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點頭。
謝玄唇角微揚,壞笑道:「這玉佩可是我娘的嫁妝,說將來要給兒媳婦的。你既收了,是不是也要給我個名分啊?」
我握著玉佩,輕聲道:「好。」
謝玄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說。
愣了片刻後,才神色鄭重道:
「陸時月,等我打贏此仗,定給你帶回江南第一支桃花。到時,我們便成親罷。」
可是後來。
謝玄打了勝仗,卻沒能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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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家軍凱旋的那天。
我爹在朝堂之上,拿出了謝家通敵叛國的證據。
年輕的帝王震怒。
下令查抄謝家,並將謝氏三族夷平。
同時,封後的旨意也到了相府。
當今聖上蕭珏,要娶我為後。
那夜,雨絲如幕,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我悄悄潛出相府。
想用謝玄給我的那枚玉佩,召出暗衛。
為他搏一條生路。
卻在偏僻的西門口,撞見了我爹陸平璋。
「這是要去哪兒啊?」
如同鬼魅一般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
我沉默不語。
陸平璋看著我,緩緩地笑了:「月兒啊,他走不了,你也走不了。」
雷聲轟隆,震徹長夜。
我掙扎著從夢境中醒來。
發現屋內靜靜站著一人。
正淡淡地注視著我。
「是虧心事做得多了,開始做噩夢了?」
略帶諷刺的聲音,在一室寂靜中響起。
我暗自咬牙,但面上還是客客氣氣道:
「陛下深夜前來,所謂何事?」
謝玄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道:「陸家那些人,與你是血緣之親,去見他們最後一面吧。」
14
陰暗潮湿的地牢,散發著腐爛的惡臭。
牢中的幾人,渾身血跡斑斑,早已看不清模樣。
甚至,還有老鼠在啃噬其中一人的血肉。
「是……是月兒嗎?」
似乎聽到了腳步聲,原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突然抬起了頭,眼中迸出一道光。
是陸平璋。
他兩條腿都被打斷,臉上也黥了字。
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不動聲色間,便算盡人心的陸相。
他抓住我的衣角,低聲哀求道:「月兒,爹求你,放你兄長一條活路,當年我也給了……」
他想說,他也給了謝玄一條命。
我卻打斷了他,冷冷地道:「爹,陸家的路,不早就被你親手斷送了嗎?」
明明已經位極人臣,偏偏還要算計謝家。
謝老將軍為人爽直,謝家兄長清風朗月。
這二人,為大周鞠躬盡瘁,戰場之上從不曾顧惜自身性命。
可偏偏,最後卻S在了自己人手裡。
陸平璋聞言,沉默了。
倒是角落裡另一個人,突然出了聲。
「爹,何必求她?我看她如今也是自身難保,謝玄恨她,不比恨我們少,她的下場或許比我們還慘。」
「大姐姐這話,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嫡母走時,也曾說我的下場,會比她慘。」
我看著臉色慘白,卻仍是一臉怨毒的陸芷儀,微微笑了開來:「可如今她的好女兒,卻要走在我前頭,也不知她九泉之下,是不是難以安息呢?」
「你!」
陸芷儀聞言大怒,瘋狂地拍打著牢房的門,恨聲道:「我母親果然是你這個賤人害S的!」
我低頭看著她,眼神冰冷:「S人償命,有什麼不對的嗎?」
嫡母將我阿娘手筋腳筋挑斷,扔進了煙花巷子。
讓她被侮辱致S。
又憑什麼以為,自己能永遠高枕無憂呢?
「陸時月,你娘不過一個賤民,我母親便是打S了她又如何?可你竟敢害S嫡母,你不得好S!」
「啪!」
陸芷儀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親:「爹,您打我?」
可陸平璋卻並未看她一眼,隻是繼續哀求我道:「月兒,你嫡母自己作孽,不怪你……可你兄長是無辜的,他與你是血脈至親,將來他也能成為你的倚仗。」
是嗎?
兄長會幫我這個S母兇手?
爹,你自己信嗎?
我瞥了一眼昏倒在地人事不知的兄長,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
「不必勞煩兄長了,還請他同父親你一起,早日赴S吧。」
15
近日,宮裡都在傳,謝玄要立那位阿梨姑娘為後了。
還單獨闢出長樂宮給她居住。
因此,長樂宮的差事,變得愈發炙手可熱起來。
宮人們擠破腦袋,都想去侍奉這位未來的皇後娘娘。
另一邊。
許是從牢中暗衛口中,見識到我更加惡毒的模樣。
謝玄突然改變主意。
不讓我去長樂宮裡伺候他的心上人了。
可那位叫阿梨的姑娘,卻是個自來熟的性子了。
三天兩頭,便往暮月齋裡跑。
「這宮裡的人都好沒意思,我偏隻與陸姐姐投緣。」
從她零碎的話語中。
我了解到,這個姑娘叫阮梨。
兄長是謝玄副將,後為了謝玄擋箭而亡。
臨S前,將唯一的妹妹託付給了謝玄。
在家破人亡被迫蟄伏的三年裡。
阮梨像是一道明媚的春光,照亮了謝玄晦暗的人生。
所以,謝玄才會大費周章地清理後宮。
隻為能立心上人為後。
「陸姐姐,我的紙鳶落在你的樹上了。」
這天,阮梨站在烏桕樹下,愁眉苦臉道。
我拿了梯子,爬上樹將紙鳶取下還給了她。
「多謝陸姐姐了。這是阿玄哥哥親手畫的,若是壞了,我得難受好久。」
阮梨衝我甜甜一笑,將紙鳶遞給我看:「陸姐姐,你看,這是阿玄哥哥畫的我,好看嗎?」
紙鳶上,梨花如雪。
女子綠衣翩然,盈盈淺笑。
旁邊還有四個字:【卿卿莫離。】
我一眼便認出,是謝玄的字。
「好看。」
聽到我這麼說,阮梨頓時笑得更開心了。
「陸姐姐,你喜歡放紙鳶嗎?若是喜歡,明日我也送你一個,雖不是阿玄哥哥做的,卻也精巧別致的。」
我搖了搖頭:「抱歉啊,阿梨姑娘,我不太喜歡放紙鳶。」
紙鳶縱使飛得再高,性命也是懸於他人手中一線。
這種滋味,我不想再體會一遍了。
16
阮梨倒也沒有勉強。
隻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吧。」
這時,錦心端著兩盞芙蓉白玉羹走了出來,語氣生硬道:
「小姐,阮姑娘,甜羹好了。」
我望著阮梨,溫和地笑著道:「阿梨姑娘,錦心的手藝很好,你嘗嘗看。」
阮梨卻似犯了難,起身告辭道:
「陸姐姐,對不起啊,阿玄哥哥不讓我吃外面的食物,而且他還在等我用晚膳……」
我面色不變,溫柔道:「無事,阿梨姑娘自便即可。」
阮梨離開後。
錦心立刻皺著一張包子臉,怒道:
「小姐,我看這個阮梨根本就是故意的!前些日子,跑來和您抱怨陛下給她畫的眉不好看;今日又特地來炫耀什麼紙鳶!那紙鳶有什麼了不起的?當年春日宴上,陛下給您做的紙鳶,才……」
「錦心。」
我放下手裡的羹勺,語氣微凝道:「當年的事,不要再提了。」
人要是一味活在過去的幻夢裡,會看不清腳下的深淵。
「而且這位阮梨姑娘,可能是我們離開這裡的唯一機會。」
聽到我這麼說,錦心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真的?」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道:「真的。錦心,我不會讓你一直困在這道宮牆裡的。」
「太好了!小姐,若是能離開,我們去哪裡呢?」
這件事,從幼時我就曾暢想過無數次。
於是,微笑道:「先去姑蘇,畫船聽雨,莳花品茶,聽說那裡的點心不僅精致,還好吃,你一定會喜歡。然後啊,再一路往北……」
見山川湖海,見天地遼闊。
「聽小姐這麼說,那我就先不氣那勞什子的阮梨姑娘了!」
錦心的脾氣來得快去得又快,不一會兒就眉開眼笑起來。
隻是目光落在另一碗芙蓉白玉羹上,小聲抱怨道:「就是可惜了我這一碗甜羹。」
「不可惜不可惜。」
我拿過那碗甜羹,笑著道:「你家小姐正好餓了,今日吃兩碗。」
錦心最討厭別人浪費她做的食物。
可此刻,她見我面不改色地吃著另一碗甜羹。
眼神卻微微顫動。
「小姐……甜羹,好吃嗎?」
「好吃啊!你的手藝又精進了不少呢!」
「……這碗羹裡,我放了三勺鹽。」
錦心帶著哭腔道:「小姐,你身子是不是出了問題,又故意瞞著我啊?」
17
三月春盛,梨花紛紛。
這日,阮梨沒有來暮月齋。
而是派了身邊的宮女,將我召至長樂宮。
「陸姐姐,你來了。」
長樂宮裡,阮梨微紅著眼眶,衝我一笑。
我點了點頭,靜靜地等她開口。
可阮梨並沒有再說什麼。
隻是讓人給我奉了茶。
「這茶是多羅國進奉的,說是珍貴之物,我卻沒嘗出什麼好來,陸姐姐嘗嘗看?」
茶湯碧色,清透見底。
可惜我已經嘗不出任何味道了。
就在這時。
外面的小太監稟報:「陛下駕到!」
謝玄應當是剛下朝,連朝服都沒換。
一進門,便看到阮梨紅著眼。
「發生何事了?」
謝玄冷凝的聲音響起,周圍的太監宮女頓時跪了一地。
我也起身,跟著跪下。
阮梨哽咽著聲音,擺手道:「阿玄哥哥,別怪這些下人。是我聽了些你與陸姐姐的舊事,心中有些難過罷了。」
這番話,加上現下這光景,讓謝玄以為是我故意告訴阮梨那些過往的。
於是,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道:「何來舊事?孤看是有些居心叵測之人的舌頭,該修剪修剪了。」
我垂首道:「陛下聖明,若是有這等饒舌之人在阮姑娘身側,確實不妥,還請陛下明察。」
這鍋,我可不背。
謝玄聞言,微微一頓。
而阮梨卻有些慌亂,道:「阿玄哥哥,是我自己要聽的,怪不得旁人。」
謝玄的神情松了片刻,無奈地點了點她的眉心,道:「你啊。」
或許是這寵溺的語氣,讓阮梨的眼淚更加止不住。
「阿玄哥哥,你若還是放不下陸姐姐,便納了她吧,我不會怪你的。」
阮梨紅著眼抽噎的樣子,像極了迷路的小兔子。
惹人憐惜。
謝玄抬手,替她擦了擦哭花的臉,輕笑道:
「她算什麼東西,也值得你費心?」
我垂眸不語。
心口驀地一疼,黏稠的血腥氣被我壓在喉間。
另一邊。
阮梨聽了謝玄的話,頓時破涕為笑。
半晌後,又似覺得不好意思。
看著地上跪著的我,軟軟糯糯地開口:「對不起啊,陸姐姐,我幫不了你了。」
18
這事過後。
阮梨便沒再來過暮月齋。
想來是徹底放下了心。
這日黃昏時分,紅日西沉。
何太醫卻拎著藥箱來了,神色凝重。
「娘娘,大事不好了。青州那邊出了瘟疫,已經S了上萬人了。太醫院去了三個院士,全部折損在那了。」
聽到這個數字,我心中也是一驚。
最近宮裡氣氛緊張。
尤其是金明殿裡的太監宮女,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暮月齋地處偏僻,自然也沒打聽出什麼消息。
現下才從何太醫的口中得知。
目前大晟境內,已有三地在鬧瘟疫。
尤其以青州最為嚴重。
「現在人人都在傳,是陛下得位不正,S戮過重,才導致上天震怒。」
何太醫小聲地告訴我。
我聽了,卻有些莫名熟悉。
突如其來的瘟疫、神罰……
腦海中,突然冒出一道身影。
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何太醫,那些得了疫病的人,是何症狀?」
「先是面部長了一種類似桃花的瘀斑,第二日便擴散至全身,第三日高熱不止、皮肉腐爛……所有患病的人,要麼在劇烈的疼中痛S去,要麼因不堪忍受皮肉腐蝕的慘狀而自盡。」
說到這,向來膽大的何太醫也忍不住面露驚恐:「……至今,沒有人能活到第七日。」
不是的。
有人,活到了第七日。
我看著何太醫,輕聲道:「何大人,我需要你幫個忙,『不經意』地透露給陛下,我能治此疾。」
若我直接去找謝玄。
那麼談判的籌碼,就在他手裡。
所以,我要等他來找我。
可這樣一來。
對何太醫來說,就要冒很大的風險。
想到這,我又繼續道:「大人若是為難,我可以直接去找陛下。」
何太醫衝我作了一個長揖,正色道:
「卑職的性命,都是娘娘救回來的。為娘娘赴湯蹈火,卑職亦是心甘情願,更何況這區區小事?」
19
金明殿裡,燭火通明。
謝玄一身紫衣,靜靜地看著我。
許是多日連夜處理政務,他的神色難得有些疲倦。
「陸時月,你說你能治青州等地的瘟疫,孤憑什麼相信你?」
「陛下隻能信我。」
我平靜地與他對視,道:「首先,陛下召我來,說明其他太醫都沒法子解決;其次,青州等地百姓不是染了疫病……而是中了毒。」
「喔?」
「南疆有種至毒,叫作『桃花謝』。中毒者,一日生花,七日腐爛。」
我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遞給謝玄:「陛下,這冊子是我闲暇時整理的,共記載了一百二十七種罕見至毒,以及對應的解毒法子,我給它取名叫『一線逢生』,您看看?」
謝玄接過,翻看了幾頁,突然開口:「你何時對這些奇詭之毒,如此了解?」
聞言,我攤開雙手,表示道:「可能是天賦吧。」
謝玄聽了,唇角輕勾,似是想笑。
最後還是忍住了,隻輕哼一聲。
「天賦……孤倒是沒看出來;你這臉皮,倒是長進了不少。說罷,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是想求什麼?」
這是自謝玄回宮後,對著我唯一心平氣和的時刻。
"男朋友的嫂子麥圓圓是個學人精。 我和男朋友談婚論嫁,見面紅包,三金,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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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五歲及笄當天,家裡來了位仙師接引。 說我有仙緣,當去西溟城修煉。父母含淚送我踏上仙途。 後來,我才知道。 所謂的仙緣,是西溟城陳家二小姐的靈犬死了。 她不忍狗兒孤身黃泉,選了一個人為它做伴。 而我,則被指派給了一條狗配冥婚,當日便隨著那條狗被活埋在地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