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有人重男輕女,坐月子期間偷偷把閨女扔了怎麼不說?」
話音剛落,室內陷入沉默。
一雙恐懼的手SS按住了我。
我下意識屛住呼吸,指尖捏緊。
我也想知道從沒敢求證過的話,到底是謠言,還是事實。
就聽,女人沒有否認,反而像被戳了痛處惱羞成怒。
「關你什麼事,生兩個兒子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嗎?」
「我生八個閨女我也不會扔啊,我還想要閨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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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拔弩張,戰火愈燒愈烈。
我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她們還想說什麼。
陳淮安聽不下去了,拉著我的手推門進去。
衝另一位女人沒好氣道:
「媽,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S給你看。」
裡面二人都嚇了一跳,沒想到我們早就到了。
一個低頭尷尬地喝茶,一個假裝整理頭發。
因此沒注意到我和陳淮安是拉著手進來的。
落座後。
兩個大人分別整理好儀態,恢復表面的平和。
姜女士皮笑肉不笑地介紹。
「昭月,這是你姚阿姨,剛從國外回來,小時候還抱過你。她兒子就是小時候老追在你後面跑的那個。」
然後目光落在對面陳淮安身上。
神情一愣,眯著眼越看越眼熟,低聲問我。
「這不是和你一起擺攤那個男的嗎?」
然後不可思議地看向姚阿姨。
「這是你兒子?你兒子怎麼長這樣了?」
姚阿姨同樣假笑。
「诶呀,這不是男大十八變嗎,不過你閨女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冰雪漂亮。」
然後半捂著臉看向陳淮安。
「你對象呢,不說把我準兒媳也帶來給我一個驚喜的嗎?快領過來SS她的威風。」
26
陳淮安面無表情反問。
「媽,你不是說和姜阿姨很多年沒見面,老朋友今晚一起吃頓飯的嗎?」
「誰和她是老朋友,S對頭還差不多。」
陳淮安餘光看見對面姜女士的神情,頓時生無可戀。
「媽,你這回可把我坑慘了。」
「呵呵,剛剛還是女朋友,現在可能不是了。」
「什麼意思?」
沒等回答,姜女士先輕飄飄笑了聲。
「沒想到啊,小時候追著我閨女跑,長大了也還改不了。」
「......」
反應過來的姚阿姨一時間臉上五彩繽紛。
震驚,懊惱,後悔,不敢置信。
「不知道吧,你兒子可是天天跟在我閨女後面擺攤呢,忙前忙後的獻殷勤。」
「可惜啊,不合適的人又怎麼會走到一起。你兒子目光短淺,心思不放在正處。我閨女那可就不一樣了,她又獨立賺錢,又搞網絡,現在可是拿著這些經歷申請到世界上最好的哈什麼,哈佛大學!」
「你在國外生活這麼多年,想必肯定知道這個學校有多——」
「沒有。」
誰也沒料到開口打斷的是我。
一直沉默的我突然揭穿姜女士的謊言。
我又重復了一遍。
「我沒有申請國外的大學,也不想申請。」
姜女士面色難看,沒想到我會這麼不給她面子。
她往我使眼色,在桌底下掐著我的腿,提醒我不要亂說話。
而我仿佛沒感覺,也不知道難堪似的,繼續道:
「我更沒有獨立賺錢,我快S了,沒那個身體賺。離開家的頭兩個月,我找了八份工作也養不活自己。後兩個月,我靠直播打賞生活。俗話說就是要飯。媽,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就是這個被你說心思不放在正處的人,我的生活費都是他打賞的。這幾個月,我住的也是他家,吃人家的喝人家的,還要靠人家照顧。」
「你女兒哪裡比人家高尚了呢?你為什麼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我是不配被人愛嗎?我們談戀愛,他對我好就是沒出息,就是獻殷勤嗎?」
「不過也確實不合適,畢竟陰陽兩隔,S人怎麼會和活人同路呢?」
「您這次喊我過來,是為了吃飯,還是打著吃飯的名義攀比炫耀,滿足您的虛榮心呢?」
話音剛落,清脆的聲音響起。
我被扇得側過臉,嘴角滲出了血絲。
姜女士滿臉慍怒,漲紅了臉。
她指著我氣罵:
「許昭月,你又在發什麼癲?」
事情發展得猝不及防,陳淮安和姚阿姨來不及震驚,迅速站了起來。
一個擋在我面前抱著我,一個攔在姜女士面前拽著她。
我用力按住心口,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了出來。
「你打吧,你就當我是在發瘋,反正你也不想要我不是嗎?一個不再能給你帶來面子的女兒對你來說也沒什麼用了。我或S或活對你來說都沒有區別。」
「你——」
「诶呀,是阿姨的錯,阿姨跟你媽剛剛那是拌嘴,話趕話的,哪能真扔了啊。」
「怪我怪我,氣急了什麼胡話都說了出來。」
「是嗎?媽媽。」
我看向她的眼睛,捂著疼的厲害的心口,輕輕顫抖著開口。
她先是一愣,繼而聲嘶力竭。
「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你就是這麼質問我的嗎?」
「我養你還養出錯了?」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好,那我實話告訴你,如果當初知道懷的是個女孩,還是個有病的,我都不會把你生下來!害了我一輩子!」
這話一落,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而我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大腦一片空白。
什麼也聽不見,哪哪都木的發脹。
心髒滾過劇烈的刺痛,像是先撒了把又冷又硬的鋼針,隨後所有鋼針化作最鋒利的匕首狠狠翻攪。
整個人呼吸不上來。
咳著咳著,喉嚨一陣發緊,一股熟悉的腥甜瞬間湧了出來。
心掉在了地上。
我也徹底失去了意識。
朦朧間看到姜女士錯愕而慌亂的雙眼。
27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回到了小時候。
我並不是從小就愛學習的。
很久以前,我天真而又理所當然地認為父母無條件愛我。
所以我有恃無恐。
我家有錢但是沒文化,他們很早就把希望寄託在了我身上。
在我兩歲起他們就想學別人雞娃,不料我就長了幾顆牙,看到書本就想砸,隻喜歡滿地亂爬,嘴裡還喊著麻麻。
他們一看我這副樣子,心裡沒了底,於是打著笨鳥先飛的想法,在同齡人還在上幼兒園時,已經把我提前送進了小學。
我比同齡人快了兩年。
然而別人笑著上學,我哭著裝瘸,小學一年級了還不會背拼音口訣。
今天腦袋疼,明天屁股疼,時不時再來個牙疼腿疼肚子疼。
靠著精湛的演技、單純無害的外表,成功騙過所有人。
我爸傻眼了,我媽心涼了。
他們甚至以為城裡風水不養人,於是找了個算命的,聽他的話把我丟給鄉下爺爺帶了兩年。
這一丟就像開啟了封印。
回到鄉下的我,就像不牽繩的狗,腳丫子撒起來歡,興奮得原形畢露,哪哪都不疼了,身體倍兒棒。
那時候小老頭身邊不止我一個孫輩,還有許譯。
他爸媽工作忙經常把他丟給小老頭帶。
小老頭有兩個兒子,一個是我爸,一個是我爸的弟弟,也就是許譯的爸爸。
算起來,雖然我隻比許譯大了一歲,但我也是他的堂姐。
那時候我五歲,他四歲。
我總覺得小老頭的注意力更多的偏向許譯。
他帶著許譯去小溪裡摸魚玩水,帶他去山裡摘蘑菇,去田裡插秧捉蝦。
而我每次隻能乖乖在家裡吹著風扇,吃著西瓜,喝著娃哈哈,看著小牛向前衝、天上掉下個豬八戒、小雞不好惹、晶碼戰士、甜心格格和神廚小福貴。
次數一多,我心裡很不平衡。
我甚至覺得小老頭不喜歡我。
後來遛彎時,村裡幾個老頭老太太和我說,那是因為許譯是男孩子,我是女孩子,他天生就比我要值錢得多、重要得多。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重男輕女這個詞,我問他們為什麼男孩子比女孩子值錢。
他們意味深長笑了笑,說男孩子褲襠下面有根,是能傳宗接代的寶貝。
我記在了心裡。
從那以後隻要許譯當眾尿尿,我總會有意無意看一眼他的根長什麼樣。
男人幾乎沒有不討人嫌的,尤其是許譯那個年紀的。
他老是會仗著小老頭更疼他,姐姐也不喊,就搶我東西,有時候還會拽我的頭發,有時候還會惡心得摳鼻屎彈我,總之要在我面前犯一下賤。
我想揍他很久了。
終於有一天,他把我惹毛了,還躲在小老頭身後晃著屁股挑釁我。
「有本事你來打我呀,不敢吧略略略。」
我二話不說,衝進廚房拿了把剪刀揣兜裡,然後走過去當場扒了許譯的褲子。
掏出剪刀就要把他的根剪了,裝我褲襠裡。
聽說周圍幾個看戲的大人誰也攔不住我,都愣在原地。
因為我說,有了根我就和許譯平起平坐了。
小老頭當時大氣不敢喘,打了下許譯的後腦勺,讓他趕緊跟我道歉。
許譯則嚇得面無血色,捂著嘴不敢哭出聲,哆哆嗦嗦地跟我說對不起。
直到他的根從剪刀下被解救,他才抱著小老頭的大腿嗷嗷哭出聲。
「爺爺,我再也不敢了,我害怕。」
小老頭沒空管許譯,隻是罵他活該,誰讓他沒事當撩屎棍。
然後蹲下身問我,是誰在我面前說這話的。
我不認識人。
他罵那些老太婆半截身子入土了,腦子還是上輩子的裹腳布,活該閨女不要她們。
小老頭一把抱起我,說在他眼裡我和許譯是一樣的。
後來我才知道。
由於我的外表太過具欺騙性。
起初小老頭以為我是個城裡回來的小公主,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怕我嫌棄他,又嫌棄在鄉下待的不舒服,他既不敢抱我,也不敢多親近我。
知道小老頭是喜歡我的,我就開始恢復了本性。
我成天騎豬遛狗鬥大鵝。
早上和家裡的雞吵架,晚上和村長的牛對罵。
下河捉魚摸鱉,爬樹摘果掏鳥,哪一樣我都在村裡稱霸。
小老頭拍著大腿說,壞了,又來個上蹿下跳調皮搗蛋的活閻王,不僅不是個瓷娃娃,還皮得讓人害怕。
許譯倒是開心了,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一口一個姐姐的喊,就怕我不帶他玩。
那時候鄉下在開發度假村,不少有錢的大老板都會回來看看。
有天,一個很漂亮的阿姨領著一個鬼哭狼嚎的小男孩來找我爺爺,說是孩子不聽話,送給小老頭當孫子了。
其實是他們全家在忙移民的事,小兒子送哪照顧都不放心。
阿姨和我媽是老同學,阿姨的老公是讓我們村發展起來的大老板。
於情於理,小老頭也不可能虧待她兒子。
但她兒子不知道,真以為送人了,再不濟也以為是要把他送到鄉下參加變形記。
小男孩長得白白淨淨,胖乎乎,肚子圓滾滾的,穿著小西裝打著小領結,看起來紳紳士士的一個小胖墩。
結果哭得滿臉鼻涕眼淚。
嚎一嗓子我家雞都抖三抖。
S活拽著他媽的衣服不讓走。
當時我前腳才掉完溝裡,滾得滿身泥,剛洗得幹幹淨淨,換了身白色的蓬蓬裙,小老頭還給我扎了兩個小辮子。
我就好奇地伸頭出來看了眼。
正好和小胖墩對視上。
他盯著我眨巴眨巴,眼睛亮晶晶的,也不哭了,伸出手臂一把抹掉鼻涕,朝我害羞抿嘴笑了笑。
然後也不攔著他媽了。
抬頭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他媽脖子上又大又圓的珍珠項鏈。
攤開肉乎乎的手,試探性道:
「媽媽,你能把你的項鏈送給我嗎?」
漂亮阿姨不明所以,但還是摘了下來。
小胖墩接過項鏈就跑到我面前,獻寶似的小聲說:
「仙女妹妹,這個送給你,你戴上肯定和我媽一樣好看。」
然後往身後瀟灑地擺了擺手,語氣豪邁灑脫。
「媽媽,你趕快走吧,和我爸多賺點錢,等我長大了用來娶仙女妹妹。」
正在熱情招待漂亮阿姨的小老頭:「...... 啊?」
剛剛還擔心兒子不適應的漂亮阿姨:「......啊?」
正在玩雞屎的許譯:「......啊?」
想接又嫌棄小胖墩鼻涕沾到項鏈上的我:「......啊?」
漂亮阿姨急得直捂他的嘴,捂得亂七八糟的。
最後尷尬笑道:
「哈哈,你看這S孩子。」
然後走過來,拿香香的手帕把項鏈擦幹淨,戴在我的脖子上。
誰能拒絕好看的首飾。
我仰頭甜甜地喊,「謝謝漂亮阿姨。」
她左看右看,忍不住捏了下我的小揪揪。
酸溜溜的小聲嘀咕。
「媽的,真可愛,想偷走。這也能是姜素生出來的?真是歹竹出好筍。」
然後直起身和小老頭客套笑。
「這就是姜素閨女呀,和她媽長得真像。」
漂亮阿姨走的時候,小胖墩開開心心的,好像之前哭得撕心裂肺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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