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像記憶中的許多次那樣。

 

他為我遮風擋雨，為我清除路上的障礙。

 

他是我最愛的哥哥。

 

「哥，你什麼意思？我們都已經做過親子鑑定了！」

 

「爸爸媽媽都說了我才是你妹妹，你為什麼一直護著江清歡？！」

 

楚禾崩潰地大喊著。

 

整個宴會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在看我們家的笑話。

 

我嘆了一口氣，拉著哥哥的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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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回家吧，什麼事回家再說。」

 

回家的路上，沒有人多說一句話。

 

剛進家門，江家豪直接把手裡陳熙的包摔在江逸軒臉上：

 

「混賬！我教你在外面不給長輩面子嗎？」

 

「你在質疑什麼？親子鑑定做過了，小禾就是你的親妹妹！」

 

「江逸軒，我並沒有給你質疑我的資格。」

 

陳熙緊緊握住楚禾的手，緩解她的壓力：

 

「逸軒，媽媽知道你難以接受，可這就是事實啊！」

 

「媽媽也沒有說不要清歡啊。」

 

「你不能為了清歡就想著把小禾趕出門。」

 

楚禾的哭聲在此刻顯得格外刺耳：

 

「媽媽，你不用為了我這麼說哥哥。」

 

「我沒關系的。」

 

江逸軒看著楚禾，忽然笑了起來：

 

「十幾年前，那個孤兒院的小姑娘是你吧？」

 

「是你偷走了清歡的圓形玉佩，對嗎？」

 

5

 

楚禾不可思議地看著江逸軒：

 

「你為什麼這麼說我？」

 

「哥哥，你忘了嗎？」

 

「那個玉佩是我從小戴著的。」

 

「我為了讓你們能認出我，我一直戴在身上。」

 

「我怎麼可能給別人偷走的機會？」

 

我看著江逸軒有些茫然。

 

三歲的事情我都記不清了。

 

可哥哥還記得，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

 

江逸軒的話，直接讓江家豪思索了起來。

 

「爸，為了家庭和睦，我勸你重新做個親子鑑定。」

 

「直接去宋家的私人醫院吧。」

 

「我們做個快的。」

 

「不可以！」

 

楚禾神色慌張地看著江逸軒。

 

「你不能這麼侮辱我！」

 

「那去吧。」

 

陳熙不知道為什麼放下了挽著楚禾的手，神情自若地接了江逸軒的話。

 

「小禾，你不是想得到哥哥的認可嗎？」

 

「這就是機會。」

 

「順便把清歡的也做了吧。」

 

沒有換衣服，江逸軒直接拉著我們坐上了車。

 

「那個玉镯，記得賠錢。」

 

關上後車門時，江逸軒淡淡地對著楚禾說。

 

到了醫院，我們立刻做了檢查。

 

在等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江逸軒一直緊握著我的手。

 

我朝著他安撫性地一笑。

 

醫生拿著結果出來時，陳熙比誰都緊張。

 

「醫生，結果怎麼樣？」

 

醫生直接把報告遞給了陳熙，讓她自己打開。

 

當打開的那一刻，楚禾尖叫了起來：

 

「這一定是假的！一定不是真的！」

 

「是不是江逸軒你做了什麼手腳？」

 

陳熙一臉復雜地看著發瘋的楚禾，轉身哭了起來。

 

江家豪在看到結果後對著江逸軒說了句：

 

「解決好，是我錯怪你了。」

 

說完，他就半抱著陳熙離開了。

 

我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楚禾，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你為什麼這麼做呢？」

 

楚禾沒有說話，江逸軒把一個賬單甩在她的臉上：

 

「記得還玉镯錢。」

 

「我有的是時間和你慢慢耗。」

 

他說完，就拽著我離開了。

 

快要走出門時，我轉頭看了一眼楚禾。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一種感覺。

 

她沒有那麼簡單。

 

事情不會這麼結束的。

 

事情發生一個月後，我都不知道怎麼面對爸爸媽媽。

 

還是因為楚禾的事情產生了隔閡。

 

在暑假結束後，我大學也開學了。

 

作為大一新生去報到的時候，我遇見了一位學長。

 

我似乎對他一見鍾情了。

 

6

 

在成功加上學長的微信後，我知道了他叫楚隨。

 

他是我們市曾經的狀元。

 

視線總會被優秀的人吸引，心髒也會因為他的美好而跳動。

 

不到半年時間，我們在一起了。

 

大概是楚禾很久沒有出現過了，我都快把她扔進記憶的遺忘之海裡了。

 

我曾經問過哥哥，楚禾現在怎麼樣。

 

江逸軒說，她已經不在 A 市了，至於在哪裡，他也不知道。

 

可我沒有想過，和楚禾的見面會這麼突然。

 

她竟然勾搭上了宋泱泱的爸爸。

 

「泱泱，你說的真的假的，你真看到楚禾了啊？」

 

「還是在你媽捉奸的視頻裡？」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垂頭喪氣的宋泱泱。

 

「真的，一群年輕姑娘。」

 

「我當時一看，竟然有一個有點眼熟，仔細一看是楚禾。」

 

「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多麼震驚。」

 

「我知道我爸玩得花，可我沒有想過他一個馬上六十的糟老頭子，竟然叫了五六個姑娘。」

 

「關鍵是讓我媽的朋友遇到開房了。」

 

「他都沒給我媽留面子，我媽自然也不會給他留。」

 

「啊啊啊啊，好煩啊！」

 

我看著宋泱泱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那楚禾現在是幹嘛的？怎麼會和宋叔叔扯上關系？」

 

「誰知道呢！」

 

宋泱泱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回學校的路上我一直心不在焉。

 

剛回學校，我就被室友告知設計師比賽並沒有得獎。

 

「清歡，你知道初賽第一名是誰嗎？」

 

「楚隨學長的妹妹啊。」

 

「他們一家的基因真是優秀啊。」

 

室友感嘆著，我卻被電腦上的照片震驚到了。

 

那是楚禾。

 

隻不過比半年前更加精致了。

 

我看著照片遲遲說不出話來。

 

我和楚隨在一起還沒有多久，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他還有一個妹妹。

 

我去陽臺給楚隨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很快就被人接聽了。

 

「怎麼了，清歡？」

 

「你妹妹設計師初賽得了第一，你知道嗎？」

 

「嗯？」

 

「你知道小禾嗎？」

 

我輕輕「嗯」了一聲，聽著楚隨繼續說了下去。

 

「這小丫頭告訴我，她在 A 市沒有朋友。」

 

「她是我們學校的，隻不過生病了，一直沒有來。」

 

「清歡，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沒有告訴你我有一個妹妹嗎？」

 

對面輕笑一聲：

 

「我沒有想到這方面，是我的錯。」

 

我想說些什麼，可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

 

我不知道楚禾是不是楚隨的親妹妹，但他們的親情應該還不是我一個剛談沒多久的女朋友可以隨便議論的。

 

我嘆了一口氣。

 

以後還是盡量避著楚禾一點吧。

 

可總有人蹬鼻子上臉。

 

上完課準備離開教室時，我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楚禾。

 

她看到我後嫣然一笑：

 

「江清歡，好久不見啊！」

 

「你應該沒有想過，我們竟然是一個學校的吧？」

 

「你放心，後面還有讓你更驚訝的事情等著你。」

 

「江清歡，是你毀了我的人生。」

 

她說完，就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我被她的舉動給整蒙了。

 

可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我接了電話。

 

「清歡，我家出事了，我上次給你講的那件事，今天被娛樂記者曝光了。」

 

「楚禾懷孕了，是我爸的孩子！」

 

一下子，我愣在原地。

 

聽筒裡宋泱泱帶著哭聲的聲音還在響起，我著急忙慌地安慰她。

 

朝著她家趕了過去。

 

7

 

可還沒到宋泱泱家，我就被一棒子打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後，我發現自己在一個後車廂裡。

 

身上還被綁了繩子。

 

嘴裡也被塞了什麼東西。

 

我有些茫然。

 

為什麼在去宋泱泱家的路上會被人一棒子打昏？

 

是楚禾嗎？

 

可我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想不通。

 

就在我絞盡腦汁思考的時候。

 

載著我的車啟動了。

 

汽車搖搖晃晃的。

 

我大概已經不在市區裡面了。

 

可我該怎麼自救？

 

車沒有走太久就停了下來，很快，後車廂被人打開。

 

我眼前猛然一亮，眼睛不適地閉上。

 

可熟悉的聲音卻在我耳邊響起：

 

「江清歡，我們來看看你親愛的哥哥多久可以趕過來吧。」

 

我被人推推搡搡地帶進了廢棄工廠裡。

 

看著站在面前的楚禾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肚子。

 

我敢確定，她是懷了孕的。

 

「倘若江逸軒那天沒有趕過來，哪裡會有那麼多事啊！」

 

「如果不是他，我現在就是江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

 

「江清歡，這都是你們欠我的。」

 

「既然我得不到什麼，那我就把你們全部毀了。」

 

「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她的情緒看起來極為不穩定。

 

她拿起一旁放在廢棄油漆桶上的水果刀朝著我的肚子狠狠一刺。

 

劇烈的疼痛讓我的淚水忍不住掉了下來。

 

她看到我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江清歡，我們來看看日理萬機的江大總裁什麼時候可以趕過來。」

 

「放心，我不是拿走你一條項鏈嗎？」

 

「那我就讓你黃泉路上有一個伴。」

 

「我好不好啊，大小姐？」

 

我疼得根本沒有一絲力氣。

 

楚禾也不管我沒辦法說話，她自言自語著。

 

我看著她的模樣，內心隻覺得悲哀。

 

為了一個本來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變成一個瘋子值得嗎？

 

我閉上眼，不再看她。

 

「對了，你知道楚隨嗎？」

 

「不對，你肯定知道。」

 

「你是他女朋友，楚隨是我親哥哥。」

 

「半年前，我在 A 市無路可去，甚至都考慮自S了。」

 

「可就在站到橋上的那一刻，我遇見了楚隨。」

 

「他救下了準備輕生的我。」

 

「我也因此遇到了真正的親人。」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和他在一起。」

 

「你什麼都有了，可我不一樣。」

 

「我隻有楚隨一個人。」

 

「這樣你也要和我搶。」

 

她扯出我嘴裡的棉布，看著我一字一句道。

 

我看著她漸漸瘋狂的眼神，心裡怕極了：

 

「楚禾，你清醒一點。」

 

「你沒有必要為了一件小事毀了你自己的前程。」

 

「你就不怕楚隨傷心嗎？」

 

楚禾在聽到楚隨的名字後，她直接拿著刀朝著我胳膊狠狠一刺。

 

「那不重要了，江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