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恨自己的父親,是他奪去了他深愛的女子的性命,也讓他失去了原本無憂無慮,滿心依戀父母的兒子。
自那日之後,當年那個愛笑愛撒嬌的孩童,便似是已經學不會笑,也再不會哭泣難過了。無論遇到任何事,他都漠然待之。
眼前的祝隱洲仍是他和發妻的兒子,卻對包含他在內的所有人都疏離冷淡。即便已經娶妻,兩人之間也並不算親近。
先帝是個一心隻看得見皇權的瘋子。有些事,他身為人子下不去手。
但他的兒子想做,他會遂他心意。
“登基大典上,朕會宣布立你為太子,晗霜為太子妃。”皇帝提起另一樁正事。
“但晗霜眼下不在長安,太子妃的冊立禮便留到她回來之後再辦。此事你親自去沈府同沈相說明,才不算怠慢。”
祝隱洲眼前閃過那紙和離書,卻神色如常地應了下來。
第11章 遇見表哥
長安至洛陽的官道上。
離京後沈晗霜不急著趕路,便一路走走停停,賞了不少沿途的好景致。
出嫁這三年來,為了操持王府中饋,也為了能多待在祝隱洲身邊,沈晗霜每次暫離王府都會估計著時日,不會在外耽擱太久。
如今王府於她來說已是往事,去何處、去多久,便都隻由沈晗霜自己的心意來定。
沿途新開了幾處新的酒肆,沈晗霜記得,舅舅因早年在外行商的經歷,格外喜歡這種小酒肆中的酒水獨有的粗烈,她便都嘗了嘗,挑了些好的買下。
“選出來的這些酒,到洛陽後分一半給舅舅便是,他的年紀上來了,也不能多飲。”沈晗霜吩咐道。
她身邊的春葉揶揄道:“姑娘應該也饞這一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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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晗霜回味了一下唇齒間的酒香,笑著如實說:“是有些饞了。”
春葉是沈晗霜的陪嫁侍女,自幼便跟在她身邊,自然知道她在明家時被舅舅帶得也喜歡偶爾飲一些酒。她並不貪這一口,隻是興起時會嘗一點,從不會飲醉。
但嫁入王府後,為免誤事,也擔心一向喜潔且從不飲酒的祝隱洲會不喜歡她身上帶著酒氣,沈晗霜便再也不曾飲過。
“別讓外祖母知道我帶了酒回去,”沈晗霜不忘叮囑春葉,“不然她老人家心裡也得想著這一口。”
和舅舅相比,外祖母才是真的上了年紀。前幾年大夫便囑咐過,外祖母不能再飲這些烈酒了,至多隻能嘗一點更溫和清淡一些的。
說起來,這應是從外祖母那兒傳下來的習慣,沈晗霜的母親也喜歡品酒。
沈晗霜記得,自己兒時還曾跟著父母一起釀過酒,封壇的酒埋在她親手種下的那棵石榴樹旁。
父母說要等到她覓得心上人之後同他共飲,但沈晗霜見祝隱洲在大婚那日都以茶代替合卺酒,便沒有提過此事。
祝隱洲應更習慣時刻保持清醒,不喜這種可能會攪擾人心神的東西。
這次回洛陽,她倒是可以把那壇酒挖出來,自個兒喝了。
沈晗霜記下了此事,回到馬車上。
暗處,祝隱洲的近衛斷雲陷入了自己人生中少有的兩難時刻。
從長安出發後不久,他便發現,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一人在暗中跟著世子妃。
他本以為是有人居心不良,可暗中跟上去察看後才發現,那人竟是鎮西將軍的次子,林遠暉。
世子成婚前,曾命斷雲去查過世子妃的生平。他記得,林遠暉與世子妃自幼相識,關系頗好,比陳蘭霜和世子更稱得上“青梅竹馬”四個字。
雖然陳家和平南王府曾有意議親,但陳蘭霜對於世子來說沒有任何特殊的意義。
而林遠暉第一次上戰場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同他父親說過,若他立下軍功,便讓林將軍替他去沈府提親。
隻是在林遠暉返京之前,平南王府和沈家便定下了婚事。
那都是陳年往事,擺在眼前的事實才是最讓斷雲為難的——
林遠暉很熟悉沿途可以留宿的地方。世子妃每到一處,他便會提前趕去下一處,事先探查清楚沿路的情況。若前面有什麼事端,他也會先一步解決幹淨。
更讓斷雲咋舌的是,林遠暉竟還會花錢特意將一些攤販提前請到客棧附近來。後一步抵達的世子妃每次都會被那些攤販賣的東西吸引,總會買上幾樣。吃的、玩兒的,林遠暉竟沒有一樣安排錯。
林遠暉不僅十分了解自長安到洛陽的沿途情況,還很了解世子妃的喜好。
這應不是他第一回 走從長安到洛陽的這條路了。
或者可以說,這並非林遠暉第一次暗中跟著世子妃回洛陽。
看著林遠暉所做的種種,即便斷雲從未對哪位姑娘動過心,也知道這不同尋常。
要同世子匯報嗎?
可世子安排的任務是讓斷雲暗中護衛世子妃平安抵達洛陽,沒有吩咐其他。世子最不喜手下的人自作主張,多此一舉。
眼看著林遠暉在世子妃上馬車後又先一步趕往了下一處落腳地,斷雲沒再多猶豫,還是召來了王府的信鴿,往長安遞了消息。
臨行前他便察覺,對於世子來說,世子妃與旁人不同。
若是他多事,大不了受罰便是。可若因他而耽誤了什麼,那就不是他挨頓罰就能挽回的了。
*
馬車上,輕微的搖晃中,沈晗霜不知不覺便淺淺地睡著了,
她覺得自己這一路上就像是外出遊玩,趣味盎然。但在馬車裡坐久了,她也會覺得疲乏。
再醒來時,透過被風拂起的馬車帷簾,沈晗霜看見車旁有人正騎著馬同行。
沈晗霜的神思一時有些恍惚,又很快從中抽離。
離開長安以來,沈晗霜偶有想起祝隱洲的時候,卻不是牽掛著他,沒有那種懸著心思念的感覺,隻像是回憶起了一個故人。
她方才是將車旁的侍衛誤認成了祝隱洲。
成婚後,其他時候沈晗霜若要回洛陽,祝隱洲不會與她一道。但沈晗霜父母的忌辰之前,祝隱洲會同她一起回洛陽。
那時沈晗霜便會坐在馬車裡,偷偷從帷簾的縫隙處去瞧騎在馬上的祝隱洲。
前年是平南王吩咐他與她同行,去年沈晗霜在臨行前一日忍不住主動問起,祝隱洲也同意了。
當時沈晗霜心底曾悄悄欣喜過,四而兒貳五九幺伺七,覺得他此次願意與自己同行不再是因為王爺的要求,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或許已經親近了一些。
卻沒有想到,那其實已算是她提出的要求。
他尊重身為妻子的她,所以同意了。
若祝隱洲本就自己願意與她走這一趟,不會直到她出發前一日問起,他都不曾主動提過此事。
今年是他們成婚以來,沈晗霜父母的第三個忌辰。她已經同他和離,自己心無牽絆地走上了這條路。
沈晗霜離京前曾聽爺爺說過,老皇帝就在這幾日了。那祝隱洲應該很快就能成為太子了。
今後他是長安城中的太子殿下,一人之下,前程錦繡。她也能在自己的外祖母和爺爺身邊共享天倫,安穩度日。
這已算是很好的結果了。
比相看兩厭,最後鬧得彼此都身心俱疲,要體面許多。
一陣打馬靠近的聲音讓沈晗霜從往事中回過神。
來人攔停了馬車。
沈晗霜心神微頓,卻沒有掀開馬車帷簾。
“姑娘,是明家大公子來了。”車外,春葉稟報道。
沈晗霜有些意外,連忙提裙走出馬車,問道:“表哥怎麼來了?”
她至多還有一日便能到洛陽,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表哥明述柏。
明述柏已經下馬,提著什麼東西穩步朝她走來,溫聲道:“祖母不放心,讓我來接你。”
在他身後,有一道輕快明媚的聲音接話道:“分明是你自己……”
“不許胡言。”明述柏回首打斷她的話。
沈晗霜未作他想,笑著上前牽起明姝雪的手:“表妹也來了。”
十四歲的明姝雪親昵地挽起沈晗霜的手,俏皮道:“幸好家裡的狸奴不會騎馬,否則大哥才不會帶我來陪表姐說話呢。”
“都是快及笄的大姑娘了,怎麼還在拿自己同狸奴作比?”沈晗霜失笑道。
去年回明家時,沈晗霜得了一隻憨態可掬的狸奴,喜歡得緊,表妹便日日同它吃味,非要比過那隻不會說話的狸奴不可。
明述柏將手裡提的東西遞給一旁的春葉,叮囑沈晗霜道:“裡面用冰鎮著一些鮮果,得拿出來放一放了再吃。”
“大哥太偏心了,”明姝雪立即告狀,“來的時候大哥就知道催我趕路,炎炎酷暑,竟連給我吃幾個果子解饞都舍不得。”
那個小冰鑑裡裝著的全是表姐愛吃的鮮甜的果子,明姝雪自然不是真的想和自己最喜歡的表姐爭,她就是想打趣自家哥哥。
沈相前幾日派人快馬加鞭給明家送了信。剛聽祖母提起表姐和離一事時,一貫鎮定自若的人竟失手打翻了茶盞,還燙傷了手背。
分明是他自己想提前從洛陽趕來接人,卻不僅扯著祖母的旗子,還不忘帶她過來——
一是可以陪表姐說話解悶,二是以免有人傳出什麼闲言碎語來,汙了表姐的名聲。
這些事明述柏和妹妹心照不宣,隻能無奈道:“家裡何時缺你吃食了?”
“家裡不缺我的,但你就不一定了。”
見一向溫文爾雅的表哥被明姝雪嗆得無話可說,沈晗霜適時同明姝雪道:“好了,這麼熱的天還一直站在太陽底下鬥嘴,你也不嫌熱。”
她牽著明姝雪往馬車裡走去,哄道:“表姐做主,這些果子,你想吃便吃,但不能貪多,小心涼了胃。”
“還是表姐對我好。”明姝雪笑吟吟地說著,還不忘回頭朝明述柏遞了個得意炫耀的眼神,像是在說“看吧,隻有我能和表姐同乘一車”。
明述柏無聲看了她一眼。
明姝雪靜了靜,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鬧。
她知道,哥哥是提醒自己,不許在表姐面前提到長安的那個人,也不許問起和離一事。
明姝雪知道表姐曾經對那個清清冷冷的人有多深的情意,也不願提及她的傷心事。
待兩人上了馬車後,明述柏便也翻身上馬,一行人繼續往前行進。
途中明姝雪掀開馬車的帷簾看了看外面的景致,覺得無趣後便歇了心思。
午後炎熱,見有刺眼的陽光投入馬車,一旁的明述柏特意下馬,從外面將帷簾撤下。
他溫聲同車內的沈晗霜說:“若是乏了便小憩一會兒,到今晚留宿的地方後我會叫醒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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