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喬喬！」

 

【老婆……】

 

我捂住耳朵逃回自己房間。

 

冷水洗了一把臉後，我才冷靜了下來。

 

按照剛剛的測試，聽不到心聲，證明季砚禮的心口是統一的。

 

隻有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不一樣，才能聽到他的心聲。

 

所以，銀行卡密碼真的是 9367426 啊！

 

這一串數字，不像生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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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想了半天，也沒有思路，我幹脆洗漱完躺下睡覺。

 

睡前班群裡發來一條通知，要我們明天返校拍畢業照。

 

我回了「收到。」捏著手機僵住。

 

我把輸入法從 26 鍵切換成 9 鍵。

 

9367426 打出來後是，溫喬。

 

腦海中不停閃過這些天季砚禮的心聲。

 

我按著越跳越快的心髒。

 

後爹，我對不起你……

 

季砚禮可能真的要，入贅了……

 

10.

 

我做了個夢。

 

這個夢很奇怪，第一視角是季砚禮。

 

是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

 

他換了四五套衣服，最後甚至換上了西裝。

 

頭發確實如我所想的那樣，看似隨意，卻是精心打理的。

 

他早早地在客廳等著，門口傳來動靜，他連忙轉頭看去。

 

進門的卻是他的小姨江琳。

 

「你這是幹什麼？你爸給你娶了後媽，你這麼期待幹什麼！」

 

季砚禮不悅地皺眉，「小姨，你來幹什麼？」

 

「我幹什麼？我當然是給你撐腰的！你成年了，季晨的所有財產都應該是你的，那帶著拖油瓶的女人想進門分財產，做夢！」

 

江琳說完，就往沙發上一坐，SS地盯著門口。

 

季砚禮嘆了一口氣，「小姨，我不是很在意家裡的錢會分給誰，我有手有腳自己能賺。」

 

「更何況我已經成年了，我自己有主見。」

 

「你見過那對母女了？你是不是也被她們拐走了？你是不是要氣S我啊？」

 

她還沒說幾句，就捂著胸口開始喘不上氣。

 

季砚禮連忙扶著她坐下，從她包裡倒出藥來給她喂了下去。

 

江琳緩過來後，拉著季砚禮又叮囑了很多。

 

季砚禮沒吭聲。

 

她就開始威脅季砚禮，「你要是敢認那對母女，我就找人劃花她們的臉！我看沒了那張狐媚子的臉，她們怎麼勾引人！」

 

「小姨！」

 

季砚禮臉色差到了極點，盡力克制著怒火。

 

江琳這才收了話，嘟嘟囔囔地，「反正你別承認她們，她們都不是好人，是來搶你東西的……」

 

季砚禮沒再搭理她，回樓上換了一身衣服。

 

下樓前隨手順了床頭的法文書在樓下一邊等一邊看。

 

無視了江琳。

 

江琳見季砚禮不搭理他，也沒再繼續，板著一張臉盯著門口。

 

就在門外響起動靜的時候，她又慌亂地藏到了窗簾後面。

 

季砚禮沒辦法，隻好由著她。

 

我們進門後，後爹介紹說:「砚禮，喬喬以後就是你的妹妹了。」

 

他借著摘眼鏡，瞥了一眼藏在窗簾後瘋狂暗示的小姨。

 

「哪裡來的醜東西，也想當我妹妹？」

 

我猛地驚醒過來，雖然不知道為何我會看到季砚禮的記憶。

 

原來當年的內情是這樣的……

 

關於季砚禮的小姨，我知道一點，但不多。

 

隻是聽說有些精神病，季砚禮一個月會去看她一回。

 

但我一直沒見過。

 

倒是有聽後爹說過，他一直覺得愧對季砚禮，在他小時候沒空陪他。

 

季砚禮算是他的小姨帶大的。

 

小姨也為了他，一直沒有結婚。

 

所以，這是季砚禮喜歡我卻一直不敢說的原因嗎？

 

11.

 

轉天，我依舊沒看到季砚禮。

 

桌上卻放著一份實習蓋章報告。

 

看來，他有昨晚的記憶。

 

隻是，人又跑了？？

 

我收了實習報告，去了學校。

 

今天是要拍畢業照，學校裡很熱鬧。

 

「拍完集體照後一小時我們拍個人照，有家屬的可以一起拍！」

 

輔導員說完，大家都紛紛打電話喊人。

 

有些家裡就在這裡的，喊上爸媽一起拍。

 

我看了看昨晚半夜媽媽發來的消息：乖寶，你季叔叔給我買了個海島，等我明天到了給你拍照！

 

很好，親媽後爹都來不了。

 

倒是有個繼兄，隻是不知道躲哪去了。

 

一個小時過得很快，但沒想到趕來的家屬還挺多。

 

她們陸陸續續地開始拍攝，除了校方組織的拍照，還有不少自己帶了相機拍。

 

人越來越多，我被擠得踉跄了一下。

 

站在我旁邊的男生扶了我一把。

 

看清我臉的時候，他驚喜地道:「溫喬！我可喜歡你了，你是一個人嗎？我們一起合個影吧！」

 

「我是……」

 

「她不是一個人。」

 

熟悉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我回頭看去。

 

季砚禮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學校，他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領口松散著，襯衫袖子挽起到手肘處。

 

眼鏡換成了金絲邊，帶著幾分書卷氣。

 

像極了幾年前初見他的模樣。

 

男生有些疑惑，「請問你是溫喬的？」

 

「是我的哥哥。」

 

【不是哥哥！不要做哥哥！】

 

季砚禮的心聲比以往都堅定，他上前兩步摟住我的腰。

 

「情哥哥。」他寵溺地笑著，「你好，我是溫喬的男朋友季砚禮。」

 

男生笑容僵住，「你好你好，你們真般配。」

 

「那邊喊我拍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尷尬地說完，然後跑開了。

 

他一走，季砚禮的手瞬間放了下來，整個人局促不安。

 

「情、哥、哥？」

 

我戲謔地反問。

 

季砚禮的耳尖瞬間染上一層紅暈，一雙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盯著我，那灼熱的目光讓我不自在地偏了偏頭。

 

「喬喬，昨晚的事我都記得。」

 

他勾了勾我的手指，溫熱的觸碰讓我渾身戰慄了一下。

 

「喬喬，我喜歡你。」

 

【老婆，親都親了，你要對我負責！！】

 

我撇開季砚禮的手，正了正神色。

 

「季砚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老婆……喬喬，我知道的。」

 

季砚禮一慌，直接把心裡想得喊了出來。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不是嗎？」

 

「家裡那邊我已經說好了，他們都同意了！」

 

我想到了昨晚的那個夢，脫口而出，「那你小姨同意嗎？」

 

「我早上去見過她了，我告訴她，我喜歡溫喬，我要娶溫喬。」

 

季砚禮頓了頓，「她同意了。」

 

「她會同意？真的假的？」

 

「我說了，我非溫喬不娶。她要是不同意，我這輩子都不會和別人在一起。」

 

好家伙，原來是用的威脅大法。

 

不過也是，季砚禮早已不是當年的他。

 

江琳哪怕不同意，也管不到他了。

 

我撇了撇嘴，「你就這麼告白啊？花都沒有，這麼樸素，誰會答應……」

 

「花來了，花來了。」韓明氣喘籲籲地抱著一大束粉玫瑰。

 

「人太多了，堵車，來晚了。」

 

季砚禮接過花遞到我的面前。

 

「喬喬，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我注意到他的另外一隻手藏在背後，輕輕地發抖。

 

在他的緊張中，我說:「好啊。」

 

「季砚禮，給你個當情哥哥的機會。」

 

隨著我的應下，周圍看熱鬧的同學開始炸開。

 

「親一個，親一個！」

 

氣氛停滯了片刻，下一秒，對面滾燙的氣息撲面而來。

 

溫熱的吻在我唇角淺啄。

 

【啊啊啊啊，親到老婆了！】

 

我……

 

醒著的時候這麼純情？

 

番外 1

 

第一次跟季砚禮約會的時候，我發現有人一直跟著我們。

 

好幾次，我都感覺自己被偷拍了。

 

趁著季砚禮接電話，我繞到那個黑衣服黑帽子的女人身後，一把將她揪了出來。

 

「痛痛痛……」

 

我掀開她的帽子，「秦麗亞？你這是幹嘛呢？」

 

「路過路過，我就路過一下」她慌亂地將帽子帶上，轉身就要走。

 

我眼疾手快地搶下她手裡的相機。

 

看到照片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你偷拍我和季砚禮？你想幹什麼？」

 

秦麗亞見被發現了，也不裝了。

 

「你和季砚禮到哪一步啦？親了嗎？睡了嗎？他……唔唔唔……」

 

韓明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他SS捂著秦麗亞的嘴。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她比較八卦。」

 

我震驚，「你女朋友？」

 

韓明羞澀地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在一起一年多了。」

 

我突然間懂了什麼，「秦麗亞，你是怎麼想到去季砚禮那實習的？」

 

秦麗亞眨了眨眼，「季哥哥喊我去的呀，他說他要追喜歡的人，讓我去幫忙。」

 

「結果，這個人把我丟市場部就不管了！害得我跟韓明都見不上面！氣S我了！」

 

我偏頭看向打電話的季砚禮，完全沒想到秦麗亞是他安排的。

 

告別兩人後，我悄無聲息地靠過去。

 

【啊啊啊，沒完了沒了是吧！我要跟老婆約會！等會掛了電話我就關機！】

 

【對了，關機前先問秦麗亞，女孩子約會去哪裡比較好。她一定很懂！】

 

好啊，秦麗亞還是軍師呢！

 

我就說季砚禮這種大直男，怎麼可能突然轉變！

 

看來有些人，是真的蓄謀已久了啊！

 

番外 2

 

跟季砚禮確定關系沒多少後，後爹和親媽都從海島趕了回來。

 

季叔叔一進門就拉著我熱淚盈眶。

 

「好孩子，季叔叔早就把你當成了親女兒，至於喊我什麼都是虛的, 隻是一聲稱呼而已。」

 

我媽拍了一把季晨，「你別聽他說, 他一聽季砚禮說你要喊他爸爸，非要趕回來, 連夜坐的私人飛機回來的。」

 

什麼……？

 

我有些懵地看向季砚禮。

 

自從在一起後，季砚禮做到了心口統一, 這次我久違地再次聽到了他的心聲。

 

【老婆跟我在一起了, 是要喊老頭子一聲爸。我又沒騙他！】

 

原來, 季砚禮還沒明說啊，拐彎抹角地把他們倆騙回來的。

 

這個話題被拋到了腦後, 一家人難得地坐下來吃了頓飯。

 

季砚禮熟練地給我剝蝦，夾菜。

 

後面我實在吃不下了，就扯了扯季砚禮的袖子。

 

「怎麼又吃這麼少？乖寶再多吃一點。」

 

「吃不下了, 真的不要了。」

 

我熟練地把碗裡的菜扒拉到季砚禮的碗中。

 

等會, 今天家裡好像不隻我們兩個。

 

我呆滯地看向我媽和季叔叔。

 

隻見季叔叔抖著手, 「你……你個小兔崽子。」

 

季砚禮點了點頭, 「爸, 我跟喬喬在一起了。」

 

「好你小子, 原來你說的喬喬改口喊我爸是這個意思，你看我不抽S你！」

 

季叔叔抄起旁邊的衣架就要揍季砚禮。

 

等等, 哪裡來的衣架？

 

季砚禮慌亂地躲著，「爸, 你就說我說得對不對！」

 

「對什麼對！今天我要清理門戶, 把你逐出家門！」

 

「那我就再入贅回來, 喊你叔叔。」

 

「你個小兔崽子，你不氣S我不甘心是吧。行，入贅。明天我就立遺囑把我的財產都給溫喬，你就等著入贅吧！」

 

「好啊, 我又不介意……」

 

……

 

兩人打鬧著跑遠了。

 

媽媽摟住了我，「喬喬，你沒有受委屈就好。」

 

「其實，我跟你季叔叔早就看出來季砚禮對你有意思，隻是我們一直不放心。」

 

我回抱著媽媽。

 

「媽媽，我沒有受委屈。你不用為了我委屈自己。季砚禮對我很好，你跟季叔叔放心就好了。」

 

季砚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 他牽起我的手向我媽保證。

 

「媽，我一定好好照顧老婆，你放心好了。」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我踹了一腳季砚禮, 「你又把心裡想的話說出來了！！」

 

媽媽卻湿了眼眶, 「诶, 媽放心了。」

 

季晨也S了回來，「小兔崽子, 你弄哭我老婆。」

 

「老頭子，你自己沒本事哄, 也不能怪我啊！」

 

「你……你喊我什麼？」

 

我看著震驚的季叔叔, 一巴掌糊在臉上。

 

我的讀心術讀到的次數越來越少, 因為季砚禮開始長嘴了！

 

隻是，季砚禮你是不是有點放飛自我！

 

你苦心經營的人設全崩塌了！

 

「老婆，救我啊——」

 

「誰是你老婆, 你就瞎喊。」

 

我和媽媽相視一笑。

 

崩塌了也挺好，那個高冷毒舌的霸總人設立在外面就夠啦！

 

對內，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