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寧對著我柔柔一笑:「我與太子明日再去看你。」
我站起身,從他們面前徑直走過。
擦肩而過的瞬間,長秦猛地牽住了我的手。
「你先睡,我等下就去看你。」
我回過頭,看著他與瑤寧並肩而立的樣子,隻覺得可悲。
「太子……」我咬住唇,違心說出了自己已備了良久的話,「彩雲匯集那日,是我們孩兒的忌日。
「若你還有心,就不要忘了他。」
長秦轉過身,靜靜地看了我一會,良久,他眉間浮現出了些許的愧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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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答應你。」
7
長秦與瑤寧入正殿後,我便悄悄溜出了太子宮苑。
周遭打掃的仙娥見我出來,也隻是冷眼瞧著。
我一個人走在路上,心口的疤痕再次被我扯開,鮮血層層蔓延,直至浸透了衣衫。
天街真長啊,我走了許久都沒有看到盡頭。
所以這一路,我便有了許多工夫將與長秦的點點滴滴都回憶了一遍。
從初見初識,再到如今。
我終於明白了,為何長秦當初在見到我第一眼時便慌了神。
為何他身份那樣尊貴,會甘願娶我一介布衣凡女。
原來我不過是棋子,隻是他與瑤寧用來對弈取樂的棋子啊!
他們之間生了嫌隙,卻不願互相低頭,便賭氣一個另嫁、一個另娶……
如今他們情意如初,可我呢?
我又做錯了什麼?
阿珠和我的孩兒又做錯了什麼?
我慢慢跑起來,努力將過往的一切都拋之腦後。
快一點,再快一點,我一時一刻都不想要待在這裡了。
盡頭終於到了。
寒氣縈繞的高臺,我赤著腳,幾乎用盡全力才堪堪爬了上去。
跳下去,就可以回家了……
我閉上眼睛,隻覺得風聲呼嘯。
「宛宛!
「你要做什麼?」
長秦不知何時閃現,在他的身後,還跟著錦衣華服的瑤寧。
她楚楚可憐地看著我,甚至還向我伸出了手:「宛宛,我知你恨我奪了長秦,但這裡不是胡鬧的地方,你先下來好不好?」
我努力揚起一抹笑,對著瑤寧:「你真的好虛偽啊,太子和你,真的很相配。」
我轉頭看向長秦,凌厲的風中,一字一句說得清楚:
「認識你,我很後悔。
「瑤寧親口告訴我,從這裡跳下去就可以回家了。
「太子,今後,你我再也不要見了……」
我沒有絲毫猶豫,整個人一躍而下。
「宛宛!」
長秦的聲音那樣急切,仿佛是要攔住我。
可我卻不會再為他停留了。
風如千萬把利劍一樣劃過身體,我看著自己的血一點點滴落在漩渦裡。
我緩緩閉上眼睛,耳畔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8
我的屍身是長秦拼了半條性命從誅仙臺奪回來的。
許是上天有知,我的靈魂才得以在天庭中暫留。
我站在長秦身後,清楚地看到我的身前滿是血跡,像是被挖空了一般。
長秦亦是滿身血痕,他就那樣抱著我,任憑瑤寧怎麼勸告,他都不為所動。
「長秦,我們的孩兒動了,你摸一摸,他動了!」
瑤寧撲上前,滿臉哀求:「你別這樣好不好?誅仙臺誅眾仙,她不過血肉之軀,如今隻怕是已經魂飛魄散了!」
「滾開!」
長秦大怒:「若不是你,宛宛又何至於此?」
我從未見過長秦這般模樣。
在凡間時他溫柔細心,在天庭時雖然待我冷漠,可卻從未這般。
瑤寧怔怔地看著他,好半天才發出聲音:「你是在怪我?長秦,我與你相識多年又同入師門,你今日竟會為了那女子來怪我?」
「怪你?」
長秦低低地笑了:「我隻恨此刻不能S了你!」
瑤寧渾身一僵。
我愣愣地看著,一時間有些茫然。
長秦不是很愛瑤寧嗎?
愛之深,哪怕瑤寧嫁過自己的師兄,他也會衝破一切阻礙娶她做了太子正妃。
情之切,便是為著瑤寧的一句體弱,他便日日將我當作瑤寧的血藥,傷了我整整七刀。
可為何,我此刻從他的眼睛裡看到的卻是滿滿的恨意?
「你,你……」瑤寧落下淚,「連我們的孩兒也不要了?」
「我們的孩子?」
長秦抱著我的殘軀,一步步靠近瑤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鬼把戲,借用蓮丹裝作有孕,瑤寧,你果真卑劣。」
我的心口突然鈍痛起來。
假孕,她是假孕!
所以,長秦他都知道……他一開始便知道瑤寧是假孕?
他什麼都知道啊……
我跟了長秦整整七日。
天宮苑的雲霞也換了七輪。
我想離開,卻像是被困住了一般,隻能在長秦周遭活動。
於是我就這樣看著長秦,日日守在我的身旁。
我從未想過,他會這般深情。
隻是,卻對著一個S人。
我看到長秦將我的屍身帶回了凡間,也親眼看著他將我埋葬在桃花樹下。
他頹靡地遊走在我們曾經待過的房屋,最終抱頭痛哭。
或許是因為我已經S了,察覺不出任何情緒。
長秦在凡間待了七日,而這七日,我也被困在他的身邊,寸步未離。
我靜靜地看著他手植已經枯萎的樹木,也看著他慢慢將山中的柴火徒步運回家中。
這是他曾經承諾過我的。
可如今,還做這些有什麼意思?
肉體消散那日,我也失去了意識。
混沌間,我仿佛聽到有人在喚我。
9
「嗚嗚,嗚嗚……」
冰涼的淚滴落在我的臉頰,我緩緩睜開眼睛。
我的靈獸雲鹿正趴在我的身上,努力將我喚醒。
我倒在一片青綠的地上,渾身皆是血痕。
前塵舊事如雷光一般從我腦海中一帧帧閃過。
我攥緊身前的衣衫,血……一碗碗的血……
我疼到喊叫出聲,周圍的繁花紛紛飄落。
再睜開眼睛,我的面前便是一片清明。
雲鹿幻成人形,俯身跪在我的面前:「上神,您沉睡了三百年,如今終於醒了。」
我起身,摸向雲鹿的發頂。
「先帶我回銀境。」
我仰頭望了一眼無邊的天際:「等到天宮盛宴那日,再隨我一同去見見故人。」
銀境一切如舊。
我回了住所,本打算好好養傷,可在修復靈力之時,我才發覺,我心口處的傷不對勁。
若是普通傷口,以我的功力,片刻就能痊愈。
可這處的傷口,卻遲遲未能痊愈。
我用川鏡回溯過往,這才知道,瑤寧取我心頭血時,用的是上古遺留下來的痕血刀。
傷口雖微,卻深刻進骨,陰毒入侵,哪怕是貴為上神,也無法徹底痊愈。
原來如此啊。
怪不得凡人宛宛有著天族太子的法力相護,卻終日纏綿病榻。
我低低笑出聲,真是好謀算,為一介凡人思慮這麼多,當真是辛苦她了。
「雲鹿,去稟知天帝,彩雲匯集那日,本尊想親往一趟天庭。」
雲鹿有些茫然,我素來和天庭沒有交集,連仙族大會我也不曾去過。
「旁的仙者就算了,本尊很想見一見瑤寧女神。」
痕血刀入骨的這種苦楚,瑤寧也該好好嘗嘗!
10
我閉關養傷的這幾日,我多年的好友蓮湖便日日爬我的門。
他多言多語,吵得我耳根沒一日清淨。
聽聞我要獨自去往天庭,蓮湖更是坐不住了。
「那有什麼好去的?」
蓮湖撇嘴:
「你是不知道,如今天族太子沉溺於情傷,連天帝的斥責都不管了。
「你是不知道,他那個正妃,嘖嘖,沒一點神女的氣度,也就騙騙他們那群有眼無珠的老神仙。」
我睜開眼睛,輕輕一笑:「那我若是此刻S了她,會怎樣?」
蓮湖瞪大了眼睛:
「啊?你認真的?
「她惹過你?她敢惹你?她以為她是誰啊?」
蓮湖還是和從前那般,哪怕已經身為上神,可依舊還是小孩子心性。
「她沒惹我。」
我露出臂彎上的傷痕:「但我一定要讓她生不如S。」
蓮湖不知我下凡歷劫之事,但義無反顧站在我這邊:「你是上神,她若是傷了你,那她這條命,想來天帝也不敢多說什麼。」
「有一件事還需要勞煩你。」
蓮湖忙擺手:「師姐盡管說,什麼叫勞煩,為師姐做事,都是應該的啊。」
「為我去下界尋一紅豆小仙。」
「可有姓名?」
「她名喚,阿珠。」
11
彩雲追月那日,與我以紗遮面,與蓮湖一同入了天宮。
再見瑤寧,她顯然沒有認出我。
也或許是她根本聯想不到,在她面前這位受眾仙敬仰的上神,又怎會是那畏懼瑟縮的凡人宛宛?
「瑤寧,過來見過清歡上神。」
天後笑意盈盈走到我身邊:「清歡上神乃是上古神尊之一,你是該好好拜見。」
「是。」
瑤寧款步走來,行禮周全:「見過上神。」
我笑笑:「多日不見,神女一切可好?」
瑤寧一怔。
我揚了揚手,阿珠便上前扶起瑤寧。
「你,你……」
瑤寧被嚇得連連後退:「你怎麼會在這裡?」
阿珠嫣然一笑:「我自幼跟隨上神,不在這裡,神女以為該在何處?」
長秦聞言也隻是微微側首,在觸及阿珠面容時,也是渾身一怔。
下一刻,他將目光轉向我。
「清歡上神為何要以紗遮面?」
瑤寧失了分寸,上前便要扯我的面紗,卻被長秦攔下了。
「不可。」
「本尊今日前來,還想問太子與神女要一樣東西。」
「何物?」
我直視長秦:「痕血刀。」
話音剛落,瑤寧便渾身一震。
「你,你是何宛宛?」
我抬手摘掉面紗,微微含笑:「本尊是清歡上神,不是什麼何宛宛。」
瑤寧推開長秦,掙扎著就來扯我的衣領:「你一定是,你來做什麼,你不是已經S了嗎?為何又要回來!」
我冷眼看著她。
「神女失禮了,便送去禁地待幾日吧。」
天後似有阻攔之意:「上神息怒,瑤寧她已有身孕,此舉隻怕是不妥……」
「哦?」
我笑笑:
「那煩請天後說說該如何呢?
「難不成以下犯上,便罪不當罰了嗎?」
殿內鴉雀無聲。
我為上神已有千年,眾仙見我之面甚少,外面隻傳我素來謙和,想來今日如此刁難瑤寧,也著實讓他們震驚了。
「神女許是不熟悉禁地,蓮湖上神,便辛苦你一趟,帶她前去吧。」
蓮湖自然應下。
我回頭掃過瑤寧:「痕血刀,瑤寧,你還不交出來嗎?」
12
長秦到底沒有將痕血刀交予我,在我再三詢問下,他隻說還有用處。
「清歡上神,我會為宛宛報仇的,你相信我,是不是?」
真是可笑。
這樣的鬼話,這種深情的模樣,怕是連他自己都被自己騙過了吧。
長秦一步步向我靠近,目光卻像是透過我在看另一個人。
在他離我一劍之隔時,我毫不猶豫將劍刺向了他的胸口。
他沒有躲,反倒還是向前走了幾步,直至刀劍入骨。
「抱歉。」
長秦眼裡含淚:「都是我不好。」
「不必如此惺惺作態。」
我拔出劍,濺起一片血痕:「若你真的愧對凡人宛宛,便親手S了瑤寧。」
蓮湖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不明白事情真相,但也不曾阻攔我。
「好。」
長秦捂著自己的傷口,雙眸血紅:「我會給宛宛一個交代。」
呵。
慣會偽裝深情。
我丟開劍。
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我回銀境之後,長秦經常來找我。
他時常站在銀境門口的那棵杏花樹下。
蓮湖說, 他好像有點魔怔了。
堂堂天族太子, 不日即將飛升上神,可卻連練功都丟了。
「師姐,他是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了嗎?」
我斜靠在榻上一杯又一杯地斟著杏酒:「他對不起的, 從來都不是我。」
「那他這是做什麼?」
蓮湖笑道:「聽說他還用痕血刀挖了瑤寧的心頭血, 每日一次, 一日不落。」
斟酒的手微微停頓,我仰起臉,看向蓮湖。
「還有她身邊的仙娥。」
蓮湖說得饒有興致:
「全部都貶到了下界。
「無一例外。」
我喝得有些醉了:「為什麼?」
「據說,是從前欺辱過長秦從凡間帶回來的那位女子。」
我閉上眼睛。
「天帝與天後也不管嗎?」
畢竟他們那般重視瑤寧。
「長秦說, 若是他們插手阻攔, 便讓……」
我喝了一口酒,示意他不必賣關子。
「便讓天庭失去自己這位儲君。」
這就是懲罰?
那他又罰自己什麼了?
我扔下酒,覺得好笑。
「日後他再來,便將靈虎放出去吧。
「我不願再見他。」
13
瑤寧被逐下天宮那日,阿珠將那株已經枯萎的胡荽後代尋了回來。
她親手種在銀境, 興高採烈地和我說, 日後若是想吃胡荽面,那便是要多少有多少了。
我瞧著她的樣子, 不免也跟著歡喜起來。
「上神,您可知神女已被貶為下仙了, 且通身修為皆費,如今隻能在下界做些苦活。」
我淡淡應了一聲。
瑤寧身為上神遺孀, 卻妄圖做天族太子正妃,為達目的, 甚至不惜假孕爭寵,的確是駭人聽聞。
可長秦為天族太子,瑤寧所為, 他比誰都清楚。
隻是那時瑤寧為眾仙所望,且她家族曾經勢力深厚,娶她,對當時的長秦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至於凡人宛宛……
誰又會在乎。
長秦手足無措地想要將我抱起:「以前在凡間時,你不也曾割血為我療養過嗎?」
「全我」我下凡遊歷那日,長秦捧著一碗自己的心頭血長跪在我門前。
「宛宛, 我已經發落了瑤寧, 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冷冷地看著他:「本尊並非宛宛, 太子,按規矩,你還要喚我一聲姑姑。」
「宛宛!」
我反手一掌劈在他臉上。
「宛宛, 你原諒我好不好?」
長秦立在原地:「我知道錯了, 如今你我身份相匹配,我會去求父皇……」
呵。
這話連我門前的狗都覺得惡心。
我懶得再搭理他。
所幸連同上古遺留的上神一起聯名上書, 既然他自己都勉為其難做了天庭太子, 那我們這些老仙,便讓他如願好了。
長秦被天帝囚禁在了禁地,為保住這唯一兒子,天帝向我保證, 萬年內,長秦不得出禁地半步。
我曾經受過的苦楚,他當千倍萬倍地償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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