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昕是個急性子,把昨晚憋在心裡的氣全部撒了出來,頓時舒服多了。
蔣禹赫卻聽得想笑。
果然是好姐妹,都是一樣的蠻不講理。
他昨晚看到溫妤被人扶走,隻看清是個女生,剛剛聽沈銘嘉說尤昕,才知道原來這女人竟然還有個閨蜜幫手。
再仔細一想,那個行蹤古怪的矮個子男人,百分百就是這位閨蜜了。
又瘋又聰明。
蔣禹赫難得笑了笑,看著她:“要解約是嗎。”
尤昕答得很大聲:“是!”
“可以,根據合約,解約你需要賠償亞盛九百八十六萬的違約金。”
尤昕:“……”
算了我可不可以撤回剛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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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這時嘭的一聲響,有人從外面闖了進來,寧秘書跟在身後,“對不起蔣總,我——”
來的人是溫妤。
蔣禹赫目光微縮,瞬又平和移開。
他沒說話,也沒看過去,仿佛進來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卻也沒斥退。
厲白很有眼力地叫寧秘書離開,接著又讓幾個人把沈銘嘉帶到旁邊的會客室繼續。
溫妤看到了沈銘嘉腫脹的臉,馬上也腦補出尤昕在這個房間裡受了同樣的酷刑,慌張地檢查著尤昕:“你沒事吧?”
然後又回頭對著蔣禹赫:“都是我的主意,別找我朋友麻煩好不好。”
蔣禹赫沒理她,淡淡問尤昕:“還解嗎。”
尤昕微愣,見竟然還有轉圜餘地,馬上搖頭:“對不起老板,剛剛隻是一個誤會,是我激動了些。”
“那可以走了。”
尤昕:“……”
那你叫我來幹什麼?
就聽我激情罵你嗎?
雖然不知道蔣禹赫什麼意思,但尤昕還是馬上拉著溫妤的手往外退。
可走到門口,身後的聲音:
“你留下。”
兩人均是一僵。
互相對視了一眼,溫妤知道蔣禹赫說的是自己。
她對尤昕使了個【你先出去】的眼色,尤昕搖搖頭,但還是被她推了出來。
關上門,溫妤轉身。
她沒有再往前,而是就站在門背後。
蔣禹赫坐在辦公的位置。
兩人的距離就如同現在的關系,陌生,帶著點試探。
“對不起。”溫妤決定還是自己先開口,“我對你做的事,都是我的錯,我自己負責,能不能不牽連其他人。”
頓了頓,“當然牽連到沈銘嘉我沒意見。”
蔣禹赫:“……”
還挺會利用資源的。
明明也就一晚上沒見,她臉上卻好像瘦了一大圈。
蔣禹赫沉默了會兒,“你負責?”
“溫妤。”蔣禹赫第一次平靜地喊出這個名字,遺憾的是,竟然是從前男友的口中得知。
他慢慢走過來,走到溫妤面前,淡淡看著她:“騙了我三個月,在我身邊上蹦下跳地演了三個月的戲,你覺得自己有什麼可以拿來負責?”
溫妤聽到蔣禹赫這麼叫自己,起初愣了下還不習慣,但幾秒後,她覺得莫名的輕松和解脫。
那些枷鎖瞬間都沒有了,她終於不用再演再裝下去。
那大家就公開談一談好了。
溫妤深吸一口氣,瞄了眼蔣禹赫,小聲又快速地說——
“我初吻給你了。”
36. 第三十六章 我以為你刪了我
溫妤這句話說出來後, 辦公室突然安靜如雞。
兩人站的距離很近,蔣禹赫個子高,站在溫妤面前更是有種沉沉的壓迫感。
壓迫著她, 一不小心沒過大腦,就翻起了兩人那筆午夜舊賬。
畢竟初吻在溫妤心裡算是一件大事, 在被蔣禹赫“問責”的關鍵時刻,自知沒什麼立場,更沒什麼底氣, 腦子裡唯一冒出來的便是這件勉強算到蔣禹赫頭上的的事情。
但溫妤說出口就後悔了。
總覺得她這話的意思好像是在說,我騙你又怎麼樣,我給你親了。
那是不是可以反向理解為——我都出賣色.相了,犧牲也很大的, 你還想怎麼樣?
溫妤閉了閉嘴, 試圖把這句話收回去。
“我的意思是——”
但蔣禹赫打斷了她的話。
“所以你才會覺得自己在忍辱負重是嗎。”
原本聽到是初吻的那刻,蔣禹赫怔了幾秒, 之前那些被沈銘嘉影響到的種種畫面突然一下就沒了信號似的, 戛然而止。
……是初吻?
她的初吻給了自己?!
那其他的……
蔣禹赫承認, 這個突然知曉的事實讓他整個人都輕松了幾秒,那些不正常的嫉妒也都瞬間消失。
可很快理智把他帶到一個一直想不通的問題上——
忍辱負重似乎因此被解釋通了。
這三個月在蔣家,雖說剛磨合的時候蔣禹赫的確沒給溫妤什麼好臉色, 但自從開始願意當她這個破哥哥幫她恢復記憶以來,自己除了那次衝動地吻了她一下,其他什麼時候不是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
親姐姐他都沒這麼包容過。
之前蔣禹赫一直不明白溫妤為什麼能說出忍辱負重這個詞,她現在這麼委屈地說初吻給了自己, 就全解釋通了。
蔣禹赫面色很難看,“所以我吻你,叫忍辱?”
“……”
“那負重又怎麼說。”
男人靠得越來越近, 慢慢的,一隻手撐在門後,身體微壓下來,幾乎貼著她的唇:
“我上過你嗎?”
溫妤:“……”
這直球打得溫妤措手不及。
明明昨天之前,她還親昵地叫著哥哥,一夜過去,他們居然已經可以快進到這種成人話題。
溫妤有些尷尬,被逼得也沒了退路,整張臉被蔣禹赫的氣息灼燒得渾身都在發燙似的。
她就知道自己那句話沒說好,又讓面前的男人誤會出了歧義。
也怪不得別人,是自己欺騙在先。
溫妤有些無奈地偏開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蔣禹赫卻馬上握住她臉頰把人拉回來:“那你什麼意思。”
“……”
溫妤也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可能潛意識是想拿那個吻賣個情懷,怎麼說大家也吻過一場,看在那個吻的面子上讓自己獨立承擔這件事,別牽連別人。
可現在男人明顯不care這件事。
也是,他身邊全是漂亮女人,難不成還稀罕她這麼一個初吻。
貽笑大方罷了。
溫妤沮喪地垂下頭,“我什麼意思都沒有,這件事的確是我騙了你,我沒有要給自己找借口的意思。”
蔣禹赫慢慢站直,不動,垂眸看著她。
這麼漂亮的一張臉,如果不是名字叫溫妤,蔣禹赫或許早已經讓她知道玩弄自己的真正後果。
而不是輕飄飄在這裡說一句對不起。
他不再說話,松手走回辦公桌前坐下。
周遭又恢復了冷漠,這種冷漠更像是一種懲罰,連空氣都是涼飕飕的,讓人感受不到一點溫度。
無論是這個房間,還是坐在房間裡的那個人。
溫妤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鼓起勇氣說:
“我知道你很生氣,對不起,是我打擾了你三個月的生活,始作俑者是我,無論你怎麼恨我都是應該的。”
長長的沉默,無人回應。
溫妤感覺他好像根本不想聽自己在這廢話。
又這樣過去幾分鍾,溫妤垂下頭:“那,我可以走了嗎。”
“沒人讓你來。”
“……”
果然如溫妤所料,蔣禹赫說這話的時候頭都沒抬。
剛剛那番內心獨白也是說了個寂寞。
溫妤尷尬地點了點頭,轉身:“對不起,再見。”
頓了頓——“蔣總。”
門被輕輕關上,房裡,男人氣血翻滾,筆尖遲遲壓在紙面未動。
蔣總。
好一個蔣總。
報復之前乖巧喊哥哥,報復完了就改口叫蔣總。
這女人有沒有心?
-
溫妤離開辦公室,尤昕還忐忑不安地在外面等她,見她平安出來才放了心。
“蔣總沒怎麼你吧?”
溫妤搖搖頭,“你呢?”
尤昕:“也沒有把我怎麼樣啊。”
“那他叫你來說什麼了?”
尤昕納悶一想,“他什麼都沒說,倒是我激情把他罵了一頓,後來你來了他就叫我走了。”
“……”琢磨不透的男人。
無論怎麼樣,尤昕沒事就好。
聽許常說尤昕被蔣禹赫叫過去的時候,溫妤一下子想起了黎蔓的下場,心裡慌得不得了,想也不想就跑了過來。
“那沈銘嘉又是怎麼回事?”她問。
尤昕當然也是看得雲裡霧裡:“我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在了,而且好像下場挺慘的樣子。”
頓了頓,尤昕試探道:“蔣總會不會是在幫你出氣啊?”
溫妤不知道,也不敢自作多情這麼去想。
蔣禹赫心思缜密,做的每一件事必然有自己的理由,到這個自身都難保的時候,她哪來的臉再去想那些可能。
溫妤按了按有些痛的頭,“昕昕,我出去一趟,你不用管我。”
“你不舒服嗎?”
“可能是淋了雨有點感冒,沒事。”
溫妤離開公司後,平靜多日的亞盛內部又開始震動:
【有沒有覺得辦公室娘娘好像失勢了……】
【39樓今天場面好壯觀,一直有人進進出出,不過都在辦公室裡,外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盲猜一個,娘娘是不是要換代啦?】
【哎,還以為這位能鎮住老板呢,看來也是個普通水平。】
【不過這麼多屆,也就辦公室娘娘最漂亮,期待下一任!】
-
溫妤去商場買了些禮物,然後打車來到了醫院。
之前就說要來醫院探望何嫂,本想著情人節跟蔣禹赫坦白後兩人一起來,誰知發生了這些事。
溫妤拎著果籃和禮物找到了病房,老何正在床頭削蘋果,茵茵在玩手機,還是何嫂先看見的溫妤。
“是小魚啊。”她掙扎著要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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