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去洛陽,可有晗霜要同你和離的緣故?”皇後聲音溫和,開門見山地問道。
祝隱洲如實應道:“有。”
聞言,皇後輕聲說:“你打小便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從不用我和你父皇擔心。”
“這次你能將晗霜接回家來自然好,但有些事,我放心不下。”皇後欲言又止。
祝隱洲此行並非為了將沈晗霜接回,勉強維持這樁她不想繼續的婚姻,他隻是想知道她要和離的原因。
但他沒有解釋,隻神色如常道:“母後但說無妨。”
皇後面色擔憂,問他:“你可知為何你們成婚以來,我從不曾過問子嗣一事?”
祝隱洲心神微頓,緊接著便聽皇後繼續道:“因為晗霜不想要孩子,她一直都在服用避子湯藥。”
第16章 避子湯藥
還在平南王府時,皇後身邊的嬤嬤很早就察覺,沈晗霜的陪嫁侍女有時會親自去藥鋪抓藥。
皇後暗中讓人撿了明溪院倒掉的藥渣,去問過與王府相熟的名醫。得知那雖是避子湯的藥方,卻不僅對女子身體無害,還有調養之效。
名醫說那藥方極為難得,幾近失傳,他手裡也隻有一份殘缺的,沒想到還有人有完整的方子。
皇後那時便猜出,那藥方應是洛陽明家,沈晗霜的外祖母給她的。
知道那藥不傷身,皇後便也沒有旁加幹涉。
“我原本想著,你們夫妻感情穩定,總會有考慮要孩子的那一日,不必急於一時。”
“卻不曾想,還沒等到那一日,你們便和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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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有些遺憾。
她曾想過,若能看著沈晗霜和祝隱洲生兒育女,相伴一生,也算聊以慰藉她多年前的失女之痛。
但沈晗霜有她自己的想法,皇後不會僅因自己的遺憾與期待便給她施壓。
見祝隱洲沉默不語,皇後在心底無聲嘆了一口氣,溫聲問他:“你認真同我說,究竟是你不想要孩子,還是晗霜不想要?”
祝隱洲斂回心神,卻回答不了這話,隻能說:“她不曾和我提起過此事。”
聞言,皇後也猜到了幾分,提醒道:“你們已經和離過一次,若你此行去洛陽有心挽回,有些事情,該弄清楚的,還是得弄清楚。”
“究竟是一時置氣想要暫時分開,還是你們這三年來一直不曾真的交心,你們都要想明白。”
“一樁婚事,若成了,對於男子來說或許隻是後宅之中多了一位妻子;若不成,或許也隻是身邊少了一個人而已。”
“但對於女子來說卻遠不止如此。”
祝隱洲應下:“兒臣明白。”
皇後語重心長道:“若你給不了晗霜想要的,便不能再讓她繼續在你身邊等著,熬著,日漸失望。”
祝隱洲不自覺輕壓了壓眉梢。
等著。
熬著。
日漸失望。
成婚三載以來,沈晗霜是如此感覺的嗎?
離宮後回王府的路上,祝隱洲一直在沉思。
他從不知沈晗霜在服用避子湯藥。因她從不曾說過。
但常日在院子裡靜養的母後能夠發現的事,他作為她的夫君,竟毫無所覺。
就像沈晗霜同樣不知道,即便沒有外祖母給的那張藥方,她也不會懷孕。
因為祝隱洲早在大婚那夜之前便服下了男子用的避子藥,除非再服下解藥,否則他不會有孩子。
成婚時沈晗霜還不滿十六歲,還太年輕,而過早孕育胎兒會讓女子的身體受損嚴重。
祝隱洲本想著,等再過幾年,若到時沈晗霜願意,兩人再考慮要孩子的事。若她不願意,那便不要。他娶她為妻本也不是為了子嗣。
是以為了避免意外,也為了不讓沈晗霜喝苦藥,祝隱洲才會在大婚之前尋了男子用的避子藥,自己服下。
祝隱洲原本打算,若沈晗霜因子嗣掛懷,他便同她解釋此事,告訴她來日方長,他們不必急著要孩子。否則便也不必刻意提起。
他一直以為沈晗霜這三年來並不在意是否有孕,是存著順其自然的心思。
卻不知道,其實是因為她自己一直在服用避子湯藥。
沈晗霜為何自三年前便開始有意避子?
也是不想太早有孩子,還是說,隻是不想同他有孩子?
祝隱洲對子嗣一事並無任何執念,可沒來由地,他心底某個角落倏地覺出一陣鈍痛。
突如其來的陌生感覺讓祝隱洲頓住腳步,神色空茫。
他為何會忽然覺得,有些難過。
*
洛陽城中,明府。
沈晗霜的外祖母請了女醫方氏來為她診脈。
方氏甫一收回手,老夫人便連忙問道:“如何?我這孫女的身子可還好?”
“看把老夫人心急的,竟是一刻都等不得了。”
女醫方氏年輕時曾受過明家的恩,多年來一直在照看老夫人的身子,兩人關系熟稔,言語間便也沒那麼多規矩和客套。
老夫人笑著道:“自家的孩子,肯定自己疼。”
她一直記得當年沈晗霜剛成婚便寫信回來,同她要了那副避子湯的藥方。
小輩的事她不便多加幹涉,但後來每回沈晗霜來洛陽,老夫人都會請方氏為她診一診脈,確認沈晗霜長期服用的那副湯藥不會對她的身子有任何損害。
方氏自然明白老夫人關心的事,出言寬慰道:“這丫頭的身子好得很,你心疼歸心疼,可別反而太過憂慮,傷及自身。”
聞言,老夫人才終於放下心來。
方氏又問沈晗霜:“你最後一次服用那藥,是何時?”
“六月初七。”沈晗霜柔聲答道。
方氏點了點頭,態度溫和地說:“既然不用避子了,那藥便不必再喝了,我另給你開一副養身的方子。”
為了讓沈晗霜不必深居簡出,更不必以守孝的規矩限制自己,明家沒有刻意瞞著。是以洛陽城中不少人都已知道沈晗霜同新太子和離一事。
沈晗霜答應下來,又請女醫為外祖母看看。
方氏仔細診了老夫人的脈之後,正色叮囑道:“少貪嘴,不許再私下飲冷酒了。”
老夫人偷覷了沈晗霜一眼,底氣有些不足道:“也沒多飲……”
沈晗霜握住外祖母的手,認真同女醫道:“我看著外祖母,絕不許她偷偷飲酒。”
“你這次回來長住,老夫人心裡高興,應會願意聽你的。”
深知老夫人唯獨願意聽她這個外孫女的話,方氏故意說道:“若她不聽,你便早些回長安去,不管她了。”
老夫人失笑道:“你就知道用我孫女來拿捏我。”
沈晗霜出嫁前,總是三月住在長安,三月住在洛陽,交替著陪兩位老人。
她嫁人後,雖也常回洛陽,但每次都不會住太久。老夫人心裡很是記掛,卻從不會在她面前顯露,以免惹她傷感。
如今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終於又回了家,老夫人心裡高興,可又擔心沈晗霜與祝隱洲和離後,心裡還藏著事。
三年來,一直到六月初七,叛黨逼宮前一日,沈晗霜都還在服用那副避子湯藥。
這既說明她和祝隱洲之間時常親近,又說明,她一直都無法得償所願,得不到祝隱洲的心,所以才不願與他之間多添一份無法割舍的關聯。
旁人或許覺得沈晗霜和離的決定來得太突然,老夫人卻知道,隻是一點一點越來越失望,終於徹底死心了而已。
隻在床榻之上親密無間,心卻隔得太遠,這樣的夫妻關系,如何能長久?
是以待方氏走後,老夫人才溫聲問沈晗霜:“當真對那人死心了?”
沈晗霜頓了頓,語氣如常,唇邊帶著輕柔笑意道:“都過去了。我現在一身輕,這樣很好。”
這是沈晗霜回洛陽以來,外祖母第一次提起此事。她知道外祖母擔心自己,便也毫無隱瞞。
她的確已經放下了。
走出有祝隱洲在的那一方天地之後,沈晗霜才回憶起,在心悅他之前,其實她原本過得很輕松。
沒有那些心不由己的愁緒,有家人和友人作伴,日子平淡幸福,隨心順遂。
見沈晗霜不似強顏歡笑,老夫人才道:“往事已矣,不必再放在心上。”
“外祖母會幫你再物色一些好兒郎,定比你祖父那個老古板的眼光好。”
“即便不論婚事,多出去認識一些人也好,不必整日都陪著我這老婆子。”
洛陽是富庶之城,不僅有許多新鮮事物,且民風開放,男女之間的正常來往並無不可。
老夫人覺得孫女正是最好的年紀,大可活得更隨心一些,就像嫁進平南王府前一樣。
沈晗霜親昵依戀地倚在外祖母肩上,軟聲撒嬌道:“我每日都想賴在您身邊,您可不許趕我走。”
老夫人心裡軟和,眉目溫柔,抬手輕輕撫了撫沈晗霜烏黑的長發。
她年紀大了,還不知哪日躺下便再也起不了身。她隻盼著沈晗霜能過得順心,其餘的,她都不在乎。
不管是世子還是太子,王府還是皇宮,即便是人人都想要的好婚事,隻要沈晗霜不想要,老夫人都會隨她心意。
今後,若沈晗霜還有心尋一人相伴餘生,老夫人會支持她的所有決定。
若她已不想再觸碰男女情愛,明府也永遠都是她的家。
老夫人午睡後,沈晗霜才回到自己的明溪院。
無論她在沈家還是明家住的院子,都叫“明溪院”。
當年沈晗霜的父親和爺爺因辭官一事大吵一架後,便帶著她的母親和襁褓中的她離開了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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