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涅槃重生

張家老宅的保險櫃隱藏在書房油畫背後。鑰匙轉動時發出的咔噠聲，在寂靜的宅子裡格外刺耳。

櫃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氣飄散出來。我看到了整整齊齊碼放的紀念品：芭蕾舞鞋、褪色的演出票根、十幾個女孩的檔案袋，每個都貼著照片...最上面是一個絨布盒子。

"這是..."我拿起盒子。

"林妍的遺物。"張建國站在陰影裡，"打開吧。"

盒子裡是一枚鑽戒和一張摺疊的紙條。紙條已經泛黃，邊緣有些破損，但字跡依然清晰可辨：

「建國：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請原諒我的自私。

醫生說我的精神狀態會影響胎兒，但我更怕影響你和睿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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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你愛的永遠是舞臺上完美的林妍，而不是真實的我。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下一個像我的人，請答應我：

讓她成為她自己，而不是下一個林妍。

永遠愛你的 妍」

我的眼淚砸在信紙上。張建國跪在保險櫃前，手指撫過那些檔案袋："十五年來，我資助過二十七個像她的女孩，試圖填補那個空洞..."

"直到遇見我？"

"直到遇見你。"他抬起頭，"你是唯一讓我想放下過去的人。"

次日清晨，我躺在醫院病床上刷手機。昨晚的鬧劇已經被頂上熱搜：#豪門替身門# #張氏父子爭妻#。評論區一片譁然，有人甚至扒出了我早期的舞蹈視頻和林妍的對比圖。

護士推門進來："張先生在外面守了一整夜。"

透過玻璃，我看到張建國靠在走廊長椅上淺眠，手裡還攥著藥房小票。清晨的陽光穿過百葉窗，在他疲憊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讓他進來睡會兒吧。"

張建國進來時，我注意到他一夜之間似乎老了十歲。他沉默地幫我換了額頭的敷料，動作輕柔得不像個建築公司老總，倒像個專業的護理人員。

"記者會怎麼說？"我輕聲問。

"我會澄清一切。"他遞給我一杯溫水，"包括...睿睿的事。"

"那個孕檢報告是假的吧？"

他苦笑一下："我查過了，醫院沒有你的就診記錄。但公眾不會在乎真假..."

"那就告訴他們真相。"我握住他的手，"所有真相。"

三天後的記者會上，張建國站在鎂光燈下，身旁的投影幕布顯示著林妍的遺書。他聲音沙啞地講述了這十五年的心路歷程，以及如何錯誤地將我捲入了這場悲劇。

"但有一點我必須澄清。"他轉向鏡頭，"蘇小暖是獨立的個體，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就在這時，會場後門突然打開。張睿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U盤。

"爸說得對。"他在眾目睽睽下走上臺，"我這裡有一些補充資料。"

U盤裡的視頻顯示的是我的自白——原來在緬甸那晚吵架後，我用手機錄下了整個經過。視頻裡，我紅腫著眼睛說："我叫蘇小暖，今天我要說出全部真相..."

記者會結束時，張建國當場粉碎了所有關於林妍的收藏品照片。當他拿起那枚鑽戒時，全場屏住了呼吸。

"這個我會保留。"他輕聲說，"但不是作為執念，而是紀念。"

令人意外的是，張睿突然走到話筒前："我撤回離婚申請。"他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新的文件，"這是我和小暖共同發起的'反情感投射'公益基金企劃書。"

閃光燈瘋狂閃爍。我站在臺上，額角的紗布已經拆掉，露出淡淡的疤痕。當記者問及未來規劃時，張建國突然握住我的手：

"我們會以家人的方式相處，尊重彼此的選擇。"

張睿在旁補充："而我，要學著成為一個不像父親的丈夫。"

當晚回到家，張睿罕見地下廚做了晚餐。飯桌上，他給我盛了一碗湯："嚐嚐，按你媽教的方子做的。"

"你去看我媽了？"

"嗯。"他低頭攪動湯匙，"她告訴我一個有趣的事情...關於你背上的胎記。"

我愣住了："什麼胎記？"

"你後腰上那個蝴蝶形的。"張睿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父親，"和爸胸口的一模一樣。"

張建國的勺子掉在瓷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