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跌靠在牆上，頭越來越暈，身體越來越軟。

混跡夜店那麼久，我猜到，我肯定被下藥了。

 

我拽著眼前男人的：「你他媽給我吃什麼了。」

 

「姐姐自己喝醉了，我隻是好心扶姐姐去休息。」

 

身體越來越熱，我一把推開他去找林琳。

 

男人卻擋住了我的去路，假惺惺地說：「姐姐，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滾。」

 

可是身體根本沒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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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跌倒在地，任由男人拖拽也不起來。

 

他蹲下來低低地笑著：「姐姐，真不聽話。」

 

眼見他就要把我橫抱起來，我看見一抹熟悉的沈牧。

 

「沈牧哥哥、沈牧、沈牧......唔唔唔。」

 

沈牧終於看到我了，見我掙扎。

 

沈牧大步走來救下了我。

 

我SS地拽住沈牧胸前的衣服，頭抵在他的胸口奮力抵抗身體的不適。

 

「沈牧哥哥，我好像被下藥了，怎麼辦？」

 

沈牧身體一僵，眼裡浮現出焦灼。

 

他把我帶到了樓上的房間。

 

我抓著他不放。

 

一想到顧景川現在正和白珍珍翻雲覆雨、顛鸞倒鳳，我就想報復他，給他戴綠帽子。

 

反正他給我帶綠帽子了，我這叫禮尚往來，誰也不欠誰。

 

我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沈牧。

 

很想說讓他幫幫我的話。

 

可是卻說不出口。

 

沈牧被我抵在牆上，身體還在往後仰，想和我拉開距離。

 

他媽的，他們誰都看不上我。

 

12

 

這時我才發現，頭頂的彈幕瘋了。

 

【男二，給點反應啊，你是不是不行？】

 

【和兄弟的老婆釀釀醬醬，刺激。】

 

【你沒看到女主在求你嗎？幫幫她吧，她都要哭了。】

 

【這才是會員該看的類容，不準打省略號，不許打馬賽克，我要看無刪減版。】

 

【男二寶寶，你再不幫女主，她就要暴斃了。】

 

【女主，你上啊，拿出點小模哥的膽子，抓住機會，離婚後就可以無縫銜接了。】

 

【我看好男二，他一定能讓你性福。】

 

【女鵝......你快上啊，不要慫......】

 

彈幕就像那個邪惡的我，催促我衝破理智。

 

可是顧景川冰冷的臉一直浮現在腦海裡，我不敢逾矩半點。

 

我們就這樣抵在牆上僵持著。

 

突然，房門被踹開。

 

我和沈牧抵在牆上對望的樣子被顧景川看了去。

 

他的襯衫穿得亂糟糟的，完全不似往常西裝革履、人模狗眼。

 

就連都發都有些亂。

 

肯定是剛從白珍珍的床上爬起來捉奸。

 

這下好了，被他抓到了，那些房子、票子被他找到理由收回了。

 

真陰險。

 

他大步向我走來，就像帶著熊熊烈火，要將我燒為灰燼。

 

我本能地往沈牧身後躲，卻被他扯了過去，扛在了肩上。

 

沈牧好意提醒：「你慢點，別傷著她。」

 

顧景川的聲音冷寒：「她是我老婆，用不著你插手。」

 

13

 

我被顧景川扔在了大床上。

 

他脫了西裝，開始解紐扣，然後是皮帶......

 

我窩進被子裡怒斥他：「你幹什麼？出去。」

 

他似乎被我激怒了：「我出去，讓誰來？沈牧，還是那些你那三個小寶貝。」

 

他拉住我的腳踝，將我拽了回來。

 

「你剛才想和沈牧做嗎？」

 

他狠厲的眼神恨不得將我吞噬。

 

「我沒有。」

 

「沒有？我親眼看見你拽著舍不得放手。」

 

「我沒有。」

 

「你就那麼喜歡他，從小就喜歡？」

 

「我沒有。」

 

「準備離婚後跟他出國是嗎？」

 

「我沒有。」

 

他一邊質問我轉移我的注意力，一邊手不停腳不停。

 

我們倆的衣服都被他扒光了。

 

我熱得聲音都啞了。

 

他的唇重重地吻了下來，侵略、碾轉、吞噬......

 

我就像在沙漠走了很久，終於遇到了水源。

 

一發不可收拾地沉淪。

 

「叫我。」顧景川的嗓子也啞了。

 

「滾。」我恨爛黃瓜，也討厭自己的迎合。

 

可是藥物作用，我已經失去理智。

 

顧景川停下，我卻想要更多。

 

「叫我。」他又蠱惑我。

 

「顧景川。」

 

他不滿意這個答案，折磨我。

 

「老公。」我委屈地留下了眼淚。

 

他卻吻上了我的眼淚。

 

很深情的樣子。

 

14

 

第二天醒來，顧景川已經不見了。

 

我咒罵著：「爛黃瓜。」

 

突然他從陽臺走了進來，與我四目相對。

 

我別過臉去。

 

顧景川來到床邊坐下，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我：「幹嗎呢？欲求不滿的樣子，不滿意？」

 

「爛黃瓜。」

 

他鉗住我的下巴，逼我與他對視：「叫老公。」

 

「爛黃瓜。」

 

他猛地將我拉近，低頭吻了下來。

 

我掙扎著將他推開：「顧景川，你不覺得髒嗎？」

 

我把他嘴唇都咬破了。

 

他輕輕地擦著，怔怔地看著我。

 

我委屈急了：「昨天給你打電話，是白珍珍接的，她還說你在洗澡。」

 

「如果不是碰到沈牧哥哥，我就被人欺負了。」

 

我拿起枕頭使勁兒砸他：「爛黃瓜，碰了她還來碰我。」

 

「髒S了、髒S了......」

 

顧景川猛地將我擁進懷裡，安撫著我的後背。

 

「我沒和白珍珍睡。」

 

我委屈巴巴地看著他，不信。

 

「我真的不知道白珍珍接了我電話，後來是沈牧打給我的。」

 

我讓顧景川把電話拿出來看。

 

真的沒有我的通話記錄。

 

「這麼迫切地想和我離婚不是因為白珍珍嗎？」

 

我質問問他。

 

「宋玉，你還想著離婚呢？做夢吧。」

 

我疑惑。

 

彈幕也同樣疑惑。

 

【男主什麼意思？他不打算離婚嗎？不是財產都分割了嗎？】

 

【不離婚又睡了女主，他隻是兩個都想要。】

 

【我女鵝肯定不會同意共事一夫。做正宮也不行。】

 

【我看還是跟著沈牧去國外吧，至少沒有糟糕的男女關系。】

 

【嘖嘖嘖，那個女明星不是說了嗎？不管和誰談，結果都一樣。】

 

【我看還是跟著男主過吧，至少男主大方，在錢上面沒虧待過女主，可以用錢點小模哥。】

 

和我一起看著彈幕的還有顧景川。

 

我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看什麼呢？」

 

他盯著彈幕警告我：「宋玉，你最好別受這些彈幕的影響。」

 

我猛地坐起來，彈幕，他說彈幕。

 

「你能看見彈幕？」

 

「你能看見，為什麼我不能看見。」

 

臥咧個大槽。

 

豈不是之前彈幕上的顏色廢料都被顧景川看到了。

 

他明明說啥都沒看到，真能裝。

 

「你之前說什麼都沒看到？」

 

「1v3 是怎麼回事？」

 

啊？

 

「所以彈幕出現的時候你就能看到了？」

 

難怪要和我一起去補課。

 

顧景川徹底不裝了，傾身而上：「說說 1v3。」

 

「打麻將。」

 

【哈哈哈，打麻將。】

 

【你們看過的嘴可真嚴，傳說中的 1V3 居然是打麻將。】

 

【那你以為是什麼，就女主那慫樣，打了個通宵還被「三串一」了。】

 

......

 

【不是，抓住重點啊，他們居然都能看到彈幕。】

 

15

 

彈幕S瘋了。

 

【男主，我告訴你，女主超級喜歡偷看你洗澡。】

 

【+1 她甚至還想在浴室裝攝像頭。】

 

【女主的「集油冊」裡面有你各種姿勢的圖片，她自己畫的。】

 

【女主的小模哥都是照著你的樣子找的，要麼像你眼睛、要麼像你耳朵，要麼像你的手......】

 

【我說你們不要太愛男，就不能爆點男主的猛料嗎？】

 

【女主，男主的老宅裡藏著很多偷拍你的照片哦。】

 

【你愛坐的秋千正對他的書房，他經常偷拍......】

 

顧景川的老臉紅了。

 

我指了指彈幕：「他們說的是真的？」

 

他不回答我，反而問：「他們說的真的嗎？」

 

他指什麼？攝像頭？小模哥？

 

我不說話了。

 

我們回家的路上，彈幕就沒有停過。

 

【男女主，你們怎麼不說話了，誤會都解除了嗎？】

 

【女主，你不和沈牧哥哥去國外了嗎？攻略都做好了。】

 

【男主，你不解釋一下，昨晚白珍珍為什麼會拿你手機嗎？】

 

【還有王律師說男主要專門找女主談離婚的事，要談什麼？怎麼還不談？我會員要到期了。】

 

【我沒看過開頭，男主要不要解釋一下，當初為什麼帶白珍珍回家，真的要一起出國嗎？】

 

【男主，你為什麼要和女主結婚啊？你們智商根本不是一個 level，你不擔心影響後代嗎？】

 

【女主，在你心裡，到底男主帥還是沈牧哥哥帥啊？】

 

這些彈幕內容，真的是又八卦又扎心。

 

我偷偷看了顧景川一眼，剛好被他看到。

 

「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

 

我覺得他在內涵我偷看他洗澡的事。

 

我裝作沒聽見。

 

回到家，我就開始收拾東西。

 

顧景川陰沉著臉，看我一件件東西往行李箱搬。

 

「宋玉，你幹嗎？還真想和沈牧私奔啊？」

 

「昨天王律師來找我了，該籤的文件我都籤了，隻等顧總哪天有空去趟民政局。」

 

顧景川雙手抱臂靠在門口。

 

「我覺得彈幕說的有點道理，你的腦回路可能真的會影響下一代。」

 

我腦子不太好這件事，我一直耿耿於懷，他居然還調侃我。

 

我一瓶乳液扔過去，堪堪被他接住。

 

他皺著眉：「宋玉，你要謀S親夫。」

 

【男主，收拾女主最好的辦法就是嘴她。】

 

【如果不行就色誘。】

 

【如果還不行就霸王硬上弓。】

 

【女主就是嘴硬身體很誠實。】

 

【女主，你也別怪我們站男主，主要是你太慫了，我們想看點顏色隻有慫恿男主了。】

 

這特麼都是些什麼不正經的彈幕。

 

但是，顧景川好像看進去了。

 

「老婆，試試。」

 

「你別過來啊，別過來......啊！！！」

 

我果然是全身上下嘴最硬。

 

不知道親了多久，我都快無法呼吸了，終於找個空擋喘氣。

 

「好了，好了，我不走了。」

 

特麼，原來顧景川找我談離婚協議的事，是想問我離了再結，還是不離了。

 

他怕我因為婚前協議的事膈應，想問問我要不要先離一個，重新開始。

 

為什麼會有離婚協議這回事？

 

是他當初怕我不同意結婚想出來的陰招。

 

婚是不可能離的，但是婚必須先結。

 

至於他為什麼喜歡我，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反正他說最開心的事，就是在書房看著我在他們花園裡蕩秋千，很心安的感覺。

 

16

 

下藥的男人找到了，主謀也找到了。

 

居然是白珍珍。

 

顧景川和她對峙的時候，她理直氣壯。

 

「你當初就是為了這麼個小丫頭拒絕我去國外的邀請。我還以為是什麼人物，不過是個吃喝玩樂的草包千金。」

 

我提著口氣，想反駁，想想算了，因為她說得對。

 

我腦子不好, 念書很差勁，不是我不認真, 是根本沒那腦子。

 

老師的聲音像催眠曲，書本上的文字像螞蟻。

 

坐在教室裡, 我就渾身不舒服。

 

我喪眉喪眼地看了下顧景川，覺得自己給他丟臉了。

 

不過他倒是淡定得很：「每個人對人生的定義不一樣，有的人想要追求極致的利益，而有的人隻想簡單快樂地過一生。」

 

白珍珍根本不屑於聽到這樣的躺平言論。

 

對她而言，那隻是弱者的借口。

 

而她害我，是因為和顧景川的合作談得不順利。

 

她想以此挑撥我和顧景川的關系。

 

要麼顧景川和我決裂，和她在一起, 她在國內的發展會有如神助。

 

要麼顧景川受我影響，意志消沉, 即使沒有和她在一起, 她也算間接削弱了競爭對手的實力。

 

顧景川當然不會放過白珍珍，直接讓她在國內所有的合作泡湯。

 

這隻是商戰的冰山一角。

 

顧景川見多了爾虞我詐, 難怪會對阿巴阿巴的我另眼相看。

 

我還是忍不住問他：「你當初為了我拋棄白珍珍留下來了。」

 

他無奈解釋：「當時確實很想和白珍珍出國, 不過不是為了她，而是想去做一項研究。留下來確實因為你, 因為那會你爸到處找聯姻對象, 如果不是我, 就會是沈牧。」

 

「你喜歡沈牧嗎？」

 

我使勁兒搖頭。

 

「我可記得, 你做的新年賀卡, 隻送了沈牧, 沒我的份。」

 

「有的, 隻是你太兇了，我不敢給。」

 

後來，我把那張塵封了十年的賀卡從小箱子裡拿出來。

 

顧景川看得很仔細，低低道：「比沈牧的好看。」

 

突然出現了好多彈幕。

 

【居然還有這個細節，在哪裡看，我怎麼沒有看到。】

 

【在開篇還是在番外，知道的人吱一聲。】

 

【高冷男主搞暗戀啊，我要去細品。】

 

我看了彈幕羞羞地問道。

 

「你真的會喜歡這種東西嗎？我以為你會很鄙視。」

 

「宋玉, 你還不明白嗎？不明白就多看彈幕。他們是我的嘴替。」

 

「......」

 

17

 

離婚風波在彈幕的助力下平息了。

 

對於到底是離婚在結婚, 還是繼續當前的婚姻。

 

我當然選擇了後者。

 

房子、票子都給我了，我還要什麼自行車。

 

我才不要和親親老公離婚，萬一復婚的中途整出幺蛾子怎麼辦？

 

我要緊緊抱住顧景川的大腿不放。

 

可他說, 以後不能再去點天天、明明、選選了。

 

打麻將、鬥地主......都不行。

 

嗐，家裡都管飽了, 誰還出去吃。

 

我坐在床頭，靠在顧景川的肩膀上。

 

「老公, 你說待會兒我們釀釀醬醬的時候, 彈幕會不會瞎嗶嗶啊。」

 

「我不想被他們看到，我怕他們說我小。」

 

顧景川被逗笑了。

 

「待會兒我們藏在被子裡，他們就看不到了。」

 

「可是熱。」

 

顧景川皺著眉, 認真地看著彈幕。

 

「剛才有彈幕說最後一場戲是接吻, 然後就全劇終了，後面他們應該就看不到了。」

 

「啊？」

 

顧景川撫上我的臉頰吻了上來。

 

彈幕上出現了好多日期，標記就是此時此刻。

 

這就結束了！

 

顧景川俯下身來的時候, 彈幕已經沒有了。

 

「彈幕沒了。」

 

「嗯。所以，放松點老婆......」

 

我翻身上馬、反客為主。

 

「親親老公，我來了......」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