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和北達國勾結的事其實已經暴露了,重要的人證也?正在被祝隱洲的手下押送回長安。
祝隱洲微微頷了頷首,有些愧疚道:“沒有提前與你商量便如此行事,抱歉。”
除了沈晗霜的猜測以外?,祝隱洲還存著一份私心——
他想與她?走得更近些,人後如此,人前也?光明正大。
沈晗霜溫聲道:“無妨,事急從權。”
昨夜祝隱洲才得了消息,今早沈晗霜和爺爺待在一起,下午便被接來了青雲寺,他也?沒有機會提前與她?商量。
“且此次的障眼法應是行之有效的。今晚,皇後和她?身邊的嬤嬤的確用你送我木簪一事試探過我們之間的關系。”
當時皇後話裡話外?都是在替她?和祝隱洲高興,但沈晗霜實在是已經看夠了皇後的虛偽模樣。
祝隱洲猶豫了一息,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覺得那支木簪如何?”
之前他送給沈晗霜的東西都被還了回來。是從去樹屋的那日起,她?才開始願意收下他送的東西。
見他的話頭轉得有些快,沈晗霜有些不解:“白?日裡我不是說了嗎?”
收到簪子時她?便說過,它很好看。
“但那是說給皇後的人聽的。”
祝隱洲聲音溫柔道:“我想聽聽你的心裡話。”
沈晗霜抬起眸子,靜靜地看了他幾息,才如實回道:“很好看。”
“這便是我的心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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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障眼法。”
第68章 周五一更
聽了沈晗霜的回答, 祝隱洲先是微怔了一息,隨即眼神不由自主地更柔和了幾分,眼底浮現起幾分難以?掩飾, 也不必掩飾的笑意。
“那我再給你做?”他試著問道。
靜下心來什麼都不想時,祝隱洲會想要為沈晗霜做些什麼東西, 能讓她時時帶在身邊,讓她甫一看見便能想起他的東西。
雕刻木簪時, 祝隱洲心裡一幕幕都是和沈晗霜有關的場景。
他很喜歡這個過程。
沈晗霜默了默, 到底沒有拒絕, 隻是提醒他:“別誤了正?事。”
“好。”祝隱洲頷了頷首。
祝隱洲問起了簪子,沈晗霜便也順勢與?他說起了皇後今日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無論是皇後病倒的理由,皇後提起北達國時的態度,還是皇後得知祝隱洲送了她木簪後的反應, 沈晗霜都沒有落下。
沈晗霜能查到的事情有限,她能看見聽見的某些東西或許可以?讓祝隱洲正?在做的事情更加順利一些。
祝隱洲一直耐心地聽著,待沈晗霜說完,他才溫聲道:“北達國有意和?親的消息的確是昨夜送來洛陽的, 但這不會?讓她病倒。”
“不過她應也並非是裝病,而是的確用了些手?段,特意讓她自己?病了。”
祝隱洲的人一直暗中監視著那幾名太醫,可以?確認皇後服的藥都是對症的。
那便說明皇後的確是病了, 但關起門來, 她到底是如何?病的,應就隻有皇後和?她身邊那個嬤嬤知道了。
沈晗霜猜測道:“她費心安排這一場病, 就是為了讓我回青雲寺?”
祝隱洲點了點頭。
“她應是得知你與?我私下來往過, 所以?心急了。”
斷雲是在明府門外將?沈晗霜接出城的,有心關注的人都會?知道, 更遑論皇後本就密切注意著沈晗霜和?祝隱洲的動向。
沈晗霜實?在不明白?:“皇後為何?如此在意你與?我的關系會?如何??”
三年前?就是這樣,三年後還是這樣。
明著好似想讓沈晗霜和?祝隱洲琴瑟和?鳴,暗地裡卻總想動手?腳,從中作?梗。
是為了祝尋和?太子之?位嗎?
可暫且不說三年前?還沒人能萬分篤定祝隱洲有朝一日能成為太子,即便皇後籌謀已久,早早圖的就是太子之?位,想讓他的兒子取代祝隱洲,可那與?她有何?關系?
難道她與?祝隱洲離心,分道揚鑣,皇後便能讓皇帝改立太子不成?想也知道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
祝隱洲的眼神一瞬不錯地望著沈晗霜,他聲音微沉道:“她應是覺得,我配不上你。”
“在她眼裡,沒有任何?人配得上你。”
祝隱洲也奇怪於?皇後對沈晗霜的在意。這種在意竟是深刻到了扭曲的地步。
派人查了一段時日,祝隱洲覺得這應還是與?她當年那個沒能出世的女兒有關。
旁人不清楚,祝隱洲卻知道,那個孩子的死和?他沒關系。
祝隱洲更懷疑的是另一件事——皇後當年或許本就不打?算生下那個孩子。
至於?原因,祝隱洲已有了猜測,但還需要確認。
沈晗霜蹙著眉,心底劃過幾分不適。
沈晗霜的爺爺和?外祖母也很在意她,不願讓她受任何?委屈,不想讓她被不值得的婚事耽誤,卻不會?有這樣偏執極端的念頭。
“所以?得知我隨你出去單獨相處過,她便開始有所動作?,特意病這麼一場把我叫回來,好讓她能親自看著點兒?”
當著沈晗霜的面時,皇後還擺出那樣一副替他們?覺得高?興的樣子。但實?際上,她應是不想讓祝隱洲和?沈晗霜再有獨處的機會?。
思及皇後暗中布置的那些人,祝隱洲與?沈晗霜說:“她應會?派人盯著你我之?間的來往。”
沈晗霜暗忖了幾息,問他:“那我們?便還是光明正?大的,由著她盯?”
沈晗霜雖完全無法理解皇後的想法,但既然皇後如此在意她和?祝隱洲之?間的關系,那能因為此事讓皇後分心也好,左右也算是能穩住她的一種方式。
祝隱洲點了點頭,算是和?沈晗霜達成了約定。
皇後不想看著祝隱洲和?沈晗霜走近,他卻反而能借此光明正?大地與?沈晗霜來往。
陰差陽錯,皇後竟還幫了他。
“早些歇息。若有什麼事情要找我,便在窗邊插一朵花,我會?過來。”祝隱洲溫聲同沈晗霜說。
這間寮房內側的窗戶外隻有一小塊位置,皇後的人若想從這裡監視沈晗霜,便必然會?被祝隱洲的人發現。
沈晗霜想起了祝隱洲今日又送來的那束花,沉默了一息,還是抬眸問他:“你送花過來,是為了傳遞消息?”
祝隱洲眼神沉靜地與?她回望,話裡裹著顯而易見的偏向與?溫柔:“是為了讓你看一看它們?,傳遞消息隻是順帶的作?用。”
那些花,每朵都是祝隱洲挑出來後打?理好的。不計較數量和?種類,他隻是把自己?選出來的最好的花都送來給了她。
隻要一想到她的目光會?落在這些花上,祝隱洲心底便會?覺出隱秘的歡喜與?滿足。
就好像,她正?看著的,是他。
今日的那束花還放在沈晗霜的臥房裡。
她此時站在窗邊,隔著敞開的窗與?祝隱洲說著話,不拘是公事或私事。
有那麼幾息,沈晗霜隱約覺得,無論是什麼危險和?陷阱,似乎都不算什麼。
她和?他都能安然度過。
翌日清晨。
祝隱洲先去看望過正?在養病的皇後,便從庭院外來了沈晗霜住的院子裡。
沒有避著任何?人的目光。
但為免招來一些難聽的議論,祝隱洲並未進屋,隻是在院子裡與?沈晗霜說話。
他還帶來了今日的花。
沈晗霜接過花時不動聲色地看了看,確認裡面沒有字條後,便讓春葉將?花拿進了屋。
春葉離開後便沒再過來,留沈晗霜和?祝隱洲坐在院子裡說話。
青雲寺雖是佛家清淨之?地,但身在其中的人並非都能靜下心來禮佛。
該知道這邊動向的人應都已經知道了。在沈晗霜住的院子裡坐了一會?兒後,還有公務在身的祝隱洲便離開了。
和?來時一樣,他走的時候也並未避著任何?人。
是以?,太子今日特意去見過沈晗霜,兩人還說了好一會?兒話的消息很快便在寺中傳開了。
陳蘭霜也得知了祝隱洲和?沈晗霜的關系變化?。
不僅是她,很多人都暗自猜測著,他們?或許是要和?好了。
但陳蘭霜此時已經無暇顧及此事。
二皇子祝尋還在洛陽調查那具刺客的屍體時,曾拿著一張圖來過陳蘭霜這裡,問她是否認識上面的紋樣。
陳蘭霜並未見過那個圖樣,但她認識一些北達國的文字,看出來那應是北達國才會?有的東西。
可那名刺客分明是她父親的手?下,是她父親派來刺殺沈晗霜的。
陳蘭霜在祝尋面前?沒有露出任何?端倪,但她近幾日一直忍不住猜測,或許,父親與?北達國之?間……
丈夫謀逆,父親通敵,無論哪一件,什麼都沒做過的陳蘭霜都會?被牽連其中。
一次又一次,她被他們?做的事情逼到懸崖邊上,不得不艱難地為自己?謀求一條平順一些的生路。
這一次,她又該往哪條路上走?
可是憑什麼。
憑什麼她並未沾染過他們?的事情,卻要受他們?的連累。
隻因為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兒嗎?
那……誰是陳蘭霜?
陳蘭霜幾乎被心底的無聲叩問與?紛雜思緒耗盡心神。
另一邊,皇後自然也得知今日祝隱洲去見過沈晗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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