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五分鍾後,我穿上純白長袍,戴上頭巾,站在幾個狼狽扭動的蟬蛹前,手捧《高等數學》,站得挺拔。
唇角揚起包容又神聖的弧度,眸光柔軟,聲音溫和,「你們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大愛聖教偉大的母親,你們可以稱呼我為——聖母。」
說罷,我側身,讓出身後神情呆滯的趙肆酒。
「以及這位,我們聖教的聖子。」
趙肆酒好幾秒才合上嘴巴,見我擠眉弄眼,眉宇間浮現出幾分無奈,最後繃著一張俊臉,眼神放空,「......啊......嗯......對。」
圍觀群眾紛紛目露震驚與驚悚,湊在一起低語。
「我是說怎麼突然發瘋,原來是真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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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連趙肆酒都......」
我差點兒沒繃住自己表情。
禮貌:你嗎?
我側頭看向趙肆酒,「親愛的聖子,當愚昧無知的凡人誤解我們偉大的教義時,不要動怒,要給予民眾們親切的教化,以幫助他們走上光明正道。」
「啊?」趙肆酒偏頭,眨了眨眼。
我表情一狠,言簡意赅,「揍他丫的,不S就行。」
此話一出,低語瞬消。
我滿意點頭,環視一圈,「有人想入我聖教嗎?」
好了,全場鴉雀無聲,噤若寒蟬,紛紛低下腦袋,避開視線,當起了縮頭烏龜,生怕被我拉著發瘋。
意料之內。
我也不介意,朝後伸手:「聖水。」
趙肆酒想了想,從背包裡掏出瓶礦泉水遞過來。
我盤膝坐在被綁得動彈不得的幾個壯漢身前,噙著笑意,從懷裡摸出瓶大喇喇印著【快泄通】仨大字的藥瓶子,慢悠悠地往裡面倒。
「不願意入我聖教也沒關系的,不強求。」
「渴了吧?嘗嘗我們聖教的聖水?」
「有祛除汙穢,洗滌心靈的奇效哦~」
「阮......茗......」壯漢們紛紛目露驚恐,S命往後面挪,男上加男疊漢堡似地擠在角落裡,好不可憐。
我【不小心】手一抖,倒下去半瓶子,在幾人的驚恐視線中,做作地驚呼一聲,「哎呀,你們太兇了,嚇得我手一哆嗦,就倒多了。」
我舉著水瓶湊近,笑眼彎彎,「沒事兒,最多把腸子拉出來,再塞進去就行了,S不了的。」
「!」
壯漢們大汗淋漓,終於崩潰,爭先恐後,「入!我入!」
我滿意點頭,晃著瓶子,「所以你們應該稱呼我為什麼?」
他們瞅著我的臉色試探著回答。
「老大?」
「女王?」
「主人?」
我嘴角微抽。
......你們玩挺花啊?
「聖母!」
人群中終於冒出個有腦子的,大聲吼道。
這一刻,我覺察到身體深處湧起一股溫熱。
力量漸漸回來了,不多,但夠用。
放過被嚇壞了的教眾後,我拉著趙肆酒湊到沒人的角落,開始以頭搶牆,妄圖逃避現實。
「又中二又尷尬,就算是我都快蚌埠住了......」
下一瞬,額頭撞在溫熱的掌心。
我抬頭,視線撞入趙肆酒一雙含著濃濃笑意的淺色眸子裡。
他調侃,「我以為你不會尷尬。」
我一撩長發,「怎麼會!人家可是女孩子!」
「是嗎?我還以為你是外星人。」
他終於笑出聲,朝我豎起大拇指,誠心誇贊道.
「牛逼!」
9
靠著趙肆酒,我開始了作威作福。
每天隨機挑選兩個幸運民眾接受我的引導入教,闲得無聊就把教眾集合起來學習【聖經】——高等數學,然後看著他們抓耳撓腮,摳破頭皮的模樣樂,最後再居高臨下地嘲諷——「你們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
快樂。
就是容易被偷襲。
搞得我不僅白天得時時刻刻貼著趙肆酒,晚上也要寸步不離。
趙肆酒對此也沒表現出不悅,護衛當得盡職盡責,將我護得毫發無損。
不過,有覺悟上趕著找虐的人也不算多。
畢竟沒人願意被趙肆酒揍一頓後,還得莫名其妙地拉上好幾天肚子,睡覺都得睜一隻眼來站崗。
但看著趙肆酒這麼三天兩天打架也不大好,我琢磨了下,有了主意。
某天眾目睽睽下,我掏出了【快泄通】,一臉愁苦,大聲嘆道:「哎呀,瀉藥沒了,完蛋了!」
聞言,數道隱晦目光投了過來,彼此交換視線,頗有些蠢蠢欲動。
我好笑地環視一圈,然後從口袋裡又摸出一個小白瓶把玩著,「啊,幸好我還有這個寶貝。」
白瓶表面上仨大字非常矚目。
有人念出來,語尾上揚,幾乎破音,「夜、夜、春?!」
S寂中,隻聽得倒抽涼氣聲四起。
有一道明顯來自身側。
趙肆酒無言瞪著我,仿佛又刷新了對我底線的認知。
自此,再沒人敢來找S,每天見著我就乖乖順順地喊我聖母,除了不知道吃錯什麼藥的秦舟渡總在陰暗窺伺外,日子算是過得安穩。
三十張嘴要吃喝,餐館裡食物很快捉襟見肘,眾人商議一下,決定要出去找吃的。
但外面都是喪屍,誰都不想出去送S,更何況拿命拼回來的食物還要分出去,於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氣氛僵持著。
有人眼珠子一轉,忽地看向我,擠出一抹僵硬又虛偽的笑,「阮茗,你總說什麼大愛啊,包容啊,不如這次讓我們見識一下咱們聖教的實力吧?」
「你總不能看著我們這些教眾都餓S吧?」
他給周圍人使眼色,於是紛紛開口,把我架上高臺。
我還真就沒法子看著這些人餓S,除非想要力量盡失。
略作思考,在一片竊喜中,我點頭應下。
「你——」
秦舟渡突兀插嘴,直勾勾地盯著我,想說什麼,但被身邊的謝莞給一爪子掐了回去,還是神色莫名地閉上了嘴。
我沒在意,隻是側頭看趙肆酒。
他正看著我,長睫濃翹,眸光專注,預設並回答了我的問題。
「一起。」
我挑眉看他,食指一指人群,口齒清晰,字正腔圓地問:「酒哥確定嗎?很危險的哦,還要把戰利品分給這群吃白飯的哦!」
周圍一圈吃白飯的被指著鼻子罵,偏還無法反駁,忍得面目扭曲。
秦舟渡一拍前方桌案,憤然起身,「阮茗,誰要白吃你的東西了?!」
他低頭看謝莞,「莞莞,我們也去。」
謝莞點頭,將身邊那沾著汙血的菜刀提著,身姿挺拔,掃過我的視線掠過輕蔑的冷色,放輕聲音安慰身邊快氣炸了的男友,「舟渡,犯不著跟那種人生氣,我們搜到的食物肯定比他們多。」
我撈過趙肆酒的胳膊抱在懷裡,拖著往外走,「隨便你們,反正我有酒哥在肯定沒問題的。」
「對吧,酒哥?」
趙肆酒硬邦邦應一聲,在拐出眾人視線後,猛地把手給抽了出來,藏於身後,耳根飄上粉紅。
10
臨出發前,我去搜刮了把砍刀。
趙肆酒捏著我細瘦的胳膊,神色似調侃,又似擔憂,「阮茗你行嗎?別到時候把自己給傷到了。」
我神情嚴肅,認真反駁,「女人不能說不行。」
他無奈垂眸看我一眼,明顯在懷疑人生,「我還能把你活著帶回來嗎?」
又少見地開始碎碎念著,「你要不還是在這裡等我回來吧,不行,那群人這麼恨你,把你留這兒估計連渣都剩不了。」
「那還是跟著我好些,到時候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但也不能保證絕對安全啊......」
什麼男媽媽?
我沒忍住彎眼笑了起來,踮起腳尖,伸手捧住趙肆酒的腦袋,湊上前去,額頭相抵,呼吸相融。
「阮、阮茗你......」趙肆酒有些結巴,眸子微微瞪大,清淺明澈的眸子裡滿滿映著我。
他臉紅了。
我能感覺到指腹下趙肆酒的臉頰溫度在明顯攀升,都能暖手了。
我捧著他的臉,放肆地揉搓捏扁,語氣沒心沒肺,「放心啦,我會護著你的。」
趙肆酒往上輕飄的眼神落到我臉上,漸漸充滿懷疑,「你......護著我?」
我挺起胸脯,「姐姐罩著你。」
11
言出法隨,趙肆酒還真就被我【英雄救美】了。
那喪屍是在教職工宿舍裡遇到的,它足足高我兩個頭,有兩個我寬,如同一座腐肉小山般撞破了浴室門,速度竟然也不慢,壓迫感十足。
趙肆酒已是極迅速地將我往旁邊一推,單手掀翻了身前的桌子,恰巧擋了那喪屍的一秒,同時飛撲上前,手中剁骨刀朝著它粗壯的脖子砍去。
刀刃沒入脖頸,卻卡在半途動彈不得。
喪屍繼續前撲,利爪抓來。
趙肆酒當機立斷,放開刀柄,朝旁邊一滾,堪堪避開攻擊。
才剛站穩,就見那喪屍轉頭猛撲過來。
「阮茗!刀扔給我!」趙肆酒大喝一聲,隻來得及抬腳抵在喪屍胸膛上,面色難看至極。
尖牙利爪隨時可能劃過他的皮膚。
我應一聲,三兩步跨過來,喝一聲,「趙肆酒,蹲身!」
說罷,雙手持刀,瞅準時機,手起刀落。
砍瓜切菜般,喪屍頭首分離,轟然倒地。
我低頭,笑眯眯地看向靠牆半蹲,滿臉呆滯的趙肆酒,「酒哥,沒事兒吧?」
趙肆酒往旁邊挪了幾步,避開汙血,才一屁股癱坐在地,眼神放空,慢吞吞抬手,在腦袋頂上摸了下,攤手到我面前,「......有事。」
我垂眼一瞧。
是碎發。
我罕有地生出了幾分心虛,「不會傷到你,我看準了的。」
見趙肆酒還眉眼低垂,睫毛輕顫,就像是一朵被雨打風吹襲的嬌花,可憐兮兮的,心一軟,蹲到他身邊,彎下身去看他眼睛,「嚇到啦?還是生氣啦?」
趙肆酒撩起眼皮,有氣無力地遞過來一眼。
還是沒精神?
我想了想,把剁骨刀塞他手裡,主動提議道,「要不你砍回來吧?你想砍頭發還是砍脖子?」
趙肆酒視線晃了下,薄唇輕啟,聲音低不可聞,「喜歡......」
「啊?」我懵逼地眨了眨眼。
這是......表白?
趙肆酒忽地撇開視線,聲音大了些,「我說我喜歡你的長發,還是留著吧。」
不是表白啊......
我胸膛裡心髒跳動又平緩了下來,笑彎了眼,「不生氣了?」
趙肆酒先爬起身,「沒生氣。」
頓了頓,他繼續開口,語氣摻了些微妙的哀怨,「就是覺得你應該不需要我。」
「誰說我不需要你了!」我露出自己細瘦白皙的胳膊,杵到他眼前,「我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
「......」
趙肆酒斜眼看向地上S不瞑目的喪屍,默默無語。
我強行解釋,「它生前肯定骨質疏松!」
幾秒後,趙肆酒還是沒忍住被我逗樂了。
他抬眼,目光忽地凝在浴室方向,又沉默了下來。
我順著看過去。
浴室裡還有躺了個小喪屍,看外形不過是八九歲的小女孩,身體被鎖著,頭首分離。
估計是變成喪屍後,被家人養在浴室裡,結果發生了更多的悲劇。
趙肆酒忽地輕聲開口,「我有個妹妹。」
「隻有個妹妹。」
「她也才這麼大,很黏人,又任性,總纏著我買零食吃,我總覺得養了隻倉鼠。」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接話。
她被咬了,是我親手......」
他背影挺拔,卻如同一根繃到極限的弓弦,在猛烈顫抖著。
我輕輕上前,從後擁住了他,「你沒做錯,妹妹她肯定也不想傷到你......」
趙肆酒忽地轉身,身體前傾,將腦袋擱在我肩頸上,雙手環過我的腰側。
一滴湿熱滑入我的衣襟,直抵心髒。
12
將這樓裡搜過一輪,天色已晚。
夜裡視線不好,行動危險,我倆一合計,還找了個有幹淨存水的地方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衣服,躺入松軟被窩。
趙肆酒主動守夜,見我翻身沒睡著,忽地開口,「為什麼還想著回去?就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不好嗎?」
我懶洋洋打個哈欠,回答沒怎麼過腦子,「不行啊,秦舟渡那傻逼還在那裡。」
任務啊任務。
黑暗中,趙肆酒久久沉默。
第二天,我倆踏上回程。
慣常來說,進出都是從後門,而前門則會有人輪值看守,見到有伙伴回來時就會發出聲響,盡可能地把喪屍吸引到前門,以起到掩護作用。
這次也不例外。
然而當我和趙肆酒到後門時,卻沒人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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