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徐玉立刻想將茶盞放下去拿那盒子,但她卻故意裝作手忙腳亂地將茶盞放在桌子邊沿。
「砰」的一聲,茶盞如上一世一般在地上碎裂開來。
陳徐玉的手上有鮮紅的血珠沁了出來。
我死死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怎麼也不敢放鬆。
決定互換人生的辦法一定在這些東西裏面。
陳徐玉的動作就像被放慢了一樣,我看著她驚呼一聲,看著丫鬟們圍了上去,看著她將那沁血的手指按上了那個盒子,看著她端著盒子朝我緩緩走來。
那盒子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彈跳了一下,慌得陳徐玉的眉頭都跟著聳了聳。
原來,關鍵就在那個盒子裏!
我朝清霖望去,她心細如發,比我更早發現了是那個盒子有問題。
我突然想起陳徐玉是從雲貴地區來的,那裏靠近苗家。
世人皆知,苗人會蠱,千變萬化,神秘莫測!
也許,就會有這種互換人體的蠱!
陳徐玉笑著將盒子遞給我,「表姐快看看喜歡不喜歡?」
我突然想起來了,上一世我從陳徐玉手中接過這個盒子之後,曾有被蚊蟲叮咬的刺痛感。
但因為實在太輕微,我並沒有在意。
在我回想有哪些異常時,這點疼痛早被我拋之腦後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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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那點痛卻突然放大起來。
「表姐?」
陳徐玉疑惑地打量著我。
我仔細觀察著陳徐玉的手,她正按在盒子左側的一個點上,看來那裏就應該是蠱蟲吸血的地方。
我朝清霖望了一眼,發現她也正定定盯著陳徐玉的手。
我深吸一口氣後下定決心,用袖子掩著手快速地從陳徐玉的手中接過盒子,大拇指卻用衣物頂住那個蠱蟲口。
「表妹送什麼表姐都喜歡。」
說著,我假裝輕輕皺了眉,然後疑惑地看了盒子一眼。
卻沒有多說什麼,轉而就將盒子遞給了一直站在我身邊的清霖。
再伸出手時,我邊和陳徐玉說話,邊用食指無意識地摸了摸大拇指。
陳徐玉在看到我這個動作之後,終於舒展了緊蹙的眉頭,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笑來。
「如此,就不打擾表姐了。祝表姐今後順風順水,過上如意生活。」
等陳徐玉走遠之後,我立刻拉過清霖的手。
她的大拇指上有一個很微小的紅點,要湊近仔細看才能隱約看清。
「是蠱蟲嗎?」
清霖輕微地點了點頭,「苗人之蠱果然神秘莫測。原先我一直半信半疑,實在想不出到底如何變換人生。如今卻不能不承認,世間竟真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原來,你那真的不是一場夢。」
曾經,我也以為那隻是一場夢罷了。
但當熟悉的場景一幕幕展現在我面前,我就知道,那不是夢,而是我實實在在的一次人生。
既然有變換人生的事存在,那重活一世,似乎也並沒有那麼難接受了。
我拉住清霖的手,「睡一覺就知道了。」
「明天,也許我就要喊你阿玉了。」
清霖跟著我笑起來。
希望她這一世今後也能平安順遂,萬事如意!
13
昨晚因為擔心了一晚,到淩晨我才迷迷糊糊睡著。
沒睡多久,就被身邊的人推醒了。
翠兒輕聲在我耳邊說著全福人已經到了,要起床梳妝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看見了陳徐玉,她正站在我床邊盯著我。
噩夢中的一切似乎重現了,我驚慌地望著她,心臟「砰砰砰」跳得飛快。
但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
我看到了陳徐玉,她真真切切站在了我的面前。
不是通過鏡子,也沒有另一個我站在我面前動手打我。
所以?
我緩了一口氣,再次朝陳徐玉望去,隻見她雖然沒有說話,但那雙眼睛卻是微含笑意的。
那是清霖的眼神。
「阿玉?」
這一世,我從來沒有喊過陳徐玉阿玉,除了昨晚跟清霖說笑時說過。
面前那人眼睛彎了彎,「是我,表姐。」
我的心一下子定了下來,是清霖。
我們成功了!
但如今有很多外人在,我們什麼話都不能說,隻能相視著笑了笑,互相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她靜靜地坐在我身邊,看著我全福人給我梳頭,看著我戴上鳳冠珠釵。
「表姐,今後你的人生定會一帆風順,平安喜樂!」
我緊緊握住她的手,「你也是!」
蓋上紅蓋頭的剎那我死死忍了很久的淚還是滑落了下來,這一世終於都不一樣了。
可哥哥將我背著出門的時候卻突然被人攔住了。
「錯了,錯了!應該是我才對,是我才對啊!」
清霖的聲音在外面大呼小叫,身旁傳來別人的呵斥和拉扯聲。
「這蘇家大小姐是得了失心瘋了嗎?怎麼在這時候突然鬧了起來?」
「是不是聽聞她要跟工部尚書定親做填房所以一時想不開了?」
「要我說這蘇家也真是的,妾不成妾的,真是有辱門風。」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到底是別人的家務事,他又沒將妾扶正,你也不能告他寵妾滅妻。」
「這蘇小姐也是可憐,攤上了這樣一個爹。可也不應該在這裏鬧起來啊,不是說沈大小姐是她閨中最好的密友嗎?」
議論聲紛紛傳來。
我悄悄抬起頭從紅蓋頭的邊緣望出去,正看見頂著蘇清霖臉的陳徐玉掙脫了下人朝祖母撲了過去。
「外祖母,我是阿玉啊,我是你的阿玉啊!」
外祖母卻不像往日那樣心疼她,反而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看見清霖穩穩地扶住了祖母,祖母緊緊握著她的手對陳徐玉道:「蘇大小姐,我不知道你在發什麼瘋。
我的阿玉明明在此!」
看著祖母將清霖疼惜地摟進懷中,我知道,憑借著清霖知書達理的性子,她今後會獲得沈府所有人的喜愛的。
至於陳徐玉。
因為妾室不夠資格來參加我的婚禮,是蘇大人聞訊後親自從前院趕了過來。
他在所有命婦炯炯的目光中臉漲得通紅,揚手就給了陳徐玉一巴掌。
「丟人顯眼的東西,還不給我滾回家去!」
陳徐玉還要喊,卻被蘇大人用一塊布直接堵住了嘴,命下人拖走了。
這下,蘇清霖這三個字在世家中再也沒有名聲可言。
「好看嗎?」
清爽的嗓音隨著春風拂來,卻嚇了我一大跳。
我睜大了眼望去,正對上了裴時禮亮閃閃的眼。
「娘子,可跟我回家了?」
番外
陽光明媚、春暖花開。
我頂著大肚子,抬腳跨過門檻。
裴時禮在我旁邊絮絮叨叨:「我的祖奶奶誒,您的步子可以稍許小一點嗎?要是摔了可咋辦啊?」
我被他氣笑了,戳了戳他的臉喊他:「乖孫孫,奶奶自有分寸不用你在這指手畫腳的。」
他一愣,本就大的一雙桃花眼瞪得溜圓。
「沈寶珠,你喊我什麼?」
我看他雙手叉腰, 就知道要完,抬腳就想跑,卻被他一下子攔腰抱起。
「雙身子的人了, 還這麼冒冒失失的。你不害怕, 卻嚇壞了我。」
我不好意思地左右看了看,讓他趕快把我放下來。
「給人看見了多失禮?」
「我抱我自己娘子,有什麼失禮的。」
「正是。」遠處有一聲輕笑傳來,我羞紅著臉望去, 正對上阿玉望過來的目光。
「阿玉!」
頂著陳徐玉臉的清霖施施然朝我走了過來,儀態萬千。
裴時禮忙將我放下來, 把我的手遞給阿玉,「表妹,我就將你表姐託付於你了。」
阿玉笑著眨了眨眼,「表姐若是少了一根頭發, 表姐夫隻管來找我問罪。」
裴時禮這才笑著去前院找父親和哥哥說話了。
我拉著阿玉的手著急忙慌地往裏走,「聽說你定了親,我立刻趕回來了。你快跟我說說, 那人怎麼樣?品貌又如何?」
阿玉搖了搖頭拿我沒辦法,隻能邊扶著我邊跟我說。
這門親事還是父親親自給她定的。
果然如我當初所料, 清霖的性格獲得了沈府一致寵愛。
跟她定親之人是父親手下禮部右侍郎的小兒子,名叫薑與之。
「原來是他!那不用你說了, 薑小郎名滿長安,誰人不知!」
我笑著取笑阿玉, 她的臉微微紅了起來。
不過,她告訴我,原來竟是薑與之在一個詩會上看到了阿玉的詩詞, 回家立刻就拜託了父親上門提親。
「原來竟不是父親保的媒?」
阿玉搖了搖頭, 「自然不是。否則我這身份出身, 就算舅父親自保媒, 人家也不一定會願意呢。」
也還好, 薑與之是最小的兒子, 前面還有三個哥哥早已娶親。
家族早不需要靠他的親事聯姻來光宗耀祖了,隻他自己喜歡就好。
「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阿玉握住我的手感激道:「多虧了你, 寶珠。」
她沒有喊我表姐,這是清霖在跟我道謝。
「沒有你自己爭氣,也不會有如今。」
「對了, 你知道蘇清霖怎麼樣了嗎?」
阿玉點了點頭。
從她口中我才得知, 陳徐玉頂著蘇清霖的臉回家後立刻被當成失心瘋關了起來。
聽聞她每天一會喊自己是陳徐玉, 一會又說自己是沈寶珠。
旁人卻一句不信,隻覺得她病得越發嚴重了。
她既然得了病, 自然不能再當工部尚書的填房。
但蘇大人卻還是不死心,將她偷偷獻給了工部尚書當小妾。
「近日工部尚書貪墨大案, 蘇家也牽連了進去, 她註定是要淪落去教坊司了。」
我舒心地笑了笑。
這就是她貪心的回報。
若是她安穩於自己的人生,未必不能像阿玉現在一樣過得舒心幸福。
但她卻偏偏貪圖別人的幸福。
《莊子》有言:「其嗜欲深者,其天機淺。」
一個人貪欲過多,就會缺少智慧和靈性, 失去生命中的機緣和福報。
所以,珍惜自己所擁有的,才會獲得更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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