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十周年演唱會,票價被炒到逆天。
前排位置的價格更是高達數百萬。
我激情開麥:
「什麼家庭啊?」
「兩百萬是準備坐在我腿上唱嗎?」
當晚,我家門鈴被敲響。
頂流一身黑衣站在我的面前,問我:
「坐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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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忘記換小號了。
1
周時暮作為內娛正當紅的流量明星,出道十年,粉絲眾多。
所以聽到他將要開十周年演唱會的消息時,黃牛應聲而動,搶在粉絲前面拿下了一大打門票。
接著開始在網上明碼標價。
僅僅隻是前排一個位置就要五六十萬。
作為最好的觀演位置,第一排最中間的座位甚至被炒到 200 萬高價,一票難求。
許多粉絲表明,作為周時暮一直以來的支持者。
愛是真的。
可沒錢也是真的。
當年見過周時暮的老粉也出來發話。
當時喜歡的稚嫩少年,幾十塊,甚至免費就能見到。
現在卻成了那顆離自己最遙遠難摘的明星。
大家實在是沒有那個可以支撐自己去見偶像的資本。
一時之間,網絡哀嚎遍野。
「我是真的想見暮暮,但奈何囊中實在羞澀。」
「對啊,200 萬呢,並不是誰都是有錢人,或許這個價格對於富婆姐妹們來說不算高,但是,在我們家那邊買一套房也才 100 萬而已。」
「哎呀,為什麼我就沒搶到票呢?」
「回應樓上,暮暮的門票真的不算貴的,隻是百分之零點幾的搶票成功率,成功地將我抵擋在門外了。」
「該S的黃牛!黃牛不得好S!」
戰火轉移,粉絲的怒火成功找到發泄重點,向黃牛開炮。
2
我拿著手機看得津津有味,旁邊是剛剛做好的果盤。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你明明可以去搶,卻還要送我一張門票。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價格都可以和周時暮的工作室對接,請他出場了。
居然有人敢把價格開到如此離譜的地步。
最主要的是,還真的有人買單了。
已經開始有人在網上拿著幾萬幾萬的錢,隻為求黃牛在前排多拍幾張照。
時薪 5400 诶,什麼概念?
老娘的片酬都開不到這個價格。
樂於吃瓜的我,又怎麼會錯過這個機會。
於是我迅速換了小號,在微博上加入討論。
「哇塞,什麼家庭啊喂?」
「200 萬,是周時暮親自坐在我腿上,摟著我唱給我聽嗎?」
然後,管也沒管,繼續看著粉絲的評論。
切換到後臺的時候,我才驚然發現,我的評論竟然已經被頂到了熱評第一。
看到的粉絲紛紛表示:「會雲多雲。」
我也樂得和她們一起交流。
「好的好的,下個月出書就通知你們。」
我反正是無所謂,切到了小號,我是人是畜誰也管不著。
放飛自我在網上衝了一會浪後,我才放下手機。
等到下午的時候,才看到周時暮工作室作出回應。
【由於場地原因,演唱會事宜暫時延後。】
3
在我的意料之中。
周時暮的經紀人最在乎他的個人名譽。
所以才能做到,周時暮出道十年以來 0 緋聞 0 黑料。
網上現在對這件事情的討論度過高,雖然目前看來周時暮本人並沒有做錯任何事。
怪什麼都無法怪到他的身上。
但人都是有負面情緒的。
誰也無法保證任由這件事發酵下去,會不會有惡評攻擊到周時暮身上。
到時候想洗白就難了。
更何況已經有人開始惡意猜測。
周時暮就是想圈錢,才聯合黃牛搞上這麼一出合作戲。
所以目前看來,暫時延後演唱會的時間是最為明智的決定。
我也無意再關注這件事的後續發展。
退出小號,最後換回大號,照規矩發出幾張圖庫裡的九宮格後,將手機放下。
接著拿起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頭發上的水珠。
動作間帶動到手肘的傷處,有些輕疼。
是上次拍戲不小心弄傷的。
但疼痛不是很明顯,我將貼在上面的防水貼慢慢撕掉。
準備走回到浴室的位置吹幹還在滴水的頭發。
——叮叮叮。
門鈴響了。
大晚上的,誰會找我?
我住的小區安保工作做得很好,每層樓都有相應的門卡。
除了同樓的明星,沒有人能上得了我們這層樓。
而我這層樓……目前隻有一個人搬進來。
我穿著拖鞋走到門口的位置,打開門。
果不其然。
周時暮一身黑衣黑帽黑口罩,站在我家門前。
仿佛要融入身後的黑夜。
一張冷淡的臉卻吐出驚人的語句:「坐哪兒唱?」
我這才想起,我換的小號,是之前和周時暮在一起的時候注冊的。
也就是說,我那些驚人發言。
全部,一個不落地被他看在了眼裡……
4
遇到這種場合,我也不慌。
我將手中的毛巾放在肩膀上,吊兒郎當地斜躺在門框上,挑眉戲謔地看著他:
「前夫哥,大晚上的,這怕是不合適吧?」
「雖然我咖位沒你大,但潛規則什麼的我還是要考慮一下的,要不就陳導的那部戲……」
周時暮聽著我的胡謅根本沒有什麼表情變化,轉而打斷我:
「疼不疼?」
我靠在門框上的身軀僵硬了一瞬。
他怎麼知道我拍戲受傷了?
但我很快調整好情緒,嬌嗔道:
「幹嘛啊,這麼私密的問題都要問啊。」
他卻不顧我的意願,強硬地扭過我的手臂。
我露出了手肘處紅腫的傷口。
看見傷口處的猙獰,周時暮的表情有些難堪,他好像想要發火。
但最後可能考慮到現在的身份早就不太合適,於是生生壓下了情緒,沒有將怒氣外泄。
以前的他可能早就擰著眉頭,不停訓斥我。
「姜含晚,你是不是就想讓我擔心。」
然後嘴硬心軟地拿著棉籤給我敷著傷口,一邊小心塗抹藥水,一邊生怕我疼地輕輕吹氣。
但這次,他隻是壓抑住想要往外拉的手,拳頭都冒出青筋。
最後從身後將一大包藥扔到我的身上。
語氣生硬。
「疼S你算了。」
我也不惱,接著他扔過來的藥物,眼睛笑得像一抹彎月。
「周時暮,你關心我呀?」
迎接我的是被砸得轟隆作響的鐵門聲,以及周時暮冰冷的回復:
「少自作多情。」
「切,S鴨子嘴硬。」
等周時暮走進房間,我還對著大門口發呆,低頭看著懷中熟悉的跌打損傷藥物。
卻驀然紅了眼眶。
5
第二天一早。
我是被熟悉的門鈴聲叫醒的。
都怪周時暮。
昨天見完他後,我破天荒地夢到以前我倆在一起的日子。
夢中他名氣不足,青澀有餘。
對我尤其好。
隻是夢境一轉,就看見他將我推下高臺,冷漠地對我說:
「姜含晚,你真惡心。」
嚇得我大晚上從床上驚醒,後半夜都沒怎麼睡踏實。
我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才終於制止了那陣吵鬧的門鈴聲。
經紀人青姐踩著一雙高跟鞋走進來,麻利迅速地將門窗全部打開通氣。
在看到桌上一堆垃圾食品的時候,厲吼出聲:
「呀!」
「姜含晚,我說過多少次了!你是藝人,不能隨便亂吃東西!」
糟糕。
昨晚吃完忘記銷毀作案現場了。
我在旁畏畏縮縮,大氣不敢出。
將沙發上亂扔的衣服收拾收拾扔到另一邊,騰出一塊地方後。
我忙拉著青姐坐到那塊位置上,站在她身後,按壓著她的肩膀討好。
「這不是剛剛才S完青,想稍微放松放松嘛。」
「再說,下一部戲好像是需要我稍微增肥一點,我有分寸的。」
青姐這才稍微滿意了那麼一點。
她拉過我的手,將我拉到她旁邊坐下。
「好了好了,別在我跟前獻殷勤了。」
「傷怎麼樣了?」
說話間她拉開我的衣袖,傷處露出,雖然還是有點劃痕,但明顯沒有那麼紅腫。
她才放下心。
「也怪你,那麼大一個支架倒下來,你也不躲一下。」
想起昨天的場景,我解釋道。
「這不是有工作人員在旁邊,我要是躲了不就砸到人家了?」
青姐伸出食指按了按我的額頭。
「哦。」
「所以不砸到人家的後果就是砸到你自己了?你能不能考慮下自己,這下好了,下一部戲就在下周,也不好給你推掉。」
我挽著青姐的手臂,誇大其詞。
「沒關系,我這人銅牆鐵壁,區區一個女配的戲份,這點小傷怎麼能阻礙?」
青姐這才終於轉移話題。
「诶,話說,我剛剛進門的時候遇到周時暮了。」
「昨天我聽到你在片場受傷的時候,他和他經紀人也在旁邊。他當時表情有點奇怪,你倆這個關系有夠水火不容啊,聽到你的名字他就不高興了。」
聽到熟悉的名字,我削著蘋果的動作一頓。
打著馬哈哈:「誰叫我惹了人家不高興呢?」
青姐不了解內幕,隻是愁著嘆息。
「哎。你說你也是,惹他幹嘛?」
「雖然你倆嚴格說來沒有什麼交集,他是歌手,你是演員,但一個圈子裡,交好總比結仇好。」
我在旁沒敢發表意見,連連應和。
6
我和周時暮一個混跡演藝圈,一個逐夢音樂界。
加上性格相差甚遠,這樣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兩個人,根本沒有人會覺得我們在一起過。
就算是我經紀人青姐,也隻知道我曾經和周時暮是一個小公司的。
至於我為什麼會突然離開那個小公司方宇,來到現在的公司。
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我誰也沒有告訴過。
本來以為我和他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但就在前不久的紅毯後臺,由於工作人員失誤,我和周時暮被分到一個化妝間。
等他獨自進入房間的時候。
我正用手拉著禮服的抹胸部位吐槽:
「主辦方什麼惡趣味,非要女演員多露這麼多,到底是在看珠寶還是在看人啊?」
轉頭,就看到周時暮正站在我身後。
「抱歉,我走錯了化妝間。」
周時暮應聲就要出門。
我很快從愣神間收拾好情緒,叫住他,調侃。
「怎麼,怕我吃了你啊?」
周時暮也就停下了轉身的動作。
「怕你?不至於。」
接著坦坦蕩蕩地轉身對上我的雙眼。
眼神中沒有任何情緒。
我的心仿佛被刺了一道。
調整好站姿,我不服輸地挺了挺傲人的身姿,不要臉地說。
「既然不怕,要不幫我理一下禮服,剛好我力氣不夠。」
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估計周時暮也想不到我還留有這一手。
頓時臉色就有些黑。
——青姐是這時候進來的。
「哎呀,弄錯了,晚晚,你的化妝間在隔壁。」
「工作人員遞錯房間號了……」
「這是?」
顯然青姐也熟悉我的作風。
想當然地認為是我說錯了話,當下就拉著我要向周時暮道歉。
但周時暮先一步走出了化妝間。
「不必。」
話語殘留在房間內,隻留我和青姐相對無言。
經此一遭,青姐便認為我在這次活動中得罪了周時暮。
才會導致,每次周時暮見到我就沒有好臉色。
但她又怎麼能想到,周時暮不會給我好臉色的,畢竟這人早在幾年前就被我得罪完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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