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毋庸置疑,我這步棋走對了,提高女子地位的思潮已經悄無聲息地展開了。
劉慧還找來了番薯等作物,在古代能解決百姓的溫飽問題,算是極高的功績了。
裴黎更是屢立新功,被聖上親封為鎮北將軍。
不過朝堂上卻議論紛紛,無外乎說長公主違背女子本分,不尊禮教,不從三從四德。
連聖上都對她隱隱不滿,三番兩次地找她進宮,想為二十幾年未管的女兒賜婚。
殷月隻是淡淡回了一句:
「我身上流著皇家血脈,更是唯一的嫡出,即便嫁人我的孩子也有權登上那個位置。」
「父皇你老了,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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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月奇跡般地頂住所有的壓力,也有了立足朝堂的權力。
同時,她也成為眾矢之的。
互鬥的皇子兩派不謀而合地開始聯手打擊殷月,比起其他皇子繼承大統,女人的崛起更不能讓他們接受。
我隻能利用古代君權神授的思想,借鏡子的反射原理造出神鳥鳳凰幻影,讓殷月在民間的呼聲高漲,朝堂亦不能再孤立長公主。
也為她頂住了部分的壓力,一切事情都按著我們的計劃逐步進行。
唯一出乎我們謀劃的是戰爭。
17
比起內亂的鬥爭,外敵的進攻能更快摧毀一個國家。
敵軍來襲得太快,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我送果盤去書房,在門外剛好聽到裴黎激動的聲音:
「那群畜生,怎麼能用通敵叛國來算計皇位?」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投敵之事我從不知曉。
我謹慎地四下看了看,確保無人後繼續躲在窗下。
殷月平靜地說:「阿黎不必動氣,我們不早就知道老二自私卑鄙了嗎?」
「老七更是有勇無謀,本公主更擔心的是將軍不日要重歸戰場。」
「到時先生也恐無人庇護。」
近一年來,我能如此安心地做事,真實身份被遮掩幹淨。
全靠劉慧在背後收尾,將那些不軌之人一一收拾利落。
若是她去了戰場,恐怕我的身份也掩蓋不住了。
「我認為殿下可以讓阿新退了。」良久,裡面才傳出裴黎的聲音,「她做的已經足夠了。」
「剩下的是我們的事。」
我愣了一下,劉慧說得確實不錯,論出奇招我會得不少,朝政和打仗我確實一竅不通。
沒等我再多考慮一些,正門處傳來窸窸窣窣的騷亂聲。
火把和軍隊突然包圍了將軍府,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更是捧著聖旨高聲朗讀起來。
冷冽的晚風吹得人臉頰生疼,蜂擁而入的御林軍更讓人心如刀割。
我眼睜睜地看著裴黎被團團圍住,鋒利的刀槍架在她的脖頸上。
她雙膝跪地,背卻挺筆直,那是一個軍人不容壓垮的傲氣。
不經意抬頭和我對視間,她卻無聲地張了張嘴:
「別怕,我在。」
我想上前卻被那些人用刀攔住,耳邊一直有嗡嗡的說話聲,卻一個字也聽不清。
直到劉慧被一步一步押出將軍府,慢慢消失在我視線裡。
我癱坐在地,眼神一片茫然。
「她的身份暴露了。」
「這京城的天,要變了。」
當一切慢慢歸於平靜,鬧哄哄的人群冷寂下來,長公主才從屋內緩緩出來。
書房裡有密道,無論因何種原因被捕,隻有長公主才有能力救出裴黎。
她看向我的眼裡,是悲涼。
「護好自己,這也是她的遺願。」臨走時,殷月拍了拍我的肩膀,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劉慧。
平日裡她總是喜歡拍拍我的肩膀,揉揉我的腦袋,再笑嘻嘻地捏我長肉的臉頰。
我緊緊咬住下唇,眼睛一片酸澀,卻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這個夜晚注定孤枕難眠。
18
驍勇善戰的鎮北將軍是女子的消息很快傳遍了京城。
據說是裴黎的親姐姐嫁入七皇子府後,認為裴黎違背了女德就大義滅親告了御狀,而裴夫人在御前被威脅了幾句後,就哆哆嗦嗦地講出了真相。
接著整個大皖都炸了鍋。
男人們怒斥裴黎不守婦道,女人則氣憤裴黎壞了女子名聲。
堂堂一個大皖國竟容不下一個裴黎。
倒是出嫁的裴氏被讀書人贊譽為女子典範,說娶妻當如此。
我端坐在院子裡,聽著侍女一次又一次匯報著消息。
桌上的熱茶換了一遍又一遍。
如今聖上早對長公主不滿,礙於她的身份不好多做什麼。
現如今又一個打破規則的人出現,朝野上下都不會放過。
隻要劉慧翻不了身,沒了她的全力支持,他們就能趁機把長公主壓下去。
腦子裡越分析如今的形勢,我的心越發一寸寸地冰冷下去。
僅靠手上的底牌翻盤的機會太小了,我們如今腹背受敵,內憂外患,我需要一記重拳破開生路。
還未等我想到解決的辦法,聖旨就先到了。
「鎮北將軍裴黎,不尊禮法,女扮男裝,實為欺君之罪,著兩日後午時問斬。念其祖輩護國之功,特赦家中女眷之罪,欽此。」
不涉及……女眷?
我腦子裡突然想起,臨走時劉慧那無聲的一句「別怕,我在」。
這一瞬,淚水倏然落下。
像這種欺君的罪,按大皖朝的慣例不會斬立決。
欺君之罪家中女眷更不可能被赦免。
除非是劉慧一力擔下了所有。
此刻我回憶著穿越後的十幾年,從一開始的壯志雄心,到小心翼翼,再到被這裡同化。
對比起來真是一個笑話。
什麼和平年代,什麼出生年代不同,都隻是我逃避的借口罷了。
哪有人一生下來就不怕S,不懼戰爭,不畏生S?
不過是有人替我負重前行,一次一次替我扛住危險。
就像劉慧說過的:
「我願當他們的火種。」
「即使這是S路一條,那我也要衝上去,有了第一個獻身的人,總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總會有人被喚醒。」
「若誰都不去做,這個國家隻有滅亡一條路。」
19
恍惚間王氏女又立於我眼前,下一秒卻縱身躍入湖中。
我想去拉她,卻發現自己也身陷湖裡。
一抬頭,岸上姨娘下身流著血,泫然欲泣地看著我。
此刻的哭聲和我降生時她的嗚咽慢慢重疊在一起。
兜兜轉轉,我們都是王氏女。
20
「這次,我也要當一回為民請命的人……」
把我被敲碎的脊梁,一片一片地拾起來,黏好立在那兒。
我低聲呢喃著,手下的筆卻未停下,我要借黎新先生之名,把裴黎的故事宣揚出去。
講述她的難言之隱,細數她這些年立下的赫赫戰功。
比起過去故事裡虛無縹緲的武則天、穆桂英等女英雄故事,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更能激起女子心底的共情。
文末留言:
「今朝乃裴黎之禍,同為女子,難知下一個是否為汝,汝之親人,還望諸位一同為君請命。」
不僅如此,我還要讓大家知曉,一直被議論紛紛的黎新先生也是一個女子。
手下的字越寫越快,按以往慣例,待我寫好原件後,會有專人抄寫。
如今將軍府落難,多數下人早已被我遣散,偌大的府內唯有我一人能執筆書寫。
「夫人,妾身等願來幫你。」
天色蒙蒙亮時,一群人突然翻牆入府,月色映照下,我震驚地發現她們竟都是女子。
而且是早被送走的將軍府姬妾們。
我放下筆,靜靜地看著她們。
「你們……」
未等我說完,一個個女子在夜色下相繼跪下去。
其中領頭的遞給我一本冊子:
「驍騎將軍肖威之女肖蓮兒,於年前被將軍所救,現任學堂武師……」
「次輔謝銘遺孫謝萱,四年前被將軍所救,現任學夫子……」
「百夫長李大之女李秀秀……」
「車騎將軍……」
一道又一道聲音響起。
這些女孩有的是武將之後,滿門忠烈隻剩一人。
有的是因黨政之爭,而被滿門抄斬後僅剩的女眷。
可她們都被裴黎所救,都是大皖子民,她們懂禮義廉恥,更懂知恩圖報。
她們在將軍府最落魄的時候站了出來,大義面前她們同樣義無反顧。
「劉慧同志你看到了嗎,星火之勢已經燎原。」
「現在,我來做新火種。」
21
是夜,無人能眠。
一張張文書被丟進各家院中。
京城裡各家女兒,後宅夫人全都騷動不止,吵鬧聲不絕於耳。
這些我都聽不到了。
宮門外,我身披麻衣,未著脂粉,一身缟素跪在官道上。
「民婦要為鎮北將軍裴黎申冤!」
「裴家滿門皆為忠烈,裴七小姐雖為女兒身,卻承父輩遺志,履歷戰功守衛邊境,功過可相抵,願聖上明鑑。」
「請聖上明鑑!」
我的身後,接連跪著一十九人。
她們同我一起,在用命賭。
我知曉當今聖上極為好面子,他親手賜S先皇後,卻用後宮之爭掩蓋真相。
對長公主厭惡至極,不惜將她丟進冷宮,卻仍舊按例賜了她一座公主府。
明明害怕殷月掌權,卻因百姓之言退步讓她上朝聽政。
我就是要用眾人悠悠之口,逼這位陛下重審此案。
爭取活命的時間越長,劉慧得救的機會越大。
這是我想到的唯一生機,亦是斷頭路。
若是聖上不松口,我就是將脖頸送到了铡刀下,一念之差,就是陰陽相隔。
轉念想到無數和劉慧一樣的前輩,前僕後繼地倒在這條路上,我不怕了。
救國路上我不是獨身一人。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驕陽漸漸懸到高空,長跪之下我的膝蓋頂不住了。
刺痛感從膝蓋逐步傳到全身。
我暗暗捶了捶膝蓋,心裡卻明白此事過後這腿……
怕是廢了。
「求聖上明鑑!」
二十人的聲音一遍遍地高聲嘶喊,聲勢卻逐漸削弱,京城各家無一人支援。
視線裡陣陣白光,喉間腥甜,我不甘地閉上眼。
難道……
真的無可挽回了嗎?
「庶女就是庶女,這就要放棄了?」搖搖欲墜的身子被人扶住。
來人竟是已經出嫁的嫡姐,身後還跟著往日與她交好的世家女。
她端跪在我身旁,看我的神色中有隱隱的不屑。
「別誤會,我亦有女兒。」
望著一臉傲色的嫡姐,我神色十分復雜。
剛出事的時候,我也想過找江家,可幾次江家都將我拒之門外,父親更是揚言沒我這個女兒。
欺君之罪京城無人敢沾惹。
「裴將軍雖犯下彌天大罪,可罪不至S,望聖上開恩!」
「望聖上開恩!」
身後接連跪下的人越來越多,有宗婦,有閨閣小姐,有平民百姓……
甚至還有一些讀書人。
看著逐漸壯大的人群,跪了一天一夜的我終於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22
我昏迷了三天三夜,後面又高燒不退,臥病床榻幾個星期。
昏昏沉沉間,我做了個噩夢。
夢裡我穿進了一本大女主書,主人公和我名字一樣,家世一樣。
可她是備受寵愛的女主,五歲能作詩,七歲出口成章,未及笄便被譽為京城第一才女。
府中的嫡姐嫡母也都對她禮讓三分,姨娘更是母憑子貴。
二皇子對她動心,兩人的愛情歷經重重磨難修成正果,攜手登上帝後寶座。
書裡面沒有不屈人後的長公主,也沒有女扮男裝的裴將軍。
程昭南搶了我哥的女朋友。幫我哥報仇。我故意勾引他,準備在他最愛我的時候甩了他。開溜那天,程昭南封閉了整個機場。眾目睽睽之下把我扛走。我哥打電話問我還活著嗎。回答他的是我的哭聲和程昭南啞著嗓子哄我的聲音:「乖,再來一次就放過你。」
我的母親跪在宮門外整整一夜。聲嘶力 竭地哭喊著讓我救救她賴以生存的那個 男人。可此刻我卻覺得無比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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