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球球八歲了，放在人類當中，已經進入了老年期。

我有工作要忙，無法時時陪著它，擔心它突發疾病，就專門找了人陪它。

 

此時，陳雯聲音帶著哭腔，讓我眼前一陣發黑。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小區的。

 

隻知道，再見球球時，出門前還和我撒嬌的毛孩子，現在已經一動不動。

 

「球球，媽媽回來了，你別睡了……」

 

我顫抖著手，捧起了球球小小的身子，眼淚大顆大顆落下。

 

「枝枝姐，我過來的時候，球球已經摔下樓了！我想送寵物醫院，可是球球已經沒氣了……」

 

陳雯也哭紅了眼，細心地和我解釋：「我想著球球八歲了，就算家裡忘了關窗戶，它一般也不會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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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我正要渾渾噩噩地回想，是不是自己忘關窗戶害S了球球？

 

「直到我查了監控，發現球球是被一個小孩子丟下去的！」

 

聽到這一句，我抬起了頭：「你說……什麼？」

 

8

 

陳雯起身就去拿手機，調監控給我看。

 

監控顯示，我婆婆蘇雅琴抱著一個小男孩，身後跟著唐思思，出現在了我的房子當中。

 

球球害怕生人，縮在了牆角。

 

蘇雅琴和唐思思說了什麼，我現在無心關注。

 

我隻是SS盯著監控，不斷往前快進，定格在了球球摔下樓之前！

 

是唐思思指了指球球，小男孩發現了球球的存在，跑過去一把抓住它的尾巴。

 

球球吃痛發出了一聲慘叫，小男孩咯咯笑著。

 

沒一會兒，應激的球球不斷掙脫，抓傷了小男孩的手臂。

 

「這個畜生，竟敢抓傷勝勝！」

 

婆婆蘇雅琴聞聲趕來，心疼抱起了小男孩。

 

小男孩一直哭，為了給他出氣，蘇雅琴抓住了球球。

 

球球認識我婆婆，乖乖的沒有掙扎，卻被她狠狠摔在了地上！

 

到這裡，小男孩應該是被寵壞了，還是不滿意。

 

最終，他拽著受傷的球球，被蘇雅琴抱起來到窗邊，然後……打開窗戶，把我的球球丟下了樓！

 

「枝枝姐，你沒事吧？枝枝姐，你別嚇我……」

 

我想，我一定是氣紅了眼，知道了球球怎麼墜亡後，萌生了S人的衝動！

 

好巧不巧，門口電梯打開，有人從裡面走出來。

 

「勝勝打過了疫苗，應該不會有事，就是受罪了……隻是阿姨，枝枝很喜歡那隻貓，她會不會傷害勝勝？」

 

是唐思思的聲音。

 

「那個畜生，早就該S了！陶枝枝生不了孩子，也是因為養了那個畜生！她自己不會生，我好不容易有了勝勝這個寶貝孫子，她敢傷害勝勝，我和她拼了老命……」

 

這是蘇雅琴，我的婆婆。

 

她要和我拼老命，好……那就拼吧！

 

我放下球球毛絨絨的屍首，在她們進門的一瞬間，就衝了上去和她們扭打在一起！

 

無論是唐思思還蘇雅琴，我有一個算一個動手，把她們踹在地上，扇她們巴掌……

 

「陶枝枝，你瘋了是不是！我可是你婆婆，你竟然敢對我動手？你等著，我要讓我兒子和你離婚……」

 

蘇雅琴尖叫著，怒罵著我。

 

至於唐思思，則是湊在我的耳邊道：「陶枝枝，你從前是我的跟班，現在是我的手下敗將，你永遠都是一個輸家！」

 

「你們養貓的人，一向把貓當孩子，可是它S了，你又能怎麼樣？」

 

我能怎麼樣？

 

我能S了她！

 

我騎在唐思思脖子上，重重掐住她的脖子——

 

見到這一幕，蘇雅琴顫抖指著我：「瘋了瘋了，陶枝枝你這個瘋子，你快點放開思思！」

 

陳雯也哭著拉我：「枝枝姐，冷靜啊……」

 

可是我冷靜不了，我想要唐思思給我的球球陪葬！ ṱũ̂ₖ

 

9

 

最後我是被沈缺拉開的。

 

他一邊把唐思思護在身後，一邊厲聲問我：「枝枝，你在做什麼？」

 

「兒子啊，你要再不回來，她就要為了一隻S貓S了我們所有人！」

 

婆婆開始哭天搶地，唐思思捂著脖子默默落淚。

 

那個小男孩則是一起告狀：「爸爸，這個壞女人欺負我和媽媽，你快點教訓她！」

 

聞言，沈缺看了一眼小男孩和唐思思，又看了一眼我，神色閃過了慌亂。

 

最終，他冷靜了下來，朝我開口：「枝枝，勝勝不是故意的，球球年紀大了，也活不了多久……我知道，你很喜歡貓，我們再養一隻一模一樣的。」

 

盡管早就不抱希望，可是在這一刻，我還是再一次心灰意冷。

 

或許是我臉上的諷刺太濃，又或許是他心虛。

 

他又道：「枝枝，他還小，還是個孩子……」

 

可是我的球球，它也是我的毛孩子啊！

 

我打了唐思思，打了蘇雅琴，唯獨沒打私生子。

 

此時，我看向他，他怯生生縮在了沈缺的身後：「爸爸，我怕……」

 

他怕，球球被丟下樓的時候，難道不怕嗎？

 

他是欺負球球不會說話罷了！

 

我衝了上去，想要拉過小男孩，讓他給我的球球道歉……他害S了球球，道歉是最基本的！

 

哪怕他才三歲大，他還不懂事，多半是被唐思思教唆……

 

可是沈缺以為我要傷害他，狠狠推倒了我：「陶枝枝，你真是瘋了，為了一個貓，竟然要對孩子下毒手！」

 

「沈缺，憑什麼你能護著你的孩子，我不能護著我的孩子？」

 

我跌坐在地上，一邊冷冷質問沈缺，一邊感受著小腹疼痛如絞。

 

沈缺一震：「看來，你知道了。」

 

片刻，他嘆了口氣，朝我伸出了手：

 

「你既然知道了，那今天這件事，肯定不是因為一隻貓……枝枝，是我對不住你，你打我罵我都好，思思母子是無辜的。」

 

他以為我動手，不是因為球球，而是因為他的背叛。

 

哈，他也配！

 

「血……枝枝姐，你流血了。」

 

陳雯還在場，她無法插手這場家庭大戰。

 

隻是在我摔倒後，想要扶起我。

 

也是在這時候，她發現我的腿間，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我知道，我會流血，在沈缺推倒我的那一刻。

 

預約的流產手術，現在是用不上了。

 

我痛到極致，撫摸著球球的屍體，眼淚模糊了視線。

 

我看向沈缺，笑得蒼涼：「恭喜你啊沈缺，你維護了一個孩子，卻又親Ŧṻₑ手SS了一個孩子。」

 

10

 

送到醫院時，我已經流產了。

 

再醒來，我是在病房，沈缺握著我的手，臉色十分憔悴。

 

「枝枝，我不知道，你懷孕了……你怎麼不告訴我？」

 

沈缺握著我的手，紅著眼睛道歉：

 

「對不起枝枝，我真是該S！不過沒關系，醫生說不會影響生育，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我和你，哪裡還有什麼以後。」

 

我沒有力氣，無法從他手中抽離，胃裡湧出了惡心感。

 

我看著他，嘲諷的發問：「沈缺，你不是結扎了嗎？可是為什麼，你兒子三歲大，我也懷了孕……結扎懷孕的幾率，原來這麼大啊！」

 

沈缺面露一絲不自然，避開了我的目光：「枝枝，哪有男人願意做結扎手術，不過婚後七年，你害怕生孩子，我一直有避開你的安全期……」

 

話頓，他軟化了語氣哄我：「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不過枝枝……你放心，就算思思生下了勝勝，也動搖不了你的地位。」

 

「我一直記得，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是你不離不棄陪著我……所以，你永遠會是我的妻子，別擔心好嗎？」

 

我再也聽不下去，偏頭幹嘔了幾下：「沈缺，我求你了，放開我，我真的好惡心你啊！」

 

沈缺僵住了：「你惡心我？」

 

「離婚，我要和你離婚！」

 

無視他一臉難堪，我落下了這句話。

 

「沈缺，成全他，和她離婚！」

 

這時候，蘇雅琴推門走進來，身後是唐思思母子。

 

「媽，你別摻和了，她剛剛流過產，還是我害的……」

 

沈缺表現得還愛我，攔住了蘇雅琴。

 

卻在下一刻，蘇雅琴甩給了他一張手術單：「就算沒有你，她還是會流產，你看看她做了什麼！」

 

11

 

沈缺接過一看，滿臉不可置信：「陶枝枝，你早就預約了流產手術？」

 

在發現我預約了流產手術後，他好像一下就從推我流產的加害者，變成了一個受害者。

 

再看著我，他竟然滿眼的受傷：「陶枝枝，你不是口口聲聲愛我，說要救贖我的嗎？可是從一開始，你連給我生孩子都不願意……你說，你母親難產而S，好拙劣的借口，我也隨了你！」

 

「可是七年過去了，我自認對得起你，你卻在懷孕後，直接決定了流產？陶枝枝，我是你的丈夫，對於孩子的去留，我也有知情權啊，你真是好狠的心！」

 

他神情流露，仿佛多麼愛我，我諷刺一笑：「不然呢，我一個精神病生的孩子，你懇要？」

 

聞言，沈缺神色一僵，反應了過來：「生日那晚，你也去了地下車庫？」

 

我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他。

 

「枝枝，我聽不下去了，你怎麼能這麼詛咒舅媽呢？她含辛茹苦養大了你，你不認她就算了，她現在活得好好的，你竟然撒謊說她S了！」

 

唐思思走了過來，不認同地教訓我。

 

話語一轉，她又流露出了同情：「難怪沈缺說，你精神生病了，原來是真的。」

 

聆聽著這些，我流下了眼淚，所有的愛意化為了灰燼，心髒好幾次差點窒息。

 

小腹處，流產過後，亦是一抽一抽的疼。

 

我終於控制不住，撕心裂肺得泣不成聲：「我好後悔啊，留在這個世界，還嫁給了你……我應該聽系統的，回到我的世界。」

 

「陶枝枝，你夠了！」

 

沈缺聽不下去，不耐打斷了我：「一直以來，我都在配合著你演戲，可是既然現在，你對我如此狠心，我又何必對你仁慈！什麼救贖什麼穿書什麼系統，全都是你妄想出來的……」

 

「真要有系統，你讓它出來啊！枝枝，你病的太重了，我原諒你……別再有下次了。」

 

蘇雅琴聽得一頭霧水，她是上了年紀的，不懂什麼穿書與系統。

 

她隻知道，沈缺不和我離婚了。

 

「兒子，你這是不和她離婚了？她都這樣對你，你怎麼還心軟……你不離婚，思思和勝勝算什麼？」

 

蘇雅琴絮絮叨叨念著，我睜開淚水模糊的眼睛。

 

「沈缺，我真是眼瞎了，才會和你結為夫妻……你憑什麼原諒我？你有什麼資格？是我惡心你，我不要你了，我要和你離婚！」

 

我語無倫次說著，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向了他。

 

沈缺被水杯砸到，身上湿了一片。

 

「好，離就離，你別後悔！」

 

他說完，帶著蘇雅琴和唐思思離開了病房。

 

12

 

接下來半個月，我再沒有見過他。

 

我拖著病體埋葬了球球。

 

然後找人擬定了離婚協議，送去了他公司。

 

聽說沈缺沒有籤字，把離婚協議撕了粉碎！

 

不過沒關系，他會來找我的。

 

果然，沈缺第二天就衝進了醫院，臉色陰沉無比：「陶枝枝，你要把股份賣給我的對家？你是真的瘋了！」

 

「籤字，離婚。」

 

我心S如灰，拿過離婚協議給他。

 

沈缺沉默了一瞬，俯身逼近了我：「枝枝，你真的舍得和我離婚？當年，你不惜編造穿書的荒謬言論，也要跟在我身邊，不就是看中了我的能力？」

 

「事實證明，你的眼光是對的，我讓你過上了好日子，也如你所願娶了你，把你捧在手心七年，你還不滿足嗎？」

 

說到這裡，他軟化了語氣，額頭抵住我的額頭：

 

「我再說一遍枝枝，唐思思母子動搖不了你的地位，以我現在的身份，你離開了我……沒有男人敢接手你。」

 

「沈缺，我也再說一遍，我要離婚……還有別碰我，你真的好髒，好讓我惡心！」

 

我看著他，從前的滿眼愛意，化為了滿眼厭惡。

 

到了此刻，他似乎才意識到，我是真的要離婚。

 

「你的精神病又重了，既然哄著你，你不肯……枝枝，我把你保護的太好了，你該見識一下我真正的手段。」

 

沈缺冷冷出門，給我辦理了出院，強行帶我回了家。

 

13

 

家裡除了保姆以外，還多出了顧思思母子。

 

「以後，思思母子也會搬進來，和我們一起住。」

 

幾乎是他居高臨下一說完，我看向了茶幾上的水果刀。

 

下一刻，我抄起水果刀，就衝向了唐思思母子，嚇得她抱緊了兒子哇哇大叫，再也無法人淡如菊！

 

我被沈缺拉住，回頭看向他：「你一天不離婚，我就讓你們一天不得安ṱū́ₕ寧！」

 

「沈缺，你應該把她送進精神病院，她越來越瘋了！」

 

唐思思衝著沈缺開口，可是怪異的是……沈缺笑了。

 

他笑著拉過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枝枝，你看看你，露出馬腳了吧？你是愛我的，否則……你怎麼會對她們動刀子，對我不動刀子！」

 

我握緊了刀子，真想一刀捅進去！

 

可是……我不能！

 

「你是男主，我捅傷了你，違背系統法則，我就無法再次脫離世界了！」

 

我告訴了他實話，沈缺笑意僵住了，臉色再次難看起來。

 

「枝枝，你什麼時候才能不再撒謊？」

 

話雖如此，他擔心唐思思母子受傷害，還是讓他們搬了出去。

 

「枝枝，你會求著和我認錯，不敢再提離婚的！」

 

沈缺落下了這句，語氣十分篤定。

 

14

 

當夜，他讓人帶來了陶枝枝父母。

 

他們一見我，就進行了各種指責：「枝枝，你真夠心狠的，一直不肯見我們！我們生你養你這麼大，你真是白眼狼……」

 

懶得再聽他們打壓，我抓起茶幾上的果盤，摔在了他們跟前。

 

這是陶枝枝的父母，不是我的父母，我和他們沒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