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是不想接,反正他們也找不到我,可她絲毫不想給我任何喘氣的機會。
猜到我把家裡的電話都拉到黑名單後,又聯系了所有的親戚,連番打電話痛罵我。
你說他們是同情我媽的遭遇嗎?
並不是。
他們就是想看個熱鬧,如果能借此機會,向我展示他們作為長輩的權利就更好了。
所以我還是打算從根源處解決問題。
「你們到底想幹嘛?」
「喲,現在肯接電話了?我看你不是牛氣得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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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答,因為她除了在嘴皮上能威脅我,對我構不成任何實質性傷害,沒有人知道我在哪租房住。
就連公司的信息冊上,我留的都是原來的地址。
「什麼事?」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
「你還有臉問我什麼事?!房租呢?!你交了嗎?!電費呢?!水費呢?!」
其實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根本不是買的,是我畢業後租的,目的就是減少通勤時間。
可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找到了我的住處,S皮賴臉地搬了進來。說什麼為了方便照顧簡易飛,在城裡住下不走了。
也怪我那時太稚嫩,他們說什麼我就答什麼,才無意中透露了自己的地址。
憑我爸遊手好闲的樣子,他們根本不可能在城裡買房。
就連老家的房子,也隻是個平房而已,根本不像村裡其他家的小洋房。
「我沒有續約。」我冷冷地回答。
「什麼?!你沒續約?!你什麼意思?!你想讓我們露宿街頭嗎?!」我媽的聲音陡然拔高。
「房東過幾天就要收回房子了,你們還有三天時間,盡快搬出去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後爆發出一陣歇斯底裡的怒吼。
「簡歡!你這個狠毒的丫頭!你竟然敢趕我們走?!我們可是你的親生父母啊!你弟弟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你!你竟然還這麼對他!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我媽的控訴讓我感到一陣無力。
良心?現在和我談良心,那他們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從小到大,簡易飛闖了禍,都是我來承擔後果。
現在他把自己電成了面癱,他們竟然也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你們有手有腳,可以自己去找房子。」
「找房子?!我們哪有錢找房子?!」我媽的語氣裡充滿了怨毒。
「當初就應該把你扔在樹底下,讓天雷劈S你!養你這麼大有什麼用!就知道忤逆父母!」
「我說了,我沒有錢。」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你們自己想辦法。」
「你沒錢?!你騙誰呢?!你都有錢搬出去住,會沒錢給我續租?你就是想讓我們去S!」
「隨便你怎麼想。」我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不想再和她繼續糾纏下去,和她講道理,簡直是對牛彈琴。
11
我以為隻要我不接電話,他們就能放過我,自生自滅。
可我太天真了。
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覺得臉上冰涼涼的。
我猛地睜開眼。
昏暗中,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映入眼簾。
雖然幾天沒見,但我還是認出了是簡易飛。
他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刀尖正抵在我的臉上,來回比劃。
我的心髒猛地一縮,恐懼瞬間蔓延全身。
我不敢動,生怕他一個失手,毀了我的臉。
「簡易飛!你幹什麼?!」我壓低聲音,盡量保持冷靜。
他面癱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隻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姐,好久不見啊。」他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絲陰森。
我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你怎麼進來的?」
「跟蹤你很久了。」他輕描淡寫地說,仿佛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我早就料到他們不會輕易放過我,卻沒想到簡易飛會做出這麼極端的事情。
「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不給家裡打錢,我隻好親自過來要了。」
我冷笑一聲:「我沒有錢。」
「騙人!」他突然提高了聲音,水果刀在我的臉上用力劃了一下。
一絲刺痛傳來,我倒吸一口涼氣,不敢再激怒他。
「簡易飛,你冷靜一點!」
「冷靜?我早就瘋了!」他歇斯底裡地吼。
我默默地對著房間角落裡的攝像頭比了個手勢。
其實,我早就知道他會來找我。
我故意留下了破綻,讓他找到我的住處。
並配合警方,在房間裡安裝了攝像頭,記錄下他的一舉一動。
現在,他們都在隔壁的房子裡伺機而動。
「你以為你是誰?」我冷笑著看著他,眼神裡充滿了不屑。
「我是你弟弟!你應該一輩子照顧我!」
「照顧你?你把自己電成面癱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會擔心你?」
他愣住了,似乎是驚訝於我的突然關心。
小時候,他還是未經汙染的單純小孩,會護著我,分我東西吃,但大人們貶低的話說得多了,他也就耳濡目染,覺得我就應該那樣。
又或者說,他從上學開始就性格怪異,其他人不願意和他交朋友,他也會怪在我身上。
時至今日,說得再多也來不及了。
12
我深吸一口氣,打算一步步擊破他的心理防線。
「前幾天,在街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愣了一下,眼神閃爍。
「沒什麼。」
「沒什麼?你捅傷了人,說沒什麼?簡易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突然抱頭痛哭,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就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說:「就……就是因為我是男生,所以……他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聽到這話,我如遭雷擊。
要是我媽在場,估計她會當場發瘋,畢竟她一直想著讓我弟早點結婚。
「你喜歡男的?」
他哭得更兇了:「喜歡男生,有什麼不可以的?」
我弟,居然是個同性戀。
而前幾天被他捅傷的人,就是他愛而不得的對象。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繼續哭訴著,斷斷續續地說著他喜歡那個男生的種種。
「他笑起來特別好看。」
「我準備了那麼久的禮物,他卻不要。」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五味雜陳。
「簡易飛,你冷靜點。」趁他不注意,我按開手機的警報撥打了 110。
他突然抬起頭:「姐,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喜歡這樣。」
「拔血罐、仙人掌、被雞啄...」
「因為隻有這樣,我才感覺自己還活著。」
他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簡易飛,你聽我說。」我試圖勸他。
「別說了!我不想聽!」他突然激動起來,揮舞著手中的水果刀。
「我媽說了,都是因為你!」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不是隻有我變成女生,他才會接受我。」
他突然把刀指向自己,抬手就要往下身刺去。
就在這時,一群警察衝了進來,迅速制服了簡易飛。
我癱坐在地上,渾身無力,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起來,大汗淋漓。
13
到了警局我才知道,他們因為不想搬家,所以找了房東,自己續租了。
原來他們是有錢的,隻不過從小到大都在我面前裝窮罷了。
此刻夫妻兩人穿著睡衣在大廳大喊大叫,腳上的拖鞋早就跑得沒了蹤影。
警察說我弟這是犯法的,要負刑事責任,還要承擔賠償。
我媽當然不接受這個結果,嚷嚷著自己的兒子沒錯。
「是刺的簡歡嗎?刺她沒事的!她是易飛的親姐姐,沒事的沒事的!我們不追究。」
警察無語的看著我媽,回道:「不僅是簡歡,還有別人。」
我媽被噎的像吃了隻蒼蠅一般,馬上變臉道:「不是簡歡,是誰啊,你跟我們說,我們去求他,讓他們別告我兒子。求求你,跟我說是誰!」
但我媽確實不知道我弟捅傷了人,因為那幾天,她剛好在裡面蹲著。
而她臨走時和我爸說的好好照顧兒子,完全被她的親愛老公當成了耳旁風。
她不在的那幾天,我爸在外面過得可瀟灑了,隻不過她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我弟從警車上被押下,哭成淚人的我媽立刻衝了上去,對他又哭又打。
「小飛,你糊塗啊!你要是乖乖聽話,爸媽大不了養你一輩子,過不了幾天我們就回老家娶媳婦。」
可媽媽,我弟可不想娶媳婦啊,他想嫁人呢。
幾個月後,法院的判決書下來了,我也去了現場。
「被告人簡易飛,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
法官頓了頓,繼續說道:「鑑於被告人患有精神疾病,責令其在指定精神病院接受強制醫療。」
我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不可能!我兒子沒罪!他好得很!」
她猛地站起來,指著法官尖叫。
「他隻是……隻是有點調皮!你們不能這樣對他!」
法警立刻上前制止了她。
「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我兒子是無辜的!」
她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地上。
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內心毫無波瀾。
或許,這就是報應吧。
我爸手忙腳亂地把她扶起來,一邊喊著她的名字,一邊求助周圍的人。
醫生說是急火攻心,需要好好休息。
從那以後,我媽像變了一個人。
每天都待在家裡,吃齋念佛。
家裡擺滿了各種神像,香火繚繞,煙霧彌漫。
她每天早晚都要燒香拜佛,嘴裡念念有詞。
「求佛祖保佑,洗去我兒一身罪孽……」
「求佛祖保佑,讓我兒早日康復,娶妻生子,為簡家延續香火……」
簡易飛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醫生說,他的病拖了這麼多年,現在已經很嚴重了,痊愈幾乎是不可能的。
14
可對我爸來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既然這個家沒了希望,那就再找另一個家。
要說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呢,準確地說應該是我媽被關進去的那幾天。
因為簡易飛在街道上捅傷了人,接到報警後,警察第一時間就打了我爸的電話,可怎麼也打不通。
無奈之下,隻能把電話打到了我這裡。
我火急火燎往他們那趕,在樓上找了一遍,都沒看到簡易飛,等到下樓時,看到我爸從一輛豪車上邁了下來。
甚至還依依不舍地和車子裡的富婆擁抱親吻,我當時就愣在了原地,不敢讓他發現,隻能轉身躲進樓梯拐角。
直到確認車子離開,我才走了出來。
我爸看我突然現身,當然被嚇了一跳,又意識到我剛剛沒看到那一幕,瞬間變得牛氣起來。
「怎麼,你不會以為沒你這個家就不行吧,我告訴你,女孩子再怎麼厲害,家裡的頂梁柱永遠都隻會是我。」
我沒理他,隻是笑笑不說話,畢竟怎麼處理這件事,還得等我媽出手。
這不, 機會就這麼送上門了。
15
忘記解綁的親情卡收到一筆扣款短信,我打開一看竟然是酒店的訂房訂單。
使用的人,當然是我爸。
不知道是不是他用錯了付款方式, 還是想在富婆面前裝一把大的。
我立馬把這條扣款信息截圖, 解綁了所有的親情卡, 找到這家酒店位置, 給我媽發了過去。
「媽,您終於舍得踏出家裡了?和我爸出去散散心是好的,不過要注意安全哦。」
綠茶味濃的我都要吐了,但隻要想到他們相愛相S的場面,落在我身上的陰影都少了一大半。
我收拾好桌子上的外賣盒, 戴上口罩、帽子和墨鏡,全副武裝, 打算去酒店看熱鬧。
沒想到我媽比我先到一步,我遠遠地就看到酒店大堂裡三個人扭打在一起。
周圍圍滿了人, 我媽正拖著一個一絲不掛的男人。
雖然胖, 雖然禿頭,但是還是略有三分姿色,不是我爸還有誰?
他身後還躲著一個女人,此刻被他SS護著, 嘴裡不停地求饒:「老婆,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媽手裡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剪刀:「解釋?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我都親眼看見了!」
我爸還在試圖解釋:「老婆,我求你了, 先把剪刀放下!很危險的!」
我媽根本不聽, 歇斯底裡地吼道:「危險?你還有臉說危險!你做這種事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危險!」
我這才注意到, 那個女人明顯不是那天我看到的富婆。
這下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爸要用親情卡付款了。
沒了富婆出錢, 隻能用我的,因為家裡的錢絕大多數都在我媽那。
我媽冷笑一聲:「怎麼?心疼了?心疼你的小情人了?」
我爸拼命搖頭:「不是!老婆,你誤會了!她隻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
我媽顯然不信:「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會光著身子躲在你身後?」
「老婆, 我求你了!先把剪刀放下!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我爸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我媽怒吼道:「回家?回什麼家!我嫌髒!」
說著,她舉起剪刀, 朝著我爸的下身剪去。
一聲慘叫劃破酒店大堂,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
我爸慘叫蜷縮倒地,痛苦地呻吟著。
周圍的人都被這一幕嚇傻了, 我媽也愣住了。
她呆呆地看著地上的鮮血,手裡的剪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打 120!快打 120!」我爸在地上翻滾著,痛苦地哀號。
周圍的人這才反應過來, 紛紛掏出手機撥打 120。
酒店大堂一片混亂,我早就混入人群離開。
16
聽說我媽清醒過來後, 不斷在地上哭著說自己錯了。
我爸手術失敗, 零件再也接不回去。
警察把我媽帶回所裡,卻檢查出她也有精神病,初步推斷是我弟入獄以後患上的。
他們母子倆人估計都沒想到, 有一天能在精神病院裡團圓。
因為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我順勢接受了公司外調的任務。
在另外一個城市花了幾萬塊,買了套二手成品房。
家不大, 卻藏著我追求一生的溫馨。
至此,原生家庭的沼澤,我終於掙脫出來了。
「全文完」
"我的兩位弟媳是手帕交。 二人在閨中時便形影不離,姐妹情深。 而我作為孀居的寡嫂,操持家業,孝敬婆母,關愛小輩。 卻被她二人誤會在蓄意勾引她們的夫君,明裡暗裡受盡排擠欺壓。 後來,兩位弟媳被北狄細作擄走殺害。"
"室友一開學就到處宣揚自己是中醫世家出身。 軍訓上火,她說人中黃清熱解毒,將糞水摻和到水桶,給我們喝。 我拒絕,她嘲笑我不懂中醫。 她又說五靈脂治療痛經,偷偷收集老鼠屎放進我的保溫杯。 最後導致我感染出血熱,渾身冒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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