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來,我如身處龍潭虎穴,跨過一個個坑,闖過一道道關,殚精竭慮,無數次獨自崩潰,又無數次撐起笑臉。
隻因,我想在傅戰重新站起來那天,把他原本擁有的一切,都完好無損地交還給他。
我想看見。
創傷歸來,他仍舊是那個眾人仰慕,眼睛自信又明亮,笑起來意氣風發的男人。
5
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慢慢變了的呢?
那時,經過我們前期四處問診,傅戰的新療法終於初見成效,醫生說可以開始在家中復建。
李清歌作為機構推薦的專業理療師,來到傅戰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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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傅戰對她是極度抗拒的。
冷言冷語,粗暴怒吼。
甚至嘲笑她廉價的穿著和土氣的搭配。
李清歌並不在意,總是笑嘻嘻,一次又一次出現在他身旁,像個時時刻刻發光發熱的小太陽。
她笑著告訴他與別人的苦難相比,他何其幸運。
她給他放英國電影《遇見你之前》。
講她的童年和破敗不堪的家庭。
講她如何咬著牙,一步步長成如今熱愛生活的模樣。
某一次,傅戰因為新療法的痛苦,情緒暴躁地罵了她一通。
她忽然不笑了,默默看著他流淚。
第二天失蹤了一整天。
那天,傅戰莫名其妙地大發脾氣,將理療室能砸的都砸了。
第三天清晨,那個帶著些許破碎的女孩,又笑吟吟地走進來和他打招呼。
自那日後,傅戰對她就不一樣了。
似乎終於接受了她,開始聽話地配合各種訓練。
走廊盡頭的理療室,時常傳來女孩嬌俏的「訓話」聲,銀鈴般的笑聲,男女爭論又和好的玩笑聲……
兩人的關系逐漸親密起來。
那段時間,我在幹什麼呢?
我正陷入傅家大伯和二伯的聯手施壓,多次設局,意欲拉我下馬的明謀暗算中。
我終日夜不能寐,睜眼就要面對一群豺狼虎豹。
而這一切,我沒有對傅戰說過一個字。
無數次疲憊地回家,我總是先在門口站立一會,調整到最好的狀態和笑容,才推門進去。
那天周末在家,傅戰又陷入情緒崩潰中,在理療室發出暴躁的怒吼聲,我立刻關了電腦準備下樓。
佣人們卻不來找我,隻喊著:
「李小姐呢?」
「快去喊李小姐!」
我在樓上見到李清歌從衛生間出來,無奈地笑著搖頭,不慌不忙地朝理療室走去。
沒一會,傅戰的聲音安靜了。
我有心留意起他們的關系後,跡象就毫不費力地被察覺。
比如流星雨那晚,兩人在露臺上望著星空對酌,喝完了那瓶傅戰珍藏許久的波蘭伏特加。
比如李清歌朋友圈裡發出了一張絕美的日落照,地上是兩個靠得極近的身影,其中一個拄著拐杖。
比如那個被稱為最適合情侶看的演唱會上,宣傳視頻的大熒幕裡,出現了他們一閃而過的笑臉。
我思量許久,向傅戰提出了換掉李清歌的建議。
他的表情很復雜,詫異、疑惑,還有一絲怒意。
「眼看著我的腿能站起來了,你為什麼要換掉理療師,這種時刻不能換人你不知道嗎?」
我心平氣和地說:
「我問過主治醫生了,隻要堅持新療法,理療師換人問題不大。」
「不行。」
傅戰第一次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
「我現在進展很好,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冒出這種想法,明明知道我再堅持下去,就能重新站起來,難道你不想我重新回歸以前的生活嗎?」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向我的眼神有些許閃爍:
「檸檸,你是不是擔心……無論如何,我向你保證,即便我重新擔任 CEO,你家的公司該享受什麼資源和利益,都不會變。」
我閉上了嘴。
夜深人靜,窗子裡漏進的清冷月光,柔和地灑在他熟悉的側顏上。
我對自己說,再等等吧。
等他重新站起來,等他的世界重新打開。
等他回到以前那個他。
6
周末,我們去傅家郊外的別墅看傅母。
傅戰二十歲時,父親和大哥喪生在一場車禍裡,傅母在他結婚後,一人搬去了郊外住。
傅母看著我的目光摻雜了太多的東西。
她始終對我不冷不熱。
不熱情,也不刻意針對,客氣疏離得像個陌生人,維持著表面的關系。
我理解她。
餐桌上吃飯時,傅戰時不時看手機,眉心微微鎖起。
我幾次和他說話,他都心不在焉。
甚至幫我夾菜時,將一塊姜夾在了我碗裡。
傅母目光復雜地看著我們,終於忍不住開口:
「阿戰,你有事?」
傅戰沉默了片刻,忽然站起來。
「有個朋友家裡發生了點事,人家以前幫過我,我過去看看。」
傅母皺眉:「你朋友?如果是缺錢,借點就好了,你這個樣子,去了又能幫上什麼忙?」
「我去看看,很快回來。」
他不容分說地拿起拐杖,讓司機備車。
我將碗中的姜夾出去,抬頭看著他,柔聲問:
「阿戰,我今天不舒服,能不去嗎?」
他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很快又垂下眉眼說:
「你在媽這裡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情況,要不了多久。」
他沒再等我的回答,撐著拐杖急急地往門外走,背影看上去那般迫不及待。
我愣愣看了好一會。
「你和阿戰怎麼回事?」傅母問。
我看著他空出來的椅子,輕聲說:
「大概是我陪他太少了。」
沉默許久,傅母輕輕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很難,傅家那幫人是什麼德行我很清楚,阿戰當時還有他爺爺全力保駕,而你,僅憑一己之力和他們鬥了這麼久,難為你了。」
她從沒和我這麼推心置腹地說過話,我眼眶隱隱發熱。
「你知道,你和阿戰在一起,我本來是不同意的。
「但他那麼喜歡你,他對你做的那些事,我也不是瞎子。
「事到如今,既然在一起了,過去的就都忘了吧,好好珍惜當下的生活。」
傅母說完,起身上樓了。
我獨自在餐桌上吃完飯,默默坐了一會,決定開車去找傅戰。
剛才他手機不停進消息時,我就看見了。
他口中的朋友,是李清歌。
7
我開車上路時,並沒有想好明確的意圖,似乎隻是下意識地想這麼做。
當我站在李清歌家的院子外,看見她喝醉的哥哥,舉起一把椅子往傅戰的頭上砸時,我瞬間渾身血液凝結,差點暈了過去。
李清歌驚慌地抱著倒地昏迷的傅戰大哭,我渾渾噩噩地奔過去,厲聲喊:
「快!
「快把車開過來!」
傅戰被我和司機送進了醫院緊急救治。
醫生說還好隻是失血嚴重,沒有生命危險,等他醒過來就沒事了。
我去走廊接傅母的電話。
她又著急又擔心,激動混亂之下,終是沒忍住喊出了那句話:
「他為你變成殘廢,你為什麼不好好照顧他?
「你搶走了我一個兒子,還想要搶走另外一個嗎?」
我陷在前塵往事裡泣不成聲。
許久,恢復平靜,我調整好了狀態去看傅戰。
走到病房門口,裡面傳來低低的啜泣和溫柔的安撫聲音。
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去——
李清歌哭得梨花帶雨,緊緊抱著傅戰。
他的雙臂溫柔地環抱著她,臉上滿是心疼和憐惜。
李清歌忽然仰頭,將自己的唇輕輕貼住了他的。
傅戰似愣了一下,眼眸輕顫。
旋即大掌按住她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無視房間裡動了情的男女,我木然地往電梯間走。
走了幾步,我怔怔停下。
驟然轉身,大步往回走,緩緩推開了病房的門——
兩人的姿勢已經變了。
李清歌仰倒在床上,兩隻小手緊緊地箍著傅戰的脖子,口中發出「嗯嗯」的呢喃。
傅戰壓在她身上,頭深深埋著。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
李清歌眼波潋滟中,與我對上視線。
她驟然一驚,挪開水澤泛濫的唇,慌亂低呼:
「慕,慕小姐!」
傅戰在激烈的喘息中,倏地停下了動作。
沒有轉身,後背一點點僵直。
整個人維持一種奇怪的姿勢,許久不動。
宛如一座凝固的石像。
8
病房內S一般的寂靜。
「這也是理療動作的一種?」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竟然很平靜。
李清歌輕輕的啜泣聲響起。
「怪我,都怪我。
「阿戰為保護我受了傷,對我來說,他就像一個拯救我的英雄,我就……一時情難自控了。」
她忽然激動起來,衝過來跪在我面前。
「是我主動的,跟阿戰無關,慕小姐,要恨就恨我一個人吧!我知道阿戰多愛你,你千萬別生他的氣!」
我隻冷冷看著她。
她見我沒反應,朝自己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這樣行嗎,慕小姐?」
我沒作聲。
她一咬牙,又連扇了幾巴掌。
病房裡響起響亮的「啪啪」聲。
李清歌是個下狠手的,這幾巴掌,一聽就用了大力。
「夠了!」
霍戰終於按捺不住,低吼出聲。
他轉過頭,沉聲對李清歌說:「你先出去。」
李清歌揚著紅腫的小臉,含淚看了看霍戰,又看了看我,緩緩搖頭。
「不,不讓慕小姐出了這口氣,她不原諒你怎麼辦?我怎麼都無所謂!」
自剛才開始,霍戰就一直不敢看我。
此刻,他終於慢慢地朝我看來。
「檸檸,我……」
才說了幾個字,他哽住了。
放在白色被子上的手指輕輕地顫抖著,喉間被什麼封住了般,竟再也吐不出音來。
我知道,他遠沒有他表現出的鎮定。
我心中輕嘆了一聲。
低睨著地上楚楚可憐的李清歌,問:
「所以李小姐,是想用下跪加自虐的方式,逼著我現在開口說原諒你?你覺得可能嗎?
「你覺得自己很重要?難道因為你們剛接吻了,對自己的吻技很自信?自信到可以做他的主?
「還是你深信他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你,不惜和我離婚,也要——」
「檸檸!」
我的話被霍戰猛然打斷。
他目光閃爍:「不要,不要輕易說出那兩個字。」
我啞然失笑,直直地盯著他。
「霍戰,可你剛剛在親她啊!
「不要輕易說離婚?那你們在幹什麼呢?還是,你隻把她當一個解悶的,隨便親親而已,換誰都行?」
跪在地上的李清歌,身體輕輕抖了一下。
霍戰聲音艱澀:「檸檸,我隻是一時衝動。」
一股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翻湧了上來,在四肢百骸的各個縫隙中亂竄。
大概,一個正常的妻子遇到這種場景,會崩潰、憤怒、指責……
可這兩年,商場詭譎的爭鬥和心智的變化,讓我早早拋離了正常的情緒宣泄。
又或者,對於這一刻的到來,我內心其實早有了預感。
此刻,我隻覺得深深的疲憊和無力。
突然,不想讓自己身處這種不堪的境地。
「她不走,那我走吧。」
平靜地說完這句話,我直接轉身離開。
剛走出門,身後傳來一記沉悶的響聲。
似有什麼重重砸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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