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推我去停車場時,遇到了我這輩子都沒臉再見的男人。
陸宴洲。
我曾經的未婚夫。
攻略女霸佔我身體的第一年,彼時陸宴洲還沒有從我突然悔婚的痛苦中走出來。
畢竟我們曾相愛多年。
我去他公司找他。
說是和他解釋退婚的苦衷。
然後趁他不注意,偷走他辦公室抽屜的公司重要資料,交給了沈青山。
那一次,他公司損失幾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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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差點被公司大股東送進監獄,最後是他賣了房產和股票補上了公司損失,加上他爸出面,才算安然度過這場風波。
他顯然也看見了我。
原本溫和的面容,浮上一抹深深的厭惡。
我舌尖發苦,愧疚低下了頭。
「老公,找到了,原來寶寶建檔的資料被我放在了手套箱裡。」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
看見一位身穿寬松衣裙的女孩兒挽上了陸宴洲的手臂。
「怎麼了,你在發什麼呆?」
她順著陸宴洲的目光向我看來。
我看清了女孩的面容。
我認識。
是曾經我和陸宴洲一個圈子的朋友,也是位富家千金,舒曼。
他們在一起了……
挺好的,郎才女貌,門當戶對。
舒曼看見我驚呼出聲:「林覓,是你?你怎麼了?怎麼會坐在輪椅上?」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我跳樓的事。
因為實在太狗血。
隻尷尬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陸宴洲摟住舒曼的肩膀,溫柔地說:「快到預約醫生的時間了,我們還是快上去吧。」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
舒曼頻頻回頭看向我,眼中滿是疑惑。
我坐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直到他倆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8
我讓小陳先送我去我媽所在的腫瘤醫院。
到病房時,我沒忍住哭出了聲。
七年前,我媽舉止從容,氣質優雅,如今卻滿頭白發,形容枯槁。
她蜷縮著身子躺在病床上,背對著門,瘦弱得不像話。
我讓小陳先回去。
「媽……」我衝著我媽背影哽咽出聲。
躺在床上的女人聞聲回頭看我一眼,看清是我後,她面無表情地又將頭轉了回去。
仿佛看見的是陌生人。
我從輪椅上站起身,早已忘記肋骨和腰間的疼痛。
「撲通」一聲,跪在我媽的病床前。
「媽,我回來了,是我,我是小覓。」
我媽的身子一僵,渾濁的眼睛閃過一抹震驚。
我撲在我媽的身上大哭:「媽,是我,我是你的覓兒,是我回來了,我好想你。」
她身上再沒了我曾經喜歡聞的淡淡蘭花香味。
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消毒水味和藥味。
她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摩挲在我的臉上,聲音顫抖:「你……你真是我的覓兒嗎?」
我不斷點著頭,滿臉淚水:「媽,我是,我是你的覓兒!」
我媽顫巍巍起身,將我扶起。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我,然後一把將我緊緊抱在懷裡。
仿佛積壓的情緒決堤。
我媽突然號啕大哭:「覓兒,我的覓兒,你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你爸兩年前已經走了,媽可能也沒多少時間了……」
淚水從我眼眶中奔湧而出,我SS咬住嘴唇。
「媽,對不起,是我害S了爸爸。」
我媽的手撫向我的頭,安慰道:「不是你,我知道不是你,媽不怪你。」
她沒有問我發生了什麼。
也沒有責怪我過去七年做的混賬事。
她隻緊緊抱著我,一遍遍重復:「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我說:「媽,我要把屬於我們家的東西都拿回來。」
我媽搖搖頭:「媽隻希望你能平安健康,其他都無所謂。」
這也許是天下所有父母對孩子的願望吧。
平安健康就好。
9
醫生說我媽的病情已經進入末期。
她前兩年狀態很差,不太配合治療,現在已經無力回天。
他讓我這段時間多陪陪我媽。
我本想接我媽出院。
可醫生不太建議,他說最後階段的治療是減輕患者的痛苦,此時貿然出院,中斷治療,回去可能撐不到半個月。
我的心中滿是恨意。
這是攻略女和沈青山一起導致的結果。
攻略女雖被抹S了。
可沈青山還沒S。
回到病房,我強迫自己笑得輕松。
「媽,醫生說你病情穩定,配合治療肯定會康復的。」
我媽笑了,安慰我道:「媽一定好好配合醫生治療,爭取多陪你一段時間,看見你回來,我真的舍不得S……」
躲到病房外後,我哭得喘不過氣。
我在醫院一直待到晚上。
陪我媽吃過晚飯後,她戀戀不舍地看著我,嘴裡卻在催我回家。
「早點回去休息,你身上肯定有傷,好好在家養幾天,等你恢復了再來看媽。」
她怕我不放心,還拍了拍自己瘦弱的身體:「媽好著呢,放心,我一時半會S不了,你硬撐著待在這裡,媽隻會更心疼。」
細心的媽媽,早已發現我身體的異樣。
盡管我拼命裝作若無其事,自以為不會被看出。
我眼眶酸澀,喉嚨口被哽住,久久說不出話。
媽媽。
媽媽。
心中喊了無數遍,我祈求神明能給媽媽一個奇跡。
10
打車回到家,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別墅內燈火通明,一片歡聲笑語。
剛推開門,就聞到廚房飄出陣陣雞湯香味。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換鞋走進客廳。
再往裡走,赫然看到唐芝芝坐在餐桌前,沈青山他媽和他妹妹沈青芸分別坐在她兩側。
餐桌上菜品豐富。
幾個人說說笑笑,宛如親密一家人。
見我回來,唐芝芝蹙了蹙眉,毫不避諱地對上我的視線。
沈母一副恨不得把我吃了的模樣。
我理解她。
畢竟唐芝芝肚子裡的可是她的金孫孫。
她才不在乎是誰給她兒子生的孩子。
隻要是她兒子的種,都沒問題。
畢竟她自己,也是一個有錢老男人養在外面的情人。
沈青山和沈青芸是那老男人的私生子女。
據說兄妹二人幼年時常因身份受到同齡人的欺凌。
沈青芸忙起身喊了聲:「嫂子,你回來了,吃飯了沒有?」
在看到她媽狠狠剜了她一眼後,訕訕閉了嘴。
看著眼前的幾人,我無力閉了閉眼。
不明白攻略女的系統為什麼會選擇沈青山這樣的人來救贖。
難不成,世上的好人都S光了嗎?
廚房裡傳來動靜。
沈青山穿著圍裙,戴著隔熱手套,捧著一個黑色的砂鍋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香味正來自這個砂鍋。
他看見我回來,表情毫無波瀾,將手中的雞湯放在餐桌隔熱墊上,解釋:「芝芝小產後暫時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我讓我媽照顧她一段時間,畢竟月份也挺大的……」
我點點頭,沒有應聲。
徑直向二樓臥室走去。
「林覓!」
沈青山在我背後冷聲叫住我。
我扶著樓梯扶手回頭。
「你難道不該向芝芝道歉嗎?那是一條生命,你怎麼可以這般雲淡風輕?」
沈青山怒不可遏地質問我。
婆婆和沈青芸也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
我視線直直看向唐芝芝,冷聲開口:「我有沒有推你,你心裡有數,我不信那家酒店隻有一個監控,大不了這事我們報警處理,我無所謂。」
說著我拿出電話,作勢要報警。
唐芝芝得意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縫。
她起身扯住沈青山的衣角:「青山哥,我都說原諒林覓姐了,這事就過去了,大家不要再提了。」
沈青山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她:「你啊你,性格這麼柔弱善良,被人欺負到頭上都不自知,你這樣讓我怎麼能放心?」
唐芝芝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小孩子。
一副泫然欲泣模樣。
我都快被這倆貨氣笑了。
「還有事嗎?沒事我回房休息了。」我怕再看下去就吐了。
所有人都沒有應聲。
我再次轉身向樓上走去。
11
回到房間,我開始整理手上的資產。
整理半天發現,除了公司的股份和我爸給我們買的這套別墅,我手裡的現金居然不超過兩萬。
其他的全在沈青山那裡。
而我根本不知道他把家裡的錢放在哪裡。
看來還是得找人,偷偷查下他名下的資產。
剛掛掉和律師溝通的電話,沈青山走了進來。
大概是在樓下洗漱過了。
他用毛巾擦著湿漉漉的頭發。
「你去拿吹風機幫我吹吹頭發。」沈青山像往常那般吩咐我。
我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看著手裡的手機。
他皺著眉,有些不悅:「住院住幾天,脾氣倒是見長了,芝芝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甩起臉子了,每次去醫院看你,你都冷著臉,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看到他那張臉就惡心得想吐。
「你自己有手有腳不能自己吹嗎?更何況樓下還有你媽、你妹、你幹妹妹,哪個不能幫你吹?
「非得找我這個不久前才從七樓墜下來的人?」
大概是我眼中的厭惡太明顯。
沈青山抬起眼,怔愣了幾秒鍾。
「你怎麼了?我怎麼感覺你自從墜樓後,就像變了個人,不就吹下頭發嗎?
「犯得著這麼疾言厲色嗎?」
我不想和他多費口舌,隻冷冷道:「我累了,需要休息,我身上有傷,這段時間你去客臥睡吧。」
沈青山懷疑地上下打量著我。
「你是不是摔下樓失憶了,記憶停留在大學時期?」
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我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他接著道:「我越看越覺得你變了個人,像是大學時期的林覓,不像和我結婚七年的林覓,所以,你是不是失憶了,忘記我們已經結婚?」
人在無語時,是會先笑一下的。
「我沒有失憶!放心,我記得你是怎麼對待我的,也記得你是怎麼瞞著我把唐芝芝養在身邊,記得你是怎麼為了她逼我跳樓自證清白的。」
沈青山被噎住了。
臉色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12
在家休養的這段時間,我委託機構查清了沈青山名下的資產。
包括他的基金和股票。
這幾年,他用婚內財產給唐芝芝購置兩套不動產,一輛五十多萬的車子,兩個人之間還有兩百多萬的資金往來。
我默默把材料整理好,等著最後一擊。
身體一點點好轉,肋骨的疼痛也基本恢復。
我媽精神好了很多,她很積極地配合醫生治療。
不過治療效果並不好。
新的一周。
沈青山出門去公司時,我在地庫堵住他的車子,然後打開了副駕的門。
唐芝芝正在副駕上補妝。
這段時間我經常腫瘤醫院和家裡兩頭跑,很少見到其他人。
倒是忘記唐芝芝還住在我們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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