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開門,沈青山問:「我和芝芝要去公司了,你有事嗎?」
我想起來了。
唐芝芝是沈青山的特別秘書。
確實很特別。
「從今天開始,我要參與公司管理。」我衝著沈青山道,語氣帶著不容辯駁的篤定。
唐芝芝撲哧一聲笑出聲。
「林覓姐,你不會是看電視劇看多了,以為管理公司就是在辦公室籤籤字,喝喝咖啡吧?
「你平時都待在家裡,根本不知道公司的事情處理起來有多煩,我勸你還是在家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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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搭理她,直接看向沈青山:「我沒記錯的話,公司最大的股東是我吧?你隻是代為管理公司。」
沈青山身體一僵,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公司本就是我注冊的,我也是公司最大的股東。
攻略女雖然把公司管理權放手給沈青山,公司賺的錢也全部交給沈青山。
但是股份,她卻一直牢牢把握在自己手裡。
這也是她唯一做得還算頭腦清醒的事。
見沈青山遲遲不說話,我衝著還滿臉奚落的唐芝芝道:「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麼滾去後排,要麼滾去打車。」
她的臉像打翻了調料盤,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她求助地看向沈青山。
見對方沒有為她出頭的意思後,她隻得扁著嘴委屈巴巴地收拾腿上的包包,換到了後排。
13
我把座椅和靠背調到最舒適的位置。
然後整個人往靠背上一躺,冷聲開口:「這個座位的座椅就保持我現在調好的角度,即使我不坐,其他人也不可以動,懂嗎?」
可能是覺得自己受到了屈辱。
沈青山臉色漲到通紅,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凸起。
「大清早的,你犯什麼病?這是我的車,你不想坐就滾下去。」
我差點笑出聲。
我冷了臉,抬手一個耳光狠狠扇在他臉上。
「做贅婿就該有做贅婿的態度,誰允許你這樣跟我說話的?
「你的車?你拿出行駛證看看上面是誰的名?
「要滾也是你滾!」
他開的這輛車子掛在公司名下。
沈青山蒙了。
唐芝芝也蒙了。
沈青山原本打理得一絲不苟的背頭,被我一個巴掌打得散下來幾縷。
顯得滑稽可笑。
唐芝芝化妝的手也停了下來,把工具悄悄放在了腳邊。
然後屁股往後挪了挪,瑟縮起了身子。
我冷冷掃視一圈,衝沈青山開口:「現在你也有兩個選擇,要麼當司機把車乖乖開到公司,要麼帶著你的幹妹妹滾下去。」
沈青山後槽牙咬了又咬,臉色鐵青。
正在我懷疑他快把牙咬碎時,車子重新啟動了。
14
到公司後,我召開了一場中高層領導會議。
會議主要內容是告知他們,從今以後公司由我接手管理,所有需要高層籤字的業務必須送到我面前。
那些人面面相覷,時不時瞥沈青山,希望他能給些指示。
沈青山顯然還沒有從我那一巴掌中回過神來,依然還是惡狠狠地盯著我。
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會議結束後,我讓財務把近三年的財務報表搬到我的辦公室。
財務尷尬問:「林總的辦公室在哪裡?」
我想了想:「搬去原來沈青山的總裁辦公室,讓行政那邊找工作人員把原來的物品清空出來,半個小時後我就要用。」
財務一溜煙快步小跑離開了。
我坐在辦公大廳的空位上,打電話聯系外面的專業審計團隊。
財務審查我不專業,隻能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我要確認公司的財務沒有任何問題。
接下來是項目部,市場部,研發部等。
有一些和陸宴洲公司交叉的業務內容,我多掃描了一份。
這些,我會以匿名快遞的形式寄給陸宴洲。
以他的聰明,他會知道如何合理利用這些材料裡的內容。
曾經我欠他的,如今我以這樣的方式還給他。
我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抬不起頭。
哪怕公司會因此遭受重創。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沈青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回想起今天一天他氣到發瘋的模樣,我揉了揉眉心,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現在僅僅隻是個開始。
15
匿名包裹寄出的第二天,晚上我在公司加班時,接到一通陌生電話。
「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電話剛接起,聽筒就傳來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
聽得出來,他很憤怒。
說實話,突然聽到他聲音的那一瞬,我很想哭。
但還是掐著掌心,忍了下來。
「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我記得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我並沒有回答陸宴洲的問題。
他頓了頓,還是選擇回答我,不過口氣並不好。
「曼曼幫我從阿姨那兒要的。」
原來是從我媽那邊要到的。
我輕笑:「多謝前兩年你和舒曼對我媽的照顧,我媽和我說了,謝謝你們。我都不知道你和舒曼結婚,當初也沒有機會給你們送上祝福,正好在這裡祝你們幸福。」
說這話時,我心一抽一抽地疼。
但祝福發自肺腑。
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我話鋒一轉:
「我沒想耍什麼花樣,資料寄給你,你看有用的便用,沒用的就用廢紙機將它們粉碎即可。」
我回答了陸宴洲一開始的問題。
他的聲音依舊很冷:「不管你揣的是什麼心思,在這裡我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會像你們夫妻倆一樣,用骯髒的手段去做那種下三濫的事,我生意做得堂堂正正,不屑與你這樣的人為伍。」
「以後,請你不要往我的地址寄任何東西,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關系。」
我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直到那頭掛斷了電話,我都沒有再說出一個字。
那晚,我在辦公室坐了很久。
思緒很亂。
文件櫃上有一盒被遺留在那裡的半包香煙。
我抽出一根。
點燃。
吸入肺中。
辛辣的味道充斥口腔,嗆得我眼淚都流了出來。
嫋嫋煙霧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們曾是彼此最親密的戀人。
七年前,試婚紗的路上我發生車禍。
再醒來。
一切物是人非,我們已走向各自的人海。
煙沒有抽完。
我把它熄滅在煙灰缸中。
16
接手公司管理兩個月後,我漸漸得心應手。
沈青山被我架空在一個市場顧問總監的崗位上。
沒有任何實權。
唐芝芝我沒有開除,而是把她安排到市場項目部做助理。
那裡高學歷、有能力的人一抓一大把,沈青山在那些人面前都不夠看的。
我倒是要試試她對沈青山能有多少真心。
當然前提是,我要開始追回沈青山曾經轉移給她的那些財產了。
公司管理穩定後,我也搜集了足夠多的沈青山婚內出軌的證據。
我一紙訴狀遞交法院,起訴和沈青山離婚。
並要求唐芝芝返還沈青山贈予她的那些財產。
收到開庭通知的時候,沈青山整個人都是蒙的。
隨後便是他的無能狂怒:「林覓,你到底有完沒完?看在你之前跳樓腦子摔壞的那件事上,我處處忍讓你,你不要得寸進尺!」
「馬上去撤銷你的離婚訴訟!」
沈母指著我的鼻子罵:「你還有臉起訴離婚,你嫁進沈家這麼多年,連個蛋都生不出來,你還敢要求離婚,離婚可以,你淨身出戶!」
沈青芸也有些不滿地看著我:「嫂子,我哥現在可是身家上億的老總,想娶什麼女人娶不到,你不會以為用離婚能拿捏我哥吧?別玩欲擒故縱最後脫了手,到時候想哭都來不及。」
我不想和她們浪費口水。
拍了拍手,叫出我新請來的兩個保姆。
「把家裡這兩個人的東西和男人有關的東西全部扔出去。」我指了指沈母和沈青芸平時住的兩個房間,「給你們一個下午時間夠嗎?」
「東西扔在別墅門口,誰的東西,誰自己找車拉走。」
保姆立刻會意,轉身去拿早就準備好的袋子衝進房間。
沈青芸追在保姆身後,想去阻攔。
可她的小身板哪裡是身強力壯的保姆的對手,隻輕輕一個扒拉,她就狼狽跌倒在地。
沈母氣得白眼一翻:「這是我兒子家,你有什麼資格趕我出去,我要報警!」
我抱著雙臂冷冷看著她:「首先,這裡是我的房子,是我和沈青山結婚前,我爸全款購置的,房產證上是我一個人的名字,和你兒子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其次,我作為兒媳沒有赡養婆婆的義務,我不允許你住在我的房子裡,你就必須得滾出去!」
沈母氣到抖如篩糠,哭天喊地起來。
沈青山面色蒼白地站在沈母身後。
嘴裡喃喃自語:「你不是林覓,你肯定不是她,她從來不會這麼對我,從來不會……」
17
離婚官司打得很艱難。
即便我有足夠的沈青山出軌的證據,以及他婚內轉移財產給唐芝芝的證據。
第一次開庭,法官認為夫妻感情還是有修復的可能,判決不予離婚。
第二次開庭時,我媽病情突然惡化。
醫生下了病危通知。
搶救結束,我進病房去看我媽。
她氣若遊絲地躺在那裡,仿佛隨時都會咽氣。
我本想笑著和我媽說話,淚水卻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我媽心疼地看著我,掙扎著費力抬起手擦我的眼淚:「覓兒不哭,媽媽臨S前能陪你這大半年,已經很知足了,你爸甚至都沒能見你一面。」
她要我照顧好自己,讓我一個人也要好好的。
我雙手握住我媽的手,哭得泣不成聲。
我很想抱住她,和她說:「媽,這世上我隻剩下您一個人了,您可不可以不要走……」
可我不能讓她走得不安心。
我說:「好,媽你放心,我一個人也會好好活。」
我媽安慰著我,聲音溫柔:「你別自責,爸媽從來都沒有怪過你,等我走了後,你有空就常來爸媽墓前看看,給你爸帶點酒,給我帶束花……」
她一邊咳嗽,一邊絮絮叨叨。
隻是聲音越來越輕。
說著說著,媽媽睡著了。
沒有再醒來。
我失去了這世上最後一個親人。
這一刻,世界仿佛坍塌成一片廢墟,我站在頹敗的牆垣上茫然無措地看著這個世界。
18
因為還沒和沈青山領到離婚證,他趕過來想和我一起操持我媽的葬禮。
我拒絕了。
還安排了幾個保鏢站在靈堂外面,一個沈家的人都不許放進來。
我不允許他們髒了我媽輪回的路。
我披麻戴孝給媽媽守靈。
曾經爸媽的老友過來吊唁。
臨走時看著我的眼神滿是失望和指責。
我靜靜跪在那裡,一聲不吭。
陸宴洲和舒曼也來了。
舒曼眼睛微紅,她蹲下身抱了抱我,輕聲安慰:「林覓,你要節哀,照顧好自己身體,你看看你現在瘦得幾乎皮包骨,伯父伯母從前那麼疼愛你,他們如果知道你現在這樣,肯定也放心不下。」
我含淚點了點頭。
陸宴洲從口袋掏出一塊手帕遞給我。
「節哀。」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
我沒有接,隻輕輕回了聲:「謝謝你們能過來送我媽最後一程。」
陸宴洲手頓了頓,又將手帕重新放回口袋:「聽說你最近和沈青山在打離婚官司,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聯系我……聯系我和曼曼。」
我再次點了點頭。
「謝謝,如果有需要,我會聯系你們。」
兩天後,我媽被葬在我爸墓地旁邊。
那一夜,我睡在墓地。
以前怕墳,覺得裡面是鬼。
可現在爸媽躺在那裡。
如果這世上……
真的有鬼就好了。
19
"皇上費盡心思娶了我愛的女人。 他任後宮女子糟踐她,任粗魯的嬤嬤驗她的身。"
"我媽特看不慣我。 我摔破了腿,她說:「一點小傷,矯情個什麼?」 我爸帶我去遊樂園,她說:「真能耐,小小年紀勾得你爸家都不回。」"
"我在夢裡輕薄了一個和尚。 第二日,他真切地站在我面前時,我差點沒站穩。 他竟是世人敬畏的國師大人。"
我覺醒了,發現自己竟然是一本狗血文中的炮灰嬌妻。我連生三胎,
"旅途中,我和許澤冷戰。 火車到站時,他沒等我,先下車了。 乘務員叫醒我時,已經過站了。 我沒有想象中的難過,很平靜地補了票。 原來告別,都是悄無聲息的。"
柳三姑娘的名聲不太好。 十四歲那年,她一根白綾掛上房梁,便讓當家主母失了掌家之權。 滿京城都在傳,她小小年紀心機卻深。 十七歲那年,她坐在墻頭,把荷包丟進了陌生男子懷裡。 滿京城又在傳,她私相授受、不知廉恥。 她爹氣得跳腳,要將她沉塘。 此消息一出,賀將軍急了。 他是京中有名的克妻專業戶。 他剛收下了柳三姑娘的荷包。