
那浴衣是薄紗材質,上面遮不住肩膀頭子,下面蓋不住胯骨軸子,一身雪白若隱若現……
我赤足,嬌滴滴往那兒一站,就聽得崔瑾瑜內心一片咣當當。
「夫君,可以畫了嗎?」我狀若純真地看向了崔瑾瑜。
崔瑾瑜的喉結狠狠地聳動了一下,呆若木雞。連內心都一片安靜,顯然大腦已經宕機了。
「怎麼?這樣不妥嗎,夫君?」我輕抬了一下玉腿,嬌羞地問道。
「啊,妥,妥……」崔瑾瑜俊臉紅得好似要滴血,急忙低頭,在紙上畫了幾筆。
他深吸了幾口氣,卻依舊眼尾泛紅,氣息紊亂,月白的裡衣之下已經明顯支了起來。
又勉強畫了幾筆,終是把那價值千金的紫毫筆隨手一擲,崔瑾瑜眸中情欲翻湧,大步向我走了過來。
「怎麼不畫了,夫君?」我捂著胸口,眨動著眼睛,「無辜」地問道。
崔瑾瑜卻沒有回答我,一個打橫,強勢把我抱起,疾步奔向了床榻。
【哈哈,我還沒出大招兒呢,這就裝不下去了?】我把頭埋在崔瑾瑜胸前,笑得像個得志小人。
可是下一秒,我就笑不出來了。
有滴滴答答的液體,滴落在我身上。
我伸手一摸,居然是血。
5
「啊,夫君,血……你流鼻血了。來人,快叫府醫。」
這一夜兵荒馬亂之後,崔瑾瑜一連躲了我好幾天。
這幾天,他整天板著俊臉,看起來異常森冷,府中下人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可是,我每一次路過他,都能聽到他心中在哀叫:
【顏面盡損啊,顏面盡損!!!】
我心裡笑得直抽抽,想說,這就是你整天S裝,每天禁欲的結果。
當然,這話是不能宣之於口的。
一直到了春日宴這一天,我主動找上了崔瑾瑜。
「夫君近日身體可大好了?」我滿臉關切,煞有介事地問道。
「多謝夫人關心,已經好多了。」
崔瑾瑜一身緋色官服,腰束玉帶,身形挺拔如松,真真是豐神俊朗,郎豔獨絕。
隻是,他面上冷冷的,半偏轉著身子,連個正臉也不給我。
我壓抑著心頭的笑,輕咳了一聲,正色說道:「夫君,妾身查了醫書,春三月氣候幹燥,容易肝火上炎。肝火上炎就會流鼻血。妾身親手為夫君準備了一個香囊,裡面有菊花、決明子等藥材,夫君隨身攜帶,一定能對身體有益。」
我拿出了一個香囊,鄭重其事地遞到了崔瑾瑜面前。
崔瑾瑜面色一怔,隨即內心便發出一片歡呼:【原來夫人以為我流鼻血,是因為天氣原因啊。夫人太單純了!倒叫我這些日子白白羞愧了!】
「多謝夫人,夫人有心了。」崔瑾瑜眼中有流光閃過,接過了香囊,直接系在了腰上。
「夫君,今天是齊王府春日宴,齊王妃一早就下了邀貼。夫君能陪妾身一起去嗎?」我笑著開口問道。
【春日宴嗎?自從娘親那年在春日宴上出了意外,我就再也沒參加過春日宴了……】
崔瑾瑜內心的聲音,令我挺意外的,我沒想到,春日宴竟是他的傷心地。
我趕緊說道:「如果夫君不得闲,妾身一個人去也無妨的……」
「得闲!來人,備車。」崔瑾瑜竟強勢打斷了我的話。
隨即,他換了一身常服,就陪我一道出了門。
6
我和崔瑾瑜到了齊王府的時候,現場早已經是人頭攢動。
「鐵面御史崔大人居然來了?這真是稀奇事。」
「他身邊的就是他的新婚夫人沈如意吧?果然國色天香。」
「美則美矣,實則胸無點墨。要不是仗著將軍府嫡出大小姐的身世,又如何嫁得進崔家?」
「是啊是啊,京城第一草包美人,說的就是這位夫人。」
眾人暗戳戳對我指指點點。
我早已經習慣了。
這十年來,自從我刻意擺爛以來,世人蛐蛐我,也不外乎就是這些話。
說我除了家世和美貌,一無是處。
聽聽,這算是罵我嗎?
如果算的話,讓罵聲來得更猛烈些吧。
隻是,我身旁卻是傳來了崔瑾瑜陰惻惻的心聲:【黃侍郎、李少傅、張總兵,分明是你們的夫人長得歪瓜裂棗,也敢亂嚼我夫人的舌根?好好好,我記住你們了!】
我憐憫地看了一眼蛐蛐我的那幾個人,就這麼被冷面御史記在小本本上了。
真慘!
崔瑾瑜滿身森冷氣息,也不同那幾人打招呼,而是直接帶著我越過了他們,往前走去。
迎面倒是遇到了齊王和齊王妃。
齊王妃也姓崔,是崔瑾瑜的本家姑姑。
一見了我們,齊王妃很是熱絡,拉著我們說了好一通話。
崔瑾瑜滿身的森冷氣息,總算稍稍收斂了一些。
「王爺、姑母,春三月氣候幹燥,容易肝火上炎。王爺和姑母要多注意身體啊。」崔瑾瑜竟溫聲說道。
7
齊王妃大概頭一次聽到崔瑾瑜說這種話,不由得滿臉驚喜,連聲贊道:「瑾瑜成了親之後,果然不同以往了,居然會噓寒問暖關心人了。」
「姑母謬贊。侄兒也是聽我夫人說的,前幾日侄兒身體抱恙,我夫人特意為侄兒查了醫書,又親手制了這香囊佩在身上……」
好家伙,崔瑾瑜竟一次性說了這麼多話,把齊王和齊王妃都驚呆了。
好半晌,齊王妃才反應過來,急忙說道:「哦哦,瑾瑜果真是娶到了一位好夫人,竟這般體貼賢惠,瑾瑜好福氣啊。」
齊王也跟著說道:「是啊是啊,當真是令人羨慕。王妃,何時也為本王制個香囊佩在身上啊?」
【羨慕就對了。我這麼明晃晃的香囊掛在腰上,你們都看不見,隻能我主動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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